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睡。
陽光照進來,驅走了黑暗,盛安安揉著酸澀的眼睛,試圖適應光線,她看向男人時,發現男人已經不在那里坐著了。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前面,把拴住門口的鐵柱拿了下來,然後敞開貨箱的大門。
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盛安安反射性的伸手擋住眼睛,隨即,她看到男人走向她。
盛安安渾身一個激靈,腦袋突然清醒,她迅速掏出手槍,對准男人,而長時間在黑暗中的雙眼,視線並沒有恢復。
眼前仍是灰蒙蒙的一團。
「你有手槍?」謝懷瑾似乎意想不到,他盯著盛安安問:「你為什么沒有對我開槍?」
謝懷瑾的手勁很大,盡管身上的傷影響到他的反應,但是制服一個年幼的女孩,對他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
「為什么沒有開槍?」謝懷瑾盯著她又問
此時此刻盛安安是後悔的。她不應該心軟的,在男人進來的一刻,她就應該對他開槍,即使不殺死,也要讓他無法動彈。
她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自己可以不沾一點血,慢慢等待男人自己重傷死去。
結果,反而讓自己落入現在危險的局面。
盛安安的力氣遠遠不如謝懷瑾,她揚起臉,雙眼在強光下留下生理性淚水。
謝懷瑾一怔,這在他眼中,盛安安落淚的樣子無疑很美,美得驚人。他鬼迷心竅的,想伸手給她擦掉眼淚。
明明只是一個沒長熟的小丫頭而已。
「你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這槍已經威脅不不到我了。」說罷,謝懷瑾伸手就要奪走盛安安手里的槍。
盛安安眼睛一眯,眉間凌冽了起來,她用力把手里的槍往遠處一扔,然後用身體撞向謝懷瑾胸膛前的傷口。
謝懷瑾悶哼一聲,吃了巨疼,傷口又隱隱沁出血絲,而手槍則被盛安安扔到遠處,他們誰都夠不著!
「你!」謝懷瑾大概沒想到,這么一個小丫頭,脾氣竟然這么烈。
這時候,集成貨箱的門外面,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她在找謝懷瑾:「懷瑾,你在這里嗎?」
這聲音!
盛安安猛然抬起頭,望向門口,雙眼的生理淚水止不住的流。
她使勁眨著眼睛,模糊之中,她看到一個長相溫婉的女人走進了貨箱。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下一刻,謝懷瑾的手背在盛安安頸上用力一拍,盛安安當即暈了過去。
女人捂住嘴驚呼。
「走!」謝懷瑾對她道。
之後,盛安安聽到身邊的動靜漸漸遠去,她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陸行厲裹挾著大舅舅郭秋硯找到盛安安時,已經是當日中午了。彼時,武警已經將謝懷瑾和洪力的人一網打盡。
碼頭上的搜查行動接近尾聲,洪力還在逃,謝懷瑾則下落不明,其余躲藏的歹徒也被抓捕。
陸時言也跟了過來。
兄弟兩人一看到盛安安倒在貨箱角落里,立馬就沖了進去。
陸行厲首先抱起盛安安,摸到她冰冷毫無血色的臉頰,心下頓時一沉,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緊緊包裹在盛安安身上。
陸時言則在一旁,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