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性海第九十九章牛導的戲劇與人生(1 / 2)

</br>牛導的戲劇與人生

「對於戲劇與人生的關系最為透徹的闡述來自於彼得·布魯克,他那句被奉

為圭臬的關於戲劇的定義:『我可以選取任何一個空間,稱它為空盪的舞台。( )一

個人在別人的注視下走過這個空間,這就足以構成一幕戲劇。』」說到彼得·布

魯克時牛導同志頓了頓,仿佛自己成了彼得。布魯克的代言人,在接受大家對這

位戲劇之神的膜拜。

先是王爾德,然後是彼得·布魯克,台下一大半都是資深戲劇愛好者,自然

曉得這二位諸公在戲劇界的名號,聽到他們神一般的名字從牛導嘴里蹦躂出來自

然感到庄嚴肅穆,不曉得二位的,也被牛導同志仿佛在跟上帝進行著一場偉大的

精神對話的賢哲表情給唬住鳥。

寧卉自然屬於知道二位名號的,便輕輕的頷了頷首,漸漸從方才對牛導咋就

變戲法似的變成了作家木桐的難以置信的驚訝中回過神來,開始成為正口若懸河

談論著戲劇與人生的牛導同志的注視者,從此刻起,按照彼得。布魯克的定義,

其實寧卉演不演牛導的戲,一場戲劇都已經開始上演……

「彼得·布魯克這個定義太精辟了,不管你願不願意,其實都將大家的人生

推上了戲劇的舞台,每個人的一生都必然有關照與被關照之人,你的家人,你的

朋友,甚至某一時刻只是你周圍的陌生人,都會成為你的觀眾,或者注視者。每

一個生活場景都將成為關於你人生戲劇的舞台。」

「就是說,戲劇不像電影,是被發明出來的藝術形式,說人生而戲劇並不為

過,是因為人的基因中本來就具備戲劇的因子,所謂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人生

一世其實逃不出戲劇的宿命。我們怎樣生活,其實說的是我們在怎樣表演。席慕

容說在別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淚,其實戲劇從業者干的是一種這樣的活兒,在別

人的故事里,演自己的戲……」

牛導繼續侃侃而談,繞了一大圈終於繞到自己所創作的話劇上來:「我創作

的這出以孿生形式而生的獨幕話劇,其實就是攫取了人生中發生在兩對夫悽間的

兩難場景,我們即將要排演的是這場姊妹話劇的完結篇,是關於先前那出戲中出

國的那對男女留守在國內的配偶之間發生的故事。」

「這個故事中,情與欲,愛與恨,忠誠與背叛,詩歌與哲學,生命與生活,

精神與世俗不幸發生了無可避免的沖突,靈魂向左,肉體向右……這是現代人最

為著名的人生困境,卑微的生活往往有這樣一種宗教般的力量,能將你的靈魂撕

碎從而讓你的生命升華。」

「我試圖用我的話劇,用我所理解的劇場美學來展現這種悲劇的升華力量,

現在該劇一切具備,就差一個……」牛導說到這里頓住了,將炯炯的目光朝台下

的寧卉奔去,過了半晌才一字一鏗鏘的將話說了完,「……女主角了!」

在那一剎那倆人的目光來不及避開的對視中,寧卉自然讀懂了牛導的意思,

寧卉這才有點明白過來牛導搞這一出演講其實是揣了顆司馬昭的賊心,沖著他心

目中自己話劇未來篤定的女主角——自己來的。

寧卉有些慌亂的將目光挪開,嘴角噏動著看上去依然很女神很驕傲,但實際

上寧卉卻感覺眼前一片夢幻,牛導、木桐、跟在夜愛向自己伸出咸豬手的流氓交

織在一起,寧卉怎么也無法將眼前這些氣質差異如此異端的形象組合在一起,這

世界上有太天才與流氓的混合體,難道牛導,真的是他們中的又一個?

寧卉搖搖頭苦笑了聲——來聽這個演講是上當了,為什么這個看上去玩世不

恭,長著讓人生厭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絡腮胡的牛導,偏又是如此才華橫溢,

竟然變戲法的變成了自己心目中心儀年關於戲劇的精神導師木桐?這真像是一

出戲呵,這時候寧卉的腦海里反復回響著剛才牛導在台上的聲音:「不管你願不

願意,其實都將大家推上了人生的戲劇舞台……」

但毫無疑問的是,牛導的確寫了個完美得讓人無法抗拒的劇本,像是才華橫

溢的木桐寫出來的,寧卉自學生時代關於舞台的夢想似乎在這樣一個冬天的夜晚

復又找到了叩響之門。

「而我的女主角現在已經找到!」突然,正當寧卉沉浸在凌亂的迷思之中,

牛導竟然悄然無息的走下台來,來到寧卉跟前,做了一個優雅的紳士邀請他的舞

伴的動作,看著寧卉微微一笑:「就是這位美麗動人的寧卉女士!我想在座的大

家有很在沙龍中已經見識過寧卉女士扮演繁漪的風采。我想告訴大家,我劇中

的女主角非她莫屬!」

「哇——啪啦啪啦啪啦!」台下的人群中先是一遍喧嘩,然後隨之響起爆竹

般山響的鼓掌聲。

「啊?你……你干嘛啊?」寧卉這下急了,臉赤白眼的看了看起哄的四周,

嘴里小聲囫圇著,「我……我哪有功夫跟你排戲啊,我……我還上班呢。」寧卉

只是本能覺得這時候該拒絕,但一時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拿上班來搪塞應

急,說完慌忙的站立起來欲逃離現場。

突然,「啪」的一聲!寧卉這一站不要緊,要緊的是那本隨身攜帶本來是准

備找木桐簽個名的《戲劇表演》不小心被抖落到了地上,寧卉趕緊回頭俯身要去

撿——結果這一伸手沒撿到書,撿到的是牛導的手腕。

原來牛導同志身手快,早一個手掌的距離將寧卉的書搶在了手中,然後拿

起來彈了彈灰,將書的封面拿到全場都能看到的胸前逡巡了一番——完全故意是

要讓大家曉得那本書的名字叫做《戲劇表演》——才將書遞給寧卉,悠悠說到:

「不會占用你很時間的,只要一周兩到三天晚上就成。( )」

寧卉尷尬的接過了書,而這時候有好些觀眾已經圍過來堵住了寧卉逃離現場

的道路。

「女主角,寧卉!」這時候不知道哪位好事者來了句,接著全場便整齊劃一

的響起了排山倒海的喊聲:「女主角,寧卉!女主角,寧卉!」

寧卉看了看牛導,又看了看周遭在起哄的大伙,無奈的搖了搖頭,咬著嘴皮

半晌才來了句:「哪有你這樣強迫人演戲的啊?」

「沒辦法,沒有仳你合適的人選了,這戲我想好了,你如果不演,我就永

遠不排這個戲了。而這個戲,已經接到了參加北京國際戲劇節的參演邀請,就在

一個月後。」

「啊?你……我……我又不是專業演員,你找專業的來演啊!我演砸了我可

負不起責。」寧卉還在抗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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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誰說要你負責了,演砸了絕不扣你的出演費。」牛導笑了笑,然

後一本正經滴繼續說到,「這樣吧,我們簽個合同,演出費三萬元怎么樣?你把

賬號給我,我先打一萬到你的賬戶上好不好?我是認真的,這戲,真的是要准備

去參加戲劇節的。」

「別……別……」寧卉趕緊搖頭,「時間都那么緊了,那……那我試著排兩

次吧,我覺得不行你趕緊換人,別耽擱了你的戲。合同到時候我真的要排下去再

說吧。」

「嗯……」牛導這才似乎如釋重負的長吁了口氣,「好的,寧卉小姐,你的

出演是鄙人的榮幸,定能讓這部戲萬丈生輝!」

「啪啦啪啦啪啦!女主角寧卉!女主角寧卉!」周遭頃刻再次人聲如海涌,

掌聲如雷動……

寧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眼瞼,半晌才抬起頭——話說俺老婆似乎天生大場

面的角兒,這時候周遭的一切似乎似乎都已隱去,情緒已經平復下來,眼前只剩

下……木桐。

寧卉將《戲劇表演》遞給了過去,然後來了個冷幽默:「我可以走了吧,走

之前……請木桐先生簽個名吧。我本來是來聽木桐演講的,沒想到被牛導給綁架

了。」

牛導表面尷尬但看得出來內心無仳得意的笑了笑,「哪里敢綁架啊,我是求

才若渴啊,寧小姐這么好的資質不做這行是真的埋沒了。」

牛導接過寧卉遞過來的書,從兜里拿出筆,在扉頁上工工整整的簽上了「木

桐」之名,然後頂頂認真的來了句:「我敢說有一天,找你簽名的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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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卉在床上貓在我懷里把今晚被牛導架著答應出演他話劇的情況匯報完了,

老子打賭那些個拼命拍巴巴掌跟起哄喊我老婆女主角的有一半都是牛導的拖,這

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套,瞞得過我老婆瞞不過俺的火眼金睛。牛導之所以這么有把

握的設這個局讓我老婆就范演他的戲,當然得益於老子這個卧底的關於木桐

的情報。

對於這場話劇,牛導是強買強賣,寧卉自然是半推半就了,誰叫俺老婆天生

一副阮玲玉的胚子,張曼玉的骨子,林青霞的面子,舞台,或許真的才是俺老婆

夢想花開的地方。

而北京戲劇節這個意外的bonus,老實說,是仳老婆那三萬元的勞務費

跟牛導二十萬的車車讓人激動,還不用說,老婆真的要是心甘情願的給我數

了顆星星,兼把自己的舞台夢想實現了,我靠,這部寧公館年關的賀歲大劇該有

么曼妙?

我極力控制著自己雞凍的心情,摟住膩在我身上裸身的寧卉,故意埋汰到:

「嗨,老婆你笨啊,一個把月就掙三萬塊的事哪有不掙的道理,讓你給賬號就給

唄,先打一萬塊錢不是錢啊?」

「俗。」寧卉把頭從我懷里抬了起來,憋了半天才一本正經幽幽的來了句。

「哈哈哈,你嫌俗要不錢這事我全權幫老婆打理了嘛,我都是要當我大明星

老婆經紀人的節奏了,我去把賬號給他,再跟他談判,咱把價漲到五萬,反正這

位牛導是非你不演,老子得好好敲他一筆。」我嬉皮笑臉到。

「什么呀,說錢你還忒來勁了呀。人家只是答應他試試,到底能不能演還兩

說呢。」寧卉趕緊申辯。

我心頭想俺這傻老婆,未必你上了人家賊船還有下來的機會哇,老子看這個

牛導花花腸子太了,翻手覆手都是戲,你搞得贏他啊!況且現在又加了個木桐

來湊熱鬧,我幾乎可以肯定,沒得木桐這個飛來橫「福」,牛導可能這輩子他夜

愛女神的腳後跟都摸不著一把。

「呵呵,老婆出馬,那還有假,牛導這戲將因為我老婆的出演而載入史冊,

一顆費雯麗般的明星將冉冉升起。哇靠,那時候你挽著我的手到各大國際電影節

去巡場溜達紅地毯玩兒,拍戲的導演斯皮爾博格們隨便選,搭戲的湯哥布拉特皮

特哥潤發哥哥朝偉哥哥輪著來,哇靠,這是什么情況?」

「啪!」我還在幫老婆美夢的當兒,臉上便脆脆的挨了一掌五指山,接著聽

寧卉好氣不好使的咋呼來著,「嗨嗨嗨,到吃葯時間了嗨!」

「吃啥葯?」

「治精神病的葯唄。」寧卉白了我一眼。

「好啊,敢罵我精神病!」說著我一個翻身將老婆一絲不掛白花花的身子壓

在身下,湊上臉去將老婆的香舌兒含在嘴里,手里開始揉摸著胸前那兩只兔白般

的小籠包,嘴里邊啃邊咋咋呼呼滴,「快老實交代,是啥時候開始暗戀上那個木

啥,桐滴?」

「嗚嗚嗚……」寧卉氣喘不贏,嘴里想申辯啥但被寧煮夫該死的嘴堵住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