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1 / 1)

雪域往事 曾九 1489 字 2020-11-17

回到拉薩之後,我們是喜事連連。先是恩珠司令被推選為人民會議的副主席,接著傳來消息,噶廈傳下密令,以山南竹古塘為藏人復興基地,大施主的布施優先供給四水六崗。聽帕拉說,大施主又從天竺國給衛教軍運來了二百多馱槍支彈葯,還不停地派飛機給我們空投。我們的隊伍在山南已經遍地開花,到處圍攻漢人的據點。可我發現丹增副司令卻整天悶悶不樂,連文工團都去的少了。我當然知道他的心病,不過要實現我的計劃,我們還要耐心的等機會。終於機會來了。一天晚上,帕拉來副司令官邸和丹增議事,衛士只有我在場。帕拉轉達恩珠司令的意思,希望把我們的隊伍駐到羅布林卡,以便隨時可以保護大法王。丹增哼哼哈哈,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帕拉說的正起勁,丹增忽然冒出一句:能否請恩珠司令把小謝醫生或小周姑娘送來住幾天?帕拉一聽立刻大搖其頭:這里是什么地方?軍區大院近在咫尺,副司令府里又常有漢人光顧,萬一走漏風聲,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我們怎么能拿副司令的錦綉前程開玩笑!丹增還不死心:那我再回趟白朗。帕拉還是搖頭:江孜這會兒正打的熱火朝天,白朗也被波及。副司令這時候要去那里,軍區怎么能批准?再說,上次為安排會面,就因為帶了那兩個女人,恩珠司令出動了三個馬吉。現在我們四水六崗對漢人的攻勢四面開花,實在沒有那么多的隊伍可派了。帕拉的話讓丹增頓時蔫了下來。帕拉見狀暗中朝我使眼色。我看時機已到,就湊上去對丹增說:「副司令,你放著眼前仙女成群,何必要舍近求遠去屈就那兩個村姑呢?」丹增抬起頭,瞪著兩只茫然的眼睛不解地看著我。我說:「恩珠司令手里那兩個女人都是我親手抓來的,雖然有些姿色,不過也就算個中等。副司令管著軍區文工團,那里面可是美女成群,都是頭等的姿色,有的可以說是絕色,比如那個叫陶嵐的姑娘。」我的話顯然觸到了他的痛處,他嘆口氣說:唉,你以為我不惦記她?確實是天姿國色,可那是天上的仙女,看的見,摸不著啊!哪里像小謝小周,脫光了屁股全亮給你,讓你隨便摸、隨便玩、隨便肏. 我看著他放肆地說:「那有什么難的。女人再怎么金貴還不是生來給男人肏的?娶回家來,還不是愛怎么肏就怎么肏嗎?」聽了我的話,丹增的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他奇怪的看看我說:娶回家?你說的輕巧,那是司令政委的掌上明珠,聽說唐政委的愛將政治部徐副主任在打她的主意,只是因為她年齡太小,所以一直拖著。再說,漢藏不同俗,他們講究一夫一妻,我的年歲可以當她老爹,又是老婆孩子一大堆。她怎么可能答應嫁給我?我撇撇嘴說:「你堂堂藏軍副司令,娶她作老婆難道委屈了她?現在拉薩形勢這么緊張,你丹增副司令在藏人中間舉足輕重,漢人拉攏你都來不及。他一個徐副主任怎么比的了你副司令的份量?以唐政委的英明,不會掂不出誰輕誰重。一夫一妻,更是笑話。漢人高級干部這些年有多少人娶了小老婆?原先的老婆不過做個樣子,打個離婚就行了。可有多少是離婚不離家的?這還不是公開的秘密,我來了這么幾天就都知道了。就說那個徐副主任,他不是也是老婆孩子一大堆,聽說他老婆還是個比他軍齡還長的老革命。徐副主任要離婚,他老婆一直都沒有松口。他不在乎你丹增副司令為什么在乎?至於陶嵐會不會答應,我看副司令你也不必擔心,漢人講究個組織紀律性,陶嵐是在組織的人,組織出面還由的了她。只要進了這個門,還不是你副司令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我的一番話說的丹增頓時雲開霧散,眉開眼笑。可他笑著笑著又為難的說:我是副司令,這要娶文工團女團員的話怎么說出口啊?我和帕拉交換了個眼色,為這事,我們事先商量過好幾次,早就想好了詞。帕拉接過話頭說:這個事副司令不用去找別人。現在章司令在北京開會沒回來,你就直接找唐政委。只有他能做的了陶嵐的主。至於說辭嗎,其實也沒什么難的,共產黨那套詞不是現成的嘛。你就說參加革命以來,深感以前罪孽深重,跟不上同志們進步步伐。現在決心洗心革面,不但與自己的剝削階級出身一刀兩斷,而且和剝削階級的家庭一刀兩斷。就說小陶同志革命思想堅定,你對她愛慕已久。希望能和她結成革命夫妻,以便時時接受她的革命思想熏陶,早日成為合格的革命戰士,不負組織的重托。只要說服了唐政委,這事就算成了。人娶回家,難道還怕她不乖?帕拉的一番話說的丹增心花怒放。當即就找出紙筆,和帕拉商量著按剛才的說辭擬就了給軍區的報告。丹增拿著寫好的報告,左看右看,愛不釋手,好像那就是陶嵐本人。最後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里。第二天正好軍區開會,丹增懷揣那份沉甸甸的報告惴惴不安的去了軍區。開完會,別人都走了,唯獨丹增和唐政委留在了會議室。半個小時之後,他出來了,一點也沒有要迎娶美人回家的興奮,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回到家里,我忙問他怎么樣,他不安地說,會後他特意請唐政委留下,鄭重其事地把報告交給了他。唐政委看了他的報告吃了一驚,半天沒有吭聲。搞的他好緊張。後來唐政委問了他一些情況,比如什么時候喜歡上陶嵐的,為什么一定要娶陶嵐。他按我們商量好的說辭,講了一通決心跟共產黨干,希望能有個革命伴侶之類的話。最後唐政委只是說,這是件大事,他們要研究一下。看不出他到底是個什么態度。說完他心神不定地問我:你說我是不是闖禍了?這時丹增對我已經不是對一個衛士的態度,而是當心腹來對待了。我安慰他不必擔心,英雄迎娶美女是人之常情。軍區現在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不可能為此而降罪於他,說不定正中他們下懷呢。我的話顯然讓丹增釋然的不少。隨後的幾天丹增一直緊張兮兮地等候軍區的消息。五天後唐政委派車來接他去軍區,他興沖沖地去了,卻又灰溜溜的回來了。據他說,唐政委只是詳細地問了他家里的情況,包括老婆、孩子,還有老家父母等。關於陶嵐卻一個字也沒有提。我聽了安慰他說:這是好消息,如果他們不同意,今天就會通知你了。問你家庭的情況,說明他們是在認真考慮這事,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誰知,第二天軍區大禮堂文工團演出慰問換防的部隊,台上的報幕員卻換了人,整個一台節目也沒見到陶嵐的影子。丹增一下就沉不住氣了。我通過在軍區大院的眼線四處打聽,好不容易才打聽出一點消息。據說陶嵐前天和政治部徐副主任大吵了一場,吵過就病了,躺在床上發高燒,見到人就哭,眼睛都哭腫了。聽到這個消息,丹增一時也沒了主意,六神無主地問我怎么辦。我笑呵呵地給他出主意: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陶嵐為什么會和徐副主任吵起來?顯然和你的報告有關系。你是她的上級,她病了你去看她不是名正言順嗎。見到了本人,什么事就都好說了。丹增被我說的開了竅,帶上水果鮮花就讓我陪著去了軍區醫院。誰知到了病房醫生不讓我們進去,說是唐政委親自下的命令,誰也不准探視。我們隔著窗子,只遠遠地看到陶嵐躺在床上靜靜地睡了。醫生告訴我們,陶嵐的燒已經退了,很快就會康復。我們只好把水果鮮花留下,怏怏地回了官邸。兩天以後,軍區大院里就傳出了徐副主任要調走的消息。那天丹增聽說陶嵐出院了,獨自一人趕去文工團宿舍看她,誰知吃了個閉門羹。回來時怏怏不樂。我見到他卻向他道喜,告訴他好事將近了。丹增對我的話還是將信將疑,不過,兩天以後,他就接到了司令部的通知,唐政委第二天要到副司令官邸來登門拜訪。我聽說了就向他道喜,對他說,明天就是他的好日子。丹增這回信了,高興的手舞足蹈。他趕緊把老婆孩子都打發回白朗老家,只剩他自己和我們一班衛士,等候唐政委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