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妹,你要多想想晴兒對咱的好,不能因為一個玩偶,就抹掉她的那些好。」楊永進接著又說。
「我的差事,咱家的收入來源……想必不要我多說吧?」
「哎,衣食父母啊,要不是因為這樣,我真的不想跟她那做低伏協…」
「衣食父母這話是沒假,可做低伏小這幾個字,你言重了1楊永進板下臉來,也把腳從曹八妹的手掌心里抽出來。
「你都把人家孩子避如蛇蠍,人家送幾個東西給別人,惡心惡心你,你這就破防了?」
「早這樣,當初干嘛去了?對人家孩子避如蛇蠍,緊關院門,都不給我爺奶來探望勇孝,把人都得罪了個遍,你這事做的可真蠢!還不長點教訓?」
曹八妹沒想到楊永進竟然能當場跟自己翻臉,而且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
她有點懵了,也火氣上來,把手里的帕子往洗腳盆里一扔。
「一個個都來數落我,把我數落的像個孫子,我不伺候了1
她扭身去到床邊側身坐著,低下頭委屈的抹淚。
剛才那一摔,水花濺到楊永進的小腿上,他卷了邊的褲腳堆在膝蓋底下三寸處,也被曹八妹這用力一扔給禍及了。
楊永進彎下腰來,一邊擦拭著褲腳上的水,同時繼續數落曹八妹:「你沖我發什么脾氣?這次的事情不是我從縣城趕回來親自登門道歉,你覺得晴兒要晾你多久?」
「你能做初一,人家就不能做十五?」
「你只盯著那只玩偶看,你就看不到晴兒今天送小三子的去疤膏?」
「說到小三子的去疤膏,我想想就來火,」楊永進褲腳也懶得擦了,站在洗腳盆里指著曹八妹,臉上挾裹著怒火,眼睛里更是厭惡和憤怒:「就因為你干的好事,把孩子們關在院子里,要不是你犯蠢,小三子能鑽狗洞?能掉到牆外面的臭水溝里去,還磕破了腦袋?」
「流了那么多的血,腦袋上銅錢大的一個窟窿1
「那能怪我嘛?是他自己調皮呀,你自己兒子啥德性你還不清楚?」曹八妹的氣勢已經不如先前了,因為她不僅沒有等到楊永進的哄勸,反倒等來了楊永進指著鼻子跟她秋後算賬。
而且,楊永進這說的每一句譴責的話,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有理有據,所以曹八妹都沒法辯駁了……
「小三子也是我兒子啊,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難道我就不心疼嗎?」
「你心疼,我當然曉得你心疼1
「但今個不把這些話說開,回頭我去了縣城,你心里頭還憋著氣,哪個曉得你又要搞啥幺蛾子?」
「我……」
「小三子是我兒子,我楊永進的老來子,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做事,為了穩住那些新老顧客,我特么像個孫子似的,跟人賠笑笑到嘴角都抽筋了。」
「你這娘們啥事不干,讓你在家里帶孩子,你凈給我整幺蛾子1
「旺生說小三子的脖子當時要是給扭一下,搞不好人就沒了1
「我五六歲的兒子,活蹦亂跳的,要是在你手里沒了,我特么這么累死累活有啥意思?」
說到最後,楊永進還不解氣,一腳把洗腳盆踢翻。
里面的水潑出來,也嚇得曹八妹尖叫了一聲,趕緊起身沖過去撿盆。
楊永進赤著雙腳站在地上,指著曹八妹:「這樣下去不行,明天我去縣城,把我兒子帶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