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楊華洲家進了新宅子。
正月二十二,縣城那邊傳來捷報,新科狀元楊永安歸鄉省親,現已進入慶安郡地界,預計七日後將抵達長懷村。
「從長懷村到咱村子里,以往晴兒和老五他們往返,也就一兩天的行程,咋大安要走個六七天啊?還是預計的?」
送走了前來傳消息的差役後,孫氏一臉的不解。
楊若晴笑著道:「咱大安是在白鹿書院出去的,這狀元郎回了慶安郡,郡守,還有郡里的鄉紳,權貴們,好多都要宴請個結交呢,」
「大安自己還要親自去白鹿書院拜謝恩師,跟昔日的同窗聚會,這一來二去,吃吃喝喝的,可不得六七天才能到家嘛!」
孫氏一聽,這就明白了。
想到自家大兒子被慶安郡的那些大人物宴請,想到自家大兒子是白鹿書院的驕傲,孫氏就忍不住跟著驕傲自豪。
「成,六七天就六七天吧,咱等!」孫氏道。
然後興匆匆的去後院接著收拾大安的屋子去了。
「大安哥哥那屋子啊,我看小花天天收拾,天天擦桌上的灰,壓根就沒灰。」小朵在一旁抿著嘴笑著道。
「可我看每天小花收拾完了,三嬸還得再去收拾一遍,咯咯……」
聽到小朵的花,楊若晴也笑了。
「我娘不去大安那屋折騰折騰,這六七日她會等到發瘋。」
「咦,對了,小花呢?這幾天咋都好少見她?她在忙啥呀?」楊若晴又問。
以前小花每天都是忙里忙外,忙前忙後,一有空還要去隔壁她那院子串門,幫她打掃院子,陪駱寶寶他們玩耍。
這幾天,似乎好少見這丫頭,就算她過來了,也沒見她。
小朵道:「回長姐話,小花她身子好像不大痛快,每天吃完飯打掃完大安哥哥的屋子,她就回自個屋子做針線去了。」
「可做不了一會兒,就困了,想睡覺。」
「這是生病了呀!」楊若晴驚訝道。
「她生病了咋也不說呢?生病了就得吃葯啊!」楊若晴道,忙地站起身來朝後院走去。
「她死活不讓我說,在人前還裝得跟沒生病似的,我也沒轍啊……」
小朵有點委屈的解釋著,也跟著來了後院。
小花的屋子里。
楊若晴推門進來的時候,發現小花上身的外衣沒脫,下半身用被子裹著靠坐在床頭。
被子面上放著一只針線簸籮,里面裝著各種顏色的線球,針線,以及其他一些針線方面的工具。
小花雙手托著一塊手帕,正捂著口鼻,臉色蠟黃,眼睛里憋著倆眶淚,眼看著就要流下來的樣子。
「呀,你這樣丫頭咋躲在屋里哭呀?」
楊若晴嬌嗔了一聲,抬步過來。
小花看到楊若晴過來,有些慌張,忙地抬起一只手朝楊若晴這使勁兒擺了幾下,意思是示意她別過去。
楊若晴腳下頓住,這當口,小花猛地咳出了聲。
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她趴在床邊干嘔起來,眼淚鼻涕全給逼出來了。
「啊呀,都病成這樣了,還躲在屋里不吱聲?」
楊若晴又擔心又著急,趕緊過去倒了一碗溫水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