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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一把臉,不讓自己的幸災樂禍透出來,而後便走到門邊等著蕭遠征。

房門打開,蕭遠征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周荻的眼前。無論皮囊保養得多么年輕,內里也到底是年近半百的中年人,為了心愛的大兒子殫精竭慮一整夜,這位中年人看上去相當憔悴狼狽,唯獨一雙眼依然銳利,上下掃視著周荻。

周荻只看了他一眼,接著就低下了頭。

蕭遠征沉默地走進了周荻的卧室,徑直走向沙發,而後坐了下來,再次目不轉睛地盯著周荻,沉著一張臉道:「你們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打架」

周荻抬頭說:「哥醒了嗎他說我們是打架嗎」

「醒了,但什么都沒有說。輕微腦震盪要靜養幾日,暫時不能和他交流。」蕭遠征的目光下移,看著周荻擦破皮的指關節,咬牙道,「還需要誰給我說你自己看看你這樣子,你們是不是打架了,我會看不出來別浪費時間,直接說,你們兩個,究竟怎么回事」

周荻突然間抿緊了唇,沉默了。

蕭遠征的憤怒已經難以壓制,忍得手指都在發顫,他又稍微拔高了音調,吼道:「有膽子打架,沒膽子承認嗎快說」

周荻仍舊是沉默,蕭遠征只覺得心力交瘁,猛地一拍茶幾站起來,橫眉怒目地瞪著周荻,而周荻給他的回應,卻只是綿軟無力的垂眉和靜默。

不吭聲,不認錯,什么都不肯說。

面對著這樣一張沉默的臉,蕭遠征才猛然發覺,他不知道周荻在想什么,自己和這個小兒子的距離,實在是太遙遠了。明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長大,他卻完全搞不懂他這個小兒子。

他甚至一度覺得,自己現在面對的是一個陌生的小孩。

這個陌生的小孩喜歡什么,討厭什么,為什么而快樂,又為什么而憤怒,他都一無所知,或者說,他從來不當一回事。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周荻對於自己和馮靜蓉的復合一直很不高興,但蕭遠征也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嚴重,這些都是他們上一輩人的恩怨,周荻自己聰明的話,就不應該去在意。

況且蕭遠征不覺得自己虧待過周荻,他承認自己不打算將宏達還給周荻,那是因為他覺得周荻沒有那個能力。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把周荻當成自己的兒子,他們始終是親父子。因為不夠關愛,所以他就補償了周荻更多的寬容,他對周荻從不管束,也從不苛責,如果周荻要做一個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紈絝,他也願意養著。

所以周荻就算是有憤怒,他也沒有重視過,十來歲的孩子不都是多愁善感胡思亂想嗎再過幾年,周荻再大一些,情況會好很多的。

一直以來,蕭遠征就是這樣想的,他把他作為父親的責任交給時間,寄希望於孩子長大自然就懂事了。

可到了今天,親眼看見蕭緒被打的那副慘狀,蕭遠征才發現,一直以來的消極對待只是導致了他們的關系越來越不親厚,他發現他要和周荻交流已經來不及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對周荻說什么。於是他一度張開嘴又閉上嘴,除了發出些毫無意義的嘆氣,他沒能說出任何有用的話。

無論蕭遠征經歷了什么樣百轉千回的心理過程,表情如何變幻莫測,周荻始終一言不發,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無奈、懊悔、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將蕭遠征給逼得煩躁不已,他不可能因為周荻打了蕭緒就同樣對周荻下同樣的重手周荻也是他的兒子。再說,他就算再沒有良心,也還記得他現在是在周老爺子的宅子里,對著周老爺子的遺像,他也不敢動周荻。

可周荻闖了這么大的禍,要放任他也不可能。

蕭遠征猶豫了又猶豫,最終也沒能相出好的辦法,而且公司還有大把的事等著他抉擇,他沒辦法耗在這里和周荻打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