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堅、定、復仇心(1 / 2)

斬天斧 柳殘陽(偽) 7765 字 2020-12-23

從府城來的四名騎士,是四個半百老者。他們幾乎是與西端的二女一男三道人影同時趕到拚斗現場。

兩個女的,正是卓護法寒冰仙子,雲護法欲海妖姬,她們看見躺在地上的那位滿臉短胡,臉色蒼黃的面孔,寒冰仙子冷冷地道:「瘋虎何彪,原來是森羅院的人干的好事。」

四位花甲騎士看到了對面的二女一男,對面的三人也看到了他們。

四人中居右中的一位頗具威惡的美胡老人,眼中目興一凝,盯著那位俊逸的白衫中年男人口中有諷刺的成份:「惜花聖手葉憐花,是不是你們三尊府的人在與森羅院的人火拼?」

「哦!原來是降魔尊者陸長林陸大俠,怎么了?看葉某不順眼不是?你陸大俠除了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外,似乎再無什么親近的女的可讓葉某憐惜,我們彼此既無恩又無仇。」惜花聖手葉憐花臉色一沉:「你陸長林在葉某面前擺什么架子!」

「葉憐花你……」降魔尊者這位洪荒九絕中的頂尖人物勃然大怒道。

「陸長林,你是白道英雄,我是黑道淫魔,正邪不兩立,但還沒有到正式決裂的時候,不要逞你的狹義英雄主義,我們三尊府的人絕不是你們這幾個人所能除得了的,山不轉路轉,正邪早晚會來一場大決斗,後會有期,我們走!」

惜花聖手冷冷地說完,轉身與寒冰仙子與欲海妖姬往來路如飛而去。

降魔尊者身邊的一位紫面老人一擺手道:「陸兄,算了,反正早晚總會有決斗之日,何必暫時跟這幫邪魔歪道計較。」

「費兄,那淫威簡直是太囂張了,陸某不出這口氣,他還真以為我含糊地。」

降魔尊者顯然余怒未消。

「自古道正邪不兩立,水火難相容,這種邪魔歪道我們遲早會送他們入地獄的,何必現在動手,讓人講我們人多勢眾,以眾凌寡,落人笑柄,走吧,齊兄還在等我們。」被稱為費兄的紫面老人說道。

「真是氣殺我也,下次碰上,陸某一定將這淫魔下地獄,替江湖除害,駕!」

降魔尊者恨恨地說完,雙腿上夾馬腹,胯下健馬箭一樣向前馳去。他在借縱馬狂奔來發泄心中怒氣。

費隆紫面老人搖頭苦笑,與另外兩個同伴隨即縱馬連趕,很快使消失在滾滾黃塵中。

官道旁荒野的盡頭,便是連綿的山區,這座山正是延綿起伏達二百里之外金陵紫金山的寧鎮山。

任何一座再繁華的城鎮,也有它僻靜,陰暗的角落,那么每一座山巒,不管開墾它的人有多辛勤,也一定有開墾不到的地方,一定有罕見人跡的洪荒山區與大森林。

宗興便是往這種荒寂,不知里面充滿了多少凶險的荒山古林中逃逸。

六個蒙面人聚力一擊,三劍二刀外加數十枚暗器同時形成的強大力場的焦點,除非有三頭六臂,不然休想同時招架六個絕頂的神功高手的全力聯手攻擊。

宗興當然沒有三頭六臂,雖有絕頂在身,也只能是往重圍之外沖。

六個人的技藝絕不可能全部一樣的精深,宗興看出了右前側的三個蒙面人似乎是攻擊網的薄弱環節,冒險從這一方面突圍,他成功了,三個被殺死摜飛的人,正是這三個功力較弱的蒙面人。

他以幻電短劍代替斬妖劍,以三大散手式的千魂滅出手,威力雖然大減,但仍然奮起神威,沖破了天羅地網,全力飛遁。

他的雙袖和瘠部肋部衣帛,皆化為薄片飄散,狼狽已極。

有二把劍一把刀著體,外帶六枚暗器。

在千鈞一發的生死關頭,他用上了保命的絕技。刀劍暗器及體,對方的奇功內勁壓力萬鈞,兵刃雖被反震御力,但在他身上造成的傷害和是相當嚴重的內傷,畢竟對方都是身懷絕技的,或內功火候相當精純的高手,聚力一擊之下,他無法避免不會受傷害。

對宗興造成傷害最重的是一枚暗器,一種上乘氣功迸發後一剎那的軟弱時機,忽然貫入的具有旋扭力的鑽錐型暗器,擊中人體,不痛,但十分麻木,他知道一定是毒性甚烈的毒葯暗器,趕緊運功止住受傷部分的脛脈,阻止毒性隨血攻心,他心中明白必須盡快找地方運功迫毒,否則後果嚴重。

求生的意志力支持他度過難關,他忘了內腑的受損,忘了疼痛,忘了氣脈正處在瀕臨崩潰的危險邊緣,強提殘余的精力,用最神奇,但卻最耗精力的五行道術逃生,先天的潛能發揮到極限,向道旁的山區中電掠而去。

不知奔了多少里路,也不知到了何處,反正身後的追擊者已被他擺脫,他只知道自己已進了一片洪荒山區的古林中。

這是一片茂密的黑松林,陽光在林中已失去了作用,僅有一縷縷的光箭自濃密的松枝中穿透,在地上,形成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光圈。

林子里很靜,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也沒有,偶然有一兩只松鼠把松苞咬落在地上,或者三兩條可怖的長蟲在草叢中穿梭發出沙沙的輕響。松林的上空,除了可見一道道刺目的陽光,根本就看不見藍天白雲。

陰暗而幽靜的林子里,有一塊不大的平坦草地,在一塊磷峋猙獰的怪石後面,宗興正用他絕大的恆心和毅力,在生死門前掙扎,徘徊。

刀劍所中處,形成三條青紅的放血傷痕,幸而對方的內功火候比他淺,未能損及肌膚,所中的部位不是要害,相當幸運。

但是那枚嵌在腰部的毒葯暗器,卻令他的心頭籠上了死亡的陰影。

他的內心深處在對自己狂呼:不能死,千萬不能死,你一定要撐過去,瑩妹妹和小雪還在等你去愛護關心,船行七十二條人命的血債還沒有償還,你一定要活下去。絕不能讓親痛仇快,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你不是好人,你一定要活下去。

咬緊牙關,他用姆指食指中指三個個指頭用力挖進腰部的暗器創口,取出了齊根進體內的一枚三寸長錐形暗器。

錐上的毒物毒性緩慢,但異常霸道,弄不清毒的種類,他也顧不了這么多,他連服了三粒自制的驅毒保心丹,用玄門五岳朝天的坐式坐好,開始慢慢地提聚那僅有的一絲,而且十分微弱的真氣,排除體內的奇毒。

奇毒在體內造成的周期性痛苦,一次比一次強烈,他所承受的痛楚一次比一次強猛,劇烈的毒性在他體內形成的那到處亂竄的冷熱勁流,引起了內腑的震盪翻涌,加上原有的內傷,使他的痛苦更加難以忍受,那種沉重的不可承受的壓力,幾乎把他里里外外的肌體,器官全部撕碎。

忍受著身體內外的無盡痛苦,他強迫自己沒有丁點的移動,縱然是有助於減輕痛苦的一個細小動乍。

高燒令他口裂舌枯,筋骨猛烈的抽縮使他痛不欲生,痙攣幾乎抖散了他全身的骨胳,但他用鋼鐵般的毅力與意志忍受著,硬挺著。強迫自己不昏迷,堅強地控制住那幾欲脫竅的靈魂,不讓它離體而去。

在這種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下,宗興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因為正是理智在告訴他不能死,也告訴他此刻沒有人能救他,只有他自己。

終於,他憑著堅強的求生毅力,克服了奇毒對氣機的牽制,凝聚起體內的真氣,忍受著無邊的痛苦,讓真氣在奇經八脈中運行,一點一點地去疏通奇毒與重創在經脈中造成的淤積。

隨著經脈的逐漸疏通,痛苦的流潮也慢慢減弱,當最後那股至真至純的真力在體內各處經脈血絡中,毫無阻礙地貫通運行時,他知道終於重獲新生,不僅如此,那種奇毒所形成的劇烈毒性,激發了他體內的潛能,幫助他終於突破停滯了四年的高原境界,使他的九陰六陽乾坤大真力的第九重至高難關,順利突破。

他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徘徊了多久,睜開眼四處觀看,發現自己正處身於一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中,重獲新生的喜悅,並沒有消除他在九死一生關興掙扎的怨恨心態,他發誓要找出那個用暗器擊中他的,眼有紫陵的蒙面人,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奇毒排出,內傷也愈。「我沒有死,那將是太多人的不幸。」宗興心中暗道。

走出這幾乎讓他埋骨的山林,看清方向,他象飄忽的鬼港一樣,仰空向府城飛去。

看星光,此刻已是天近三更,宗興並不知道他已在鬼門關前掙扎了三天四晚,當他回到京口驛碼頭的盛昌船行時,他呆住了。

盛昌船行的房屋,連同周圍的鄰舍,全成了一片廢墟,大火燒過的廢墟,他的家,他的船行,他的財產,一切的一切全被燒得一干二凈。

他的心在狂憤,恨火在心際猛燒,什么人干的,他心中有數。仇恨的種子開始在他的心田盟芽生長,開花,這個打擊,造成了他嚴重的變態,真正的血雨腥風,即將掀起。

宗興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個念頭涌上他的心頭,他一晃身,飄到了已成廢圩的閣樓,一陣細心的翻找搜際,他找出了一個大革囊,正是盛有斬妖劍的大革囊。水火不侵之蛇皮革囊。沒有讓這件前古神器毀於火動,有心的陰謀者,也沒有找到這柄凶物利器,終於又到了它的主人手中,它也即將在歷劫火之後,真正的他飲鮮血。

宗興發出一聲震天長嘯,他要告訴那些陰謀者,他沒有死,他又回來了,要讓他們驚慌,要使他們恐懼。

嘯聲久響不絕,驚醒了全城所有的人,早起的狗吠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第二天一早,當他出現在府城的時候聽引起的騷動是可想而知的。從官方的消息中,他知道那場大火燒死了近百人,「盛昌船行」的丫環、伙計、寄宿的船工沒有一個逃了出來。仇,仇上加仇,恨,恨上加恨,這筆血債,日後將不知用了多少人的鮮血來償還。

轉過十字路口,准備到福安軒去,迎面碰上了正在街上維護治安的量天一尺與兩個巡捕。三個人看見了宗興,擋住了他的去路。

「宗興,借一步說話。」量天一尺對他的稱呼改變了,不再是恭敬地稱宗公子,比上回他被人買通准備陷害宗興的嘴臉更加難看:「我有事要問你,跟我到衙門走一趟。」

宗興早就知道這位總捕頭曾企圖害自己,後來被自己扮黑衣蒙面人嚇破了他的狗膽,不敢再對自己擺臉色。今日般行被燒,這個家伙又擺出了鐵面無私的假面孔。看來他大概是忘記了厲害關系。宗興的臉色同樣十分難看:「什么事?周捕頭,你是不是又打算以莫無須有的罪名抓我進大牢?」

量天一尺心里一跳,難道這家伙又知道了什么對他不利的風聲?於是臉下一沉,口中道:「盛昌船行」被燒,死傷近百余人,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今天才露面,你干什么去了?「

「有必要告訴你嗎?」

「當然有必要。」

「為了查案?」

「可以這么講。」

「那我告訴你,四天前我被幾個來路不明的蒙面人埋伏偷襲,差一點送了命,這幾天我躲在山區療傷,這些夠不夠?」

「聽說近來你殺了不少人?」他心中一動,眼中目光一凝,注視著星天一尺,捕捉量天一尺雙眼中的每一個變化。江湖仇殺平常得很,官方一般懶得過問,但一旦落案,而且讓公門中人著手調查,那可就成了大忌,九牛一虎也拔不出來,成為官府的通輯犯,只有亡命天涯。

「你是以捕頭的身份與在下說話盤案嗎?」宗興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眼沉聲問。

心中又一跳,量天一尺沉聲道:「廢話,我是捕頭當然要辦案了。」

「不為錢?」他明笑著問。

「你這是什么意思?」一種不祥的念頭涌上量天一尺的心頭。

「你心里有數。」他仍舊陰笑。

「胡說八道!」

「好,我正式回答你。」宗興冷森地一字一吐:「就算我殺了人也不會告訴你任何有關的雞零狗碎事。我一概否認你所說的每一個與我有關的字,你要以殺人罪辦我,首先你必須有原告,有目擊證人,有行凶的凶器,為證據。在本城,就算我的船行被人燒了,但我仍然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也許你可以從知府大人那里拿到拘簽。但我有權利為我的人身自由作出應有的保護措施。」

「你敢拒捕?」

「周捕頭,是不是那天晚上那個蒙面人沒有要你的命,你就不記事了?」

「你是……」

「不錯,我就是那晚的蒙面人。古往今來,貪賄裁臟逼供枉法的事,萬萬千千馨竹難書,千百年之後,這種事依然會不斷發生,但是,你別忘了,有些時候報復之慘一定會讓你今生今世永難或忘。你只不過是個小角色,看你是官府中人,我不為難你,但我問你,還有那些陰謀算計我的人,提出嚴重的警告,」他的聲音既聽沉又響亮,象平地響起一聲閃雷,有意讓街上的行人都吸到:「有什么事,叫他們光明正大地沖我來。傷及無辜的事,千萬不要再發生,報復的鬼神,從今之後會圍繞在他們的周圍,空前慘烈的打擊,將會使他們血流成河,屍堆成山。

我宗興反正已是家破人亡,毫不在乎落不落案,你,周捕頭,我希望你不要僅僅為了一點錢,而做出會么憋理的事情,因為那樣不止是你會送命,你的妻子,兒女,所有的家人都會送命,一定會死,知道嗎?「「你……」

「哼!」他冷哼了一聲,大踏步走了。

那聲冷哼,聽得量天一尺心里直發毛。

當宗興出現在福安軒大門口,本就心事重重的乾坤神手頓時心頭狂震,作賊心虛的感覺令他不敢望一眼宗興。因為他就是那天七個蒙面人余生三個中的一員。

郭堂主這位千手如來的地位比他高,他不得不聽從他的安排,一意孤行,人沒有殺得成,反而憑空樹下一個超極強仇。他的心中不斷地在罵千手如來該死一萬次。

宗興沒有注意到乾坤神手不住變換的臉色,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位楊老板是陰謀者之一。他直接上了酒樓,希望能從這種人多口雜的地方得到某些消息。

要了三壺酒,四色小菜,他一個人坐在桌上自斟自酌,耳中卻在凝神留意酒樓上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食客們談的多半是色情穢事,除了這些,便是互相吹牛耍嘴子。宗興一無所獲。

酒過三巡,兩位灰衫寬敞,露出渾身結實肌肉的大漢,邪笑著,不請自來,兩人一邊一個打橫拖出訪亮桌上左右的兩條長凳坐下,臉上的表情令人莫測高深。

「喝悶酒啊?」左邊那位獅鼻海口的大漢邪邪地笑著替宗興倒滿一杯酒:

「人生不如意之事,一生中十成有九成,凡事煩惱,活得苦,確實不如一醉解干愁。」

宗興拿眼掃了這兩位大漢一眼,他不露聲色,淡淡一笑道:「你這位仁兄所言的確有幾分道理,但卻表錯了情,你看我象是心情不愉快,借喝悶酒消愁的樣子嗎?」

「我認為是,因為你決不會愉快。」大漢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目前你宗興是鎮江的名公子,搖身一變成了紅極一時的宇內風雲人物,你得罪了那么多的宇內凶邪,使得如今家破人亡,我不相信你會毫不在意,不相信你還會心情愉快。」

「老兄,你真應該相信。」宗興一反名公子的風度,十足江湖浪人的模樣,吃相非常粗野,一口喝干一杯酒,又往口中扒了滿口菜,邊嚼邊說,含含糊糊:

「成為江湖名人是我歷來的心願,如今心已償,我為什么不高興?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家破了沒關系,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個,雙肩找嘴,一人飽一家飽。象我這種人,花天酒地的享樂日子過夠了,換上這種充滿刺激的江湖生涯,自在得很。至於死的人嗎?我會替他報仇。俗語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有的是時間,不用急,借酒消愁喝悶酒,最容易傷身體,我這人對身體最愛惜,以前花天酒地都知道節制酒色,如今要追仇敵浪跡天涯更是會保重自己。

所以我不會唱悶酒來傷身體,心情也確實沒什么不愉快的。「「這么說你是鐵定了心在江湖上闖了?」

「那當然了,讓我家破人亡的那些家伙全是有組合的,狐黨成群的江湖人,我要報仇,不到江湖上闖也不行,再說,闖江湖一定十分刺激,這位仁兄,你說是不?」

「的確刺激,整天拄著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跑,刀頭喋血,拼搏撕殺,可以算是最刺激的事情。」

「那不就結了,你們應該相信我所言不假了吧?我真的很快活。」

「你知不知道你的仇家是什么人?」一直保持沉默的右邊那位紅臉大漢突然出聲問道。

宗興用怪怪的眼神望了紅臉大漢一眼,一口又喝完一杯酒,手中竹筷一揮,一邊口中說道:「當然知道了,不然我怎么曉得他們有組織,抓黨成群?」

「那你一人還要去報仇?」

「為什么不能?」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怕人多,猛虎也怕遇群狼,你你個人找他們,那不是送死嗎?「

「我不這么認為。我認為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土狗。我去找他們,那是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土雞土狗可是不堪一擊的。」

「你好大的口氣,但不知你是狂妄自大呢?還是有點虎入群羊之威嚴?」

「你老兄想不想試試?」

「我才沒有這份閑心,也希望你真有報仇的能力。」

「那多謝了。喂,二位仁兄,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見多識廣,經過大風大浪的老江湖,也一定了解江湖同道的心態。兩位老兄的經歷和見識,都足以指引我這中途出江湖闖道的年輕人,二位能不能指點我一下,告訴我到底該怎么做?」

「老弟你真會說話。」紅臉大漢笑道,有人贊揚自己,當然高興:「你的仇家是江湖三大勢力中的三尊府,聲望、名氣,勢力比五大門派,四大世家,三大兼地只強不弱,與你這初出江湖的闖道者相比,不論哪一方面,都比你強上百倍。」

「有道理,以聲望,地位和權勢來講,我確實不值一提。」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與三尊府之間的仇恨,不管誰對誰錯,雙方都是不會善罷甘休,一定各走極端,而三尊府為了鏟除你這個仇家,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來對付你。」

「那樣最好不過,他們如果讓所有的人蜂擁而至,明暗齊施,或者是以眾凌寡,那我就有機會殺得他們屍堆成山,血流成河,不斬盡殺絕,絕不罷手。」

「你行嗎?別仇沒報成。先把自己的命也搭上了。」紅臉大漢冷笑道。

「當然行,二位仁兄,你們是老江湖,有一首歌謠不知你們聽沒聽過?」他一本正經的問。

「什么歌謠?」

「這首歌謠在江湖中流傳應該有四百多年了,可能你們不會知道,還是別說了,免得說了也是白說。」

「老兄,說來聽聽,也許咱們兄弟知道也不一定啊?」

「你老兄想知道,告訴你們也無關緊要,那首歌謠是:斬天斧,血雨腥風擎天舉,泣鬼驚神愁仙佛,生死門前它作主。怎么樣,有沒有聽說過?」

兩位大漢沉思了一會兒,紅臉大漢忽然驚道:「你是說這首歌謠流傳了四百多年了?」

「不惜。」

「那么一定是講的江湖傳說中,五百年前在江湖上十年殺人三萬的煞星金唯我的前古凶器斬天斧。」

「老兄好見識,想不到你真知道,不錯,正是五百年前煞星企唯我的震世神物。五百年後,斬天斧到了我的手中,而且江湖中竟也那么湊巧,給我也取歌了個煞星的綽號,為了不負煞星這個綽號的斬天斧的威望,我一定可以效法五百年前的那位煞星,在江湖中掀起濤天殺劫。」

他這番話是說給酒樓之上所有的食客聽的,這些人當中,一定有三尊府的爪虎,這一來,他等於提出嚴重警告,警告三尊府以及其他的陰謀家,要他們不要以人多勢眾要陰謀,迄今為止,他估計三尊府中也一定從賀三爺等人的口中知道了他擁有斬天斧之事。

「他擁有斬天斧?」紅臉大漢滿面狐疑地問。宗興拍了拍身旁的那個盛有軌妖劍皮革豪,他斷然道:「如假包換。」

「就算你得到了五百年煞星神金唯我的遺世奇學,但你並不一定會有當年煞星金唯我的功力火侯,你還是難以應付的。」獅鼻海口的大漢不以為然地道。

「那就要讓三尊府方面的人自己來證實好了。」宗興淡然笑道。

紅臉大漢同樣不以為然,他改變問題繼續道:「就算你手中有斬天斧,你現在的處境仍然不妙,你說對不對?」

「這很可能,因為我除了要提防三尊府,而且還要提防陰魂不散,六親不認等一干凶邪的陰毒報復。」

「你明白就好,老弟,需不需要幫助?江湖中有不少替你抱不平的好手願替你助拳,扳倒三尊府。」

「哦!」他總算明白兩位大漢的真正目的了,一定是與當初五蝠血令要他加盟差不多。他仔細望了望兩位大漢,問道:「兩位代表江湖中的哪些好手?」

「濁世滔滔,五龍稱尊。」紅臉大漢傲然說道。

他沉默,低頭沉思不語。

江湖上的一些事,多少他總知道一點,濁世滔滔,五龍稱尊這句切口,他當然知道代表了什么。

天下洶洶,群雄並起。有野心的人都在積極發展實力,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