第89章(1 / 2)

童年+靜靜的遼河 zhxma 2346 字 2020-12-23

「小子,」

大醬塊得寸進尺,不再滿足於摸摸索索、掐掐擰擰,為了達到與藍花苟且偷歡的丑惡目的,總會找出種種借口將我支開:「去,給我買條良友煙去,小子,」

大醬塊特別叮囑道:「告訴你,一定要到xx商場去買,別的商店,都他媽的是假貨,尤其是不能買小賣店的破玩意!」

他媽的,我接過鈔票,心中恨恨地罵道:xx商場,遠在十多華里之外,你這是故意想支開我,好借這個機會,與藍花大行偷歡之事。

大醬塊的命令,我心中縱然有一百八十個不願意,表面卻不敢流露出一絲的不滿;我明明白白地知道離開房間後,大醬塊會與藍花發生什么事情,還是怏怏地拎著汽車鑰匙,推門而出。

當我愁眉不展地走出樓門時,抬頭一看,眼前的一切,徹底地把我驚呆住:只見大醬塊那輛停放在樓群空地間的高級座騎,其底盤用紅磚堆墊起來,四個車輪則讓我哭笑不得地不翼而飛了,我登時慌了手腳,急忙掏出手提電話:「舅舅,不好了,」

「什么事?」

大醬塊不耐煩地問道,我哆哆嗦嗦地如實相告:「舅舅,汽車軲轆,全丟了,不知被誰給卸走了!」

「哈哈哈,」

大醬塊一聽,竟然若無其事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真有鬧,那幫缺德帶冒煙的嘎咕玩意,真拿他們沒辦法,偷東西都偷出花花樣來了!小子,沒事,反正是公家的玩意,丟就丟了吧,別說車軲轆丟了,就是他媽的整個車丟了,也沒事,你別上火,趕快打車買煙去,我還等著抽吶!」

放下電話,我來到車流如潮的大街邊,我正欲揮手打的,只見一輛嶄新的出租車徑直向我駛來,嘎吱一聲,非常准確地靠停在我的身旁,司機主動推開車門:「進——來——」

聽到這近乎命令的口吻,我低下頭去,向車里張望起來:誰啊,這么大的口氣!

「進——來——」

「啊——」

我的眼前頓然一亮,情不自禁地驚呼起來:「奶——奶——屄——」

「操,老——同——學!你還活著吶,你還認識我啊!」

奶奶屄伸出手力的手掌,熱情揚溢地將我拽進車里:「哎呀,哎呀,哎呀,老同學,真不容易啊,這么多年,我們又重逢了,真是緣份啊!」

「緣份,緣份,絕對是緣份!呶,」

我將汽車鑰匙在奶奶屄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將剛才的事情,向他草草講述一番,奶奶屄聽完,也仰面大笑起來:「哈哈,好,好,丟得好,如果車軲轆不丟,你也不會打的啊,我們就不會重逢了,緣份啊!哥們,你這是要去哪啊?」

「xx商場,買條良友煙!」

「哦,良——友!」

奶奶屄聞言,思忖一番:「良友,嗯,這煙不錯,我抽過,不過,挺貴的,像咱這種擋次的人,抽個一盒、兩盒的還勉強,如果整天都抽這個,那可就抽不起了,誰有多少錢啊!」

「奶奶屄,這煙,就那么好抽嗎?我的老丈人只認這種煙,還只在xx商場買!」

「哥們,」

奶奶屄轉過臉來,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我聽人說,這煙里,有,有,有白面,所以,嘿嘿!」

「嗯,原來是這樣!」

我釋然地點點頭,奶奶屄一臉慕色地說道:「哥們,還是你有福啊,聽說,你做了都木老師的女婿,在高級住宅區,住著越層式的大房子,你媳婦小藍花,特漂亮,唉,真是有福不用忙,沒福跑斷腸啊!像咱們這種人,為了活命,就得沒日沒夜地干啊、干啊,跑哇、跑哇,像頭活驢似地,滿城市一圈又一圈地拉磨,一天下來,累得鼻青臉腫樣,也他媽的掙不幾個錢…」

「奶奶屄,」

我拍了拍散發著皮革氣味的座椅:「你混得也不錯啊,這車,也值不少的錢啊!」

「嗨,」

奶奶屄咧了咧嘴:「哥們,這車哪是咱的啊,就我這樣的人,掙一個花兩個,還能攢下住錢,買得起車。哼哼,哥們,這車啊,是租來的,我是給人家賣手腕的啊,每天早晨一醒來,扒開眼睛,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動彈,就已經他媽地欠人家三百元債了。哥們,你說,干不干吧,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不然,這三百元,誰他媽的給你啊!」

「怎么樣,」

我遞過一支香煙,表示關切地問道:「奶奶屄,生意如何啊,還好混啊?」

「嗨,」

奶奶屄接過香煙:「湊合活著吧,像咱們這樣的人,還盼著能有什么大福大貴啊,能掙點辛苦錢,有碗飯吃,有杯酒喝,偶爾手頭寬敞了,摟個野屄,操上一宿,這,也就心滿意足了。」

「嘿嘿,」

我感嘆道:「奶奶屄,你還是過去那個老樣子,無論窮富,永遠都是快樂的,說句老實話,我很欣賞你這一點。」

「哼哼,」

奶奶屄聳了聳雙肩:「哥們,咱們這樣的人,家庭沒溫暖,社會沒地位,活像是那悲慘世界里的霧都孤兒啊!命運是如此的悲慘,既然還想活著,不自尋快樂怎么辦啊?

愁,又有什么用啊,就是愁死,該窮,還是個窮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老人們講,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跟你們比,我們就別他媽的活了,一點價值都沒有。

不過,老人們還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家騎馬,咱騎驢,回頭一看,還有沒驢騎的,還有一步一步光走路的吶。

嘿嘿。

哥們,你不知道啊,我是窮點,可是,我很快樂,我很健康!

還有許多人,不如我呢,哥們,知道么!

「奶奶屄一手搖著方向盤,一手數點起來:」

咱們小學時代的同學,有不少已經早早地死掉了,「」啊——「我立刻轉過頭去,呆呆地望著奶奶屄,奶奶屄嘟嘟噥噥地念叨起來:」

操,林大慶,你還記得他吧,就是瞎眼那個家伙,死了,打了一輩子仗,到頭來,還是死在打仗上,讓人家打碎了腦門,死了;李喜春,死了,打仗打出了人命,讓公安,叭——給斃了;孟凡舉,死了,尿毒症;王躍堂,死了,肝癌;梁大鵬,失蹤了,這些年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張一鍋,……「」我的老天,「我由衷地唉息道:」

唉,訪舊半為鬼,驚呼熱中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