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問蒼天何解分漢胡(2 / 2)

碧玉鴛鴦扣 逍遙淫子 8881 字 2020-12-23

龍應兒便道:「好,今天便買了元顏公主這面子」手一推用上柔力將「降霜掌」再打了丁天明一記,丁天明便倒地

元顏公主道:「你們退開,開大門,再備一雪橇,這玉扣我回到族里自然找專人送上,龍教主,你可便打歪主意,我元顏帖木兒,可是說得出做得到」把匕首輕推刺入衣內

龍應兒干笑道:「好好,大家走吧,拿雪橇,開門」便和眾人往屋里走

元顏帖木兒叫:「阿干剁,還不備馬扶人」五人便抬了丁天明上雪橇,元顏帖木兒抱著丁天明,四衛士兩前兩後向黑夜中奔馳

元顏帖木兒拿了三顆葯塞入丁天明口,這可是用熊膽,野山人蔘加虎骨及葯材做成,一粒可以保命,三粒齊下,丁天明便醒了,元顏帖木兒哭著問:「大哥,為何跑這來,你不信我嗎?」丁天明上氣不接下氣:「不,雁……元顏公主,我……我是怕姓龍的殺人搶……」又暈過去了。

就是這樣丁天明醒了又暈,暈了又醒,帖木兒緊緊抱著他,每天喂他吃葯,又把干羊乳酪,含在口至化開再用咀送進丁天明咀里,丁天明只是迷迷糊糊,時兒如墜冰窖,時兒如火燒身,口中出不了聲,也不知過了多少天,丁天明迷糊中聽見很多人聲,帖木兒在和他們說一些聽不懂的話,自已便睡了在羊毛毯上,也沒顛簸了。

這一睡,也不知是日是夜,丁天明身上寒毒又發作,只打哆嗦,抱住被子,迷糊叫道:「娘,孩兒…凍」,這時覺得有一身子進了被窩,用力抱實他,他只覺那身子一絲不掛,如熱羊脂般貼住他,他不知是人是鬼,只覺是有了依靠,緊緊地抱住那身子,口中亂叫:「是娘嗎…師伯……」睡了過去,不一會又被火燒的感覺弄醒,那身子仍在,他迷糊地覺得丹田,膻中欲噴火,下胯欲爆,不一會他已覺得自已進入了女體,就像在娘,師伯身子內,心中舒了些,叫道:「娘,孩兒沒本事」

也不知多少天,每天都有人看他,喂他又苦又腥的東西,那身子總是每晚總是摟著他,寒了便給他暖,熱了便導入體內,讓他泄了舒服,到了第十五天,丁天明終於張開眼,只見自已在一獸皮屋內,身上赤條條,腹中打鼓,坐起來細想:「我被龍應兒打死了嗎?不,雁弟……元顏公主……這是女真嗎?」

只見一女走進,大吃一驚,口中不知說什么,丁天明道:「在下丁天明,敢問姐姐,這是那?」

那女子打扮全不是漢人,蒙古人,可是會說漢語,她道:「你醒啦,你先穿衣,我這就去稟報公主」便拋了衣服給他,自己便走了出去

丁天明穿起衣服,便覺是怪怪的,用獸皮做,不過行動倒是方便,此時門外有人叫:「公主」

丁天明一看,走進一位美少女,身型比漢女高大,眉如劍,目如霜,口角帶傲氣,皮膚白里帶紅,鼻子高挺,散發了一股英氣,可不是元雁是誰

丁天明喜道:「雁弟……」心一沉便揖道:「元顏公主」

帖木兒便哭了,摟著丁天明哭道:「大哥,帖木兒怕,怕這生再見不到大哥」

丁天明緊緊摟著她道:「公主,你又是何苦呢,丁天明賤命一條,要公主費神,還用命去拚」他已想起帖木兒那晚用匕首插心,嗚咽道:「帖木兒……「

一聞她身上的女兒香,便知這十數天安慰自己的身子便是她,問到:「這些日子,你都陪住我?」

帖木兒面一紅,低頭不語,丁天明更是用力摟實帖木兒道:「傻丫頭……」

帖木兒道:「大哥,我倆不是說好同生共死嗎,大哥去長白山是為了帖木兒,帖木兒也可為大哥死」

身邊的婢女都哭了,倒是剛才進來那婢女明事,道:「公主,丁大哥醒了,你該開心,不要哭哭啼啼的,丁大哥也餓了」

帖木兒一醒道:「對,備酒菜」擦了擦眼淚,不一會便見婢女放了羊架子,肥羊羔,還有皮壺酒,丁天明差不多一個月沒吃東西,開懷大嚼,一喝這女真酒,入口濃得心下大樂,帖木兒便坐在一旁,斟酒侍候,丁天明便道:「這怎行,公主快坐下」,帖木兒面一紅,微聲道:「我們女真便是這樣」

那婢女笑道:「我們女真可沒人敢想要公主斟酒,丁大哥可是第一人」

帖木兒面又是一紅,嗔到:「多嘴,都出去」眾婢都應了出去

帖木兒坐好,斟了碗酒,捧起道:「大哥,你不要怪帖木兒當時沒說實話,當時可真的說不得」便一飲而盡

丁天明道:「那會,是我自己走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面前也看不出」

帖木兒道:「大哥,可那同生共死誓言,帖木兒是做到了,我的身子也許與大哥了」滿面嬌羞

丁天明摟實她道:「我知道,這我和你便回江南,稟明家母便成婚,你給我生他五六個孩兒,天天在西湖邊,可快活呢」此時丁天明已意識到生命中要負擔的女人又多了一個

帖木兒嘿了口氣道:「只把族里的長輩不肯,他們還要我去圓他們的大金國夢」

丁天明道:「什么大金國,不是讓蒙古人滅了嗎?還有,你們為什么和那姓龍的拉扯上啦?」

帖木兒幽幽地說:「大哥,我便通通告訴你,金國便是我們女真人建立的,到蒙古人滅金,金哀宗元顏守緒在蔡州城破後自殺,便是我太上爺爺,我太爺爺易裝逃到回族里,後來女真人又逐步聚集,散居在長白山一帶,我們的魚獵生活十分苦,我爺爺,爹娘,便是在一次大風雪中死了」

她唉了口氣接著說:「我有一哥哥,叫完顏呼,他近兩年打聽到蒙古人在各地都失勢,反抗勢力頻頻起動,便和族長商量要重建大金國,他要鞏固完顏家族在女真的地位,便拉著我幫忙,因為他自知是爹收養的,所以一定要把我這完顏家的唯一後裔拉緊,其他長老也是這般心思,以完顏家為號召,兩年來秣兵勵馬,已有十多萬騎兵」

丁天明問道:「那金國拿回關外的土地便是了,為何又和那姓龍的拉上了關系,要入關打到長江去?」

帖木兒無奈地說:「我也是這樣心思,可不是那姓龍的搞鬼,一年前她派人來信,說有一大寶藏可和女真分享,條件是女真要出兵助她打入關,她會在江南稱帝,長江以北都是女真的,哥哥和族長都紅了眼,我也不知勸了多少次,說要是南下入關,西征蒙古不知要死多少女真弟子,可是,唉……」

丁天明再問道:「那你說家命,便是你哥哥叫你下江南,再去會姓龍的」

帖木兒笑了笑,說:「下江南是我自己賭氣去的,想不到便遇上了大哥」

丁天明握住她的手說:「這便是緣份,可惜你是公主,我只是草民」

帖木兒說:「亡國之人,什么公主,還不是他們叫的」這時門外有人叫道:「奴才拉不達,奉族長之命有請公主和丁少爺到大帳,族長要宴請丁少爺」

帖木兒面一沉,怒道:「都是些多嘴的東西」,便拉了丁天明出帳,丁天明只見到一個個獸皮帳蓬分布了方圓好幾里,經過見到的女真人無論男女都是神色驃悍,男人更是魁梧,身手敏捷,心道:「難怪當年金國可滅遼,滅了半個宋朝」

帖木兒說:「這里只是我們的一部,其他的散布至布烈雅河,可多了」說追話間便到了一獸皮大帳,門口有阿干剁等數衛士,丁天明心道:「這些果然不是帖木兒親信

入了大帳,只見坐了三人,正中那位是位四十左右的漢子,面上帶有不怒而威的氣勢,左面一位約三十余歲,目光炯炯,肩膀寬大,右手一位約二十多歲,面上少了些風霜,神色像富家公子,只見帖木兒向右手那青年叫了聲:「哥」又向另兩位叫「族長」,便拉了丁天明向右那位青年說:「哥,這便是丁大哥」又向丁天明說: 「大哥,這是我哥哥,元顏呼」

丁天明拱手躬身道:「元顏大哥,晚輩丁天明」

元顏呼笑道:「好你個晚輩,我這大舅子可是糊里糊塗地當了,哈哈」三人都是大笑,丁天明兩人面紅微笑

帖木兒又介紹了中間那便是阿哈出,左面那位是猛哥,都是族長,丁天明一一行禮,阿哈出笑道:「來來,坐啊,你們決漢人就是規矩多」

元顏呼笑道:「我們家帖木兒,族里那么多勇士,俊美小伙子都看不上,就看上這漢人小子啦」

丁天明和帖木兒分別坐了下首,便有人送上酒肉,阿哈出拿起酒碗道:「來,我要試一試我們這位女真附馬的喝酒功夫」

大家都大笑一干已盡,再干了數碗,猛哥見丁天明面無變化,喜道:「好,我們女真人就喜歡豪飲的勇士」

阿哈出道:「帖木兒,你的事辦得不錯,我叫烏里達帶了人給龍應兒送了玉扣,那李覆便帶了他們和屠什么的去瓜州,半年後我們的軍費便齊了」

猛哥接道:「我一早吩咐烏里達,如果姓龍的問起天明,便推說我們女真會解決,諒她也不敢有動作,天明啊,你中了他一掌沒什么,我們有的是熊膽,人蔘,便給你當飯吃也成,你的傷沒問題」

元顏呼笑道:「那你這個妹夫可要用心為女真做事」

丁天明抱拳:「謝各位厚愛,只要有益女真和天下人的事,我定當效勞」

阿哈出道:「對,不久我們便揮軍南下,拿下了中原,便派你去管,你是漢人又是女真附馬,合適不過」

丁天明道:「族長,晚輩有一言,女真只拿回關外之地便可,何必再入關挑起更多戰禍,那要死多少漢人和女真將士,而且,入關後,那姓龍的便怕沒安好心,要是她反和南方各路,以復漢之名,合擊女真,那漢人可是女真人的百倍千倍,女真未得便失啊」

猛哥大笑,一拍心口道:「我們女真勇士那有怕死的,江南那些污合之眾那是我們女真鐵騎對手」

阿哈出道:「對,而且漢人已自己打了起來,那姓龍的我們要滅她就像捏死一只螞蚱」

丁天明氣道:「從來要強暴地去統治異族便沒好下場,五胡亂華,遼,金,蒙古都是樣板,只怕女真南下,也可能遇到另一位岳飛,何不大家安安份份,女真騎射魚獵,漢人耕地織布,通商往來,不是好得很嗎?」

阿哈出三人越聽便是面色越黑,帖木兒頻打眼色,但丁天明是鐵了心一定要說

猛哥大怒,拍了一下枱,叫道:「漢人小子,那你是死活不答應了?帖木兒也不要了?」

丁天明挺身大聲道:「帖木兒我是娶定了,我這就帶她回江南,望族長許了」

阿哈出心道:「這小子知道了整盤計劃,回到江南一吹,那些紅巾軍倒是不怕,要是吹到蒙古人耳內,可不妙,我部現下還要半年才准備好,殺了他」口中大笑道:「那有這么便宜的事」把酒碗一摔,兩衛士撲入

帖木兒手一揚,暗器便打出,兩人「啊」了一聲倒地,帖木兒搶了刀在手叫:「你們要干什么?」

阿哈出怒道:「帖木兒,你瘋了」

帖木兒向門外大叫:「阿干剁你們聽好了,你們敢進來,我便自刎」說時已橫刀在自己頸,頸上被割了一下,血便涌出

丁天明和完顏呼一起大叫:「不可」阿哈出和猛哥也是吃了一驚,四人都深知帖木兒性子,她可是說一句是一句

帖木兒向三人說:「哥,族長,請你們放大哥回去,他不會出賣女真」又對丁天明說:「大哥,答應帖木兒,你不會出賣女真」

丁天明已是滿面淚水,哭道:「我答應你」

帖木兒又向三人道:「你們放我大哥走,否則,我便自殺,讓你們的大金夢成空」

阿哈出心想:「要是帖木兒一死,那女真各部可沒了頭,大事便吹了,這完顏呼一點屁用都無,還不如他妹子」口中不願地「唔」了一聲

帖木兒大叫:「阿干剁,備馬,下令所有人不可舉弓,誰敢傷我大哥,我便死在這里」

說完,仍架刀於自己頸,拖了丁天明出帳,阿干剁已將馬備好

帖木兒便說:「大哥,上馬」丁天明道:「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帖木兒哭道:「不,不行的,快走,我沒事,誰叫我是女真人…我會來江南找你,快……」

丁天明只好上馬,帖木兒打了馬一下,馬便飛奔而去,丁天明回頭看,只見帖木兒哭叫:「大哥……等我」

丁天明催馬急奔,不敢停下,一直跑到深夜,人疲馬乏,雪越來越深,便下馬,把馬拉向女真方向,說:「回去吧,誰叫你是女真馬」那馬便慢慢走遠,丁天明此時已崩潰,放聲大哭,大叫:「帖木兒……」只有回音,那有人影

也不知哭了多久,便硬撐住在林海雪原中向南方一步步走去,也不知走了多少天,累了便掘雪坑休息,渴了便吃雪,餓了便摘松果,打一兩只小獸,他內力雖不足,可是用樹枝使劍法打小野獸倒是沒問題,只是身上寒毒一發便生不如死

終於開始見到有稀稀落落的人家,再走便是小市集,向人打聽,原來這叫黃城,離長白山已有數百里,心便安了些,看見一檔子是賣肉飽餃子,肉香撲鼻,腹中打鼓,心想也不知多久沒吃熟東西,便看了又看,那檔主見他的饞相,便叫:「臭叫化子,看什么看,滾開」丁天明心下大怒,但再低頭一看,身上衣服破破爛爛,一雙腳生滿凍瘡,真和叫化的沒分別,人一急,沖前搶了兩飽子便跑,那檔主在嘩嘩大叫。

他邊跑邊吃,說不出的舒服,到了一江邊見江面已結冰,想也不想便走過江去,再走一會見到有人家,心想:「叫化便叫化,反正也見不到帖木兒」,他生在大戶人家,這些日子的再苦,他也能捱,可是一想到帖木兒便自暴自棄了,當他走到一戶人家門口,寒毒又發便暈了過去

一股香濃辣的牛肉湯味,心中暖和,丁天明醒來,看見一少女正給自己喂湯,那少女見他醒來,便笑了笑道:「你醒啦?」丁天明望一望,自己正躺在一房子的地上,地上鋪了蓆,自己身下有一褥子,那少女約十六七歲,鵝蛋面,眼晴又圓又大,笑容可愛,身上穿的衣服樣式可從未見過,便坐起來說:「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我這是在那,姑娘高姓大名」

那少女格格地笑:「你們漢人說話真有趣,我學也學不來,我叫李喜雙,我是高麗人,這叫」碧團「,是一個小鎮

丁天明問:「那我已到了高麗國?」

李喜雙答:「未到,再走五十里便是高麗國,不過以前這里是高麗的地方,不過現在是屬於遼陽行省東寧府」

李喜雙接著說:「我是學醫的,見人一定救,你看看你的腳」丁天明一看,凍瘡已好了一半,喜道:「你小小年紀便這樣了不起,將來一定是名醫」

李喜雙又是格格笑,說:「當然我師傅是高麗最好的醫師」又說:「你叫什么名字?」

丁天明也不隱瞞道:「我叫丁天明,從南方來,因……此事太長,以後再告訴你」

李喜雙問到:「我摸你脈像好像中毒,身上又時時發冷,為什么?」

於是丁天明便把中掌受傷的事說了,李喜雙聽了,想了一會便說:「我就算不能治好,也可幫你減痛,你到後面棚子,那有一大木盤,流的是溫泉水,水的硫磺對你有好處,你也太臟了」又格格笑

丁天明便陪著傻笑,自己便走去屋後棚子,見一齊心高的大木桶,有竹管引了山水不停注入,水正冒煙,心下一樂,便脫光衣服爬了進去,他已不知多久沒洗澡了,加上這硫磺今他身子發熱,身上便受用不己。

只見李喜雙拿了衣服過來說:「沒有漢服,這是我爹留下的,你穿吧」

丁天明叫:「別過來,我沒穿衣服」

李喜雙大笑:「你們漢人真是,我們高麗人泡溫泉,都是男男女女起,何況我是學醫的,什么男人地方未見過」說完便放下衣服,拿了破衣出去

丁天明泡完後,換了衣服心想:「這數月間由漢服換了女真服,又換了高麗服,人生真是無常」一想到女真,心便一痛

李喜雙叫他躺下說道:「我現在便幫你施針,希望可減輕寒毒」,丁天明便躺下,她拿了盒子,取出一細細的金針燒了一會,扎了在丁天明穴道上,如此連扎十多針,認穴之准,丁天明大大配服,再見她點起艾草,在針未加熱,丁天明只覺得熱力走全身,十分暢快

約一時晨,李喜雙便收針說:「行了,每天做一時晨,再加人蔘幫助,總能去他五六成」

丁天明揖謝,便問:「李姑娘,令尊,令堂呢」

李喜雙答:「天明哥,你就別跟我說那些客氣漢話,叫我雙兒便是了,我媽生我後便死了,我爹要逃丁役,跑日本去了」

丁天明哦了一聲:「日本?在那」

李喜雙答:「在東面啊,是島國,蒙古人打不到那里,好多高麗男子都去了,所以這鎮壯年男丁沒幾個,跑的跑,死的死,很多姑娘都是和漢人通婚」

丁天明道:「那便是琉球,蝦夷了」

李喜雙答:「什么,人家便是叫日本,你們漢人給人家亂改一通,我便在這一帶行醫,和兩姨媽住,她們是種人蔘的」

說話間便有兩高麗女人進屋,見到丁天明,都是一愣,李喜雙便和她們說起高麗話,丁天明是一句不懂,那兩女人打亮了一下丁天明,此時他已梳洗干凈,自有大家公子之氣度,兩女人都笑了,一人便說:「好好,丁君便在此休養吧」

說著便開晚飯,是一大盤牛內臟,用大白菜煮得又辣又香,還有白米飯及泡菜,丁天明好久沒吃米飯,便吃了三大碗,更有一埕高麗燒酒,三女和丁天明都是大口喝丁天明心道:「高麗人都喜酒」,李喜雙便告訴丁天明右手那是大姨媽叫崔善,是個寡婦,左手面是她妹妹崔悠,丁天明一看那崔善約四十歲,面有幾分似李喜雙,崔悠則是二十多歲,兩人身材都是扎實高大

那崔善喝了幾杯,瞟了丁天明一眼,便和兩女說起高麗話,三人都一起笑,那崔悠更是眼有媚色,丁天明一面不解,李喜雙便告訴他:「兩位啊姨叫你腳傷好了要好好報答她們」

丁天明道:「那當然,過兩天我便幫她們下田,種蔘」李喜雙古怪笑容一露:「那不夠」

不兩天,丁天明的腳便好了,便跟了崔善,崔悠去種蔘,他從前是大戶公子,粗活從不做,自是笑話百出,好在他肯學,很快便上手,這一天忙完,回到家,李雙喜留言要去見師傅三四天才回來

三人便吃飯,那崔善更拿了一盤生大蒜下酒,崔善叫丁天明多吃,丁天明覺得倒是不錯,便說:「用這下酒還真不錯」

崔悠媚聲說:「還有更好的葯效呢」兩女都笑淫淫,丁天明不解,酒醉飯飽,他便到後面大桶去泡浴,不久見兩女也進來,脫了精光一起入了大桶,丁天明心道:「雙兒說他們風俗如此,不過……」他久未碰女人,見了兩女細皮白肉,自是玉莖自然直立

崔善推過一小四方木盤,上面放了酒,媚聲道:「天明,喝吧,那大蒜功效如何」

丁天明此時才明大蒜有催情壯陽之功效,便笑道:「兩位姐姐想怎地?」

崔悠把奶子貼在丁天明胸前,伸手套弄他玉莖說:「你可要用力報答我倆」

那崔善已沉在水底口含他玉莖吞吐,崔悠便把他的咀用咀封了,那崔善已是久曠,玉莖在口自是用力吞,不一會丁天明便泄了,她上水面說:「好味道,很久沒試了」

水中不便施為,三人便回屋中,在火爐邊,丁天明看崔善雖已四十,奶子及一身白肉可是扎實,想是勞動多原故,她打開雙腿,丁天明只見牝中已是水汪汪,便托起她雙腿,玉莖往牝中一送,她:「呵……」一聲,兩眼半眯,丁天明便抽送起來,他內力雖失,可是「逍遙十二鞭」仍在,只插得那崔善口中「啊……」 「啊……」叫起了高麗話,不一會便「吱」射出陰精,丁天明覺得她牝緊窄,想是未生過,又用力令她泄了二次,她已大叫,牝戶收緊,丁天明已一般陽精噴入

休息一會崔悠便騎上丁天明身,導了她玉莖入牝,自已用力搖起來,那崔善也不閑著,坐了在他面上,丁天明便用舌舔,淫液流滿面,崔悠越來越用力,自己口抽氣大叫:「好……好……」泄了三次,那崔善也噴了丁天明一面,崔悠再搖一會,丁天明便噴了

三人都是久曠,丁天明更是報答兩女,於是便用心干了一晚至天光才插在崔悠牝里睡了

過了兩天李喜雙回來,丁天明便告訴她,她大笑說:「這叫借種,男人不夠,好多時都是男人大家用,要不是那可以有後代種地」更說可能還會有人上門借,丁天明心想:「那我在高麗,可做了豬公,乖乖不得了」

一晚,崔善,崔悠,要趕市集,丁天明和李喜雙便兩人圍爐喝酒,喝著喝著,丁天明便吟起李商隱: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萊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吟罷已是滿面淚水,李喜雙大驚問:「天明哥,什么事,告訴雙兒」

丁天明擦一擦淚水說:「好雙兒,我講故事你聽」於是說了自己出身,如何認識帖木兒,如何上長白山,如何被龍應兒打傷,帖木兒如何以命相救,如何在女真帖木兒又再以命相救,說到「進叫我是女真人」時,又一次崩潰,嚎啕大哭,大叫:「帖木兒」

又問:「好雙兒,我有命再見帖木兒嗎?如果見不到她,我便死了好」

李喜雙也聽得滿面眼淚,摟實他說:「會的,天明哥你一定可見到帖木兒的」

丁天明便在李喜雙住了下來,幫崔善,崔悠種蔘,幫李喜雙上山采葯,更跟她出診,數月下來,人是更結實有力,又學了不少醫術,只是內力已失九成,兩人日夕相對情愫已深,李喜雙每日為他用針,寒毒發作是少了,只是一想起帖木兒便嚎哭大醉。

崔善,崔悠時要丁天明「播種」有時更帶好友求種,丁天明有時要一晚御六女,也唯有用力施為,心想:「這高麗可有不少我的子孫」

眨眼已是開春,丁天明心想:「姓龍的武功深不可測,唯有回江南找母親,師伯及掌門,四人合力也可能殺得了姓龍的,也可看看可否解這寒毒」心想好便對李喜雙說了

那李喜雙一聽便眼紅,哭道:「你便是要放低雙兒,去找帖木兒,你走吧」

丁天明急道:「我那是,我是回江南找幫手」

李喜雙哭鬧:「那把我也帶去江南」

丁天明道:「好雙兒,我此行福禍難料,你跟著我會很危險,我答應你,找了幫手便上長白山,然後便找你」

李喜雙大哭:「你就是去找帖木兒,她救過你,雙兒也救過你,是不是她比雙兒漂亮」

丁天明道:「兩人都漂亮,這……這……」

李喜雙大哭大鬧,丁天明又是哄,又是發誓,李喜雙只好依了他,這晚丁天明想起明天便要走,也真舍不得雙兒,又掛心帖木兒,一會又想如何對付龍應兒。

這時一赤條條的身子入了被窩摟實他,他一摸,便知是雙兒,便道:「好雙兒,你這是干什么?」

雙兒答:「你明天便走,我要把處子身給你,我要你像掛念帖木兒般掛念雙兒,一想到我便心痛大哭,你一輩子不回來,我便叫你痛一輩子」

丁天明道:「這……」雙兒的咀已湊了上來,出不了聲,淡淡女兒香,春意盎然

翌日起來,見到床單殷紅片片,心中可是極亂,梳洗好,拜別崔善,崔悠,挽了雙兒的手,一直走到江邊,見到雙兒眼紅紅,心中不忍,輕吻她頭發

雙兒哭道:「天明哥,你一定要回來,你一輩子不回來,我便等你一輩子」

丁天明摟實她,說:「好雙兒,我一定回來」

兩人依依分手後,丁天明便向西南行去,當天便到了遼陽府,他一身高麗衣服,心想:「這下可沒有人認出了吧」他知遼陽府有「興龍教」分舵,便把帽子壓低

到了小酒館,心想:「可餓呢」摸一摸銀子,心想:「這可是我的辛苦錢」

原來高麗婦人「借種」後都會贈以紅包求吉利

坐下叫了酒菜,也不脫帽子,便喝起來,心中一會是雙兒,一會是帖木兒,便大口大口喝酒

一似曾相識的女聲在背後道:「丁少俠好雅興,龍教主可想你呢」丁天明如墮冰窖,拔腳便走,可是身前身後已被六把劍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