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5 永遠消失的號碼(1 / 2)

末日樂園 須尾俱全 2101 字 202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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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吳倫正在倒水的手一抖,險些將壺掉在地上。她急忙抓穩壺,回頭掃了林三酒與河歡一眼,臉色有點兒白:「人都……都抓到一起去了?」

河歡的公寓因為寬敞舒適、交通方便,近幾天被林三酒越來越頻繁地當成了一個據點。自從遇見了漢均妻子、把手機還回去以後,她的尋人計劃就一直在按部就班地進行,總算沒再出什么意外了。當吳倫休息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跟來湊湊熱鬧;只不過,她和河歡總是隔了一層似的混不熟,而且她看起來也實在不愛聽與進化者相關的事情——每一次林三酒提及時,她總要不大舒服地轉過頭去。

像現在這樣被嚇了一跳、不自主地插嘴進來的時候,倒是少見……看來她即使不喜歡,也一直都聽著。

「嗯,」林三酒仔細看了看站在廚房里發怔的女孩,慢慢說道:「我們發現郊外有很多工廠都不干了,廠房都空著,整片工廠區就像死城一樣。裝他們十幾個人,正好。」

就算那十幾個人想求救,都沒有人能聽得見他們喊。

吳倫抹了一下臉,稍稍鎮定了些。她轉過身,繼續擺弄手里的湯鍋,後背對著林三酒,問道:「突然被帶走……他們都嚇壞了吧?」

那自然是難免的了。也只有她,才會考慮到人質被綁匪抓走時會不會害怕吧。

「吃完飯以後,你們……就要去找他們了?那……那工廠具體在哪里?」吳倫心不在焉地抓了一把掛面,放進鍋里,小聲問道。她最近老是像是有什么話想說又說不出的樣子;托她媽媽的熱湯面理論之福,林三酒這幾天里吃了至少四五頓熱湯面,也不知道吳倫是想借此安慰吃面的人還是做面的人。

「是啊,不過我不會傷他們性命的。」

她一邊回答,一邊緩緩伸出手,將茶幾上的手機拿了起來,翻來覆去地打量了它幾遍。吳倫有點兒大大咧咧的,不喜歡套手機殼;這部舊款機子背面已經有了不少劃痕,還就這么隨意地被扔在了桌上。

河歡原本正懶洋洋地倚在沙發里,見狀揚起眉毛、微微一笑,以普通人絕對聽不見的音量問道:「你想看她的手機?」

……他的心思倒真是敏捷。

林三酒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吳倫的密碼,她只需要在吳倫開手機時遠遠掃一眼就知道了。要打開它是分分鍾的事,但是……有一道無形的障礙。

她抬眼看看廚房里的姑娘。

「吳倫,」她干脆不想了,直接喊了一聲:「我能看看你的通訊記錄嗎?」

廚房里的背影動作一頓,卻沒有轉頭。筷子停在湯鍋上方幾公分,好像忘了要干什么。「為什么要看那個?」吳倫問道。

林三酒慢慢地說:「……我想找一個電話號碼。」

吳倫放下了筷子,好像想要側過身來,又轉了回去,仍舊以背影對著她。「那……那你看吧。」

以這個世界對手機號碼管控之嚴厲來講,騷擾詐騙推銷電話卻數不勝數,也真是叫人吃驚。吳倫平均每隔兩天就會接到一個這樣的電話,各式垃圾短信就更別提了——林三酒越過了一切僅有幾秒的短暫通話和未接來電,劃到了6月10號的通話記錄上。

看了一會兒,她放下了手機,磕得茶幾「當」地一響。吳倫立即轉過頭,從廚房里問道:「找到你要的電話號碼了嗎?」

「……沒有。」林三酒抬起眼睛,沖她輕輕笑道。

吳倫望著她,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再次低下頭去煮湯面了。

這一天深夜里,當林三酒與河歡戴上口罩、一起走進工廠大門時,她覺得自己吃下去的湯面似乎都化作了石頭,梗在肋骨之間,拽著她的心臟往下墜——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股隱怒,讓她只想一拳又一拳地將誰的臉砸扁。

她大步流星地穿過空盪盪的廠房,腳步聲「咚咚」地震響了地面;含著怒氣從遠處沖來的進化者,顯然讓兔子一樣的普通人都生出了本能的恐懼——遠處那十幾把椅子上坐著的人影紛紛有了反應,在掙扎扭動時不住發出「唔嗚」的悶哼聲。

河歡一聲未出,只是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哪怕是在吃完晚飯、吳倫回家的時候,他也什么都沒有問——對於這份體貼,林三酒不是不感激的。

她幾步走進了那十幾把椅子之間,目光和手電光一起,從一張張被膠帶壓得變形的臉上掃了過去。在她與河歡將這十幾人綁架來的時候,她還很有幾分過意不去;但她現在卻只想給每個人都來上一拳。

「怎么樣?」林三酒一個個地將手電光刺進他們的眼睛里去,問道:「你們現在都了解狀況了嗎?」

又是一陣悶哼聲。白光將他們的半張臉映得纖毫畢現:有的血紅,有的慘白,每一個的嘴巴都被毛巾塞得高高地鼓起來,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將他們的聲音死死堵住了。他們的手腳都被綁在了椅子上,有一個男人顯然試圖趁他們不在時逃跑,此時翻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來。

她走過去,將一只腳踏在那個男人椅子上,笑了一笑。

「我不知道你們這個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懶得管。我只要你們幫我一個忙……」林三酒一邊說,一邊朝河歡示意了一下。「辦好了這件事,我也能回家,你們也能回家,豈不是兩全其美?」

河歡看了她一眼,隨即從一只袋子里取出一部黑色手機,走進一圈椅子之中,揚起來給他們看:「這是誰的?」

眾人靜了一會兒,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林三酒一腳將地上那個翻倒的男人連人帶椅子踹去了好幾米,撞擊聲隆隆地被空廠房放大了,回盪在積滿灰的貨架之間。被憋住的尖叫從人質們的喉嚨里響了起來。

「我朋友問話呢,這是誰的?」等回音落下時,她輕聲重復了一遍。

一個頭發稀疏、身形松弛的男人頓時嗚嗚嗯嗯地發出了聲音。

「問話就要回答,」林三酒掏出刀片,從他耳後處將膠帶劃斷了——那男人怕得臉上肌肉亂跳,連眼睛也不敢睜開;當膠帶被撕下、毛巾被抽掉的時候,他被堵住了一天的驚恐也一起宣泄了出來:「別、別傷害我!」

「這就像話多了。」河歡的聲音總是十分溫文和雅,即使他的神色與溫文和雅一點關系也扯不上。「怎么,不威脅我們了?你不是很重要的人嗎,你的屬下不是肯定已經報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