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寧。」燕暨向他伸出手來。
逆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不假思索把一只手遞過去。
身上一輕,腳底騰空,燕暨拉她上馬,讓她跨坐在他的身前。
她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抱著他的劍,想要坐正,卻歪了一下,險些滑下去。
「坐好。」燕暨單手撫了一下她的腰讓她坐正,又立刻守禮地離開,只在她頭頂說,「抱緊我的劍。」
韁繩輕抖,奔宵打了個輕快的唿哨,小跑起來。
子寧往後一仰,結結實實摔倒了他的懷里。
「唔。」奔宵跑起來起伏躍動,她被顛得不停晃。她抓著他的劍,怕烏鞘劍滑下去,就沒有空閑的手扶別的地方,她心里驚慌,竟然忍不住哼了一聲。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有些失態了。
燕暨唇角一翹,低頭看她露出的那一小截雪白的後頸。
輕夾馬腹,奔宵與他心意相通,跑的越來越快。
子寧不時往他懷里撞,東倒西歪,驚險極了,她咬著嘴唇強撐,眼睛幾乎瞪成了圓形。
奔宵載著他們跑出崇州城門時,猛地一躍,她半個身子懸到空中。
「主人!」
她投降了,扭頭驚慌看他,發梢在空中揚起優美的弧線,眼睛像含著墜入湖中的煙火,璀璨奪目。
倒是扶她一下!
燕暨展開一臂摟住她的腰,把她從半空中扯回來,牢牢捆在胸前,和她緊緊相貼。
驚魂未定中,子寧感覺到他胸腔里傳來隱隱的震動,緊貼著她的背,竟然有些細微的酥麻。
他輕聲說:「知道了。」
子寧半張著唇驚喘一聲。連人帶劍,她被圈在了懷里。
得救了。
有大半年的功夫,燕暨帶著她四處行走都是乘馬車。
奔宵許久沒和主人親近,顯然被憋壞了,它背負著燕暨和子寧撒了歡,像風一樣快,周圍的景色不停退去。
燕暨的手臂橫在她腰上,背後緊靠著他的胸膛,他的心跳平靜,體溫溫暖,是沉默而穩定的依靠。
子寧慢慢放下心來,有心情觀賞奔宵油亮的鬃毛。
真是一頭飄逸烏黑的秀發。
馬這種動物,俊美起來有種超越凡塵的神性,這樣快速地奔跑著,仿佛能踏雲騰空,一直奔到天上去。
簡直是天馬。
一年前燕暨從花樓下經過,騎的就是奔宵。
花樓下的人都在看她,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狂熱的笑臉,炫目的花燈,璀璨的金玉,讓人覺得恍惚。
子寧站的高,往下看時一眼就看到了這匹漂亮的馬。
在那一瞬間,那些東西都模糊暗淡了。
她久久地凝視著,馬背上那人便抬起頭,對上了她的眼睛。
然後,在花樓里預想過的一切,全都改變了。
如今她竟然坐在奔宵上,從一處奔赴另一處,不必猶豫停留,連風都能甩到身後。
風吹得袍袖翻卷,她的長發纏在他的臂上,散在他的胸前。
她低著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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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遲了。或許明天能准時更新吧,tat。
我去繼續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