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敗中求勝(1 / 2)

金鷹英雄傳 失落 3996 字 2020-12-23

「你使用的根本不是金鷹劍法,卻胡吹是金鷹公子,不是冒充是什么?」

湯仁冷笑道。

「對付你們這些狗賊,還用金鷹劍法么?」

雲飛哼道,他只知道先王著有論要秘要,可沒聽過什么金鷹劍法。

「那我便先宰了你,看看還有沒有人敢冒充金鷹余孳!」

湯仁獰笑道,身形電閃,雙掌鬼魅似的朝著雲飛攻去。

雲飛早有准備,長劍一撩,要把湯仁的手腕剁下來。

湯仁不躲不閃,反手便握著了劍刃,空出來的手掌卻往雲飛胸前拍下去。

雲飛也料到湯仁的銀手套不懼刀劍,手上已經蓄勢以待,運力抽出劍刃,左掌卻迎了上去。硬拼直襲胸前的手掌。

湯仁只道一招便可以奪下金鷹公子的兵刃,豈料劍上傳來大力,拉得他步履不穩,接著兩掌雙交,震得他臂痛欲折,不得已松開握劍的手掌,退了開去。

雲飛雖然一掌退敵,卻沒有乘勝追擊,還把長劍支在地上,默不做聲。

「臭小子,識相的便立即棄械投降,還可以得個痛快……」

湯仁壓下胸中翻騰的氣血,道:「要不然,便要你碎屍萬段!」

「不要臉,暗箭傷人,算什么好漢!」

雲飛怒罵道,原來剛才兩掌雙交,掌心突然傳來劇痛,好像針刺似的,接著手掌發麻,知道中了暗算,這時正運氣驅毒。

「什么暗箭傷人!」

湯仁詭笑道:「小子,可有聽過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嗎?」

「我便宰了你這個無恥的狗賊!」

雲飛知道只要再花頓飯功夫,當能驅走毒素,然而這時焉能耽擱,揮劍便刺。

「甕中之鱉,還要作垂死掙扎嗎?」

湯仁冷笑一聲,也迎了上去。

雖然左手受創,只能一手握劍,還要運氣阻壓劇毒漫延,但是雲飛雄風不減,手中長劍使得出神入化,步步進逼,劍劍搶攻。

湯仁嘿嘿怪笑,全然不懼攻來的利劍,指掌兼施,居然有攻有守,雙掌碰著劍刃時,還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叫人奇怪。

數十招後,雲飛不禁暗暗吃驚,湯仁的招式詭異莫測,千變萬化,夾雜了土鬼七式和火魎十三刀的招式,正是地獄門的武功,卻比秦廣王等人高明了許多,出道以來,還沒有碰過這樣利害的對手。

湯仁不耐纏戰,決定下殺手了!雙腿倏地連環踼出,雷霆萬鈞地急襲雲飛下盤。

雲飛知道湯仁虛虛實實,必定還有後著,本該謹守門戶,以防突變的,但是發覺手掌開始發麻,要不全力運氣,恐怕壓制不了毒性,還發現許多鐵血軍從百納城方向進入戰埸,知道湯仁設伏不成,有意硬拼,更不能耽擱,於是決定行險,藉著兵刃的便宜,長劍往下畫去,卻以劍柄護著臉門,提防他的雙手覷空出擊。

湯仁也不收腿,撩腿反踼,腳掌撐上劍背,盪開了長劍,雙掌同時擊出,一掌直襲臉門,另一掌卻無聲無色地往雲飛的小腹拍下去。

雲飛不驚反喜,頭臉後仰,避開眼前掌影,長劍順勢斜削湯仁的大腿,左掌卻擋在腹下,再次硬接一掌。

這幾招電光火石,沒有人瞧得清楚,只聽到兩聲悶哼,雲飛踉蹌後退,湯仁的大腿鮮血淋漓,看來是兩敗俱傷。

「臭小子,子午索命針子不過午,你連中兩針,要是活得過今天,我便是你的孫子!」

湯仁哈哈大笑道。

「……我……我才沒有這樣……不要臉的孫子!」

雲飛喘著氣叫,左手完全沒有感覺,軟軟垂在身旁,知道受傷不輕。

這時紅粉奇兵一涌而上,圍在他的身旁護衛,盡管沒有說話,但是關切的眼神,卻使人盪氣回腸。

「我沒事……」

雲飛點點頭,縱身跨上大白背上,長劍一擺,道:「退!」

「還跑得了嗎?」

湯仁狂笑道:「殺,一個不留!」

「沖呀!」

黑無常聞聲立即領軍殺出,後來的鐵血軍也由白無常率領,以騎兵為首,戰車在後,殺往金鷹陣中。

雲飛故意在這里駐軍,是因為地方空曠,四面八方一覽無遺,難以設伏,要是硬拼,鐵血軍以戰車為主,真的要撒退時,也跑不過他的騎兵的。

金鷹軍撒退了,他們調頭朝著來路策馬狂奔,也許是主將受傷,更怯於鐵血軍的聲勢,已經士無斗志了。

「爹爹,你的傷不礙事吧?」

玉翠策馬來到湯仁身畔,下馬用素帕給他裹傷,關懷地問道。

「沒什么,皮肉之傷吧。」

湯仁搖頭道。

「可惜那小子沒有中計攻城,要不然,四面包圍,他們一定跑不了的。」

秦廣王領著蘇漢詹成圍了上來道。

「現在跑得了嗎?」

湯仁笑道:「這里往百事城只有一條道路可以行軍,我們沿路追下去,一定追得到的。」

「從這兒往百事城要四五天時間,一直追下去嗎?」

玉翠皺眉道。

「倘若他們據城堅守,那可費事了。」

蘇漢也嘆氣道。

「他們早上出兵至今,完全沒有休息,已經是疲兵了,能夠跑得多遠,我看不用半天功夫,便可以追到了。」

湯仁躊躇志滿道:「我們撒退時,已經毀去城牆,他們如何守得住?而且那小子中了我的子午索命針,可回不了百事城了。」

「蛇無頭不行,那小子死了,也沒有人敢反抗了。」

秦廣王笑道。

「我沒有早點招來伏兵,就是為了要誅殺首惡,不想嚇跑了他。」

湯仁吃吃笑道。

「子午索命針是什么?」

玉翠裹傷完畢,問道。

「就是這個。」

湯仁攤開手掌道,左掌的掌心有一點針尖,好像綉花針似的,要不運足目力,也不容易看見。

「這東西殺得了他嗎?」

玉翠奇怪道。

「別小看這口針,上面沾滿奇葯,只要擦破一點油皮,便會中毒,子不見午,很是利害的。」

秦廣王解釋道。

「湯爺。你說他是冒充的,會是正主兒嗎?」

詹成皺著眉問道。

「我只是說他冒充金鷹余孳吧。」

湯仁說:「他的武功不俗,該是正主兒的。」

「我曾經與他在白石城交手,那時可沒什么了不起,現在卻如此利害,路數也完全不同,好像變了另外一個人,真是奇怪。」

秦廣王嘆氣道:「要不是湯爺,要宰掉他可不容易哩。」

「那天有兩個金鷹公子先後出現,一定有一個是假的。」

玉翠嘆氣道,直覺告訴她,在城頭的才是真正的金鷹公子。

「不錯,你習得木魅八法後,與水魍拳同使,武功已經大有長進,他要不是正主兒,早該落敗了。」

湯仁道。

「全仗師尊成全。」

秦廣王恭身答道,他是找到了身外化身,才獲授木魅八法的。

「金鷹劍法很利害嗎?」

玉翠忽然問道。

「別說這些了。」

湯仁不欲回答,道:「我們也該動身了,且看誰殺得最多!」

「我也去!」

玉翠興奮地說:「帶著這頭母狗一起去!」

「殺了我吧……嗚嗚……為什么不殺我!」

蘭苓還在努力制住胯下的戰馬,聽到他的說話,知道金鷹公子行將慘死,更是生無可戀。

「我就是送你去死!」

玉翠格格嬌笑,撿起一根馬鞭,使盡氣力打在戰馬身上。

雲飛伏在大白身上,努力運功,要在鐵血軍追到前,驅走體里的毒素,才能再戰。

盡管銀娃等聲淚俱下,雲飛還是堅決依計而行,不許大軍擺脫銜尾追來的鐵血軍,因為這一戰是無可避免的,要不借機一挫鐵血軍的銳氣,就算逃回虎躍城,也難逃一戰的。

不費一兵一卒地佔領百事城後,雲飛已經懷疑秦廣王設下陷阱,誘他中伏,權衡輕重,決定寧願錯過,也不能予敵人可乘之機,所以名是進攻百納城,卻以尋殲敵人主力為目的。

雲飛失算的,是多了湯仁這一個強敵,自己還受了毒傷,更料不到子午索命針的毒力如此利害,再中毒針時,竟然半邊身子動不了,盡管努力逼毒,此刻仍然不能使力,實在擔心屆時不能動手。

回想起來,剛才是太沖動了,雖說有心探聽湯仁的虛實,也不該動手的,既然知道有伏兵,便要及早撒退,依計打擊敵人的主力,結果或許還是一樣,然而無論是生是死,亦勝過此時有心無力。

想到玉翠時,雲飛卻恨不得殺光地獄門的惡魔,然後……然後該如何是好,他不敢想下去,禁不住喟然長嘆。

「公子,你的傷……」

「公子!」

身畔紛紛響起眾女關懷的聲音。

「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雲飛心里慚愧,勉力舉起還是發麻的左臂,顧左右而言他道:「可有消息嗎?」

「鐵血軍離我們不足十里,約有四五萬人,大多乘坐戰車,余下的全是騎馬。」

銀娃答道。

「前邊的李廣等也准備就緒了。」

靈芝接著道。

「很好,著大家預備,聽到鼓聲,便立即行動!」

雲飛正容道。

追了半天,鑼血軍也有點累了,幸好遠遠看見敵人隊形散亂,逃走的速度也慢了許多,看來是更累了。

湯仁等更是趾高氣揚,意氣風發,催促著眾軍快馬加鞭,追上去殺敵。

玉翠也很高興,策馬飛馳的感覺很有趣,使她感受不到戰場上的壓力,倒像游山玩水,氣悶時,便縱馬追到蘭苓身旁,馬鞭朝著她和馬兒的身上亂打,聽到那淒涼叫苦的聲音,便樂得哈哈大笑。

蘭苓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下體痛得好像火燒似的,痛楚比火燙的燭油灼上去還要難受,然而皮棒仍是隨著馬兒的奔馳,不住地進進出出,冷酷地撞擊著身體的深處,里邊也生出陣陣苦不堪言的酥麻,不知是癢是痛。

器小易盈,蘭苓可數不清尿了多少次身子,每尿一次,氣力便減少幾分,此刻已是叫也叫不出來了,但是那皮棒還是無休止地抽插馳騁,好像給數不清的巨人輪奸似的。

盡管虛弱得說不出話來,蘭苓在心里還是不住地詛咒,詛咒那個惡毒的女人,縱然身死,也要報此大仇。

金鷹軍好像知道跑不掉了,有人四散奔逃,有人撥轉馬頭,在道上嚴陣以待,好像准備與鐵血軍決一死戰。

湯仁等不以為意,只道他們垂死掙扎,繼續催動兵馬,如狼似虎地殺去敵陣。

鐵血軍愈追愈近,列陣的金鷹軍已經射出利箭,襲擊來勢洶洶的鐵血軍,鐵血軍也還以顏色,大戰展開了!

「臭母狗,去死吧!」

玉翠可不想闖進箭陣里,提鞭重重鞭打著蘭苓的馬兒叫道。

馬兒痛嘶一聲,背負蘭苓向前疾馳。

蘭苓知道死期已至,心里反而一片平靜,含淚閉上眼睛,等待利箭穿心。

快要短兵相接了,鐵血騎兵分成兩隊,左右列陣,讓開中間道路,只是遙遙放箭,眼巴巴地看著鐵血軍的戰車,排山倒海似的沖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