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看不見的花兒在四周開放(1 / 2)

被高潮控制 心地荒涼 7031 字 2020-12-23

此刻沒有人在我的身邊,我的身邊除了我什么也沒有。我應該穿件衣服,雖然初夏的夜晚不冷。我奔跑,我大概是中午跑出來的。我想跑到翟際的身邊,翟際的耳垂有洞洞,一邊兩個,耳環的針就可以從洞洞里面穿過去,太陽曬著亮閃閃。

我一絲不掛地跑在操場上,我已經跑了三圈,我准備跑夠十二圈,十二個月被我光著身子跑過。凌晨三點的時候操場上沒有人,更不會有女孩子,但我碰見了一個,她估計是個男孩,我不是也留著長頭發嗎?但她肯定是個女孩,她的乳房,我也看見了,在衣服里,凸了出來。她只是有些驚訝,很快離開了那里。從此,這個女孩,我再也沒有見過。她也許會對她宿舍的同學說,她看見了一個瘋子,那個瘋子還是個男孩,他一絲不掛地從我身邊跑過,我還看見了他雙腿間搖擺的陰莖。也許她會把這當成一個秘密。

下午的時候我還在跑,我跑到了翟際的身邊,我對她說,我整整跑了一個星期才跑到你的身邊。翟際不相信,她說,是嘛!哈哈!我看見了翟際的耳環,在太陽下亮閃閃的,像解放軍帽子上的五角星。翟際伸手摸摸我的耳朵說,也給你扎個洞洞吧。我說,我怕疼。

我開始往宿舍跑,我流著汗水,翟際說你不要跑那么快。我問她為什么?她說,你跑得太快別人會以為你看見了錢要去拾,會把你擠趴下的。我說,夜里哪里看得見路上別人丟的錢,就算看見,也沒人搶,夜里大伙都睡了,誰還出來。

但我很長時間也沒有跑回宿舍,天馬上就要亮了,人們就要起床了,我還在路上一絲不掛地跑著。我覺得我很強壯,強壯得能玩遍天下的女人。我怎么也不能跑到宿舍,我心一橫,就往回跑,翟際打傳呼我也收不到了,她在哪里等我呢?我奔跑在中午和凌晨,我只能奔跑,不能停下來,並沒有人看見我。我跑不回宿舍,也跑不到翟際的身邊。那天凌晨我把衣服全部脫下,搭在單杠上,就開始跑,跑過十二圈之後,我開始穿衣服。穿衣服的時候,我有了這樣的感觸:我會不會丟失在路上。

我有天晚上覺得特別熱,就脫去了毛衣,穿件襯衫在宿舍里走。蔡亞說,大哥,我和我女朋友發展到摟抱親吻的地步了。我說,繼續,不要停。他說,什么意思?我說,「不要停」三個字是女人的專利,但她不會輕易說的,你只能繼續下去,才會聽見她對你說這三個字。蔡亞又問,什么意思呀?我說,這是童男子所不能馬上理解的。

電話響了,我去接的時候,蔡亞說,一定是找你的。我聽見女孩說,我叫柔柔。我說,是你,在哪里?她說,家里,我想你了。我說,你出來接我。

我回頭對蔡亞說,以後你就明白我的話了,我走了。蔡亞說,這回跟哪個約會呀?我說,柔柔。蔡亞說,大哥,柔柔什么時候和你好上的?我說,有一段時間了。

柔柔穿著睡衣站在大門口等我,她看見我,是你嗎?我說,不是我還能是張朵。她說,你穿件襯衣不冷嗎?我說,冷,但一會兒就會暖和的。她伸手抓住我的褲腰帶,我把她領進屋子里,開始吻她,我松開她坐到床上說,你和張朵什么時候認識的。柔柔說,快一年了。我說,是在葵花大酒店?柔柔說,是。我回頭看見她床上的布娃娃只剩下了兩個,那一個呢?她說,你說什么啊?我說,布娃娃少了一個。她說,我的一個朋友喜歡,就送給她了。我說,那次我在張朵的手機里看見了一串手機號碼,覺得眼熟,原來是你的號碼。她說,是嗎?那又有什么呢?

我站起來張開雙臂,她投進我的懷抱。我吮吸著她的手指頭,舌頭順著她的胳膊一直向上,她的脖子和下巴,她早已張開的嘴唇,我找到她的舌頭,攪拌了幾下,我又順著她的脖子往下,隔著睡衣,我的手在她鼓脹的屁股上移動,我解下她睡衣的帶子,讓她赤裸裸地呈現在我的眼前,她沒有戴乳罩,沒有穿內褲。她抓著我的陰莖,貪婪地蹲下身子解我的皮帶。我們很快就滾到了床上,她沉悶地叫了一聲,我已經進入了她的身體。床像往常一樣也叫了起來。我從後面進入她,我用盡全力抽送,抓起她的頭發,我竟然有些恨她。她喊著說,你干死我吧!

柔柔躺在我的懷里,手放在我的胸脯上撫摸著說,小爬,經常過來陪我好嗎?你恨我嗎?我不說話,親了她一下。過了一會兒我問,為什么讓我叫你柔柔,誰給你取的名字?她說,我自己取的,你不喜歡嗎?我說,喜歡。她問,你愛我嗎?我說,我不知道。我問她,你家很窮嗎?像我家一樣嗎?她說,不窮,我爸爸雖不是富翁,但也可以讓我隨心所欲地生活。我說,那你還去歌廳當舞女?她說,我喜歡有聲音的地方,開始我只是去喝酒的。我說,我該走了。她說,陪我過夜吧,你從來都沒有留下來過過夜。我說,你睡吧。我起身穿衣服,她說,你真的要走啊。我說,我什么時候假過。我看見黑色的爬蟲在地上自由自在地玩耍,我對她說,蟲子晚上咬你嗎?她說,不咬,它們很乖,從不到我床上來。她說,我送你。我說,關上門就行了,外面太黑,再見。她問,你明天晚上來嗎?我說,不知道。

郭文學把那個中年婦女帶進宿舍的時候,我正寫著散文,那篇散文是寫給柔柔的。中年婦女對郭文學說,這不好吧,他正學習呢。我抬起頭看見了中年婦女,她穿得很體面,肩膀上挎了一個紅色的皮包。郭文學對她說,這是我們宿舍的哥們兒房小爬。中年婦女對我一笑說,你好。我說,你好。郭文學對我說,這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我心里想,他怎么交了一個這么大的好朋友。中年婦女感嘆著說,你們學生確實挺苦,這屋里該有蚊子了吧,晚上咬嗎?中年婦女長得還可以,就是胖了一些,笑的時候臉上有皺紋,那皺紋我看一眼就會害怕。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直很害怕年老的婦女。男人倒無所謂,我會覺得越老越親切。回家看到母親臉上的皺紋我心里像下了一場雪。

中年婦女對待郭文學的態度既不像阿姨又不像表姐,他們是什么朋友呢?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時被他們攪擾,寫不出一個字了。郭文學嘿嘿笑著,在床上找了件什么東西後就和中年婦女一起走了。電話響了起來,是翟際。

翟際說,要不你搬出來住吧。我說,我能搬到哪里去。她說,咱們一起去找間民房租好嗎?我說,那多貴呀。她說,就知道你會有這個回答,我有錢,怎么樣,願意的話,我可以首付半年的房租。我說,你是不是想和我住在一起。翟際說,怎么,你不想嗎?我嘿嘿一笑說,當然想。翟際也樂了,突然停住說,想得美,我或許會偶爾過去和你交交火,扔幾只手榴彈什么的,天天讓我卧在戰場上,我就死定了,我還想考研究生呢。我說,搬家的大事你讓我好好考慮考慮。翟際說,那你就考慮好了,不過你現在必須來14樓接我。我說,把你接到哪里去。她說,管你,反正今天下午我就把自己交給你了。我說,我正寫散文呢。她說,你就先放下,你別寫那么多風花雪月的虛無文字了好嗎?你多關注現實,寫點貼近人民群眾的好文章出來,你都把年輕的少男少女影響壞了。我說,什么叫壞什么叫不壞啊,你壞,地球也很平穩,你不壞,地球也很平穩,還是壞一點,多招攬幾個顧客好,有聽眾有讀者,文章就有市場了,你不可能跟著我喝西北風吧。翟際不屑地說,靠你寫文章養我嗎?我自己都害怕什么時候被餓死。翟際再也不能聽我說下去,對我說,你快出來接我。

翟際也脫下了厚重的衣服,穿上了輕盈的衣服,小蝴蝶一樣在14樓前的一棵梧桐樹下飛舞,她一邊飛舞一邊張望,終於,她看見了我,就直接飛到了我的懷里。她說,你必須找地方,要不花一百塊錢去租房也行。我說,要不我打個電話問問張朵。張朵在手機里說,你想借我的房子?我的床單是喬敏剛買的,你們別弄臟了。我說,弄臟了再給你們買新的。張朵說,那你們在晚上六點之前一定要離開房間,我和喬敏要去的。我說,沒問題。張朵說,那好吧,你現在具體哪個位置?我說,14女生樓前。張朵說,好了,我看見你們了。張朵從西邊的路上騎著自行車,優雅地揮舞著手說,我看見你們了!張朵說了他住的門牌號碼,又說了具體房子的標志,他說進門左邊的那間就是,不用理房東,開門進去就是!我接過鑰匙,拉著翟際就走,張朵在我們身後喊,祝你們爽!翟際已經憋不住笑了,她說,你的朋友比你還色,一看眼睛就知道。我說,靠,研究他的眼睛干什么,好好看著我的眼睛就是了。

非常順利,我們找到了張朵租房的地方,並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屋子很整齊,桌子上放著張朵和喬敏的合影照,張朵的嘴咧得太大,喬敏那么漂亮,好象鮮花插在狗屎上。床鋪也整齊,被子都疊得方方正正的。翟際已經反鎖了門,從後面抱住了我,她的乳房擠在我的背上,臉也靠在我的背上。我說,你怎么餓狼一樣。翟際說,你不想要我嗎?我回身把她抱在懷里說,我永遠都不夠。翟際和我吻了一會兒說,你是不是又長個兒了?我說,不知道。她說,我覺得你比以前大了。我說,是下面嗎?她用手摸了摸說,下面倒沒有長,個子好象長了,我親你的時候都得踮著腳了。我說,你以前不也是踮著腳嗎?翟際笑著看我,你要是一會兒不行的話我會恨死你的。我說,我什么時候不行過了,你今天有些反常,讓我害怕。她說,我也不知道,每次來例假前我都想你想得要命,想要你,立即!

我們一絲不掛地在張朵和喬敏的床上勞動。我吻遍翟際熟悉的小巧身體,雪白的臀部,我小聲地問她喜歡哪一種姿勢,她喘著氣說,後面!我進入了她,兩手按住她屁股的兩邊,跪在她的後面,一陣猛烈的撞擊,她叫的時候,我開始後悔沒有把窗戶關上,雖然有窗簾的遮擋,但她的叫聲也會肆無忌憚地從窗口跳出去,誰要是從院子里出去,或者有人從外面走進院子,經過窗下的時候,一定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我覺得那種姿勢累,就換成普通的我上她下的體位,她下面的水好象更多了,像有個孩子在下面洗澡一樣,我聽見泡沫的喧嘩,她的雙手瘋狂地抓著我的頭發,咬著我的肩膀,她高潮了,她連續的喊叫,讓我覺得這個世界無比的美好,我想多停留一會兒,可是高潮控制了我們,我們被高潮控制。我射了很多很多,那一刻,我們覺得我們不是我們,我們是別的快樂動物。

我們快樂地喘著粗氣,她壓在我身上不斷親吻我,她說,老公,真的,你太厲害了!我說,怎么,你不喜歡我厲害嗎?她說,我怕你再厲害的話會把我真的搞死。她的手抓著我的陰莖,一會兒她驚喜地說,它又大了!她埋頭去吃,吃得很響亮,口水流在我的小腹上,她瞪著眼睛看我,她抬起頭問我,爽不爽?我一把重新把她的頭摁下去,她就長時間地用嘴套弄它,一會兒又用小手替換著去捋,她的舌頭順著龜頭的小溝一遍一遍滑動,我感覺洪水一樣的熱浪涌到了那里,她似乎感到了異樣,問我,你射嗎?我觸電般抖動了幾下,我抬起頭,她看著我,精液像稠密的奶水在她的嘴唇上流下,流到下巴上,她伸出舌頭舔,皺著眉頭咽下了。我問她,好吃嗎?她說,我要吐了。她跳下床,去倒了杯水,對著垃圾筐吐了半天,又漱口。我看著她雪白的身子,線條優美地在臀部那里驟然擴大,然後縮小到大腿、小腿和腳。她回轉過身,就在那時,她夾住了雙腿說,快給我紙,書包里!我說,怎么了?她說,你別廢話了,來了。她接過紙背對著我擦,她說,別看,你這個壞蛋。我說,來的真是時候,要是在床上來的話,張朵非得被喬敏毒打不可。她找了衛生巾,迅速穿上了內褲。她說,第二次的時候你出來的那么快,我都沒上去呢。我說,呵呵,是不是沒過癮,再來啊。她說,你喜歡我用嘴嗎?我說,喜歡,你呢?她說,我也是。那天的情況就是這樣的,除了談些做愛的話題,我們幾乎沒怎么談學習。翟際和我在一起時也不談學習,我都把她影響壞了。

我們很快就吃光了桌子上的西瓜,吃光了喬敏買給張朵吃的各種點心。我們鎖上門,隔著窗戶把鑰匙扔進了屋子里,反正喬敏也有鑰匙開門,翟際讓我陪她去吃晚飯,不讓我去找張朵了。我對翟際說,以後我不想寫散文了,我想寫小說。翟際說,隨便你寫什么,只要一直寫就是好事。我說,你說的很有道理。翟際說,但只能虛構,不許寫我們,特別是做愛的場景。我說,為什么不可以寫?她說,反正我不允許,你要是敢寫,我不等你發表就把你的稿子銷毀了。我說,我用假名字不行嗎?她說,假名字也不行,你虛構吧,有多少女孩寫不完吶!我說,我不會虛構,寫真實的故事我還寫不好呢,更何況憑空瞎寫了。翟際說,那你寫武俠吧,那可以隨便寫,怎么神怎么寫。我說,誰他媽還寫那玩意兒,以後都沒人看了。翟際說,那你也不准寫我,我做你女朋友還做出心病來了,那可是我們最秘密最甜美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我要你和我一起像大多數不寫文章的人一樣,把這些都帶進墳墓。我故意倒抽了一口氣說,**,你比我發表隱私小說還恐怖。

在西門的一家小飯館,翟際和我一起吃餃子。她從開始就喂我,一直喂到最後。我說我想吃大蒜,她就給我剝大蒜吃,她像個母親一樣看著我,她笑,她說,燙嗎?來,喝口湯。賣餃子的男老板看著我們笑。那頓飯我吃的很飽。她說,吃過大蒜的孩子呀是不許要媳婦的,所以你馬上回家洗洗睡覺。我說,你趕我走呀。她說,哪里話,我晚上還要去畫室,交了錢不能不學知識啊,對不對帥哥,來,親一個。她的作風和曾再苗沒有什么質量上的差別,在人潮洶涌的西門口,她「吧唧」在我的嘴巴上親了一下,她說,我走了,你不用送我。她靠近我小聲地調皮地說,你一定很累,很想休息。我說,好了,你走吧。翟際走進去後又回頭對著我高高地蹦跳了一下揮舞著右手說,我會想你的!

郭文學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宿舍住了,蔡亞說,他肯定被那個中年婦女包夜了。我說,這非常有可能。蔡亞說,像他那種人也許就中年婦女才會喜歡。我說,誰知道,說不定他的雞巴很威風呢。蔡亞就嘿嘿地笑起來。

有天下午我從外面回宿舍,對門的哥們兒又把我叫進他宿舍了,他說,你們的老大領著一個老年婦女在里面放炮,你就等一會兒吧,他剛才給我招呼過了。我說,這怎么又成了老年婦女了。那哥們兒說,反正不年輕了。我正想說什么,那哥們兒把手指頭豎到嘴上「噓」了一下,果然,我也聽到了聲音。我聽見郭文學淫笑和女人「啊--啊」喊叫的聲音,再接著就聽見床被晃動金屬撞擊牆壁的聲音。我說,靠,真狂熱!那哥們兒沒聽過一樣,竟然趴到門口去聽了,比沒錢買票進場聽意大利音樂的愛好者還猴急,那哥們兒明顯有些難以自持。那哥們兒實在聽不見什么後走回來對我說,大概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