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1)

劉鶯只身串盪上海,緣於她那短命的婚姻,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在出國不到半年後,給她寄回了一紙離婚協議。劉鶯毫不猶豫地在那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記得那水筆在她蒼勁有力的刻畫中灘下一片墨汁,結果她的名字後面拖著長長的幾個黑點,如同觸目驚心的感嘆號。男人留給她一套房子和一大筆足以安穩無憂生活的款子,但她還是選擇離開那個城市,那個常年大多時間總是濃霧籠罩的城市。正是五月份,北方剛跑完了冰排,而南方卻已被岸上濃重的翠綠和遠洋浩淼的煙波,映襯得迷蒙如夢。徐徐的江風仿佛都盡染得透明的綠意,那天正下著小雨,南方的小雨,也不似北方那樣憨直傻愣地一頓死砸,而是悄悄而來、悄悄而去,用溫曖而柔軟的嫩舌,舔著樹枝和土地。帶著季節顏色的雨絲,就是這么靜悄悄地把世界撫摸得豐富輝煌起來。劉鶯總會揀著空閑時漫步到這里,只見小鐵門點亮著一盞赤銅鏨花的仿古宮燈。人到了門邊,依然覺得門里面鴉靜無聲,不像有客,側耳細聽,方才隱隱聽見低沉的樂曲。她推門進去,就有一陣熱浪蒙頭蓋臉撲了過來。這是她公寓附近的一酒吧,來的都盡是些單身寂寞的男女,還有附近幾所大學的的男女。她喜歡這里加薄荷的甜酒,從密封的攪酒器里倒出的酒顏色金黃透明,像冬日里的陽光一樣誘人,喝在嘴里沙沙作響,微微發癢,像含了滿嘴的跳跳糖,咽下去,立刻便沖起了一股直透腦門的辛辣,三焦頓然通暢,七竅即時豁亮,從靈魂深處刮出一股小涼風,吹得人暑熱頓消,煩渴立止,渾身舒泰萬分。劉鶯坐到了以往經常坐著的座位里,穿著超短裙的小姐不失時宜地捧上了紅酒,那光潔膩滑的大腿擺動時,總吸引著好些醉眼醺醺的紳士的目光。酒吧里燈火昏暗鋼琴悅耳,使人不覺迷醉,沙發越坐越陷下去,這地方真是名副其實的溫柔之鄉,一個如果想放縱的人絕好去處。劉鶯的腿修長挺拔,並攏著,傾斜著,一雙很白皙的長腿,沒著絲襪。她掠掠遮到右邊面頰的頭發,那頭發像一只大黑蝴蝶的翅膀,其實並不是頭發散亂而是一種下意識,劉鶯本來是長發披肩,烏艷如緞的,那場失意的婚姻後她就剪掉了,成了現在這半長不短暗紅的頭發,她端起酒杯里,那無名指好看的曲張著,櫻唇微啟不露痕跡地抿上一小口,一種白領麗人特有的輕佻而不失優雅的姿態。劉鶯已好長時間沒做愛了,至少從踏進上海那一刻就再沒挨過男人,新的環境新的事業新的人際關系讓她對私生活嚴肅得幾近苟刻,也把她的情欲壓抑得嬌容憔悴眼波泛散,她有時都害怕躺到了床上去,那無異是自殺性的摧殘,體內如同有一魔障彌漫在她的血液里涌動不停,揪心撓肺地等待著一絲一毫的釋放。劉鶯離婚後有過一男人,那是她姨表哥,曾跟她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兒時玩伴,那個瘋狂的男人聽說表妹離了婚就迫不及待地約了她,在海邊散步沒走兩個來回,遠處海水渾濁得變成深灰色,海風不時吹來咸澀的氣息,他就吻了她。劉鶯是心甘情願的,這個長得帥氣嘴角總是掛著冷淡笑容的表哥,那張讓她熟悉得能倒背如流的臉,曾是劉鶯少女時擇偶的標准。當他火熱的唇貼向她時,她也熱烈地回應他,並且毫不掩飾她勃勃燃起的欲火,兩根舌頭交相糾纏,嘴唇緊吻著戀戀不舍,他們彼此吻嚙,放肆地喘息著,以致劉鶯憋壞了氣腦袋充血體內缺氧有點頭昏目眩。在一拖上了岸的舟舢後面,他手忙腳亂地在她的身上胡摸亂拽,他既想脫下她的內褲又按捺不住撫摸她的那一處。劉鶯身上的窄裙總讓他無法得逞,幾番努力也沒能達到目的,最後,是連同她窄短的裙子一齊脫了的。劉鶯是沒想到會跟他做愛的,至少她覺得也不是現在就做,要不,她一定不會選擇穿上這種裙子,他氣急敗壞粗魯的舉止讓她心疼那裙子一定毀掉了的。他讓劉鶯站著趴到了舟舢上,翹起著雪白晃亮的屁股,他從她的背後挺刺,劉鶯濕潤的陰道讓他毫無阻礙長驅直入,當他膨脹而堅銳地推進時她覺得隱隱的脹痛,他卻一刻不停無半點的憐憫,縱動屁股就盡情盡致抽插,那種不適隨著他急促的抽動轉化為快感,劉鶯不禁迷醉地躬弓身體,卑賤無恥地讓已經水淋淋的私處更加突現,緊密貼切地跟他的陰莖吻合在一塊。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不時的一陣風和遠處的樹影,幾只海鳥拍著瘦瘦的羽翅長聲叫著。他們腳下的沙粒一點點塌陷,他聳動的頻率一陣猛過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像夜里振奮的野獸。劉鶯覺得靈魂已飛離了軀殼,像一片輕靈的羽毛無助地飄盪在半空,她的體內好像有一股盪人肺腑的氣流,把她的心升懸了起來,沒處著落的盪漾著使她緊張,四肢的神經也跟著發抖,緊綳綳地像拉滿了的弓弦,她的陰道里面在收縮,更加急劇的磨擦刺激得不由陣陣痙攣,突然,從小腹深處有一股暢快的液汁奪腔而出,她情不自禁地歡叫了起來。劉鶯嬌柔地一聲呼叫,捎帶著里面滾燙的浸淫,讓他猛地一抖,陰莖暴發一般跳躍起來,讓他的精液洶涌澎湃滔滔不絕傾巢而出。他雙手緊緊地撈著她的腰肢,讓下體緊密地貼住她,劉鶯感到他的嘴唇飢不擇食般地親咂在她的耳垂和發根,下面的那一處他正在收縮引退,一絲淫液溫暖地順著大腿流滲著,終於,他脫離了她的身體。他們氣喘吁吁地跌倒在沙灘上,他就摟住她,仔細地幫她拍掉頭發和臉上的沙粒。回憶的甜密讓劉鶯的口腔里盪起濡沫,她趕忙輕抿一口酒,讓那腔甜密跟著嗆口的酒精一並吞咽下去。心里的魔障從一個隱密的潛層顫栗著,細細密密地浮上來了。劉鶯換過一個姿勢,她將雙腿交疊著,傾斜起身。劉鶯穿著白色的高領緊身衣,套上寬帶子的牛仔裙,裙子剛好及膝,讓她這一掀起,兩條雪白的腿更多地敞露出來,腳尖還悠然地搖晃著,那無跟的鞋子欲墜未墜卸脫在腳面上。昏暗中陌生男人閃閃爍爍的注視,能感到不時從遠處飛來的眼波,赤裸裸的毫不掩飾地停留在她身上女性隱秘的部位。劉鶯注意到對面坐到巴台高凳上的男子,他那雙不老實眼睛是他的中心,所有能量從那里一瀉而出,直往她裙縫那一處直鑽進去。她沒有顯出被他瞟得別扭的樣子,恰恰相反,她分明在欣然接受著他的目光,沐浴著他的目光,而且側過臉去,微微眯起眼睛凝視著他,他穿著灰色襯衣黑燈芯絨褲,長頭發而且有點繚亂,水汪汪的黑眼睛里永遠透著幾分不耐煩,一個讓人覺得標准的甜美愛人。劉鶯有一雙明亮活泛的眼睛,細眯起來就彎彎像月牙一樣,讓人覺得她滿臉的喜悅。她曾試著戴墨鏡,但眼睛一經遮住了,她的整張臉也變得木訥呆板,平淡無奇,讓她發覺以後她死也不戴那玩藝了。劉鶯迅速地變換著雙腿,如果他的眼光緊追的話在這瞬間能到達她的大腿頂端,這晚上,劉鶯穿著黑色的蕾絲褲衩,選擇這款式劉鶯是精心策劃的,她像所有女人一樣喜歡逛街和時尚服式,她心情郁悶的時候,喜歡從外面狂暴地采購回來一大堆衣服,從外到里無一不誇張色情,有的根本就沒穿過,沒有男人的目光只能在徹夜不眠時對著鏡子自憐自嘆取悅自己。這種窄小暴露的內褲別說男人,就是她自己也覺得誘惑,半遮半掩之間女人的私處黑白分明,欲露未露讓人充滿遐想。他們的眼光就像串起的珠子,纏綿不斷絲絲入扣。她嘴唇撮撮地翹開,挑逗地探出舌尖,飛快地在嘴唇盤旋一回。通過他的眼光,劉鶯覺得他的身體內面有種東西生動而激烈地翻滾扭曲,眼光更像出洞了的毒蛇咻咻的信子探伸到她身體的每一部位,仿佛要撕裂她的衣服血淋淋難以招架朝她撲捉過來。劉鶯如法炮制再一次變換雙腿,這一次幅度更大,動作更緩慢,這次卻樂極生悲,踮在腳面的那只鑲花鏤空的白色鞋子斜溜溜地飛了出去,她金雞獨立地站了出來,沒有鞋的一只腳便踩在另一只腳背上。對面的男人不失時機地用腳將那甩出了的鞋蹭了過來,她的眼睛不朝腳下卻對著他的臉說聲:「謝謝。」只覺得跟前的這男子好高,一只腳盲目伸出去尋找鞋子,那只鞋還是沒找到,男人看不過去,彎腰卻要拿給她,她恰好已經踏了進去。「我能請你喝一杯嗎。」男人就在她座位的旁邊坐下了。她也坐回到椅子上,撩起目光乜斜著他,眉眼間盪漾著柔情說:「該我請你喝。」他已很灑脫地揚手打個脆亮的響指,兔女朗扭著小屁股婀娜地揣酒過來,竟是一樣的紅酒加薄荷,是劉鶯一直喝著的那種酒,顯然這男人已注意了她不少時候了。他舉杯朝劉鶯晃了晃:「叫我大為,這附近大學的。」劉鶯沖他點頭微笑,見她沒介紹自己的意思,他又說:「該怎么稱呼你。」「有這必要嗎?」劉鶯歪過腦袋,又是嫣然一笑,眯成月牙的眼睛對他是致命的誘惑。他的臉上閃過暗然的無奈,隨即嘴角又掛起了冷淡的笑意,說著:「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的樣子讓男人想起犯罪。」「這不是你第一個說的。」劉鶯輕快地回了他。劉鶯就是這樣的人,從小父母長輩們誇她聰明透頂,為了惹弄媽媽給她買根冰淇淋她會喋喋不休說出一大堆好話來,同事說她業務精通喜怒無常,既會慷慨盛請她們做頭發吃大餐,也會為了一點兒雞毛瑣事大發脾氣。男人評介她是個春光灧漣渾身性感的小美人,老公卻認為她有著大家閨秀的風范又是性感的嬌娃胭脂陣中的領袖,在床上如火如荼激情迸射。「我怕是快醉了,想回家。」說完,她從包里拿出電話,手指飛快地撥出了一串號碼,接著,把手機貼到了右邊的耳朵,左手卻繞過腦袋來掠著右邊的蝴蝶翅。「你是在那啊,聽不清嗎,好的,我要回了。」然後就一聲甜膩膩的拜拜。「我來送你。」他說著不容置疑,從口袋中摸出一張鈔票壓在酒杯下面,劉鶯拎起手袋時,也同樣地拿出鈔票壓到玻璃杯下。她不敢面對著他,怕自己的眼睛會發直,就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出。街道上灰蒙蒙一片,商店和行人在細雨中有種失真了的模糊線條。這個城市往往讓人滋生了大量的欲望,以及為了欲望支撐下去的生存空間。前面就是劉鶯租住的住宅小區,有條人工的小河還有很寬敞的草坪,盡管遠離鬧市但卻是許多像她這樣白領們的最佳選擇,再就是周圍幾所大學的學生。她真的喝得多了,沒走出幾步就讓那男人挽住了臂膀,她頭靠向男人的肩膀上,滿街的花香和身邊男人的空調味、煙酒味還有淡淡的汗酸味直撲進她的鼻子里。一切都有些飄泊不定,路燈的光亮被密密麻麻的水柱壓著只現出圓錐形的一圈,樹和花草在霏霏細雨中奄奄一息支離破碎的憔悴。這男人的充滿雄激素的味道已打動了劉鶯兩腿間的私處,那地方正涔涔流淌出欲望的蜜汁。劉鶯在她們那幢白色外牆的樓房停下了腳步,他仰起著頭對著那高高的樓房說:「你就住這啊。」深灰色的黑暗像水一樣浸泡著她,她覺得整個人很腫、很輕,而心卻很沉重,她生怕他就這樣突然走掉。他微笑著,眼睛灼灼盪著火苗,咕噥一聲:「請我上去嗎。」「隨便。」說完這話,劉鶯飄一樣進了樓道。電梯緩慢地升騰著,兩人都沉默不語,一切都不可言明,劉鶯發現他的五官挺拔攝魂,臉上留著刮了胡子的青黛,在干凈之中添上一份粗礪。兩個人摸著黑,挨挨蹭蹭,一步一步相儇相傍走過去。幸喜對面家的不銹門上鑲著一塊長方形的玻璃,里面罩著粉荷色皺紗幕,微微透出燈光,照出腳下仿雲母石的磚面。跟劉鶯住在一起的東北來的韓雪在這周末又不知野到哪去了,她拿鑰匙開門,手微微顫抖著,這顫抖他察覺到了,他對她身體每一細小的反應都敏感地把握著。這讓他愛憐不盡,忍不住在她圓潤的肩頭愛撫起來。開門進去,她嘴唇微張地長舒了一聲,身子就發起軟來。他很輕易地抱住了她。他的個頭太高,劉鶯像真正的貓一樣動作靈敏地一弓腰,再一躥,整個人就雙腳懸空撲到他的身上,他把腰桿挺直起來的時候,兩手撈起她的屁股,兩個人已緊緊相貼。當兩個身體微顫著律動時,他眼睛的余光被玻璃窗映照過來的圖像所吸引,特別是劉鶯纏繞在他腰間的那雙晶瑩雪白大腿,裙里卷掀起來,渾圓的屁股肥厚讓他的手掌壓迫著,還有窄小條狀折射著幽光的蕾絲內褲,形成了這副肉欲圖最具有挑逗性最具下流感的焦點。他們摟抱著接吻了,他的嘴唇里潮濕和溫暖,像奇異的花蕊吸住了劉鶯,她吮吸得如痴如醉忘乎所以,肉體的喜悅突如其來,那絲不合時宜的魔障像幽魂一樣,冥冥中一下就攝住了她,無法忽略。她也將舌尖伸進他的口腔,他們的舌頭像名貴絲綢那樣柔滑而危險地疊繞在一起。他摟抱著劉鶯在客廳里轉著圈,當劉鶯從深吻淺咂之中解放開來時,才發覺他是昏頭轉向不知所措地不知該進那間卧室去。劉鶯用手指給他方向,他用肩膀擠去,撞開了門,劉鶯的床看上去柔軟而豐腴,他把她扔了過去,然後他手忙腳亂地扒光了自已,再動手收拾著她。用類似於謀殺的姿勢剝走了她身上的衣服,顧不了那么多了,兩人你掀我的衣服,我掀你的衣服,頃刻間床前地毯上就滿是長衣短褂。劉鶯目覽著男人赤裸的泛著古銅色的肌肉,以及胯間里那柄張牙舞爪青筋暴現的陰莖,掩奈不住興奮地盯著他,嘴角微微張著,整個臉龐顯出病態的潮紅。他刺激得她漸漸地發狂,有點窮途末路了的味道,感覺到大腿頂端那一處逐漸變得肥厚而灼熱起來。他把劉鶯軟綿綿的身體擄獲到了床沿上,她迫不及待地擴張了大腿,將那處已濕漉漉的地方突現給了他,他用雙手掰開了她肥厚的花瓣,里面粉紅如桃花般的沾霜帶露,周圍的芳草柔軟稀疏,有的已是沾濕了糾結成綹,他堅硬銳利地挺進著,剛進一半就覺得有點緊迫,他再挽過她的脖頸,又在她的嘴唇親吻一陣,隨即屁股猛然一聳,整根陽具就盡根吞沒。一股誘人的快感在劉鶯身體里彌漫,她有些昏眩了,四肢張開著不作抵抗,隨波遂流地任由他擺弄。他屹立在床邊,兩條長腿叉開著尋覽最佳最有效的攻擊角度,屁股縱送間美妙的弧線讓劉鶯心往神儀神魂顛倒。不時地騰出一只手來,在她豐盈尖挺的乳房揉搓著,他的食指和姆指輕捻她乳頭的手法嫻熟巧妙,撥弄就像彈奏古箏的高手,一下就讓劉鶯的感官驚悚起來。酷暢無比的身體都更加敏感,看不見的觸角伸向身體每一部位細細地感受著令人迷惑的那種強烈的生理沖動。她的一張臉已是緋紅如霞光籠罩,雙眼濕潤如同深潭輕波灧泛,嘴唇干燥使她不時吐出舌尖舔繞,一聲聲出自肺腑的呻吟時而悠遠綿長,時而局促高亢。但他看起來還是興致勃勃,盡管已是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長發、額間滾滴而落,一張臉由於激動使五官改變了形狀,甚至有些扭曲。他還是咬牙切齒埋頭沖擊著,他是那種天分很高,本錢雄厚難以一遇的情人,這種不用言語就能夠體味到差不多所有世間男女的奧妙的性欲使他在男女的歡愛中如魚得水。劉鶯是這么感覺到的,盡管她經歷的男人不多。趁著兩個身體摟住在一起親吻時,劉鶯像只貓一樣靈活地翻了個身,跨坐在他的身上。他乍一下子似乎有些吃驚和局促,但馬上就被更高的挑起了情欲,劉鶯面對著他,如同跨上馬鞍的女騎士,雷厲風行地馳騁著,頭上的那扇蝴蝶翅撲騰撲騰地甩動,胸前那兩陀肉球也就跟著撲騰,潔白豐盈的圓弧的頂端,暗紅色的乳頭像妖瞳鬼眼對著他眨動。在放縱和肉體的撞擊中,他們就像一對真正的狗男女那樣體味著無恥而至高的快樂。兩個人都感覺升到了山的絕峭處。他再也沒法控制住自已,本來堅硬地抵著她的那東西在經過幾次快速的躍動後,熱情傾射如注。劉鶯從他的身體跌下來,在他崩潰的時候她也得到了高潮,只覺得身體飄飄然地,越來越輕越來越渺小,直到緊密而小巧的花骨朵的幻象布滿了頭腦四處。她精疲力竭地癱在他身上,慵懶得無法顧及殘留下來的精液和從陰道分沁出來的愛液,就讓那些東西放任自流,從她私處花瓣里、柔柔燕草般的陰毛、肉膩膩的屁股溝中再流滴在他的身上,床單上。然後我們靜靜地愛撫、親吻,他很溫柔地抱著她,用舌尖舔著她的耳垂,手一邊繼續游走著,他用一種趨於完美的親妮撫摸讓劉鶯僵硬的身體在他殷勤的掌心上,慢慢地復蘇過來。他把濕漉漉的還沾著汁液的陰莖抽出來,周圍發出小動物般熱烘烘甜絲絲的腺素的味道,兩人嗅到了自已的最隱蔽最真實的味道。不知過了多久,劉鶯才掙扎起身來,她站立在床邊的背影身體頎長優美玲瓏曲致,他覺得這女人眉眼臉部自不必說,但萬般風情卻全部積蓄在她的腰臀間,想起那一園梨花般的雪白,想起那關不住的春色,他不禁攔腰一抱,把臉貼緊到她的後背,她的臀部蒼白而平靜,幾乎可以像玻璃一樣映出他的嘴唇,他就在那地方親吻起來。搖搖晃晃地他抱著劉鶯走進浴室,一會浴室里就雲霧繚繞,朦朦朧朧中劉鶯的身體更顯得雪白嬌嫩,她整個人讓花灑的水珠籠罩著,閉上了眼睛正盡享著那溫暖的淋灑。他上前蹲下身去,用粘著浴露的手伸進她的兩腿中間,他那雙手掌雪崩似的滑過她油光水滑的肌膚,這種充滿溫存的撫摸讓她激動難制,她覺得他已探知了她身體的秘密了,她的神經靈敏,一觸即發像個瘋子。他驚訝地發現,劉鶯的那一處地方飽滿隆突,挺挺揪揪呈現在他眼前,他將嘴唇緊貼過去,一根舌頭就沿著她的大腿內側舔舐,舌尖滑過的地方,就能燃起幽密藍色的小火花,帶著濕漉漉帶著溫情飄盪不定地吻過去。他的嘴唇溫曖濕潤,如同親吻一樣他緊貼到到她那兩片美妙的花瓣,他的舌尖旋轉撥弄活潑靈巧的感覺像帶著翅膀的小鳥,帶著邪惡和神秘刺激了她,歡樂是如此巨大地飛揚起來,他將她厚實的陰唇含在嘴里,當他輕輕地用牙齒嚙咬著時,劉鶯可以領略到高潮不僅要憑男人的陰莖,他以一種簡單明了的性愛方式治療了她以前對情欲的記憶。性愛賦予對方無條件的平等,劉鶯用雙手對他做了一次深入而全面的認識,從他的腦袋到他的臉頰,從他的胸膛到他濃密的陰毛。花灑不知疾倦不依不饒地迸射,她沒有睜開眼睛,憑著感覺卻准確無誤地擄住他的陰莖,細細地拭擦著他再次沖動勃起的東西。他一把拎起了劉鶯放在抽水馬桶上,他們在浴露的潤滑下再次做愛,他插進劉鶯那高阜的地方時,她從急促喘息變成了尖叫,當她睜開眼睛看到他在她分開的大腿下喘息,當她那肥厚的花瓣吸吮著的是似火似冰的撞擊,當所有的汗水所有的高潮同時向她們的身體襲來時。她知道自己已讓這個男人的身體和想象征服了,她整個身心沉溺到了欲望的大海中。劉鶯不知是怎樣讓他弄到床上,也不知他是留下或是離去,她是讓韓雪拍打著屁股時醒過來的,她坐起身來,只覺得渾身酸痛僵硬,腦袋也直發昏發脹,房子里還是沉沉的黑,在雙重窗簾的遮蓋下不知已到了什么時候。韓雪手里拎著她黑色的蕾絲褲衩叫嚷著:「我說大小姐,偷腥吃總該拭擦好嘴巴吧。」劉鶯把兩只手攏著蓬忪的鬢發,緩緩的朝後推過去,睡眼忪忪地問:「哪地方找到的。」「在客廳的沙發底下,你也真可以的,一進門就脫啊。」韓雪推著吸塵器在地毯上來回走動。劉鶯依舊兩只手插在鬢發里,出著神僵在那里,迷迷糊糊地看著天花板,處在肉體再生的幻覺中。過一會,臉上才帶著一些笑:「幾點了,你倒勤快起來,真少見。」低頭才發現自己竟還精赤著身子,乳頭恬不知恥地發硬尖挺,泛著紅艷欲滴的顏色充滿讓人吮吸的誘惑。就下了床,在衣櫃里找出一襲月白色的睡衣套上,拿過那內褲,發現臟了,就扔到了一旁。韓雪過去掀開了窗簾,已快近中午,折射進來的光芒籠罩得她通體透亮,身上紅綢的睡袍輕薄如紙,把個曲折起伏的背影映照了出來。她轉過身來,對著劉鶯,「好像沒見過你有男朋友啊。」「我沒有的。」劉鶯坐到梳妝台前,仔細地察看著鏡里雙眼下方的黑眼圈,回頭就問:「你昨晚幾點回來。」「快天亮了吧,進門就發現家里狼籍一片,就像大水撤退了後一樣。」韓雪走到了鏡子前,鏡子里的人剛剛經過一場深沉而透明的睡眠,表情還殘留著幻想的成份。「一定是不錯的男人吧,才讓劉總監情欲熾熱。」兩個女人的公寓,穿著自然就可以隨便些,劉鶯就在她白皙的屁股上擰了一把,韓雪「哎呀」地一叫,就反轉身子朝後探視,這樣子屁股就翹著得高高的,一曲一折變幻出身子的波浪灧瀲來,那火紅的睡袍讓她掀起到了腰際,覽著那里已青紫一塊,就擂動粉拳在劉鶯的背上雨點般拍打。「要死啊,手那么重,說,是什么人,哪里的,叫什么。」劉鶯怔了怔,真的想不出那男人叫什么來著,依稀好像是叫大為、大偉、大威,她恍惚而深刻地懷疑起自已和這個男人之間,是否有過最純粹最真實的情欲關系。她知道說出來韓雪一定不信,不如反唇相譏地發問:「說你啊,小美人,昨晚究竟干了什么啦。」見沒有反應,回過頭去已沒了韓雪的蹤影,她將劉鶯亂七八糟的衣物以及床單抱到洗衣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