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計、巧、服姬心(1 / 2)

斬天斧 柳殘陽(偽) 8057 字 2020-12-23

送雲綺霞回到悅來客棧,已是近未牌時分,距天黑還有兩個多時辰。

悅來客棧也是一家上等客棧,投店的旅客都是很會享受的有錢人。

該出去的都出去了,不想出的,這時候正在關門睡覺,或是與女伴綿綿情話。

所有的客房幾乎都是關門閉戶,有些房內還傳出隱隱男女嘻笑聲和歌弦聲。

在二進院的廣闊院子里,宗興送雲綺霞至東廂上房的走廊門口。

「我趁這段時間去購置一些必須品。」宗興微笑道:「你也趁這點時間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剛才在群仙閣你一定嚇壞了。吃晚餐的時候我會來找你,我們再一塊去富春園喝茶,雲姑娘,我這樣安排你同不同意。」

「一言為定哦!」雲綺霞語音柔柔的,俏笑著用閃發異光的美目注視著他:

「我等你,宗公子,可不准騙我,晚上見!」

他轉身舉步,在廊角回頭轉望。雲綺霞倚門而立的婀娜身影,仍在向他巧笑情分。舉手向他輕揮然後才轉身走了。

他停立片刻,不言不動。

他在繼冷寒雪與楚秋瑩之後,雲綺霞的俏影已深深的銘刻在他的心中,他不否認雲綺霞的確十分可愛,不論人才容貌、談吐、風華、氣質,這位雲姑娘給他的印象相當美好,交往可以將男女之間的距離拉近,意氣相投自然而然便會產生親近的意念,從而培養感情。

他明白,冷寒雪與楚秋瑩的顧慮都沒有錯,他的確是個多情的男人,他與雲綺霞正在相互吸引。

剛出客院的門口,他突然感到心潮一陣洶涌,一種奇異的感覺震撼著他,一種無法解釋的心念壓迫著他。

這就是儒家所說的心悸,玄門弟子所謂的心靈感應。

敏感的人,當思念某一個人時,宗會出現這種怪現象,當你思念的人有什么不測之事發生,這種現象便會突然產生。這是人類幾乎失去的一種本能,但仍然潛伏在人類身上,修道有成的人,便能將這種人體的潛能發揮出來。

毛骨竦然的感覺襲擊著宗興,一陣寒氣籠罩周身,他象一頭嗅到危險氣息的猛獸,全身毛發聳立,露爪齜牙。

遠處有一位旅客經過,本來是看清了他的身形,但等他眨了一下眼,明明在院門口的人影卻已平空消失不見。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並非自己眼花,那人的確不見了。他喃喃自語:「真是撞見鬼了!」

客房很多,有三十來間上房,共分三進,東乙,代表第二進,過道曲曲折折,客房的門窗都閉,沒有一個人走動,十分安靜。

雲綺霞根本就不會想到在這個時候,這種地方;會發生不測。她認為安靜是很正常的現象,因此毫無戒心,蓮步輕移,在略見陰暗的走道中直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她在想心事,想有關宗興的一切。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分,目的是什么。但她忍不住仍然要想。

每個女人都會懷春,都會思念令她動情的男人,欲海妖姬同樣是女人,她也不會例外。

幼年的遭遇,讓她過早地失去了童貞,內心的不平與痛恨,養成了她玩弄男人的變態心理,加上師門心法的需要,讓她不得不在男人堆中打滾,因為她離不開男人。時間長了,她越陷越深,終於為世人眼中一位人盡可夫的淫娃盪婦。

欲海妖姬她也有深藏在她心底的一分真摯少女感情,只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將這根情弦拔動,江湖中鬼混了近十年,她玩弄男人,男人玩弄她,在欲海中翻滾,在淫浪上浮游,讓她早就忽略了這從未動過的情弦,讓她幾乎忘記了她還有一份少女的情懷。

但在淫欲之中渡過了十年後的今天,她和情弦終於在動情大法的神奇功能下,被宗興挑動了,一向痛恨男人的她,終於發覺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為一個男人心動,而且愛上他。令她更奇怪的是,這個男人還是她要陰謀對付,置他於死地的男人。

宗興那玉樹臨風似的身影,那令女人動心的微笑。那超人的武功與膽氣,皆一分分,一寸寸地深入她久藏的芳心深處。

對宗興的每一個音容笑貌,她發覺自己都有難以磨滅的印象。

人一想心事,便會忽略周圍的環境。

她的房間在乙字號上房第五間,第一間上房的房門是虛掩著的,當她心事重重地路過之際,門內突然精芒乍現,不等她有所反應,一根銀光閃閃的銀色絞鏈,象靈蛇一般,奇准地纏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極快地拖入房內。

房門閉上了,聲音極微,配合得恰到好處。

她踉蹌被拖入的腳步聲,也輕得不可能驚醒鄰房的人,但卻可驚動她的人,正在思念她的有心人。

「砰!」她被掀倒在床上。

兩個相貌十分精悍的中年人按住了她,制住了她的雙肩井,點了她的軟麻穴,銀色絞鏈解除,一只大手按制住她的咽喉,阻止她出聲呼叫。

「小姑娘,我要你合作。」按制住她咽喉的大手的主人,用凶狠的口氣說:

「不然的話,你一定十分難受。」

她心中一寒,毫無反抗之力,絕望的感覺令她心膽俱裂。

「你……你們……」她嘆聲問。

「不要問我們的來路。」另一個陰森森地笑道:「客棧的名冊上,你的姓名是雲綺霞,但雲綺霞絕不是你,報你的真名號,我要證實我的估計。你必須記住大爺我是老江湖,你休想隱瞞什么,你盡管胡亂招供,反正受苦受難的是你自己。」

「我真的本……本來就叫……叫雲綺霞。」

「你生得賤。」那人冷笑道:「一個花信少婦扮黃花閨女,你還不老實,不給你嘗點苦頭,你這賤女人不知厲害。」

「唰!」一聲裂帛響,她的胸衣被拉裂了。

豐滿堅挺的酥胸玉乳暴露眼前,一只巨爪抓住了她的右乳,五指如勾慢慢收緊,如玉的肌膚從指縫中擠出,逐漸變成紫紅色。

「哎……」她只叫了半聲,咽喉便被扣住了,澈骨的奇痛幾乎令她昏厥。

「江湖中有一位欲海妖姬雲怡紅。」抓乳的力道毫不放松:「聽說她在三尊府里任護法,你應該是這個淫婦沒錯吧?」

「你……你們是……什么人?」她忍著痛苦絕望地說。

「被你欲海妖姬害死過的男人的友人。」抓乳的人凶狠地說:「你們……」

「凌風劍客劉一鋒,你應該記得吧?他是我的師弟,我在江湖中找你很久了,這次終於讓我逮著機會了。」

「我……」

「咦,這淫婦居然還妄想凝聚真氣。妄想自解穴道,你,哼!再苦練三十年先天真氣,也解不了在下的獨門所創制穴手法,再點你的陰交穴!」

「你……你想干……干什么……」

「干什么?你這淫婦不是專門吸陽補陰嗎?我為了替師弟報仇,費盡心思練了一門采陰壯陽的大法,我要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點了你的陰交穴,讓你元陰外流,看我吸盡你的元陰,讓你精血泄盡而亡!」這人開始解她的裙帶。

「不要……」她快要崩潰了。

「你是你自找的!」

下體一涼,她知道完了,想狂叫,突然。她充滿淚水的鳳目涌現異彩。

剛剛褪下她裙褲的人,突然向前一撲,栽倒在她半裸的胴體上。

按制她咽喉的人吃了一驚,伸手急拉同伴:「咦!董兄,你……」

「他死了!」房中多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噗!」打擊聲傳出,扣住她咽喉的人手一軟,砰然栽倒。

陌生人是宗興,他拾起地上的裙褲,替她遮住裸露的下體,急問道:「怎么回事?雲姑娘?」拖開兩個中年人的屍體。

「我雙肩井,還有陰交穴被他獨門手法所制,軟麻穴被封,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急叫,淚如雨下,她還不讓宗興知道她的身份,刻意隱瞞。

看到雲綺霞胸前紅腫發紫的乳房,宗興直覺氣涌如山,一陣摸索,他咬牙道:「這是鎖脈分經歹毒手法,又稱鎖脈術,再過片刻,你便會成為廢人,他們根本沒打算讓你活,但不要緊,這種手法難不倒我,我能解。」

三次推拿活穴,方將被制的穴道疏通,雲綺霞完全像個小女孩,撲在宗興的懷里哭了個悲痛欲絕。

「不要哭,事情過去了。」他輕拂她的秀發:「還好我一時心血來潮,跟來看看有什么事情發生,果然你出了事,我再晚到片刻,便將遺憾終生。」

「他們……」

「一定是他們見你與我在一起,不敢找我,遷怒與你,是我連累了你,我把這兩具屍體帶走,你千萬別再大意了,知道嗎?」他替姑娘掩上衣襟:「趕快回房去,晚上我再來。」

「這兩人……」

「一定是我的仇家,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快去把。」

雲綺霞沒有解釋,穿好衣服匆匆奪門而出。

雲綺霞回到客房,梳洗一番,在淤血的乳房上抹了一些散氣活血的葯膏,服下一些流脈疏經的葯散,坐在床頭的梳妝台前,注視著朦朧的小鏡中,自己那張已失去光澤的面龐,怔怔地發呆,意念飛馳。宗興說了一句話,幸好我一時心血來潮,跟來看發生什么事情,這句話,象春雷般直震撼她的心靈深處。

她竟然真的發生了生死大事。

那時,她自己不是也在想宗興嗎?正因為在想事,所以才在失神之下受到可怕的襲擊,差點送命。

這難道不是情人之間才具有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天啊!一個人心中有她,她的心中也有對方身影的英俊男人,而這個男人她卻要……她真不敢往下想。

她身上開始出現懷春女人所發的那種臊熱,臉上也有羞態,戲上頰,但沒有一絲色情的韻味,完全是懷著少女的嬌羞。

但這種羞態很快又被一種不安、煩悶,憂愁的情緒代替。接著她全身感到寒悸,臉色發白,手中冒汗,心亂如麻。

久久,門房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兩短三急,她知道是誰來了。

極不情願地起身開門,望也沒望門外之人一眼,她轉身向床口走去。

進來的人是寒冰仙子卓如霜,她似乎永遠給人一種冷冰冰,陰沉沉的感覺。

她的象貌絕不比欲海妖姬差,相反,還要美一分半分,但她們兩卻是絕然不同的兩個人,她的神情太過冷峻寒森,渾身體現出一種威熾的霸氣,鳳目中射出的寒光也陰森可怖,讓人感到害怕,身材發育均勻,渾身上下曲線玲瓏,裹在黛綠色的勁裝中,身材委實噴火,任何正常的男人看了,都會想入非非,甚至想摟上一把,但卻絕對沒有人敢!因為寒冰仙子全身散發的那種氣質,讓人感覺到她似乎隨時都可以將男人當狗踏,拿你當豬宰,她的那雙永遠含煞的美目,隨時都可能將心底的秘密揭穿,你甚至連跪下來膜拜也會魂不附體,六神無主。

冷眼望著雲綺霞的蒼白臉色,卓如霜似感意外地問道:「你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聲音十分動聽,清脆悅耳,但不帶一點人味,太冷了。

「剛才被一號房內的兩個家伙出手偷襲,差點送了命。」雲綺霞沒好氣地道。

「你受傷了?」卓如霜驚問。

「沒有,被一個家伙用鎖脈分經法制了一段時間,現在沒事了。」

「對方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對付你?」

「武當派的摩雲劍胡立中,他認出了我的身份,企圖殺我替他那死鬼師弟報仇。」

「你怎么這么粗心大意?摩雲劍客他制得住你?現在他們……」

「被煞星宰了。」

「煞星?這么說他已經上鉤了?」卓如霜怪怪地道:「他竟然肯送你回來?

你們……「」午間我差點被閃電九煞所殺,幸好命大,煞星他怕我出意外,因此送我回來。「

「閃電九煞?你是說森羅院獵堂那九大殺手?」卓如霜驚聲問,顯然世間已沒有人能再見到他們,除非他是死人。「

「你殺得了閃電九煞?」

「他們是煞星所殺,僅用一招,他只用了一招便將九煞中的八個剮成了碎塊。」

「你說一招?」卓如霜臉色不正常。

「不錯,因為另一個是我殺的。我與他一起動的手,他解決了八個。」

「這么說他的武功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高?」

「是的,他的功力深不可測。」

「那必須盡快干掉他,你現在同他的關系如此親密,最好馬上……」

「我不想干了,因為我下不了手。」雲綺霞毅然答道。

「你說什么?」卓如霜反問。

「我講我不想干了,我對付不了他,你現在應該聽清楚了吧。」雲綺霞將聲音提高了。

「你開什么玩笑?你不干誰干?別忘了一開始就是你自告奮勇,說由你來下手,現在一切都安排好了,你說你不干了,你這算什么?」

「不算什么,我不想干就是不想干。沒有人能勉強我干我不想干的事,你不能,葉憐花不能,府宗也不行;今晚的計劃取消。因為我不干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難道你會愛上那家伙?」

「不可以嗎?」

「你欲海妖姬居然會說自己愛上一個男人?這豈不是江湖第一號奇談?」卓如霜以言譏諷。

「卓如霜,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別人怎么想,我只要自己心安理得就行了。」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為人?那家伙他會喜歡你?你別作夢了!」

「做不做夢是我的事。卓如霜,你現在別笑我,說不定你也會跟我一樣,因為他太吸引人,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他,拒絕他。」雲綺霞嘆然說道。

「雲怡紅,不要把別人都認為跟你一樣愚昧,哼!」卓如霜冷笑著,轉身而走。

不以為然地一笑。雲綺霞喃喃道:「我真的愚昧嗎?」

一手提著一具屍體,宗興憤怒至極,他並不知道這兩個冤死鬼根本不是找他,而完全是針對雲綺霞來的,他認為這兩人一定是仇人之中的人物,差一點便連累雲綺霞受害,他發誓一定要找出這兩個家伙身後之人,因為他最恨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謀者。有什么事盡管沖他煞星來,為什么要傷及無辜。

沉船慘案,船行被燒,本來都是針對他來的,但卻枉死了近二百條無辜的生命,這兩個陰影永遠在他心頭,難以抹去。所以他恨玩弄這種陰謀詭計的人,而且是恨到了極點。

不顧客棧伙計的驚慌,宗興提著兩具屍體走出大門。

「砰!砰!」兩具屍體被他扔在熱鬧南街心,面孔朝上,眼睛暴睜,十分可怖。

街上行人紛紛驚呼亂竄,「但也有膽大的好事者走過來瞧熱鬧。

「咦,那不是武當派的摩雲劍客胡立中嗎?他怎么被人給宰了?」

「我記起來了,那邊那個是神手李方,他不是聽濤山庄的人嗎?什么人如此膽大敢殺他?」

人群中有幾個江湖人驚呼出聲,認出了兩屍體的來歷。

煞星聞言心頭更是大怒:武當門人,聽濤山庄,全是自命名門大派的白道英雄,怎么會用如此惡毒下流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女人?這些家伙真是太卑鄙無恥了。

瑩妹的話一點也不錯,名門正派往往比邪門歪道更可恥,更陰險。

他沉聲向那些看熱鬧的江湖人物道:「請幾位朋友向江湖中傳個消息,說這兩個人是我煞星宗興所殺,我等他們的師門長輩,親戚朋友來找我。短期內煞星宗興絕不會在江湖中失蹤。我希望他們來找我報仇。為了加深他們對我的仇恨,現在,我不但殺人,而且要碎屍。」說完他竟真的拔出斬天斧,來到兩具屍旁邊,揮劍便殺。

「住手!」一聲沉喝出自人叢之中。

人群一分,從里面走出兩個青衫老劍客。

「中州雙劍!」人叢之中有人驚呼。

中州雙劍魏風傑、魏風豪,白道名宿的名劍客。少林派的俗家元老。雙劍之下,不知多少江湖敗類斃命亡魂。是兩個江湖信譽直追洪荒九絕的劍道宗師級人物。

「煞星,你不要太過份!他們與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不但要殺人,而且還要碎屍?人死不計仇,你懂不懂江湖道義?」中州雙劍老大霸劍魏風傑沉聲喝問。

「廢話!這兩個家伙與我無冤無仇,我殺人干什么?你以為我是殺人取樂的殺人狂?」宗興正在火頭上,沒好氣地沉聲道。

「即算有仇有怨,但人你已經殺了,你就不能再碎屍!你難道不怕引起江湖公憤?」絕劍魏風豪沉聲道。

「我為什一么要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真要是整個江湖中人全與我為敵,我也沒什么好怕。我煞星宗興行事只要上不愧天,下不愧地,自己心安理得,哪管仇滿江湖?」宗興豪情萬丈道。

「小輩,你好狂!」霸劍忍不住叱道。

「狂?我當然狂,因為我有狂的本錢!老家伙,不要在這大呼小叫、你我無冤無仇,井水不犯河水,走開,不要妨礙在下辦事。」

宗興臉色一沉,冷森森地道。

「你敢!」霸劍厲聲喝道,阻止宗興毀屍的舉動。

冷冷地盯著霸劍,宗興陰沉地道:「老家伙,這兩個死鬼是你爺爺還是你爹?

犯得著你在這里鬼哭狼號替他們叫喪?你不要太過份,我本想殺你,即使你現在已經令我不愉快,走吧,不要激怒我,那對你們而言不是一件好事。「罵得很刻薄,神態也極為托大,沒有人能受得了。

霸劍當然受不了,「嗆嘟!」他拔出了手中連鞘長劍,用劍指著宗興道:

「小輩,你不僅是心狠手辣,而且殘暴狂妄,對你這種人,在江湖中,是人人得而誅之。老夫今日便要替天行道,為江湖除惡。殺了你,江湖中雖不會就此太平,但絕對不會更亂。」

「老家伙,放下你們的狗爪子,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別人拿劍指著我?你已經動了殺機,但我勸你最好別動手,我煞星宗興決不是你這種家伙能對付得了的。

你的劍只要出手,我保證死的人一定是你,對於想殺我的人,我決不心慈手軟,我會毫不猶豫地砍掉你的腦袋。「

根本不理會宗興的威脅,霸劍沉聲道:「小輩,老夫要出劍了。」

動手之前先打招呼,的確有名家風范。

宗興怪怪地盯了霸劍一眼,口中道:「看在你出聲招呼,不象其他人一樣偷襲的份上,我不會殺你,只給你一個教訓。讓你以後管閑事要量力而行動手吧!」

一聲沉叱,霸劍憤怒地出劍了。

但見他身形狂野閃動移位,劍光如山,漫天徹地,象是滿天暴雨壓海棠,霸劍的確劍法無比霸道,劍上所出的無濤劍罡,沉重無比。冷笑一聲,宗興身形紋風不動,斬天斧三十三劍布著綿綿密密的光網,帶著風雷呼當時聲,似滿天浮沉著無數碩大而沉重的磐石,沉猛無比地以同樣的霸道聲勢向霸劍狂野攻勢。

中州雙劍號稱少林俗家元老,一身武學盡得少林真傳,霸劍魏風傑名列雙劍之一,一柄精光長劍深悟少林般若七大式的神髓,以般若陀羅密心法配合御劍,劍式的確霸道無比,雖然他未能排名洪荒九絕,但他的武功絕不會比洪荒九絕中的任何一個差,就連當今少林掌教禪上人,也對這位俗家師弟另眼相看。

霸劍的確是位超凡高手,可是,如果他是神功超凡,劍術霸道的硬把子,那么煞星卻是比他更強悍,更狠辣的狠角色。

二人一交上手,霸劍便是心頭大驚,他確實沒有料到,這位年輕的對手功力竟已精純到如此地步。正式交鋒,他知道江湖傳聞的確不虛,煞星的的確確是位心狠手辣,功力深不可測的後起新秀。

他那綿綿不盡,浩瀚無際的神奇武學,招式套路中,盡是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奧武學。

自兩人剛一交手搏擊,那印象深深留在四周觀戰的人們腦海里,仿佛剛剛過去。然而在這短促的時間里,宗興與霸劍卻已互斗了將近三十招。

寬敞的街心中,早已空出了一大塊街面,看熱鬧的人全部圍在十丈之外的邊緣。

斗場中,殺氣洶涌的濃顯,罡風呼號,飛砂走石,勁風刮體生寒,沉悶的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失去了它的勢力。四周的空間流動著一種象征死亡的氣息。

霸劍奮力騰身而起,中央形的左右十三次暴閃之後,猛撲而下,手中長劍斜戳而出左手呈手刀形狀,從上自下猛劈而出雙腳更是毫不容情的猝然絞向宗興的頸項,好狠,好毒。

宗興吐氣開聲:「天雷絕劍!」

隨著叱聲,他的身形也是猛然橫空掠起,在千鈞一發之中閃過霸劍的四腿,七掌,三十九劍,右手狂揮中,斬天斧形成一片暴張的異光,在奪魄散魂的利嘯聲中猝然閃射,雷聲殷殷中,溜溜道道的光華環繞著宗興的軀體進閃幻出,似是九天神佛的偉光在映照生輝,又似九幽地獄的魔尊那可怖的魔暈,澈骨生寒。

霸劍根本就不容手中長劍與可怕的斬天斧有相觸的機會,他劍式突變,右手暴抖,晶瑩的劍光奇幻絕倫地閃過那無堅不摧的漫天劍光之後,劍已在另外七個詭奇的角度,幻成七道虹電,准確、強勁地刺向宗興的中宮要害。

「魔幻死斬!」在宗興的叱聲中,他的身子幻成了九個完全相同的人影。九個人影攻出的九九八十一道劍光,形成一片瑩光閃爍的光芒回掛攻向霸劍。

說時遲,那時快,霸劍青鋒似的冷焰倏然閃現,那么隼利與快速的閃現,面對著無數弦月形劍光回旋截擊,然後跟著又是九十九劍暴射而出,象九十九道怒矢射向幻現的九個人影。

可是,霸劍他錯了,他根本無法理解宗興這魔幻神斬的奧妙。

因為幻現在他四周的人影不是實體,那是九個虛空的幻影,九抹凝聚過程稍長的幻像。幻影是如此的逼真仿佛九個對手同時發動攻擊。但是,這卻不是直實的,只是一種幻變的眩光,騙人視覺的異象。

霸劍揮出的九十九劍,是他仗以成名的般若七大式中的三絕式之一,佛光普照。這一招威力之大,自不必說。但是,它卻只是攻向九抹幻影。幻影是劈不斷的,它只能穿透,毫無傷害的穿透。

悲呼的令人測隱,宗興的真實身形已在九道幻影形成的同時,神不知鬼不覺的飛施在霸劍的頭頂。待觀的絕劍大叫:「上面!」時,絕劍來不及救援,霸劍他自己已無法自救,斬天斧已毫不留情地生生齊肩削落霸劍持劍的右臂。

本來他這凌空下劈足以將霸劍劈成兩半。但他沒有,因為他說過不取霸劍的性命,所以右手稍偏,僅僅斬落霸劍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