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1 / 2)

公關生涯 江小媚 2638 字 2020-12-23

酒店位於這個城市里最為繁華的路段,品字形的建築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自有說不出的奢侈,散發著毫不張揚的優越感。天鵝會所就在副樓,占去了品字中的一個口。跟別的娛樂場所不一樣,天鵝會所的服務員一律都是男性的,而且長相不差身材不矮。

下午三點我才會起床,打了一個長長的如魚般的哈欠,午後的陽光照得窗外亮晃晃地刺目,我全身放松心情愉快地吹著口哨,在衛生間嘩嘩地沖涮著身體。

然後用浴巾裹住身體,在屋里來回走動,電熱鍋里正煮著牛奶,我要把半長的頭發修飾好,臉上要塗抹些香蜜。簡單地吃了幾片面包,老趙又把我的摩絲弄得沒蹤影,現在我覺得跟他同處一室是場災難,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把我晾曬著衣服弄落到地上或是故意在我的床上弄濕點什么。

現在我野心勃勃精力旺盛,這個城市就像一塊散發著芳香的蛋糕,等待我分上一羹。會所門口空盪盪的,一縷陽光從梧桐樹的葉隙酒落,而穿上站在私人會所閑人止步牌子邊的老趙,看起來更加萎僂,那制服顯然過於肥大,就像披上一件不斷散發著霉味的袍子,沉浸在沒完沒了的哀嘆中,他的心碎了、臉青了,每天怒氣沖沖地在大門口,詛咒著張燕還有我。

推開玻璃門進去,便有一股冰冷的氣流迎面而來,說不出的清爽愜意。這個時候並沒有客人,從懸空的樓梯上了二樓,冬子獨自高高的坐在一張高腳凳子上,倚著吧台喝著黑啤。他穿得簡單而時髦,頭發用發膠打理過,額前一片略略地飛揚。後邊是一面原木的貨架,林林總總地陳列著各式名酒,見我進去,朝我揚了揚手中的啤酒,我抱拳謝了他。一角的沙發上,張燕正嘮叨不休地數落著叫阿傑的。阿傑正奮力征服著盤子里的一塊牛排,看著也是剛起床,還沒吃午飯,我們都是夜的使者。對於她一連串密不透風的話似聽非聽一臉漠然。「你怎能得罪客人,我可告訴你,來這里的都是我們的上帝,沒有你選擇的余地,別忘了你是做什么的,如若你覺得錢賺夠了多了,你可以跟我說,我毫不眨眼的,你可以走人。」

她的黑發披在蒼白的臉上,像是住在幽幽深宮層層幔簾後的女王,手里操縱著錯綜復雜的關系網所編織起來的無上權力。

「怎回事?」

我挨的冬子,他笑著說:「那個鄒董,你還記得吧,昨晚讓阿傑放了鴿子。這付狗皮膏葯,黏上誰誰也脫不了。」

見張燕拉長著臉望了過來,他趕忙減口不語。我要了一杯白開水離開了冬子,倚在二樓的欄桿上,當下面的客人多了起來時,從這里可以不冒風險地窺視穿低胸衣服的女人們各式各樣、深淺不一的乳溝。張燕跟著過來,她把一頭長發盤繞在腦袋上,耳朵有一粒閃爍的銀釘,黑色的衣服更襯托出她皮膚的白皙,那種白色在燈光下有蜜汁的芳芬,使人有種做夢的感覺。她說:「葉小茹對於你到她的廠很是不滿,把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舉起杯子,發現里面已是空著了。她雪白圓潤的肩膀和豐腴的臂膊挨得我更近了,她悠悠地說:「你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

「知道了,現在就像是鉻上印記一樣。」

我說。

「不過,她對你的印象還是蠻不錯的。就是欠缺些火候。」

她眉眼間風情畢露,咯咯地笑著說。我問:「怎么說。」

「傻瓜,就是在取悅女人方面,還沒有那么多手段。」

她說得更露骨:「要不要我教你。」

下面開始有客人到了,她轉過身子,我盯住她的背影:「昨晚你好像不是一人睡吧?」

「你在意嗎?」

她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這都不該是你費心的事。」

說完,那俱穿著黑色的細肩帶長裙,手戴著仰幕者送的鑽戒身子便婀娜地扭走了。

接二連三地來了好幾撥客人,這個時候出現的大都只在底層的酒吧逗留片刻,她們臉上都有一種伺機放縱自我推銷的表情,而事實上她們相當一部份是各大企業各大公司的決策者,再就是各大外資企業的佼佼者,大都分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可一到這里,她們的臉上都統統都是曖昧的樣子。

頂層有游泳池,游泳池下面還有健身房,有桑拿按摩,再就是棋牌室、餐廳,她們在這里或是小憩、或約好了等人的,然後就各自奔向既定了的巢穴。

冬子領著兩個女的進來,其中一個我認識,姓鄭他們都管她叫明姐,這女人長得一般,既不艷麗也不溫柔,如果沒有那咄咄逼人的脾氣外,是那種子過目便忘了的角色,除了有一個美妙高聳的胸部,其它的乏善可陳。她一進來就高聲談笑,這人走到那里都帶著她單調的熱鬧,冬子在下面朝我招招手。

燈光像是酒杯傾瀉而出的琥珀液體灑在地板上,穿著白色襯衫系著紅領結如同木偶的服務生整潔有序地穿行。明姐和冬子像是連體嬰兒一樣緊緊地挨在一起,另一端的女人四處打量著,不時,端起杯子喝著加了冰塊的開水。我走近時,鄭明搖晃著屁股逃避著冬子的手,嘴里咯咯地笑著,一只手也沒閑著,就在他的褲頭里摸索著:「一說這事你就來勁了。冬子指著旁邊的沙發說:」

你坐。「又向她們介紹:」

這是阿倫。

「」這不是門口那保安嗎?怎干這個了,想必是想錢想瘋了吧。「她的貼附在冬子的耳朵說的,但我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

走吧,我們上樓吃飯。

「冬子說著,把纏在他身上的她掙脫了,明姐指著對面的那女子對我說:」

這是我的好朋友玫,你可得照顧好了。「三樓是小型的餐廳,一條天橋巧妙地連結住酒店的宴會廳,這里以飯菜昂貴而可口出名,高高的燈柱、貼著花紙的玻璃門,包廂里布置豪華雅致,牆面塗上了一層復古情調的油漆,優雅的赭色,光滑厚實的質感,很適合小女人的審美情趣。我最後進了房間,冬子和鄭明依然緊豐挨著坐一塊,那個叫玫的女子獨自坐到他們的對面,我拉了椅子就坐到她的旁邊。看得出她也是個熱辣的女子,穿一條曲折緊張的裹胸蕾絲裙,無吊帶、露背、超短,一朵一朵影影的黑玫瑰里,透著肌膚如玉。

接下自然是我問了她的近況,知道她已是一房地產開發商的太太,吃著老公、花著老公,成天無所事事,無聊透頂地東游西逛,變著法子打發日子的閑情少婦。

對我們這里的菜式明姐耳熟能祥,不一會,菜就上來了,於是,宴席像一場盛大的演出,貴賓總是鄭明,享受公主般的寵遇。第一筷子菜,無一例外,冬子總是夾給她的,像臣仆給公主獻禮,無限忠誠。我替玫也挾了一筷子的菜問:「第一次到我們這來玩的吧。」

「明姐硬是拉著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