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2 / 2)

「射擊場。」

十局下來方亦城領先了八環。

「功力退步了啊徒兒。」方亦城比了個射擊的手勢,當年他教了她很久,兩人的水平到後來是不相上下的。

「師父,您老整天干這個吃的,我命好不用靠這個養活,生疏點也是人之常情吧?」顧煙晃著紅酒杯回他,到底是當了大官的人,隨便找個郊區的射擊場,vip包廂里上來的吃食比城里的大飯店還要精致。

「呵,」方亦城和她碰了碰杯,「你好像一直在提醒我,梁飛凡對你很好。」

「不用提醒,這是事實,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

「你還愛我嗎?」

顧煙差點嗆著。

「小煙,你還愛我嗎?」方亦城認真的再問了一遍。

「你猶豫了。」他冷靜的陳訴。

「你那么直接我被嚇著了。」她慢慢的回答。

「我還愛你。十年,沒有一天不愛,」他看著她的眼睛,她的臉一點點的紅了,他認真的慢慢的說,「但是你怪我,怪我是警方的卧底,怪我將你爸爸的事業毀了,怪我間接害死了阮姨,是不是?」

不遠處打靶的聲音怦怦的敲在顧煙心頭,他就這樣把爛在心里那么久的事情翻出來陽光底下,一件件仔細的攤開來曬,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么。

「你說這些做什么……」她別過臉去。

「不說的話,你就一直把他包裹的像山一樣巨大,隔在我們中間。小煙,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戀人,後來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們控制不了的。盡管我沒有直接指向他的證據,但是你是知道的,你爸爸是有罪的,我沒有做錯,那是我的任務。阮姨,是死於心臟病,沒有我和你,她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顧煙起身便走,方亦城追上去拖住她,「你要逃避多久?」

「我為什么要聽這些?方亦城,你還嫌我不夠傷心難過,要把這些翻出來再傷我一次是不是?我愛逃避多久就逃避多久,只要你不出現我就能一輩子逃避,在飛凡身邊我過的很好,你馬上給我消失!消失!」她氣急敗壞的去踢他。

「你敢說——你、沒、有、想、過、我!」方亦城盯著她的眼睛,向以往無數次兩雙清澈的眼睛對視一樣,「你敢說,你在他身邊的時候沒有想過我?」他輕而堅定的問。

顧煙忍著眼淚,「想過,那又怎么樣,這輩子我們也不會再有什么,方亦城,阮姨倒在我面前那刻起,我爸拿著槍把我趕出家那刻起,我上梁飛凡的床的那刻起,我們就注定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什么!」

兩個人倔強的互盯。

良久。

方亦城輕聲笑了,放開她,把她推到椅子那里坐好,「那就做朋友吧,」他輕松的環著肩膀,「既然不能□人,至少我們也算青梅竹馬,做朋友總還可以吧?」

顧煙不說話。

「小煙,你不是打算跟你的初戀情人老死不相往來吧?」他輕佻的挑眉。

她還是不說話,她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這樣由天入地轉折起伏的想法,她跟不上。

「喂!」

「再說吧,」她一口干掉杯中的酒,冷淡的回答,「看我心情。」

從打靶場出來方亦城把住了車門,「我來吧。」他笑。

回市區的時候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卻很少車輛,十米十米的設置著路障,攔車盤查的卻不是警察。

方亦城清俊的嘴角扯起一個冷笑,呵,著急了?

看到他們的車,一大幫人圍了過來,領頭的竟然是秦宋。方亦城降下車窗,「六少爺,忙呢?」

秦宋一肚子的火,大哥聽了阿虎的電話就瘋了一樣調人封了整個c市,因為手下人見過顧煙容貌的不多,他們幾個都親身上陣來找人,這時見到他們兩個,真是活撕了的心都有。偏偏發作不得,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方局,還不是托您老的福!」

「嫂子,」秦宋重重的咬字,「哥找你找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