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陰、毒、連環計(1 / 2)

斬天斧 柳殘陽(偽) 29577 字 2020-12-23

宗興望了望業已不成形的血屍,長長吁出一口氣,他心中暗道:「五毒妖仙果然妖術通玄,難怪他這么霸道。」

那位叫出五毒妖仙身份的黃彩美女,不知從何處又出現在食廳門,她看了看已成一具血淋淋的屍體的五毒妖仙,美目中充滿了驚惶的神色,她吶吶地道:

「你在五毒妖仙充分施展妖術的時候殺了他?」她難以置信地望著宗興。

「不錯,這家伙的確了不起,但我卻比他更高明。」宗興淡然說道。

「你……你也精通妖術?」黃衫美女駭然問道,她的表情,讓人猜不透她問話的居心。

「不,我不會,只不過仗著身法快一點而已。」宗興心中一動,微笑著道。

黃衫美女滿臉驚訝地向宗興走去,她苦笑著道:「身法快,我看未必,江湖中不乏有輕功高明的人物,但他們在妖術面前卻是全都成了任人宰割的羊羔。」

「姑娘不信就算了,剛才多謝姑娘指點。」

「沒什么,你就是煞星宗興?」

「是的,請教姑娘芳名?」

「我姓雲,小名綺霞。」黃衫美女笑吟吟地望著宗興道:「名字很俗是不?」

「正相反,綺綺碧空映彩霞,姑娘是名副其實,名字美,人更美。」他臉上涌出迷人的微笑,一種相當吸引異性的微笑。

「是不是對每個漂亮的女孩子你都這么說?」雲綺霞嫵媚地白了他一眼。

「雲姑娘,愛美是人之天性,一個男人遇見一個美麗的女孩子,他如果沒有贊美的念頭,那他一定是個不正常的男人。」他笑道。

「宗公子,你不但武功高得驚人,你說話也是很動人的。」雲綺霞笑道,美目中涌出令異性動情的媚光。

「雲姑娘說笑了,姑娘能一眼看出五毒妹術的來歷,想來姑娘也是在道上走的?」

「我的確在江湖上歷練了兩三年,而且對江湖典故武林秘箋也頗不陌生。」

「這么說雲姑娘是老江潮了,那么我這個初出道的新手以後尚須姑娘多多指教。」

「教什么?憑你殺死五毒妖仙的功力,誰配教你?宗公子,你的武功,天下大可去得。」

「在江湖中闖,光靠武功是不行的,江湖經驗、見識、閱歷有時比武功有用得多。」

「宗公子此話倒是不假,以江湖經驗與見識來言,我倒是還可能對你有所幫助。」

「那就多謝姑娘了,雲姑娘到鎮江是……」

「毫無目的,江湖上玩久了,在家呆不住,因此打算到處玩玩。」

「那好極了,姑娘既然沒什么事情,如果不怕麻煩的話,可否同至客室品茗?」

「請客,我可是很大方的。」雲綺霞落落大方,標准的江湖兒女,爽朗個性:「不過我今天有點小事情要去辦理,明天我請你到富春園去吃紅葉茶,聽說這是鎮江的特產。」

「也好,雲姑娘住在……」

「西院上房西院六室,宗公子你住……」

「也是西院,不過在甲字三室,與姑娘相隔一座小院子。」

「那我明天來約你,明兒見。」雲綺霞笑吟吟地說完,有意無意向宗興拋了媚眼,裊裊娜娜地走了,風華綽約,曼妙中有矜持,矜持中透著嫵媚,裙袂款擺中幽香四溢。

望著那動人的背影消失在福安軒大門樓外,宗興陷入沉思,良久,良久,良久。

「嗚!」他突然不住點頭自語:「先是兩個小混混,然後是刺客滅口,接著是五毒妖他借故生事,看來對我謀害的行動已經展開,不行,這個形勢我不喜歡,我不能坐在這里等他們上門,必須采取主動,嗯!今晚到香華園去,嘿嘿!我燒聽雨軒,他們就燒了我的家,今晚我再燒香華園,以後還有他們的老窩,我看他們又能把我怎樣,殺人、放火、不錯,以後就這么辦,先殺人,後放火,斬盡殺絕!」回到客房中,他想起了雲綺霞,這位美麗大方的江湖女英雄,的確是令人心動,真是位可人兒。「

宗興久習移魂轉魄大法,他用情可能會真,會切,也懂得珍惜,但他決不可能同時愛上兩個女人,如果有了兩個女人,以後說不定會有三個,四個,甚至更多。

他的內心深處,在冷寒雪,楚秋瑩的影子旁,又印上了雲綺霞美麗超脫的婀娜倩影。

美麗的女人,對他來說,無疑都具有吸引力,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久習奇功的令女人動心的男人。

雖然不知雲綺霞的身份,但他認為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雲綺霞是個嫵媚,可人的少女就行了。

自午膳過後,盯梢,監視宗興的眼線。看到宗興進房關門,以後沒有再出來,便以為他大概是睡著了。

而此際在東廂房丙字五室中,雲綺霞正在床上與一個男人在顛駕倒風。

男人,是惜花對聖手葉憐花,這次三尊府主執對付煞星宗興的首腦。

雲綺霞,那不就是欲海妖姬雲治紅嗎?

不錯,以她大白天敢宣淫,還有在床上那放縱,淫盪的動作浪語,除了欲海妖姬迪天下間再沒有第二個女人。

「嘻嘻……,葉先生,你這七擒七縱探花心火候的確高明,不愧為當今花中聖手,床上行家。」欲海妖姬淫笑著道。

趴伏在她胴體上的惜花聖手也連聲道:「小妖精,你這緊課玉柱吸精華的大法同樣高明,不是我這鎖陽大法,換了個人一定會不知不覺被你吸盡元陽成個干屍。」

「葉先生,在你面前我哪敢班門弄斧呀。」

「嘿嘿,小妖精,對男人你還不是一視同仁。不過,葉某敢說天下間令你欲海妖姬九起九落的男人,除了葉傳花,決無第二個男人。」

「葉先生,能抗我這奼女吸元大法的,的確只有你這位惜花聖手。

小妖精,你是不是打算用這方法去對付煞星那小子。

「不錯,我的變形術十分高明,成功地扮了一位純情玉女的形象,那小子是個花花公子,這一回,我是沒放窩弓抗猛虎,安下金鉤釣蚊龍,那小子決逃不脫我的掌心。」

「不是掌心,是你的陰戶花蕊,小妖精,你是,還弄巧迎尋歡客,溫香玉陰廢閨美男。」

「討厭……」

「哈哈……」

「葉先生,你在上面干了我這么久,現在總該輪到我主攻了吧?」

「小妖姬,葉某是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那咱們玩,倒澆燭頭,怎樣?」

「你說怎么玩就怎么玩。」

於是,雲怡紅一聲盪笑,葉憐花在猛插十余下之後,他那玉莖尚齊根插在雲怡紅陰道中,這位欲海妖姬已一個翻身,變下為上。騎在葉憐花身上。

雲怡紅十分放浪地起伏,搖晃,不時以插在陰戶中的玉莖為軸作答旋轉,她不知疲倦地使勁使玉莖在她陰戶中磨擦,讓那種肉與肉之間因磨擦產生的快感,把她一次又一次推向興奮高漲。

「好爽……好爽……葉先生,我要征服你,啊……啊……嗯……嗯……在床上,我欲海妖姬永遠是勝利者。」

葉憐花以手枕頭,不時迎合雲怡紅的動作,將臀部使勁上挺。

玉莖「滋!滋!」地在陰道中不停地抽插著。

「啪!啪!」的肌膚拍擊聲不斷地響著。

雲怡紅十分興奮地哼著,雙手使勁地搓揉著她那對上下晃動不停的堅挺乳房。

雲怡紅有時以背向著葉憐花作左右搖動,有時以面向他,作前後俯仰,玉莖被夾在陰道中前後左右搖個不停,那種瘋狂的動作,只差沒將那根玉莖夾斷,吞入陰道中。

「夠勁……夠……刺激……好爽快……啊……啊……我搖……我搖……我沖……我要搖斷你的玉莖……我要夾斷你的玩意……我要讓它永遠這樣任我擺弄……啊……嗯……」

「我插死你……嗯……嗯……小妖精……你真行……啊……啊……我快不行了,我要射了……快了……啊……快多動……多搖……啊……」

「葉先生,你終於交貨了!」雲怡紅興奮地叫著,她覺得被她夾在陰道中的那根玉莖,在她那一陣技巧的夾磨下,終於射出一股股有力的精液,直往花蕊內射,她在將這股精液完全吸入子宮內之後,便覺得葉憐花那根玉莖已象死蛇一般癱軟下來,再也無法支撐在陰道內,滑出了陰唇之外。

這時再看葉憐花的這條玉莖,已是被磨得通紅,而雲怡紅的陰戶,大小陰唇也同樣充血紅腫,比平常大了一倍,再觀那顆有拇指般大小的陰蒂,此刻仍在突突微動,鮮艷欲滴。

不表這二人尋歡後的瘋言瘋語,再說宗興住的那間客房,房門除晚膳之時開了一會兒之外,便一直都閉著,監視他的眼線親眼見他從食廳用完膳後,便回房關門閉窗熄燈,這之後,便有唆唆的攤被聲響,所有的眼線,都認為他呆在房內睡大覺,卻不知他趕到了離城十五里的香花園。

自盛昌船行被燒,煞星宗興再現,這所香華園內。

所有的警哨全作了位置的變動,一到天黑,全園便籠罩在漆黑詭異的氣氛中。

屋檐廊角上所有的風險,鐵馬全部收起,夜風軟吹,香華園中一片生寂。

在這種規模大,亭台樓閣房舍連雲的別墅中,盡管所有屋宇的布局有一定的規范,但多少有些變化,陌生人白天進入,也可能弄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處,到了夜間,置身其中,更是難分清東西南北,內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人更是難以摸清。

宗興在三更起更不入,便鬼悠似的飄向全園的主樓——迎香樓。

大熱天的晚上,蚊子特別多,守夜放哨,還真不是滋味,所有的伏哨部藏身暗中,不言不動,沒有人敢出聲發牢騷,也沒有人敢偷懶打磕睡,在小花徑右邊的一株老槐樹下,外圍的暗哨已被宗興收拾得就剩下這一個人了。

老槐樹磊樹茂虯根環結,人貼樹隱伏,如果不移動,即使人走至切近,也難以發現樹下有人。

這位伏哨是個行家,一個有經驗,肯盡職心責的行家,從上哨起,他沒有移動分毫,甚至連人也沒動一下,在這盛夏之夜,蚊叮蟲咬特別厲害,象這種大樹之下,更是吸血蚊蠅的樂園,人在樹下呆久了,保證被叮咬得你渾身發腫,奇癢難耐,只是這位伏哨。他似乎受得了,不在乎。

宗興貼在地上,整個人好象成了一張扁平的人皮,以令人難覺地緩緩移動,慢慢的繞向樹後,相距在三丈外的伏哨,他竟然沒有發現業已欺至樹後的黑影。

伏哨隱身樹下,一雙鷹眼可以監視到花徑之外的每個角落,任何物體想接近花徑盡頭的小園門,很難逃過他的眼下,可是,他就是沒能發現自他眼前繞至他身後的宗興。

無聲無息,一雙堅強而有力的大手,一只勒住了伏哨的咽喉向後扳,一只擰住了伏哨,使其毫無掙扎的余地。

「噤聲,你如果想死,就出聲試試,我賭你快不過我發力。」宗興在伏哨耳邊低聲警告。

伏哨惶恐地搖頭,表示他不敢賭。

扼住咽喉的大手力道稍松,他可以吃力的呼吸了,但雙肩穴已被封死,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你是……」伏哨吃了一驚。

「煞星宗興!」

「老天!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解決了前面的暗哨。」

「你……你是說前面四個……四個全……全死了……」

「當然,不然我怎能安然到此。」

「請……請手下留情……」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是三尊府的人?」

「是的,宗爺你……」

「我的船行是不是你們的人放火干的了」

「我……我不知……知道。」

「你們在這里的主事人是誰?」

「是七位客卿中的葉先生。」

「葉先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發誓……」

「賀三爺在不在此?」

「在!」伏哨是有問必答。

「在什么地方?」

這位伏哨眼中閃過一絲狡黯狠毒的神色,他答道:「就是迎香樓中。」

「迎香樓,我還真是瞎貓逮著死耗子了。」宗興怪腔怪調邪笑道:「賀三爺這老小平害得我是傾家盪產,家破人亡,我找了他這么久,怎么就沒有想道他會躲在這里享福?以那老小子的德性,此刻一定摟著娘們睡大覺,我卻在這里提心吊膽四處找他,嘿嘿,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日我看如何將這老小子整治得死去活來,你對我沒用了,可以向這可愛的人間告別了?」

「饒……」伏哨只覺扼住咽喉的大手一緊,便腦袋一歪,走完了他的人生路。

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了小圓門內的兩個伏哨,宗興直往迎香樓深入,剛走幾步,他的鼻子聞到了一絲怪味,他輕咳了一聲,馬上駐足四下打量,東瞧一下,西摸一下,然後喃喃自語道:「迎香樓是香華園的禁地,卻只有兩位警戒人員,原來有高明人物在這里布下了奇門生克大陣,引人入伏,有進無出,難怪他們敢如此大意,布下這種玩意,讓入侵者通過外圍警戒之後,他的警覺性松懈,一定會長驅直入。而他們卻只需在里面等魚兒入園,候鳥兒入籠,幸虧發現得早,不然的話還真他媽的陰溝里翻船,讓那幫家伙給坑了,怪不得剛才那家伙很爽快告訴我賀三爺這老小子躲在這里,原來是想擺我一道。嘿嘿,碰上我這個大行家,明日你們這幫家伙准備辦喪事!」

他在一個花壇下隱下身,從懷里掏出一個類似蘆笛的細小銀管,然後凝神靜氣放在嘴邊輕輕吹奏。

一種若有若無的怪異聲浪,低沉幽弱,時斷時深,不絕如縷,聽到的人起先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一旦發覺到聲音確實存在,卻又被這種聲音吸引越聽就越想聽,就象吸毒的痛君子一樣,明知有害,但吸了還想吸。

不一會兒,這種靡靡的音浪,綿綿不絕地在香花園中飄盪,持續了足有一個時辰。

停止了吹奏,宗興將銀笛收好,眼中閃過一絲狠的凶光,肆無忌憚地朝迎香樓走去。

東繞西轉,有時候在原地打轉,最後他在通過一株矮松後,順利地進入迎香樓中,一路上,六名隱在暗中等入侵者自投羅網的伏哨,全被他無情地擰斷脖子送上西天。

搜查了三個房間,又點了九位男女的死穴,這些人全都是在昏昏入睡之中不明不白的下了地獄,正是一睡便長眠。在第四間房中,宗興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這間房只有一張大牙床和一個梳妝台,透明的羅紗帳中,二女一男三條白羊緊緊地睡在一起。掀開羅帳,只見牙床上的綿被全堆在里,賀三爺赤條條地睡在兩個一絲不掛的美女中間,酣睡正香。

宗興毫無顧忌地打著火石,點燃了梳妝台上的火,然後再回到床前。

一聲輕咳,他驚醒了床上之人。賀三爺畢竟是習武之人,警覺比兩個裸女高得多,一驚而醒,挺身而起。

燭光耀目,室中通明,他看清了站在床前的宗興。

「宗興!」賀三爺一台驚叫,赤條條地跳下床,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就是三拳六肘外帶四記彈腿,出招一氣呵成,拳腳工夫火候相當精純,是位好手。

但宗興比他高明得多,不言不動,任由賀三爺盡情發揮,好似沉重無比的拳腳不是加諸在他的身體上,而是加在一尊石刻塑像上。

賀三爺發覺自己的拳腳完全不像在一個人的身上,那是山石,是金石,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手腳發麻。

宗興一把抓住賀三爺那招發雙龍搶珠的右手,一記反扭,「咔嚓」賀三爺的右臂便成了可以任意轉向的萬能手,但卻不能使力。

斷骨之痛使得賀三爺象殺豬般的大叫。

毫不憐惜,「砰!卟卟卟卟……」拳掌著肉聲響似連珠,賀三爺成了團讓人擺布的砧上肉,時而飛起,時而跌落,時而撞牆壁,時而摔在床上。

痛苦的慘叫,成了無力的,賀三爺躲在地上,臉上被一只靴無情地踩著,他被打得五葷六素,口鼻全是鮮血,不知人間為何物。

兩個裸女早已驚醒,嚇得兩人抱作一團,不住發抖,頭也不敢抬,想喊救命,可是口中卻發不出聲音,因為她們嚇呆了。

賀三爺終於發覺厄運已經來臨,他的眼中涌現絕望的神情,五勞七傷的身體不住發抖,不知他是疼痛難忍,還是恐懼至極。

「賀三爺,久違了。」宗興陰森森地道。

「饒……饒……饒命……」臉被踩住,嘴被壓迫,加上心中的恐懼,他是語成聲。

「告訴我,我們宗家哪一輩子跟你有殺父仇,奪妻之恨?你要如此害我?」

「饒命……」

「告訴我!」聲音陰沉無比,腳上一用力,有牙齒脫落的聲音傳出。

「呃……我……我沒……沒有……」

「既然我們前世無仇,那是今生有恨了?」

「也……也……沒……沒……有」

「那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我……我身不……不由……由已……」

「沉船案是你下的沒錯吧?說!有哪些人參與」

「殲……殲擊……江堂的人……」

「奚成棟有沒有份?」

「他……他是策劃……劃人……」

「林定一呢?」

「他……他也……也是……」

「葉先生是什么人?」

「他……他是客卿……」

「我問你他的身份?」

「他是惜……惜花聖手葉……葉憐花。」

「我的船行是不是你們燒的?」

「是……是……」

「是什么人?」

「陰……陰魂不……不散……」

「你們三尊府有沒有人參與?」

「狙……狙殺堂……」

「認不認識這玩意?宗興說著從懷中拿出那枚差點要了他的命的百壽無常錐,放在賀三爺的眼前,蹲下身問。

「百……百毒無……無常錐,這……這是千手如來郭侗的獨……獨門暗器。」

「千手如來是不是你們三尊府的人?」

「不,他是森……森羅院獵……獵堂堂主。」

「你說謊!」

「千……千真……萬確,我發……發誓。」

宗興徐徐起身,默默望了手中的百毒無常錐一眼,收起放入懷中,繼續問道:「惜花聖手葉憐花今晚為何不在這里?」

「他……進城去了。」

「是不是對付我?

「我……我不知……知道。」他在說謊。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是表示你對我沒有什么用處了,為了那些無辜的冤魂,你必須從這個世界消失,否則,那就太不公平了。」

「我……」

「卜噗!」話沒說完,資三爺他已根本無法再講,因為他的腦袋已經被宗興一腳踩得成了一個爛西瓜,死人怎么會說話?

一不做,二不休,宗興將那兩個裸女也一並殺了,然後開始放火燒園,似乎這段時期中,他對放火獨有嗜好;殺人,放火,他的心態徹底的變了,變得殘忍,冷酷,變得讓人莫測高深。

是什么原因讓他從一個心慈手軟和藹可親的年輕商人,一舉變為如此冷血,如此殘忍?無他,只有一個字:仇!仇恨,往往令人瘋狂、它能徹底改變了個人,轉變之大,之可怕,令人難以想象。

待沖天大火驚醒了香華園附近的居民,一個個敲鑼打鼓提桶持盆,高喊著救火的口號出來救火時,已是快五更天了。

當宗興踏上回城的路時,官道上早起趕路的旅客已有不少。他並不知道他在無意中躲過了一場大劫,因為當他從福安軒的客房中悄然而出,趕到香華園殺人,放火時,一場針對他的陰謀詭計,也在同時順利進行。

三更天正是宗興侵入迎香樓的時候,在福安軒的客棧中,同樣是一片沉寂。

宗興所居的客棧中,無聲無息,有心人以為他在入睡,因為眼線自始至終都沒有人離開客房。

左右鄰房之間,忽然飄出一種極淡極淡的香味,卻又似香非香,即使嗅覺最敏感的人,也感覺不出這種極淡的氣味。

三更、四更,到四更未,這種怪味充滿了這一進客院的每一間客房,綿綿不斷,嗅久了,更難分出這種氣味有何異處。

宗興住的這間客房無聲無息,毫無異樣,里面無人,當然毫無動靜,但沒有人知道。

這院一片死寂,到四更未,客院之申再也沒有任何人走動,連值夜的店伙計在路過這進客院時,聞到那種怪味,也糊糊塗塗在走道上睡著了。

四更將近,右鄰房的門悄然而開。

這間客房住的旅客,是午間落店,到府城投親的一對農家姐妹,兩個小村姑清秀可愛,因家鄉鬧飢荒,趕來府城投親,偏偏親戚出遠門,因此她們只好在這治安較好的福安軒投宿,至於她們家鬧飢荒,又哪來的銀錢住福安軒這種高級客棧?沒有人去留意,因為兩個小村站的楚楚可憐之態,讓人根本無心去想。

兩道嬌小的身影象老鼠般從右鄰房中鑽出來,正是兩個小村姑,無聲無息地潛入宗興的客房,一在門一在窗,仔細傾聽客房中的聲息。

沒有人會懷疑兩個可憐的小村姑,會在五更天的時候出來為非作歹,尤其是五更初,正是人們睡得最熟的時候,這期間,連夜間活動的蛇鼠,也已返回洞穴,宵小毛賊們早該滿載而歸。

這個時候,正是宗興踏上回城之路的時候。

房內無聲無息,整座客棧也是無聲無息。

兩個小村姑用極為熟練的技巧手法,開始撬門卸窗。

微風颯颯,三個黑影從對面屋頂飄落。

兩個小村姑一打手勢,三人立刻一人飄至門口,二人移至窗前。

窗本來就是半開的,大熱天,旅客怎能緊閉門窗而睡?要是中暑了怎么辦?

所以宗興也不例外,並沒有關上窗睡覺。

窗早啟,一個小村姑和一條黑影悄然鑽入,接著房門從內開啟,五個人全部入室。

福安桿的上房,擺設十分華貴,家具也齊分內外兩間,有兩套家具,宗興睡在里間。

五個人進入內室,火刀一擦,火把子火焰上升,房中一亮。

入室的五個人,已有三個人堵在床邊,七首刀劍齊出,動作相當敏捷,床上的人如果驚醒,已來不及做出反應掙扎。

「咦!人呢?」出聲的人是靈猴袁靈,掀帳起被,手中刀不知往何處放。

床上空空如也,夏日蓋的薄被下沒有人,只有一個枕頭堅放裝成人形。

「不可能。」聲音是乾坤神手的,他口氣十分堅決:「外圍我派十五個人負責監視,沒有人能離屋而不被發現。」

「人的確不在床上。」靈猴袁靈說完開始搜索房內的每一個角落,「這一間客院的人全都昏迷不醒,不可能有人走動,宗興這小子竟然不在房中,一定昏倒在某個角落中。趕快通知外面監視的人,進來全面搜索,人一定還在!」

乾坤神手匆匆出門,向外連擊三掌。

「人不在房中,你們居然毫不知道?」靈猴袁靈用責備的口氣問兩個小村姑。

「不可能,我從牆縫中親眼看到他熄燈上床,一直就無聲無息,門窗都在我和萍姐的監視下,貓鼠外出也不可能逃過我們姐妹的監視,人絕對不會外出。」

「即算他真的溜走了,你們派在外面監視的人難道就一無所見?」被稱為萍姐的小村姑娘語氣不悅,顯然對靈猴責備她們姐妹表示不錯。

「把人召來,搜索客院的每一個角落。」乾坤神手悻悻地說:「我不相信他會變,變成蚊子神不知鬼不覺的飛走了,一定還在店內,昏倒在某一個角落中。」

在外圍監視的共有十五個人,加上房內的五個人,共二十個人開始在客院中悄悄地徹底搜查,每一進客院相隔不遠,因此不能太放肆,以免驚動其他人,造成混亂局面。

十間客房逐一搜查,二十六名旅客全都昏迷不醒,雲綺霞也不在其中。

仔細搜查一遍,可就是沒有宗興的影子。

「糟!」真讓這小子逃掉了,這個煞星他只怕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靈猴不得不承認這次計劃的失敗,」如果那小子另有陰謀,大哥,那我們可就不妙。

「一定不妙,我得走,我不能坐在這里讓煞星痛宰,這里我是不能再呆下去了。」乾坤神手憂心仲忡的道:「兄弟你也跟我走,所有的人全部撤走,保命第一,堂口可以另建,命卻只能死一回,快走,」趁天未完,通知我們的全全部撤離鎮江府鎮,千萬不能有人落在煞星手中,否則大事不妙。「乾坤神手喊走,靈猴袁靈他是求災害不得,一行人什么事都沒有收拾,匆匆離開福安軒。

真是作賊的心虛,宗興其實並沒有想到乾坤神手會算計他,但他們這一走,可不是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天一亮,福安軒可是鬧翻了天。

西廂客院的二十七位旅客全部昏迷不醒,天亮之後別的客的旅客經過,發現了昏倒在走道上的店伙,大叫之後大家才發現。

店主與伙計有一大半不見了人,沒有人知道他們干什么去了。

所有的旅客都懷疑這種客院中了邪,在鬧鬼,嚇得一個個趕緊收拾行李投往別家客棧。

二十七位旅客經有經驗的人用冷水救醒,一個個茫然不知所措,弄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間會昏迷不醒。

在店里最混亂的時候,宗興出現在店中,問明情由之後他心中大叫僥幸,昨晚一定有人圖謀暗算他,被他無意中逃脫殺身之劫。店主和大半伙計失蹤,宗興由此想到從賀三爺處得到的口供,一定是森羅院中人干的。乾坤神手的身份也早知,但卻從沒有懷疑過他,這次無意逃此大劫,也許是天意。

上次偷襲他的蒙面人,證實了是森羅院的人干的,但他弄不明白,為什么森羅院中人也要對付他?

這一回自己可算是中六合彩了,三尊府,五龍樓,森羅院,這江湖三大勢力,全成了他的仇家,今後的日子一定難過。

為了防止這類事件再次發生,傷及無辜,他不敢再住客棧了。但目前福安軒卻是十分理想的安身之處,因為所有的旅客都嚇跑了,連伙計也跑了,全店就剩下他一個人。

城郊香花園失火的消息傳到城內,再加上福安軒的變故,鎮江城中一時之間又是謠言四起,風雨欲來。

險惡的環境不得不使他提高警覺,時時小心,他認為自己必須好好將形勢分析一下,作出具體的,完善的行動計劃,不能再沒有目的的等人來殺自己。

三尊府,五龍樓,森羅院三家強仇,素來彼此都在勾心斗角,誰都想吞並誰。

按理,他們三家不會聯手對付自己。但世事變幻,難以預料,什么事都有可前發生,更何況人心難測,這一點,他不能不防。

五蝠血令,還不知是友是敵,血羅剎冷寒雪所訂半月之約還有三天,只有等見到冷寒雪,他才能知道結果。

仇勢太大,他一己之力太單薄,縱有霸王之勇,前景也不太樂觀,他認為有找幫手的必要了,但他初出江湖,只有仇人,哪來朋友?憑他的尊嚴。

他不可能向楚秋瑩的煉魂谷求援,小雪,她只是一個姑娘家,雖是個好幫手,但他總認為一個男人,絕不能依靠女人。想找朋友,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浪跡天涯,在江湖中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因此他決定在等冷寒雪之後,開始正式的闖盪天涯。

福安軒中靜悄悄的。宗興一個人坐在食廳之中沉思。

「宗公子,一個人坐在這兒想干什么?」銀鈴般的嗓音自門口傳來,仍是上身黃色衣裙的雲綺霞飄然而來,纖腰輕扭,裙袂飄香。

「哦!雲姑娘」,宗興聞聲扭頭:「雲姑娘昨晚有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雲綺霞早知福安軒的變故,她盈盈走至宗興旁邊,抽出一條長凳坐下,粉臉含熱道:「老天爺保佑我,讓我僅僅只是昏迷,如果讓我知道這幫天殺的家伙是誰,我一定不會輕饒他們。」

「雲姑娘還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宗興問:「福安軒的東主走了,你不知道」?

「我又怎么會知道這個該死的東主是什么人?這家伙又不是江湖中人,遇上這種事,只能怪我自己招子不亮,落了黑店。」雲綺霞嘆然說道。

「姑娘不知道最好,免得卷入是非圈中,雲姑娘這時來是……」

「我剛才已經搬到悅來客棧去了,來這里是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上你,你忘了我們昨日之約嗎?」

「雲姑娘寵約,我怎敢忘懷。」宗興一掃臉上的愁容:「不知姑娘之約還有沒有效?」

「當然有效了,我這人最守信了,我來找你,就是怕你因為店中出了事,你找不著我,特來找你的。」

「我剛才還在愁找不到雲姑娘,雲姑娘這么有心,我真是深感榮幸。」

「宗公子,你可別自作多情,江湖中,追求我的年青俊生一大打,我來找你是不想失約,你可別表錯情了。」雲綺霞嫵媚地嬌笑道。

「雲姑娘,表錯情沒關系,重要的是我總算知道雲姑娘是名花無主。」宗興極有風度地笑道,動情大法不知不覺發生了功效。

雲綺霞沒來由的芳心砰然一動,這個久經欲海的妖姬,內心中那根從未撥動過的情弦被挑動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她嫵媚地白了宗興一眼:「怎么了?莫非宗公子有意追我?」十足的江湖兒女豪邁個性,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口中就說什么,大方得可以。

「雲姑娘,你不會不給我一個機會吧?」

「宗興臉上的笑容十分動人。

心弦又是一跳,雲綺霞不知不覺好象忘了她的本身是誰,臉上涌現出情竇初開的少女才有嬌態,嬌聲道:「宗公子,我可是很難追的呀。」

「難沒關系,追女孩子,越難得到,才越會珍惜,雲姑娘,我這人別的沒有,耐性可是足得很,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雲姑娘應該不是那種鐵石心腸的冷血美人。」

「宗公子,那可不一定哦。」

「金石尚能開,難道鐵石不能化?」

雲綺霞美目中涌出嫵媚的少女嬌態,欲海妖姬的妖艷風情,不知不覺被她自己扔到了九宵雲外,她嬌聲笑道:「宗公子,你追每個女孩子的時候,是不是都這么說?」

「雲姑娘,並非每一個女孩子都能讓我心動,這樣解釋,滿意嗎?」

「宗公子,聽說你以前很風流的?」

「人不風流枉少年,雲姑娘,以前的荒唐,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讓我動情的,雲姑娘是第一個。」他開始獵艷了。

「宗公子,你有一張很會逗女孩子的巧口,但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雲綺霞笑道,眼中的神情很奇特,屬於女孩子注視心上人的那種脈脈含情的眼神。

這種眼神對宗興來講,簡直太熟悉了,他的面容永遠是那么令異性心動,「雲姑娘,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談了這么久,雲姑娘,能不能賞臉與我共進午膳?」

「宗公子,我可以拒絕嗎?」

聳聳肩,宗興笑道:「雲姑娘,無所謂了,我說過我是很耐心的。」

「你這么說,我倒是不能拒絕了,宗公子你准備請我到哪里去吃午膳?」

「雲姑娘,群仙閣的海鮮席十分著名,你如果有興趣,我們就上那去。」

「宗公子,走吧,我向來最樂意別人請客的。」雲綺霞毅然起身笑道。

「多謝姑娘賞臉,我們走。」

群仙閣位於京口碼頭那條長街的北端,酒菜極負盛名,價錢比福安軒的還要貴一倍,決不是升斗小民敢光顧的地方。

船行雖然破產了,但錢宗興有的是,至少存於富貴錢庄的錢,足夠他花大半輩子。

群仙閣傍著清河而建,樓上的雅座名副其實,廂座一間間隔開,前面一排雕花排窗,可以看到下面清河的盛況,從河面傳來的習習涼風,讓樓上暑氣全消。

如果是晚上,從這里可看到有如天下繁星般的一排排船燈,那時熄掉廂楣下的小燈籠,一面觀賞夜景,一面與紅粉知己傾談,可謂人生一大樂事。

所以,鎮江府的達官貴人,都愛攜美同游,到群仙閣買醉尋歡。

午間雖無夜景可觀,但漕河河面的熱鬧盛況,一樣讓人看了動心。

宗興要了一間臨河的小廂房,有雲綺霞在他沒有叫酒,以茶代酒表示尊重,表示他的女伴不是風塵女子。

這里經常有食客攜美來光顧,店伙們的眼光都是雪亮的機伶鬼,知道在那些女人面前應該恭敬尊重些。

雲綺霞就是屬於應該尊重的女人。

她薄施脂粉,國色天香,三丫鬢僅用珠花環作飾,大袖羅衣與風塵女子的短袖薄衫完全不同。她在樓上一亮相,風華絕代庄重矜持,象是仙子下凡,仙子豈能褻瀆?她引起了食客們的注意和喝采,但沒有人敢用色情的目光向她凝視,很多人有自慚形穢的感覺。

廂座無須擔心有人打擾,連店伙也不敢不聽招呼擅自闖入。

兩個人以茶代酒談笑風聲,言笑宴宴,憑窗進食,十分悠閑。

雲綺霞自稱是四大世家白雲山家的子女,不願靠白雲山庄的名頭受人尊敬,自己想在江湖中創建自己的聲望,她出道四年了,江湖五朵名花中,碧玉蘭花雲綺霞是頂頂大名的江湖女英雄。

一個大姑娘在江湖上有什么好闖的?一般的看法,如不是賣解的女人,就是跟著男人浪跡天涯,其實不盡然,江湖中,有許多世家名流中的千金小姐,跟隨長輩親人到天下各處游山玩水,增長見識;有些江湖女強人自願充當紅粉煞星,女強盜,有些女浪人,則在江湖中四處鬼混,當然還有許多,許多……雲綺霞很喜歡說話,她講了許多有趣的典故和名人事跡,宗興無疑是個好聽眾,他沒有發揮他的口才。只是用心地聽著,不時問這問那。二人有說有笑極為投緣。雙方的距離逐漸拉近,這個局面,宗興似乎是客,變成了雲綺霞逗他說笑了。

終於,他們二人從天南地北轉入了正題。

「宗公子,我想知道是什么人要對付你?竟然如此不擇手段。」雲綺霞單刀直入問原因,「目前江湖局勢十分混亂,醞釀了幾十年的正邪沖突決裂在即,而鎮江,無疑成了江湖風暴的中心點,江湖中的好幾個大組合的堂口在此被挑,許多江湖好手應達官貴人的聘請趕往鎮江,宗公子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物?竟然讓你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社會名流,一下子成了要浪跡天涯的亡命之徒。」

「說出來也許姑娘不相信,連我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而經過這段日子的變故,我的仇家都明朗化了,這些人的來頭都很大,而且都迫不及待地要鏟除我。」

「他們是些什么人?」

「我這些仇家,勢力之龐大,可謂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計有三尊府,五龍樓,森羅院,陰魂不散,六親不認,玉觀音,鬼手陰爪,很可能還有五蝠血令。」

「老天爺!怎么這些黑道凶邪全被得罪了?他們當中隨便一個就能讓人頭痛,而你一下子全惹上了,宗公子,你的日子可難過了。」雲綺霞搖頭苦笑。

「還不止,那日殺了五毒妖仙,只怕環宇五妖仙的其它四個不會放過我,另外黃山聽濤山庄我早晚尚要跟他們了平公道。」

「宗公子,聽你這么一說,幾乎是整個江湖中人都將成為你的仇人,你回後在江湖上可就寸不難行了。」

「難行也得闖,我煞星的綽號可不能憑白讓人叫,我要用事實證明煞星到底有多凶,究竟什么樣的人才稱得上真正的凶魔惡煞。」

「宗公平,你好狂!」

「雲姑娘,不是狂,我是逼上梁山,死鴨子上架——硬趕。」

「宗公子,假定你的這批仇家,不斷地派人計算你,你難道就一天到晚;無時無刻都提防他們明攻暗殺,在死亡的威協下,提心吊膽等待災禍臨頭?」雲綺霞的弦外之音極為明顯。

「不會這樣,因為我會采取主動,我會用手中斬天斧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他們人多勢眾,殺十個百個不足讓他們膽寒,但我如殺上千上萬,殺他們屍堆成山,血流成河,我不信他們還敢來找我。」宗興毅然說道,眼中涌出怕人的神光。

「宗公子,你的做法很正確,除去威脅,的確是最佳的保命金科玉律,人只能死一次,決不能讓他們有成功的一次機會。可是,宗公子,你有沒有想到過蟻多咬死象,狐狼也怕群羊,你一個人,能應行付了嗎?需不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我的功夫很好的?「

「雲姑娘,你沒有必要……」

「宗公子,你說過你要追我,不是嗎?我接受你,那就表示我們已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朋友有難,我怎能坐視不理?」雲綺霞坦然迫視宗興,眼神大膽,狂野,熱情。

「雲姑娘,多謝你的厚愛。」他正經地道:「愛一個人,必須給她幸福,在我的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之前,我不會放開手腳追求你,因為這么做,對姑娘來講,太不公平。我不能讓一個我所愛的姑娘整天提心吊膽,擔驚受怕,雲姑娘,我十分理解你的想法,武林兒女為朋友兩脅插刀,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雲姑娘,除了朋友之間的義道外,還有一點十分重要。」

「你的意思……」

「尊嚴,男人的尊嚴。」

雲綺霞注視著他,等待他的解釋。

「所謂禍福無門,唯人自找。」宗興說得極為鄭重:「一個人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必須要在這莽莽紅塵中,有責任,有擔當,全力自己解決自己的困難,我愛上你。就必須對你負責,對你的生死安危負責,但以我目前的處境,我不能保證,所以能不能陷雲姑娘於不義。」

「那你為什么說要追我?」

「我的意思……」

「我不管你的事由是什么,因為你追我,我接受了,重要的,是我愛上了你!」

雲綺霞神色十分庄重,任何人都看得出她是認真的。絕不是開玩笑,說著玩。

「雲姑娘,我追你是開玩笑的。」

「但我是當真的,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愛上了你,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為所愛的人奉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這是義不容辭,所以你的事,我必須管。」

「你會後悔的。」

「決不會!」

「那你好好准備」。他有意無意緊了緊背後的斬天斧,突然放下筷子。

任何時候,他的斬天斧都不離身,連睡覺都枕在頭下,仿佛斬天斧已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因為險惡的江湖使他不得不加倍小心。而斬天斧,就能帶給他安全感。

「准備什么?」雲綺霞信口反問,似乎大感困惑。

因為宗興的神色,在這一剎那變得十分奇怪,他的那雙虎目,似乎變成了一泓深不可測的深潭,黑得怪異,黑得陰森,黑得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在以往,這種眼神與異性深情的凝視十分近似,這種眼神,只有敏感的同類,方能體會它的可怖寒意,但異性卻會因為感情的關系而誤解其中的含義。

雲綺霞,就是用異性的想法,誤解了他眼神的含義,將他挪動斬天斧的動作,當成了准備寬衣的舉動,所以她在問了之後,臉上紅雲倏然而現。

「你留心聽聽,一定可以聽出一些征兆。」宗興的語氣有了明顯的改變:

「恐怕,我已經將你拖進這場大劫難中了。」

雲綺霞這才猛然警覺,原來自己表錯了情。

廂座中看不到全樓的情景,甚至相鄰的廂座也有屏風彼此隔開。只能從屏窗看到外面的河面。

午間,正是食客最旺,生意最好的黃金時節,全樓該有百余名食客,應該有喧嘩笑語聲,甚至應該有召來陪酒的歌妓音樂聲。

可是,整座群仙聞靜得可怕。

兩個人由於意氣相投只顧傾談,竟不知樓上發生了變化。

「人都走光了?」雲綺霞驚然變色。

「該走的都走了,而該留下的,也全都留下了。」他一面說,一面撤出了寒光閃閃的斬天斧,「拿起你的劍。」

「你不打算跳水逃走嗎?」雲綺霞一邊拔出手中寶劍,一面望向窗外。

樓倚水而建,高僅丈余。但加上漕河下沉的河面,高度足有兩丈五六,下面沒有船停靠著,跳下去必定落水。

「我沒有跳水的胃口。」宗興搖搖頭:「我現在只想殺人,准備好了嗎?」

「嗯!」姑娘一點頭。

一掌將屏風向外擊出,「嘩啦!」響聲中,整座廂房倒塌。

外面的大食廳中,一桌桌殘席酒菜仍在,但所有的食客全不見了,店伙的影子也不見,樓上只有九個黑衣人。

九個人都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因為他們都戴著僅露雙眼的黑頭罩,九雙怪眼陰森而殺機流熾,任何人都看得出這九個危險人物,是九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九個蒙面人顯然對宗興的反常反應有點疑惑哪有自己毀滅屏障暴露自己的道理?而且看他的情形,似乎早有准備,難道他具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你就是煞星宗興?」中間那位又瘦又高,象根竹桿似的蒙面人陰沉沉地向宗興發問。

「如假包換,你們這幾個見不得人的家伙又是哪個鳥窩里生出的混蛋?」他冷笑著問。

相打無好手,相罵無好口,對要殺自己的人,用不著同他們客氣。

「大膽!」「唆!」中間瘦高蒙面人一聲沉叱,左手陡然一揮,暗器的破空聲比聲音後發,但卻先至,那多奇快的手法,似乎時間和距離都失去了作用。

宗興猝然向右一閃,一道電芒貼著左肩外側一掠而過,穿牆而出,看不清暗器的形狀,速度快得駭人,暗器消失不見,仍能感覺到肩膀處的那絲寒意。

剛想出聲罵人!糟,又是五道電芒分上中下三路,呈梅花狀一閃而至。更糟的是,瘦高蒙面人兩側的其他八個蒙面人同時挫馬步雙手齊揚,十六只手射出暴雨似的外形暗器,控制了原三丈的空間,威力空前猛烈,存心一舉斃敵。暗器落實,被擊之人一定會成為一團刺猾。沒有人能抵擋暴風雨的打擊,除非他有三頭六臂。

宗興他早懷戒心,不待目現駭色的雲綺霞做出反應,他伸手一把挽住姑娘的纖腰,人向下一蹲,貼地掠出,然後不可思議地重新出現在左側四丈外的一桌酒席旁,脫出了暗器網的威力圈。

「你們這幫雜種好陰毒。」他陰沉地罵道:「不知你用這種陰毒的手段,到處殺了多少高手名宿,老天爺都不會饒恕你們這些冷血的謀殺犯。老天爺不罰你們,我煞星宗興送你們進九幽地獄!」

他的確驚出一身冷汗。假使不是他早懷戒心,有所防備,第一枚暗器便足以將他打入地獄,決難逃過這快愈電光石火的猝然致命一擊;假使不是他夠機警,身法超絕的話,那第二輪暴雨似的暗器網足以將他與雲綺霞打得像馬蜂窩。

他心驚,雲綺霞也大叫僥幸。

九個黑衣蒙面人,同樣也一驚,因為他們被宗興神奇機警的遁形術嚇一大跳。

宗興不但反應超人,而且他預測施放暗器之人的心態十分准確。顯然也是個暗器的大行家。倉促之間九個人暗器齊發,每個人都對自己具深信心,認為絕對是發則必中,對方在劫難逃。因此沒有人會有地面發射。而宗興遁形的速度太快太神奇,沒有一個人能抓住第二次機會發射攻擊,九個蒙面人尚在驚奇為什么勢在必中的突襲會落空,宗興與雲綺霞已不約而同發動攻擊。兩人都是怒火高熾,殺機暴漲,雲綺霞更是心頭狂怒,差一點不明白送死,她當然要發狠。

二個人同出絕學,對這批陰毒的冷血殺手毫不留情,發動了雷霆萬鈞的攻擊,不給他們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千魂滅!」沉叱之聲震人心魄。

這聲奪魂散魂的怒喝尚在宗興的舌尖打滾,也尚在空氣中跳動,在人們的耳際回絮。斬天斧仿佛是發怒的八臂神魔的手臂,在無濤的力道生生不息的往反撞擊中,耀目的冷電螢光,快得象是勾魂使者的詛咒,掣閃飛旋,寒光流燦,往四面八方迸發穿掠削劈橫掃。在斬天斧尖端的獸頭所發出的鬼哭狼嚎聲中,強勁而無可匹敵地卷向九個蒙面殺手。

雲綺霞的攻擊也在同一剎那發出,但見她身形晃動,有如幽靈野鬼,閃爍奔移中,一道道霍霍寒光交織重疊,成練,成山,如浪,如濤,似密雲堆集,象濃霧翻滾,每道渴望飲血的光芒,仿佛要將她的對手撕割成千片萬段。

九個黑衣蒙面人雖是反應超人一等,但面臨如此強大的攻擊波,他們想躲想閃,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九個人的兵刃剛出鞘,一陣陣有如怒鬼號泣的慘吼狂呼,響徹群仙閣,血光崩射中。無數片沾著鮮血,碎肉,爛臟的衣襟紛紛灑落,在狂嘯的罡風中形成了一幕五丈方圓的濃濃血霧,那種濃得刺鼻中人欲嘔的血腥,充滿了樓上的每一寸空間。

罡風乍息,寒光幻滅,在蒙蒙血霧中,宗興與雲綺霞成了兩個血人,在他們的四周,全是一塊塊碎骨爛肉,沒有一具完屍。

雲綺霞驚駭地望著宗興,因為她心中有數,前前後後她一共才殺了一個人,其他的八個則全是斬天斧下碎屍殘骸。

「宗公子,你剛才那是什么武功?」她心有余悸地問道,望著散布在四周的肉糜,她有嘔吐的感覺。

「力道與速度的結合,我自創的,今日是首次發利市,威力超出我的想象之外,這樣更加讓我充滿信心去面對所有的仇人,我不信他們之中有人能擋我的全力一擊。」宗興傲然說道:「雲姑娘,你武功也不錯啊。」

「宗公子,我的武功、呵,我心里有數。」雲綺霞搖頭苦笑:「剛才我只殺了一個人,其他八個人是被你一個人所宰,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他們是什么人?雲姑娘知道?」宗興顯然很知道這九個蒙面人的來歷。

「森羅院獵堂中的閃電九煞。九個冷血陰毒的獵手,獵人中的高手。他們九個人連五大門派的掌門都畏懼三分,宗公子卻一人殺了八個,宗公子,你的武功天下大可去得,你所缺的只是江湖經驗和搏斗經驗而已。

「雲姑娘,初出道者,相信有我這種成就的人不多,而且我會進一步磨練自己。」宗興自信的說道。

斬天斧 第六章 艱、險、江湖路斬天斧 第六章 艱、險、江湖路時間:10-03-30 作者:愛小說第六章艱、險、江湖路

府城西門外的才子橋,西行大官道貫穿「下蜀」,「棲霞」,直抵「金陵」

城。

從才子橋到十五里外的「石馬山」,道路修建得又寬又直,沿途有許多村落,以及多得數不勝數,歸豪門巨富擁有的園林別墅。

「石馬」「純德寺」四面里余,那風景美麗,亭台樓用巧奪天工的「香華園」,在這仲夏之日,另有一番清涼,幽雅的景象。

「香華園」的主人是「鎮江」府的另一大富翁「富貴錢庄」的東主林定一。

但是近兩年來,林家到「香華園」踏青避暑的親友越來越少,今年它是看不見前來游玩的紅男綠女,似乎「香華園」已成了一處禁地。

不錯,「香華園」的確成了一個禁園。因為兩年前它便成了「三尊府」設在天下各地無數的秘密據點之一。賀三爺的身份暴露。「聽雨軒」被宗興一把火燒了之後,他這位「茂源車場」的老板便一直躲在這兒享福避禍。

「近香閣」位於「香華園」的東半園,目前仍是地中的禁地。園中的執事人員,未經招喚一律不許接近到通向「迎香閣」的那個月洞門。這里不論晝夜,看不見守衛人員,但任何人進入「香華園」之後人皆受到隱身在各處的警衛的嚴密監視。

「迎香閣」二樓的那間靜室里,清涼、華麗,南北兩扇大窗皆開,很通風。

連里面曲折的走道上也是涼風習習。

兩個面目冷森的黑衣仆從,把守在通向東面雅室的走廊門口,同時也可以監視五六丈外的大門樓。

這間雅室之內的裝飾,極盡奢華,簾,帷、帳無一不是非綢即緞,每一樣家具擺設皆是堆金砌玉,美侖無比。

打磨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鋪有一張極盡工藝,精致異常的編花涼席,有四位身披蟬紗,里面胴體隱現的絕色美女,簇擁著一位身穿寬松白色絲袍的中年人,或坐或躺,此刻雖看不到淫情艷景,但也夠稱得上春光旖旖了。「白袍中年人氣宇不凡,英俊諾酒,四十余歲正值壯年,是男人一生之中最鼎盛的春秋。此人雖是半躺半坐椅香伴玉,但仍可看出他超人的風華與極具的威嚴。

對面的棉席之上,是兩位芳華正茂,美艷無雙的女人,左邊那位,穿一襲淡黃色的緊身衣裙,由於那緊身衣裙,便更加顯露出她身材的玲瓏剔透,婀娜多姿,她的瓜子型的臉蛋,美得足以懾人心魄!那眼、那鼻、那唇,無一不是上天的佳賜,而那百嫩細致的肌膚,更是宛似吹彈得破,好美,好迷人!

右邊那位,也同樣美得讓人心跳,只可惜她那張如玉的嬌面上,沒有一點表情,讓人的感覺,此女又冷又艷,讓人捉摸不透。

在這一冷一艷的兩位美人的左側,那位一襲青衫的壯年人,不是賀三爺又是誰?

此刻這位好酒好色的大爺,正在不斷與那位妖媚的美人眉來眼去。賀三爺是那種極具成熟男人氣質的精壯男人,而這種男人,無疑正是對那些裙帶極松的妖媚女人極具吸引力的男人。

根據這雅室中的香艷氣氛,可知賀三爺與那一冷一艷的兩位美人不是這兒的主人。因為他們三人衣著完整,兩位美人兒更是連鞋也未脫。此時此刻,按理連女人的裹腳都賺礙眼,何況這三人都是整衣盤坐。

神態冷艷的美人似乎看不慣室中的景象,她皺著那雙彎月柳眉,神色不耐地望向窗外。

「咱們這次最大的錯誤,是賀仲謀你這個大首腦將形勢完全估錯。」白衫中年人終於停止了調情,望著賀三爺淡然道:「因為你沒有查清盛昌船行的底,冒然行事,導至上回我方的人在姓宗的小輩手中栽得那么慘。目前宗小輩已經成為江湖風雲人物,煞星宗興的名號直追宇內七大凶人,由此看來,他是預備與我們三尊府硬干到底了!府主這次派葉某與卓雲這位護法帶人前來擺平這檔子事,賀大首腦,你是否有什么好主意?你也躲了這么些日子了,是不是想出了對付煞星宗興的好主意。」

「葉先生,此事屬下的確考慮了好些日子了,無時不在想怎么除去那小子,因為姓宗的小子他一定不會放過我。」賀三爺胸有成竹地道:「屬下認為假如用武力的手段解決那小子,以我們的人手,固然一定可以鏟除他,但那樣我們付出的代價一定太大,會要損失好些人手,因為那家伙一身絕學的確深不可測。所以屬下認為只有智取。利用那小子的弱點來對付他。根據多年的了解,風流好色正是那小子的致命弱點。」

「因此你建議府主派本姑娘來對付他,是嗎?」賀三爺身邊的那位艷若桃李,但卻冷若冰霜的美人冷冷地道。

「卓護法明見,屬下正是這個意思。」賀三爺似乎有點害怕這位冷美人,他惶恐地道。

「那小子是不是真的風流好色?」冷美人卓護法口氣仍冷:「你不要這回又沒摸清那小子的底細,到時侯事情辦砸了,你可別怪本護法對你不客氣。」

「卓護法,你別老是恐嚇賀大首腦呀。」妖艷的雲護法嬌聲道。「那小子一個人帶著五位美女在公共場所露面,他不是個花花公子,也是個大色鬼,因此本座相信賀大首腦的話沒錯。所以這次的任務交給本座就行了,對付那種既風流又下流的花花公子,我欲海妖姬的手段一定比你寒冰仙子高明。」

「雲護法,那小子是個典型的扮豬吃老虎的家伙,本座是擔心萬一情況不明我仍冒然下手,弄得丟了夫人又折兵,那就得不償失了。」寒冰仙子冷笑著道。

「那卓護法你放心好了,吃虧的事本座出馬,一定不會讓那小子在卓護法身上占便宜。」

「葉某認為此計可行。」葉先生接口道:「這次府主是下了決心,不只是派葉某出面,而且同時也派出了狙殺堂四大殺手的血幽靈常森協助我們動手,所以葉某的打算是:找個適當的機會,引那小子出來,先由血幽靈常森動手,一旦常森失手,卓護法與雲護法則在半途設了圈套,誘那小子上鉤,能擒活口最好,府主有爭取那小子成自己人的打算。」

「葉先生,那小子他是橫定心軟硬不吃,而且他不殺屬下也不會罷手,因此府主想爭取他只怕十分困難,最好的辦法,屬下認為是盡快宰了那小子以絕後患。」

贊三爺一聽要抓活的,不由大為惶恐搶說。因為他知道尊主一向量才而用。

假如真讓宗興成了三尊府的人,憑他煞星目前在江湖中的地位名望,到時他賀仲謀肯定會被府王來個丟卒保車,死定了。

「這個葉某自有主意,你用不著再說了。我看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葉先生口中在說,手卻在一位美女的私處探索,撫摩。

寒冰仙子大概不適應這種場合,她冷然長身而起,望也沒多望葉先生一眼,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賀大首腦,你怎么還這么不識趣?愣在這干什么?快走吧,上我那兒去。」

欲海妖姬妖聲妖氣地對賀三爺道。

賀三爺聞言連忙知趣地拱手告退,「葉先生,屬下告退,」

但那位葉先生卻理也沒有理會他,因為他的嘴正忙於吻吮著一位美女的飽滿玉乳,而一雙手,則分別在兩位美女的地方摸索,擦動,只捺得三個女人淫聲浪女哼個不停。

「該死的賀仲謀,真不知趣,這時才走。」剩下的另一位美女低聲罵了一聲,然後道:「葉先生,我們繼續玩嗎?」

「當然了。」葉先生將頭從一雙奶頭峰中分開出來,淫笑道:「但是,小妖精,要玩,你也先得把我小祖宗先扶起來!」說完,他一把撩開絲袍,露出沒穿內褲的下體上的那條死蛇搬的玉莖。

「這還不輕易,我保證兩下子就將它吹起來。」那位美女盪笑一聲,說完將身軀移近葉先生,伸左手食指和和拇指捏住那軟垂的玉莖,俯首用口含住,用力吮吸起來。

很快,這根玉莖連忙向孫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樣,變得又長又粗又硬。

「春花,春芬,你們自己去玩。」葉先生向正被他用手撥弄得陰部開始淫水泛濫的兩個美女道「我得先侍候秋香、秋玉這兩個小騷蹄子了。」

春花、春芬正被葉先生一雙妙手弄得欲火高炙,美目中淫光直射,這時見葉先生停止了撫弄,再聽他這么一說,兩個盪婦連忙一把扯掉身上的輕紗,很快地抱成一團,一番親吻之後,春花仰面躺在席上,雙腿分開弓起,春芬將陰部對著春花的臉,俯下身,把自己的臉埋在春花的陰部,用手扳開春花那早已充血紅腫的陰唇,然後將丁香軟舌伸進春花的陰部,又舔又咬,又伸又縮,而春花則用右手手指撐開春芬的陰唇,用左手食指、中指、無名指不住在春芬陰道內扣。掏,時而單指,時而雙指,時而三指合並插入,沒多久,這兩個淫婦互相淫水流個不停,身軀起伏扭動,四只乳房全變得堅硬、挺拔,口中浪叫不已。

春花、春芬兩個女人相互自慰作樂過癮,正在她們陰道水淋淋。淫水流不停之際,那邊的葉先生正在享受二女一男同時尋歡的樂趣。

他仰面平身在席上,一位美女騎在他的身上,在用手將那充血硬腫的玉莖塞入自家陰戶之後,便一個勁地起伏搖動起來,另一位美女則面對著她,左腿單膝點地跪於席上,右腿分開呈弓步立著,葉先生則用臉對准她的陰部,有時用手指撫弄陰蒂,掏、擦、插陰道,有時用雙手分開陰唇,用嘴對著陰道口吮吸,有時則口含陰蒂,吮吸輕咬。他的上邊,兩個美女也未閑著,她們相互親吻,舌尖互舔,雙手則在對方的玉乳部位搓,揉,按,擠。

一時間,這間雅室內完全布滿毫無故忌的淫聲浪語,室內幽雅的環境,也被一種純淫亂的氣氛改變。

淫情大持續,陰謀也在靜靜進行,除了室內有陰謀在策劃。在「乾坤神手」

的密室里,此時此刻,也五位陰謀者在策劃陰謀。「楊尊主,我們得到線報,三尊府中忽然有大批好手趕來此地,院主為防他們有什么陰謀,特命本殿主帶人前來一探究竟。」位於最上首的一位面容精瘦,胡狼眼冷電森森的黑衣老者用低沉的語調說道。

「院主聖明」乾坤神手正色說了一聲,然後說道:「這次殿主來得正是時候,目前鎮江府形勢極為混亂。前些日子三尊府的堂口被人挑了,根據內部消息,屬下已經證實是煞星宗興這位花花公子所為。因為盛昌船行上次的沉船案,是由三尊府駐鎮江堂口的頭人賀三爺一手策劃並進行的,所以煞星宗興與三尊府之間一定已是勢不兩立的局面。三尊府這次調派人手,很可能是來對付盛昌船行的煞星宗興,事情雖是如此,我們也不得不防,要知多年以來,賀三爺那老小子無時無刻不在圖謀鏟除屬下所在堂口,三尊府與我們森羅院也一直在明爭暗斗,都希望獨霸江湖。這次我們只要等三尊府的人與煞星宗興火拼,我們的人便可在暗中伺機打落水狗,對三尊府的實力給予重創。」

「鶴蚌相爭,魚翁得利,我們坐山觀虎斗,這條主意好是好,問題是煞星宗興有沒有斗虎的實力?他是不是真有江湖傳聞那么厲害?」被稱為殿主的老者疑聲道。

「屬下認為煞星絕對有與三尊府相抗的能力,他那日大敗鬼手陰爪,殺死五靈羽士,屬下親眼目睹,煞星的一身功力的確深不可測。」乾坤神手鄭重地道。

「那幾個家伙全是浪得虛名之輩,本堂主認為煞星縱使高明,也高明不到那里去。」一位紫面老人不屑地道。

「郭堂主,煞星宗興絕對不能忽視。賀三爺的那座聽雨軒,屬下有幾次曾想端掉它,但一直不敢冒然動手,因為那里實力非常雄厚,而煞星宗興卻能憑一人之力挑了三尊府這所堂口,屬下認為光這一點,煞星就有與三尊府中的人對抗的能力。」乾坤神手肅然說。「楊尊主,從不輕視敵人,固然是你的優點,但過分地將對手估計太高,什么事都畏首畏尾。就難成大事了。」郭堂主不以為然地道。

「郭堂主,楊尊主一向辦事得力,我認為他的估計與判定不會有錯。」殿主冷沉地道:「楊尊主,煞星在鎮江府有家有業,他與我們之間會不會有沖突?」

關於這一點,目前還不能肯定,因為一來屬下不能了解煞星的意圖,二來也不知道院主對下屬有什么進一步的指示。「乾坤神手老謀深算地說道。

殿主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道:「關於煞星這個人,楊尊主你是否有辦法將他吸引到我們森羅院來?」這個可能不是沒有,我們幫地對付三尊府的人,一定能夠獲取他的好感,殿主這條建議到是值得一試,煞星如能加盟森羅院,對我們森羅院一統江湖大業無疑是一大生力軍。「乾坤神手鄭重地道。

「那是你楊尊主太看重那小輩了,本堂主可不這么認為。」郭堂主傳笑著道。

乾坤神手沒有出聲反駁,只是望著他搖頭苦笑,無可奈何。

「楊尊主,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假如不能將他發展成為我們的人。那么一定要趁早將他干掉,不然他可能會成為我們森羅院稱霸武林的一大阻礙。」殿主冷沉的道。「是!殿主,此事屬下會看著辦。」乾坤神手恭聲答道。

「郭堂主,你助楊尊主辦這件事、假如楊尊主不能說服煞星,狙殺煞星的行動就由你執行。」尊主對郭堂主說道。「是!殿主,本堂主決不會讓那小子翻出我千手如來的手掌心。」郭堂主傲然答道。

乾坤神手張了張口,但沒出聲,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入殿主的眼中,殿主沉聲問道:「楊尊主,像還有什么話要講?」「沒什么,屬下只是想知道此事是否要盡快進行。」乾坤神手連連改口說道。他本來是想說,假如讓郭堂主跟他一起辦這件事,一定不會成功,肯定會替森羅院樹下煞星這個大敵。

乾坤神手的顧慮沒有錯,後來森羅院被煞星宗興徹底瓦解,原因就是這位郭堂主意氣用事,激怒了宗興,致使雙方撕破臉面,成為大仇,最後導致森羅院的毀滅,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此事等三尊府的人找上煞星之後,連忙著手進行。現在你的任務是將你所有的眼線全派出去,嚴密監視住三尊府中人的一舉一動。」殿主說完又說道:

「三尊府目前的秘密堂口在城西郊的香花園,楊尊主,這個消息你不妨找人透露給煞星。」

「是!殿主,屬下這就派人去辦。」「現在還有什么事要問不?」

「沒有了,殿主!」「那就這么決定了,具體的步驟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殿主。」

所有的陰謀都在順利進行,鎮江府城即將掀起一場大風暴,而這個風暴的中心點,便是盛昌船行的東主宗興。這是自宗興在福安軒向江湖生涯邁出地一步之後的第五天。

血羅剎冷寒雪回組織處復令去了,楚秋瑩她本來的目的就是來找宗興,如今她與宗興的關系更是明正言順,理所當然,她帶著陰陽雙煞與兩個丫環也從福安軒搬到了盛昌船行。五天以來,宗興至少打發走了近十撥向他挑戰的年輕的高手,他算是真正嘗試到了江湖生涯的煩惱,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這句話,一點也沒有錯。

這天他打發一位武當俗家弟子,已是午時早過,午飯沒吃,也沒胃口吃,他一個人靜靜躲在後花園的假山之後望著一叢月季出神。「興哥哥,興哥哥,你在哪里?快出來嘛,人家煮了一碗陽春面給你吃,你還不出來,人家可就倒掉了。」

花園月洞門口站著手中端了一個精致食盒的楚秋瑩,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口中叫個不停。敢情花園太大,她不知宗興在哪里。

「瑩妹妹,我在這里,你過來呀!」假山後傳來宗興的聲音。「你躲在那個鬼地方干什么?害得人家好找。」她邊說邊到了假山之後。

一塊大山石下,坐著一襲藍衫的宗興,他沖著楚秋瑩道:「瑩妹妹,快過來,你來得正好,我一個人好煩,你陪我聊聊。」「要聊也得先將這碗面吃完了再聊,你知不知道你還沒吃午飯呢?」楚秋瑩嬌聲說道,來至宗興身邊。

「瑩妹妹,坐這兒。」宗興一伸右臂,示意她坐到他身邊來。楚秋瑩依言傍著他坐下,伸手從食盒中端出一碗上面放了兩個荷包蛋的陽春面,熱氣騰騰地,另一手拿起一雙牙筷,放在碗上,遞了過來,嬌聲道:「快趁熱吃吧!」

「我不想吃。」「不行,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做飯給別人吃,你不吃,我再也不理你了。」

「真是你動手煮的?」「當然!」

「沒有人幫忙?」臉一紅,她猶豫了一下道:「沒有。」

「真的?」「當然是真的了,人家騙你干嘛?」

「是這樣的話,我就再吃不下也得把它吃了,不然我可愛的瑩妹妹不理我了,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油腔滑調,快吃吧!」她嬌嗔道。

「遵命!」他風趣地說完,然後接過面,三下五除二來了個一掃光,放下碗筷,他拍拍肚皮道:「味道還不錯,不過……」「不過什么?」她從懷中掏出一條香巾,替他擦掉嘴邊的油漬,嬌聲道。

「不講了,說了你一定會生氣。」他伸右手將她摟在懷中微笑道。「哼,人家才不會這么喜怒無常,你一定要講,不然我不讓你碰我。」她在他懷里掙扎不依,撒嬌道。

「我說了你可不准生氣。」他緊了緊手臂笑道。「說吧。」她沒動了,將嬌靨靠在他肩膀上嬌聲道。

「那兩個蛋一定不是你煎的!」「誰說的?不是我煎的是誰煎的?」

「那黃蔥花蛋是玉香最拿手的手藝,你還想騙我?」

「哼,那也是人在一邊幫忙,你瞧,人家的手都被熱油燙了一個水泡。」她氣鼓鼓地說著,然後伸出欺霜勝雪似的纖手放在他眼前。

可不是,她那雪白如玉的手腕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紅水泡,他心痛地著這只玉手關切地道:「誰叫你去干那活了,瑩妹妹,現在還痛不痛。」說完用舌輕輕去舔那個水泡。「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吃了還說閑話。」她眼睛一紅,委屈地道。

「瑩妹妹,都是我不好,我給你賠不是,皇天在上,土地在下,今天我……」

沒說完,嘴被一支纖手捂住了,她嬌聲道:「好端端地你念的哪門子牙痛咒?」

「不生氣了?那就好,瑩妹妹,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他笑著改變話題道。「想什么?一定在想冷姐姐。」她酸溜溜地嘟著小嘴道。

他故意聳了聳鼻子,用力四下吸氣嗅了嗅口中說道:「嗯?什么東西好酸好酸。」「你敢笑我,打死你,打死你。」她粉臉生霞,舉起兩團粉拳不住捶打著他的胸膛,嬌軀扭個不停。

「哎喲!哎喲!」他故意痛叫:「哇,你用這么大的力,是不是想謀殺親夫啊?」「你還說,你還胡說,看我……」話沒說完,因為不能說了,她那紅艷艷的櫻桃小嘴被兩片火熱的嘴唇封住了。

「嗯!」她輕嗯了一聲,然後橋軀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慢慢地,她將雙臂從胸前騰了出來,象蛇一樣慢慢圈住了他的脖子。時間不太久,因為小丫頭情竇初開,接吻的技巧不高明,所以沒有多久,他輕輕移開雙唇,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瑩妹妹,這次有進步了,誰教的,嗯?」

「你欺侮我。」她羞紅著臉埋於他胸前,雪白的粉頸都紅了,抬不起頭。兩人緊擁著,溫存了良久,她才慢慢將臉側過來,用耳貼著他的胸膛,一邊側聽他的心跳,一邊柔聲道:「興哥哥,你剛才不是在想姐姐,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當一名江湖人還真累。」他嘆然道:「才開始便是這么煩人,以後的日子真不知怎么過。」

「興哥哥,你假如肯硬起心腸重創幾名挑戰者。以後敢向你挑戰的人一定會少得多。」

「用雷霆手段對付這些成名的人?行嗎?」

「當然可以了,你有權為守護自己的利益自衛反擊,那些挑戰的人,誰不是想打倒你,殺死你,從而讓他們來取代你的江湖地位,你知不知道,江湖本來就是一碗肉強食的獵食者的天下,許多成名人物對向他們挑戰的人物是毫不留情的。

興哥哥,假如不是你的功力比他們高,你四天前就被第一個挑戰者、那個自稱無情劍的人殺了,對不對?「

「不錯!」所以嗎,你若想在江湖中建立番事業,你就絕不能心慈心軟,你定要具備鐵石心腸,雷霆手段,來培養出你的霸氣,煞氣,讓好些以後敢向你挑戰的人被你的霸氣震懾,然後讓他們知趣的打消動手一搏的念頭,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樹立你的無尚威望,到那時,你的江湖事業方能有所成就。「楚秋瑩自小就生長在煉魂谷中,耳聞目睹的全是那些邪道長輩們的違反常規的事跡,同時也遺傳了他爹玉簫煉魂劍這位邪道大煞星的偏激觀念,養成了她這種對是非黑白界限模糊不清的概念,現在她又把她的思想無意之中灌輸給宗興。

也就在她這以為是理所當然,輕描淡寫的幾句理由下,改變了宗興的是非觀念,從而不知使多少江湖人成為斬天斧下亡魂。

「那樣妥當嗎?」宗興心中一動,問道。

她並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對宗興的心態造成了什么樣的轉變,她也沒有看到宗興虎目中所涌現也的一種奇異光線,她仍然將臉貼在宗興的胸前,不以為然的道:「當然妥當了,你不知道,其實江湖中人,本就沒有正邪好壞之分,所謂正邪,還不是自己心中的主觀看法,邪道中人視正道中人為邪惡,正道中人也將邪道中人當成歹徒凶人!其實不論正也好,邪也好,還不是以各自的利害來做為善惡正邪的標志。古人曾曰:人之初,性本善。這不是等於告訴後人,所有的人根本就沒有善惡之分,只是各自的是非觀念不同,才有了所謂的好人,壞人之分。那些打著俠義的牌子,高喊著替天行道口號的自命正派的人當中,其實盡多偽善的陰險小人,這種人,往往比邪道中人更卑鄙,更可怕。宗興聽楚秋瑩這么一說,不由心中一動,他想起了那晚親眼見到聽濤山庄的二庄主用卑鄙的手段偷襲冷寒雪,使冷寒雪差點斃命的恨事。這一來,愈發使宗興認為楚秋瑩言之有理。

就聽楚秋瑩繼續說道。「說真的,其實天下間沒有一個人能配說自己能替天行道,邪道中人有自知之名,他們從不這么自吹,正道中人高喊口號,其實都在替他們自己行道,我認為一個人只要不把自己當成獨善其身的廢物就行了。不管什么事情,自己認為該做,而且又心安理得的話,不妨盡管放開手腳去做,那管世人來講自己是好是壞。」她的這個想法,完全以宗興做人的信條不謀而合,宗興輕撫著她的秀發,欣然道:「瑩妹妹,怎么你也有這種想法?」

「什么想法?」楚秋瑩迷惑的問道。「就是你剛才講的呀?」

「哦,那是從小我爹便教我做人的信條和道理,興哥哥,你難到也有這個觀念?」「正是,瑩妹妹,我觀念不謀而合,我們是志同道合的最佳伴侶,命運注定我們是天生的一對,瑩妹妹,我真的好興奮,好興奮。」

「興哥哥,我第一眼見到你,我便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我們能夠在一起,也算是煙緣的巧合,興哥哥,也許我們前生便是十分相親相愛的一對。命中注定我們今生仍是一對,你說對不對。」她喃喃的說道:「是的,瑩妹妹,不僅這輩子,下輩子我們也要在一起相親相愛,永不分開。」

「興哥哥,吻我……」她仰起嬌靨輕閉美目,湊上那嬌艷欲滴的,微微顫抖的小嘴。這神情,只要是男人,無不會心中一盪,心動神搖。他輕含著那張小香唇,盡情地吮吸著上面那醉人的口齒芳香,她貝齒較開,丁香軟舌不由與伸入她口中那極盡挑逗的舌尖糾纏,當那條軟舌自她口中退出,她不由自主地將她那小巧的丁香軟舌伸入他的口中,自此,他再也不放這條香舌離口,他貪婪地吮吸,撥弄。靠那敏感,靈巧的舌尖,向她傳遞愛的訊息。此時無聲勝有聲,但也不是絕對的無聲,她那稍微的喘息呻吟聲,就不時傳出。

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游走,在她身上每一個地方愛撫著,當一只火燙的大手輕輕滑入她半解的衣襟中,輕撫她那盈盈一握的堅挺淑乳,她渾身一傾,勞心狂震,但她沒有掙扎,也沒有拒絕,因為她渴望他的愛撫,渴望他的熱吻。後花園的天地,沒有任何人會來妨礙,他與她在這片安靜的,幽雅的環境中,相互專心去體會彼此的激情與愛心,羅裙輕解,玉體橫陣,衣衫輕拋,堅胸展現,沒有任何的阻礙,兩個赤裸的洞體在假山之前糾纏,擁抱。

楚秋瑩渾身發熱,她熱烈地回吻著宗興,宗興知道這位瑩妹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曉得不能操之過急,他在用一切技巧,盡可能挑起楚秋瑩的欲念。讓她的水分充足,以減少接下來的初次之痛。他吻著她,用雙手技巧的愛撫她。

很快,他倆躺倒在草地上的衣物上,他的嘴不再只吻她的唇兒,開始在她的額,眼睛、鼻子、下巴、粉頸、耳根等處運用舌根技巧。當他用嘴輕輕含住她右邊的玉乳頭時、感到她的乳房已開始變硬,乳頭也慢慢變大,豎立。

這種現象,有性交經驗的男人都會知道,這是女人開始性興奮,開始進入性高潮的前兆,一旦這個現象出現,女人便會開始向男人發出訊號,要他快用陰莖去插她的陰道。因為,這時她的陰道中已經酥癢難耐。楚秋瑩無疑正有這種感覺,她越發用力摟緊宗興,用腿夾住宗興的右腿,將陰部使勁在他的腿部擦動。

「興哥哥,我下面好癢,你幫我弄一下好嗎?」敢情這小丫頭也懂一點男女之間的事,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一定有辦法替女人止癢。

「瑩妹,我這就替你弄。」宗興說完,便將頭部移至她的陰部,用口含住她的小陰蒂,輕輕扯動,然後又用舌頭分開她的陰唇,將舌頭一伸一縮,模擬陰莖的抽送動作,在她的陰道口不停擦動。

「興哥哥,你怎么越弄我越癢呀。」楚秋瑩腰肢一邊亂扭,一邊口中道。

「小寶貝,別急,很快就不癢了。」宗興十分懂得作樂前的情趣培養,從楚秋瑩的話及某些生理現象,他知道她的情欲早已被撩起。但他認為時機還未成熟,因為他知道這個心愛的小妹妹尚是個處子。

他在用完一番舍技之後,便用右手手指不住地撥弄,捻捏,撫摩,磨擦她的陰蒂、陰唇,待有淫水從陰道口源源流出之後,再用食指輕輕伸進她的陰道中,在肉壁上插動,扣弄,挖掏,左手則加緊緊撫女人對性欲最敏感的陰蒂。

「興哥哥,剛才好了一點,但這時卻癢到里面去了,而且越來越癢,你快點幫幫我嘛!」她不住輕叫,一邊口中哼個不停,一邊用牙齒去咬宗興的肩膀。

宗興見她陰道內的潤滑水分已足,便一邊繼續用手指撥弄插送,一邊對她道:「瑩妹妹,我有辦法替你止癢,還可令你感到無比的樂趣,但開始你可能會有點痛。」

「我不怕痛的,興哥哥,你別以為我不懂男女之事,你快用你的大肉棒來插我,替我止癢,讓我享受一番當女人的樂趣。」

「瑩妹妹,你真不怕痛。」

「興哥哥,我知道女人干第一次都是先苦後甜,始痛終樂的,你快插我吧,我忍得住。」

「那我可就插你了?」

「快嘛,人家里面好癢好癢。」

「別急,寶貝兒,你先起來,讓我告訴你一個減輕痛楚的最佳姿勢,然後我們再一起去創造愛的樂趣。」宗興說完,將楚秋瑩扶起,讓她用手扶住那塊山石,彎腰翹股,雙腿分開,他自己則立於她的股後站定,用手握住玉莖,將龜頭塞入他的陰道口,然後用手反扳住她的一雙大腿。

「瑩妹妹,我要讓肉棒棒進來了。」宗興說完,微一用力,玉莖順利地進入一寸之後,便覺被一塊肉膜擋住了。當龜頭一觸肉膜,楚秋瑩痛得一皺眉,口中禁不住一聲輕嗯,「好痛!」

「瑩妹妹,你忍得了嗎?」他停止玉莖的前進,柔聲問道。

「興哥哥,沒事,你用力吧,我受得了的。」楚秋瑩知道這是在所難免的說完一咬牙,腰部用力主動地往後一撞。

「滋!」玉莖終於沖破肉膜,齊根而沒。

「瑩妹妹,你怎樣了?」宗興愛憐地問。

痛得渾身輕輕一顫,楚秋瑩忍痛道:「沒事,不過你現在別動。」

「我知道,瑩妹妹,少女初度破瓜,說痛不痛,但說不痛,那是欺人之談,我會讓你慢慢適應的。瑩妹妹,等下你假如感到好一點,你自己慢慢動,好嗎?」

「嗯,興哥哥,你真好。」

「對我的心肝寶貝瑩妹妹不好,那我還對誰會好。」宗興望著從陰道口溢出的紅血跡,愛憐地用手在她的身上輕輕游走,撫摩。

於是,玉莖在楚秋瑩陰道中泡了一會兒之後,楚秋瑩感覺下體那火辣辣地感覺已經逐漸消失,繼之而起的是陰道中的酥癢,不由自主,她下意識地主動慢慢地前後推動起來。

「瑩妹妹,不痛了?」

「不痛了,興哥哥,你快動吧。」

宗興聞言,笑道:「得令,娘子。」

說完便用手扶在她那雪白的雙股上,腰部漸漸挺動,玉莖便慢慢地開始在陰道中抽送起來。持續了五十余下,楚秋瑩輕聲道:「興哥哥,你再用點力,將速度加快點,好不好?」

「是!就這樣。啊……啊……還可以再快點……啊……啊……好舒適……好快活……興哥哥,我一點不痛了,我真得好爽好爽……嗯……啊……我從未想到干這事會這么快活,啊……啊……興哥哥……我要上天了……啊……啊……我快死了……啊……再用點力……再用力……」

「瑩妹妹,男歡女愛本是人生中最大的樂趣,這事,更是樂趣中的樂趣。

「嗯……嗯……啊……啊……興哥哥……我怎么體內會噴水啊?」

「小心肝,這不叫噴水,這種現象,在干這事時,女人稱之為『丟』,男人則叫『射』!」

「興哥哥,那我可以丟幾回?」

「你想丟幾回就丟幾回。」

「那你呢?」「我嘛,我的小心肝要我射,我便射。」

「興哥哥,你射了之後我又會怎樣?」「小心肝,我射了之後,肉棒棒便會要睡覺,不能再插你了。」

「那我不許你射,我還要再多丟幾回,我第一次便要享受夠,啊……啊……興哥哥……我好開心……好愉快……啊……啊……我又丟了……」楚秋瑩這么興奮地歡叫著,宗興則又溫柔又快速地不停抽送著,他讓她一次又一次體會到做女人的滋味,使她盡可能歡快、滿足。

性愛,的確是人生樂趣,性交時的男女的感受,飄飄欲仙來形容,最為恰當。

「周王夢游會神女,巫山雲寸侍檀郎。」此刻的情趣,正是詩中的妙景。他們第一次尋歡,沒有瘋狂的激情,只有溫柔的愛撫遞送,終於,在兩人從極度滿足中恢復過來後,楚秋瑩忽然靠在宗興堅固的胸膛上咽嗚起來。

山石之前的地上,落紅片片,鮮艷奪目,引人暇想。正是「頑石權充三生石,海誓山盟定情緣。」宗興知道女孩子在這個時候,動情輕泣是十分正常的現象,他不住在她耳邊柔聲細語,安慰她、開導她,讓她安心。「興哥哥,你會不會以後不要我。」她輕咽著嬌聲問,動人嬌態,我見猶憐。

「傻丫頭,我不要你要誰,你忘了我們前世姻緣今生續。後世情絲仍相連,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除非你不要我。」「不會的,你是我的男人,我決不會離開你。」她堅定地說。

「你是我的妻子,我更會全心全意來愛護你。」

「興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愛我,疼我,我知道還有一個姐姐,以後可能會更多,我不求你的全部愛心,只要你心中有我所占的那一小半就滿足了。」

「瑩妹妹,你放心,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沒人能取代,今生今世,你只屬於我一人。」「興哥哥,我們回房去好不好?」「「小丫頭,嘗到甜頭了,是不是還想要?」他知有意改變話題。「你專門欺侮人家,我是怕我們現在這個模樣,讓人看見了那么難為情。」她嬌聲道。

「這里不會有人的,瑩妹妹,我們再溫存片刻再走。」「不嘛,人家要嘛。」

「好好好,回房去,要不要我替你穿衣服?」

「才不要。」她嬌聲說完,從他身上坐起,預備起身穿衣。

玉足剛落地,腿根部傳來的脹痛讓她忍不住哎喲出聲。「怎么了?瑩妹妹?」

宗興明知是怎么回事,但故意笑問。

「都是你欺侮我,弄得人家好痛好痛。」她嬌嗔。

「瑩妹妹,先苦後甜,始痛終方樂嘛!這可是你說的。」

「不跟你說了。」她嬌嗔含羞地迅速穿好衣裳,系好裙帶,理了理零亂的秀發,望著山石前的片片落紅,臉紅似火燒,趕快移目,不敢再多看一眼這些讓她向少女時期離別的殷殷落紅。

這段山石緣,確定了宗興和楚秋瑩的真正關系。出於一種男人的責任心,也為了讓楚秋瑩知道自己對他的重視,宗興正式向楚秋瑩求婚,決定迎娶,因此先勸姑娘家回娘家去。

有了宗興的婚約,楚秋瑩知道此身已有歸宿,但究竟是私定終身,再怎么說,在父母面前總要說得過去。因此,她也很重視宗興的建議,更何況,這段日子以來,她對宗興有了很深的了解。知道他的為人向來是言出必行。她知道宗興不會騙她,也沒有理由騙她。情侶之間,講究的是相互信任,她無條件地相信他。

一想到自己再過些日子就要堂堂正正成為宗夫人,楚秋瑩很幸運自己找到了一個好歸宿,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一把精致的「幻電」短劍,交出了姑娘的信任心,一條宗興隨身佩帶的珠鏈,帶走了他對她的承諾。在楚秋瑩的千叮萬囑中,陰陽雙煞護著少主踏上了返家旅途。

送走未婚妻,宗興的內心有一種莫明的空虛感。

分離,本就是讓人牽腸掛肚的憾事。

情人之間的管別,更能給人帶來刻骨銘心的相思。

冷寒雪,楚秋瑩二人的倩影,一閉上雙眼便在宗興的眼前浮現,這種感覺告訴他,他已經是實實在在,千真萬確地愛上了這兩個姑娘。

「富貴錢庄」向來與「盛昌船行」有生意上的往來,林定一與宗興多多少少地見過幾次面,稱得上有一定的交情。林定一的六十大壽,宗興當然要親自去拜壽。

這天,正是林定一的壽辰之日。禮品昨日便派人送去。今天,宗興決定單身赴宴。基於日前的非常時期,宗興作了應有的防身之備。

由船行出城到小嵐園赴宴,前後共有十五余里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腳程快的話,一個時辰足夠了。

申牌時分出了城,大官道上車馬行人不太多,宗興藍衫飄飄地泰然趕路,不急不徐地西行。步行,是素來養成的習慣。以往每次外出,不管遠近,他從不用坐騎,只用雙腳趕路。

這一段官道上,行道樹雖多,但道旁村落店鋪卻是少得可憐。

趕了七公里路,前面路右出現一座簡陋的歇腳亭。里面有茶水供給。這時候,大官道前後無人,歇腳亭中也沒有人。

等宗興接近至十余步左右,歇腳事後面轉出一個紫色輕裝的中年人。

中年人約摸四十左右,身材修長,加顯精瘦,消瘦的臉龐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一雙不帶任何表情的山羊眼木然地注視著宗興。左手持有一柄連鞘長劍,腰際掛著一個血紅色的大革囊,里面鼓囊囊的,行家一眼便可知道里面一定盛有不少的殺人法寶。

宗興僅看了紫衣人一眼,沒有理會,僅善意的點頭含笑示意,沒有了享歇息的打算,繼續泰然而行,預備超越。

相距還有五步,紫衣人已擋至了官道中間,持劍的左手伸前虛擋,很明顯地擋住了去路。

山羊眼緊緊地盯著宗興,紫衣人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陰森森殺氣,真是震懾人心的威力,令人一見即心底生寒。

宗興心中一動,駐步不前,一種為自保而散發的本能殺機,從那雙又黑又亮的虎目中濃厲地涌現出來,陰森冷沉地同樣通視著紫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