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言嚇一跳,心虛地叫:「大哥!」
他的過激反應在陸行厲眼中尤其生疑。
陸時言只得輕咳掩飾心慌。
陸行厲走進花房,自然一眼就看到那盆開得極好的中世紀紅茶花,再問:「怎么來的?」
陸時言道:「托朋友找的,朋友的一個朋友。」
陸行厲挑眉,又問:「我認識嗎?」
「不認識。」陸時言不假思索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中間轉過好幾手,反正最後就是找到了,運氣好吧。」
「嗯。」陸行厲頷首。
他薄涼的眸子在看向那盆花時,有了些許溫度。
他一直在看,沒再問陸時言什么。
陸時言暗自松了口氣,明明已經想好說辭,但在面對大哥的時候,還是會莫名心虛緊張。
「我先去睡了。」陸時言先溜了,走了幾步回頭看,陸行厲還在原地。
陸行厲一個人獨留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眼眸掠過厲色,注意到花盆底側貼著一個東西,伸手撕了下來。
是一本手寫的護養手冊。
鋒勁有力的字跡,颯颯揚揚的寫了三頁,事無巨細,鋒芒畢露處又有內斂,是一個男人的字跡。
最後,一個潦草的北字。
陸行厲臉色陰森,俊美的五官似覆寒霜。
他用力揉爛了這個北字,大手青筋暴突。
翌日一早,陸行厲已經不在家,沒人知道他是何時離開的。
海叔說:「我早上起來去車庫,發現大少爺的車已經不在了。」
陸朝元沉默不語。
明雪見機挑撥道:「爺爺,我就說您別在大表哥面前提安安吧,您看他又氣走了。大表哥就是不喜歡安安,我們別勉強他了。」
陸朝元心情沉重,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呦,都這么早啊?」陸時言打著哈欠下樓,見齊人,他正好可以說找到花的事情,卻見少了一個人:「我大哥呢?」
海叔告訴他:「大少爺走了。」
陸時言怔住一下,有不好的預感。
……
盛安安美美的睡了一覺,想到昨晚徹底解決陸家的事,心情就無比好。
她的這份好心情卻沒有維持多久,則被沈家一個電話破壞掉。
沈玉良在電話里道:「你馬上過來沈家一趟!」
不等盛安安答話,沈玉良就把電話掛掉,一副命令的嘴臉。
盛安安冷冷勾唇,沒把沈玉良當回事。她慢條斯理起床,涑完口又吃飽了早餐,才慢悠悠坐車去沈家。
這一路,就用了兩個小時。沈玉良和季蘭也足足等了她兩個小時。
一見盛安安出現,沈玉良就冷著臉教訓她:「你怎么這么慢,知不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
盛安安一臉無辜道:「我迷路了。」
「呵。」季蘭誇張的笑出聲,眼中充滿鄙夷:「老沈,算了。安安是鄉下丫頭,哪里認識路,她怕是連地跌都不會坐呢。你忘了她第一次來江城的時候,才看到幾架飛機,那副樣子,眼睛都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