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公關生涯 江小媚 2471 字 2020-12-23

我做出憤慨的表情,那時我的眼睛一定像蝸牛般地冰冷,讓她感到不適,而我所以她粗粗魯的態度可能緣以內心的虛弱,仿佛身上的某處暗瘡讓她搔弄到了。

她泣咽地繼續說:「阿倫,要是不你不從事這個職業,我們會過得很好的,那怕你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我也會掙錢養活你的,把我們的生活過得跟別人一樣。」

她說得極快,臉色蒼白。我聽到了她身上那種血流的聲音和骨頭吱嘎的輕響。我的全身讓一種絕望的氣息侵襲著,想起了跟她在一起相處的這些水乳交融的日子,不覺又是淪落成為性游戲了。我咳嗽了一聲,伸手摸摸她的肩。「別再說了,我同意。」

說完,我轉身進了房間。

我在沙發點燃了一支煙,我仔細地回憶了我們從一開始相識到在一起的所有細節,這段並不完整的感情中出現的偶然性和必然性。她悄然沒息地進來了,抱著膝蓋端坐到了床上,她一臉的憔悴,像只討厭的小老鼠可憐巴巴,毫無吸引力。

空氣里有什么東西在甜絲絲地燃燒過後,突然消失了。

一塊黑色如鉛沉重的預感拴住了我的心臟,帶著某種不可逆轉的慣性,我把自己關進了浴室,一陣嘩嘩嘩的水聲,溫暖的水流從頭盡致地淋灑著,蒸騰的水霧把眼前的一切都掩蓋住了,然後就是長時間的寂靜。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真的害怕看到了這一個事實,我將真的失去了她,就像打碎了鏡子找不到自己的影子,把面紗揭開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隔了五分鍾,我從浴室里出來,把濕漉漉的頭發梳得光滑油亮,穿著白色的浴袍把胸前那鼓突的肌肉盡量地顯現出來,臉上浮著曖昧不明的微笑。「睡吧。」

我盡量地把聲音放得自然。

她轉動了幾下眼珠,看了看我,突然像小丑那樣毫不掩飾地用十分難看的模樣哭了起來,她的哭沒有聲音,只有極度扭曲的五官和痙攣的表情,仿佛一把匕首插入了她的喉管。我看著她,默不作聲,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原諒她了,或許談不上是原諒,她其實沒有做錯什么,怪的是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那么一份職業,像是社會放縱的一份子,她沒有錯,在我的眼里她一直是對的。

她從我的身後面摟住了我,能感到她濕潤的眼睫毛在我的脖頸上騷動,酥癢癢的。她的眼淚如同毒汁一樣地流淌在我的脖子、身上,一只鍾在牆上均勻地發著響聲,眼淚在月光下汩汩地流動,稀疏的寒風在低語,跳動的時間似乎一碰就斷,房間顯得寬闊。一種受到了傷害的感覺,使我對她的身體有所欲求。我粗暴地一反身把她掀翻到了床上,我看見她柔弱的身體隨著小小的彈跳沉陷到了床墊上,我跨於其上壓住她。

她的眼睛里有一絲絲致命的驚慌,她不明白我的瘋狂從什么時候開始醞釀形成,而且渲瀉無余。「不行,放開我。」

她還在揮舞著粉拳,朝我的身上捶打,「你死了心吧!」

我在耳畔告訴她抵抗是無用的,猛然解開她身上襯衫的鈕扣,長襯衣前襟大敞四開,她的兩只乳房突然從襟口露出臉來。

李軍的乳房不大,但渾圓而有彈性,現在倏地突顯眼前,似有些愕然的神韻更有說不出的嬌艷風情。

她知道乳房露出來,想要闔上襯衫,但我迅速把她雙手壓回身體兩側,她再掙脫,再把她壓回去,這樣反復幾次,我終於用膝蓋把她的雙手壓服,她總算停下不動了,只剩下兩條腿在甩動,如同鼓捶擂打把床墊敲擊卟卟地響。我把臀部壓在她有小腿中。來不及看清她的表情,來不及看清她的欲念,我像屠夫剝皮一樣把她有內褲褪落。

她繼續叫喊著,但床上的趨勢勝敗已見分曉。她愈鬧,徒然消耗的力氣愈多,她的腳跟捶打的力量漸漸弱小下來,最後只好屈膝把腿張開。

她只能選擇這唯一的姿態,就是順從、迎合、嘶咬,我把身體朝她壓落下去,當我一旦觸摸到這溫暖而柔滑的肌膚時,就再也無法忍耐地一氣貫穿,直搗黃龍。剎那間,她發出類似悲鳴般的呼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起,我趕緊伸出雙手扶住她的臀部,使她腰部的位置得以固定。這對柔弱的她似乎是有些殘酷,但或許她也期望出現這種狀態。

我絲毫不加憐憫,一刻不停地沖刺,睜大著眼睛,半愛半恨地看著她的裸體,鼻子、乳房、腳踝,在昏暗的燈下散發出迷人的色彩,她的情欲在我的攻擊中漸漸地呈現出來了,在愛的催動下,她的五官像島嶼一樣慢慢地從霧靄中浮現出來,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嫵媚艷麗,她甚至還蜷動著纖腰從床上歡歡地湊動,迎接著我肆意的撞擊。房間里有種大雨過後潮濕而微苦的味道,我們的身體在幽暗的床上糾纏不休,肉休與肉體好像找回了彼此間曾有的記憶,我在她的里面旋轉飛翔,施展著奪人魂魂的枝巧,時間持續得很長。

這陣做愛像是黑色幽默大師筆下的精靈,專門在我們深信我們之間的關系真正完蛋的那一刻降臨。同時降臨的還有前所末有的高潮。她那雙白皙的大腿交纏著緊緊地箍往我的臀部,她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我快意地噴射著,噴射著我體內燃燒的一把火,噴射著我的怨恨我的憤怒我的無能為力。

肉體感到了寬廣的壓力,感到了摧殘性的瘋狂。

我從她的身上滾落下來,躺在潔白的床單上,深感沮喪,她則緊緊地摟住我,那一刻我真的想挽留她,讓她不要離開我,我願為她徹底改變自己,但那只是幾秒鍾的勇氣。她躺在我的一邊,我們都沒有想要發出一點聲音的欲望。還是她從後面把我摟住,我們相疊著側卧,像兩把相親相愛的銀匙,閃著冷冷的金屬的光。

第二天,當我從一場深沉的睡眠中醒來,我揉著發疼的腦袋發現她已經不見了,她走了,帶走了她所有的東西,我仿佛不相信似的,將屋里搜索個遍,可她真的不見了。那時已近中午,陽光明亮,空氣里飄盪著一股春天的淡淡的暖意。

我邁著極為安祥的步子往酒店走去,跟熟悉的鄰居們打著招呼,還向經常出沒在酒店旁邊的乞丐撒出幾張小鈔,城市依舊繁華聚錦,酒店的霓虹燈閃閃爍爍迷人眼睛,而我用一種出奇的平靜,仿佛走到了一個愛情故事的尾聲,我熟悉的李軍正在慢慢地被時光覆蓋,她作為我一段激情的存放在我的記憶中,有時也會從電視屏幕上看到她的身影,依然是風采動人清新靚麗,但我只是苦澀地笑著,因為生活本身並不能永遠讓你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