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性海第144章:逃(1 / 2)

</br>2020年4月20日第一四四章:逃惶措之中,寧卉朝包廂看了一眼,從外面看包廂的玻璃窗果真是一片茶色,心才落定了一些,心想木桐說的是對的,所以離開時對自己囑咐這會兒的功夫你可以去跳一曲舞……也許也是對的。

「好像,舞曲要完了吧。」寧卉的身子還是牢牢釘在原地,看上去只是報以禮節的微笑,其實只是嘴角輕舒。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該陌生男子年齡?看不出來;相貌?看不出來;除了跳舞是不是還有啥其他目的?tmd還是看不出來……「沒事,我可以等下一曲。」男士並不氣餒,優雅的收回了手,執銳的眼神力透眼罩,有一股勢大威沉的力量似乎要崩出燕尾服,聲音低魅有回響,「美麗的小姐,我可不可以告訴您,您有著今晚最迷人的笑容。」「謝謝!」寧卉內心稍許一蟄,只是微微頷首,但也無甚波瀾,這類恭維的話要拿本本記下來,本本會裝滿一火車。

「所以,」陌生男士轉過頭打了一個響指,一會兒一個漂亮的服務女郎端來了盛著酒的托盤,伸手端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到寧卉跟前,玫瑰紅的酒液晶瑩剔透,一杯精致的雞尾,男子透過眼罩的目光緊緊盯著寧卉,「它的名字叫天使的微笑,我想,沒有誰比您更有資格擁有這杯酒。」聽過一火車都裝不完的恭維,送一杯叫「天使的微笑」的雞尾酒卻是頭一遭,這次寧卉心里被蟄出一絲暖乎勁兒,楞出去的神還沒楞回來,手卻不由得伸出去接過了「天使的微笑」。

不要和陌生人喝酒……寧卉端著「天使的微笑」,卻忘了是拿來喝的,只是嘴角再次輕舒,天使看著天使的微笑在微笑,仿佛在比誰的微笑更美……男士端著酒杯呷了一口,然後看了一眼趴在寧卉腿邊的女郎,「你的小母狗很可愛!」「啊?」寧卉順勢看了一眼女郎,不覺臉就燙了,忘了手里還攥著狗鏈,忘了在這個世界里,人是可以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的……接著男士朝「母狗」挪了挪身,用手指了指地上,對寧卉笑了笑,「可以嗎?」「干嘛啊?」寧卉緊張的喃喃到,本能朝前跨了一部站到了女郎身前,像極了要挺身而出保護小狗的主人。

「小母狗,抬起頭來!」男子也不跟寧卉多解釋,低下頭對女郎厲吼一聲,不怒自威,目光如炬。

「啊!」女郎的身體抖了一下,趕緊抬起頭看了看寧卉,然後誠誠惶惶的看著男子。

「想喝嗎?」接著男子半蹲下身子,將酒杯在女郎的眼前晃了晃。

寧卉一口氣生生的憋在了嗓子眼,手下意識把狗鏈攥得更緊。

「嗯嗯,」女郎摏蒜似的點著頭,然後一臉祈求的目光盯著男子手里的杯子。

「小母狗想喝酒了……」說著男子拿著杯子慢慢的靠近女郎的嘴邊,女郎揚起了脖子……寧卉幾乎都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胸部開始劇烈的起伏著。

「張開嘴!」男子命令到!

女郎張開了嘴,男子將杯子慢慢靠近女郎猩紅的嘴唇,女郎的舌頭本能的伸了出來,男子將杯子放斜,用杯子開口的邊緣在女郎的唇邊轉滾了一圈,杯子里的酒液悠盪著,欲傾未傾……寧卉怔怔的站著,全然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男子突然將手一松,白色的酒液傾倒了出來奇怪的是,傾倒出來的酒液並沒有倒進女郎的嘴里,男子竟然將酒杯口朝外一抖,酒液悉悉數數傾灑在了寧卉的高跟鞋上!

男子是故意的!

寧卉驚叫一聲,看著濺灑在高跟鞋上的酒液不知所措,一口氣還沒喘出的功夫,就見男子伸手拍了拍女郎的臉蛋說到,這次的語氣卻異常溫柔:「去吧,你知道該怎么做。」話音剛落,就見女郎趴著轉過頭來,伸出舌頭在寧卉高跟鞋上舔食著傾灑在上面的酒液……「啊!」寧卉本能將腳往後一縮,身體的平衡差點輸給了這樣一個踉蹌,嘴里慌亂的喃喃到,「別……別這樣……」「別緊張小姐,我知道您心里也許會罵我,」男子趕緊伸手扶著寧卉,站起身來,「但如果您的小母狗,在您身下舔著你高貴的高跟鞋……」說完男子頓住了,眼罩里的眼神炯炯有光的直視著寧卉的眼睛,直看得寧卉心里發顫兒,拿著酒杯的手微微在抖,才開了口,聲音仿佛有毒:「她是如此興奮與快樂,您就不會罵我了對吧?」寧卉依舊惶然的站立著,無言以對,這當兒女郎卻搖擺著臀部的尾巴,抬頭祈望著:「求求主人讓小母狗為主人舔干凈,小母狗好快樂好興奮!」寧卉仰息長嘆,眼睜睜看見女郎再次將頭埋下,伸出舌頭復又在高跟上舔食起來,此刻高跟如鉛灌注,緊緊攥住腳踝,讓腿無法動彈,身體的抖動傳遞下去,看著面容如此姣好的女郎卻真賤化如一只狗趴在服侍他人,尊嚴與低賤就在一線之間,寧卉輕嘆一聲,突然感到身子發軟……美麗而高貴的總裁夫人,沒有逃出密室的女郎,那些此刻在大廳被人狗鏈牽著的爬行的姐妹們,她們,真的快樂嗎?寧卉霎時芳心凌亂,臉頰炙熱,索性咬著嘴皮閉上眼睛,讓問號在腦海里恣意汪洋。

「來,小姐,我敬你一杯!」男子低渾的聲音將寧卉從讓人心悸的迷思中驚醒過來,寧卉下意識的伸出了酒杯,還回來的是一聲酒杯的碰觸聲,寧卉無法多想,端起酒杯來呷了一大口。原本想冰涼的液體能讓心定一些,卻感覺喝下的是一股躁熱。

這時候,下一首舞曲響起……寧卉的耳朵立馬就聽出來這首著名的探戈舞曲《一步之差》,艾爾帕西諾曾經在這首美妙的曲子里翩翩起舞,聞香識美人……華爾茲易得,探戈難求,此時舞池里已經舞者寥寥,這里不是阿根廷。

插敘一段久遠的軼事。寧卉大學的時候學校的拉丁舞隊參加一個重要演出,臨演時其中一個女隊員突然生病無法堅持,拉丁舞隊老師到戲劇社借人,一眼相中有舞蹈功底的寧卉救場,僅僅訓練了一個禮拜的功夫,寧卉在舞蹈上的天賦與悟性華麗展露,生生從零基礎蛻變成為了一只拉丁舞的精靈,特別一曲探戈,竟然跳得比好些拉丁舞蹈隊的資深隊員還布宜諾斯艾利斯,更潘帕斯草原,特別的阿根廷,然後寧卉兼職成了學校拉丁舞隊的主力隊員……突然聽到這首熟悉的,自己無數次徜徉在其中的美妙的探戈舞曲,寧卉頓時全身熱血沸涌,要不是女郎還伏在自己的腳上,這會兒已經隨著探戈的節奏搖擺起來。

寧卉曾經在日記里寫到:「如果我要去一座孤島,唯願與你們相伴:寧煮夫與音樂,你的吻,我的舞蹈……」「我說了我會等下一首曲子,所以,」男子再次朝寧卉伸出了手,仿佛化身為風度翩翩的探戈騎士,穿著燕尾的潘帕斯之鷹,「如果能與您曼舞這曲探戈,我將不勝一生之榮!」「啊?」寧卉輕嘆一聲,縱使能拒絕眼前這位陌生男子之邀,寧卉其實已經無法拒絕深藏於心的探戈之惑,此去經年,大學畢業後這只探戈精靈的翅膀已經安放落塵,卻是為了等待這似夢似幻的夜晚?

《一步之差》異域、迤邐的旋律在大廳踏著探戈的步點回響著,只需一步之遙,那只雌伏已久的舞之精靈就將再次放飛……終於,寧卉顫抖著遞過去自己的芊芊之手,男子將寧卉手中的酒杯接過,連同自己的一起擱放在趴在地上的女郎背上,牽著寧卉優雅的步入了舞池……不要和陌生人跳舞……當姿勢打開,迷人的蟹行舞步從足尖溜行,寧卉就知道男子是一名真正的舞者,所謂酒逢知己,棋逢高手,合舞者,更需要將身體交給懂舞的人,才能將讓心與之自由蹁躚,況且探戈源於情人間所舞,滿滿的高級感你在神州壩壩舞中幾乎難以尋覓,抑或你叫寧卉跟寧煮夫跳探戈,他能把探戈跳成大神,或者ktv摟著妹子那種很low的永遠的慢三步,還鏟鏟個情人,如果能見著如此糟踐探戈,發明探戈的歪果人民會一人一口唾沫把寧煮夫淹死。

寧卉的情緒一會兒就被男子幾近專業的舞姿帶入至沉浸的舞境,探戈唯有的感染力與頓挫的節奏感讓寧卉感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律動蹁躚,舞以蹈之,深藏於心的精靈終於在如泣如訴的《一步之差》中悄然綻放。

男子現在是寧卉與之共舞的探戈情人,不是只會跳慢三步的寧煮夫,話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寧卉似乎已經忘了他剛才調戲女郎猙厭的嘴臉,擱平時這么對待婦女同胞,寧卉恨不想用皮鞭抽他,早把他臭罵得渣都不剩。

本來跳探戈就少了大半舞者,寧卉的姿容與氣質更顯一枝獨秀,舞姿優美,熠熠生輝,一下便征服了全場的目光,除了舞曲徐徐悠然,其他嘈雜之聲全然以靜默致敬,此刻寧卉似乎只為探戈而生,探戈只為寧卉而舞。

起初寧卉的身姿尚有稍許生澀,而男子極會引領,一圈舞畢,不僅很快讓寧卉情緒融入,身體完全打開,倆人氣貫一處,人舞合一,各種探戈舞步華麗展開,魂動身隨,迷之切頓間氣韻如虹,一氣呵成……倆人曼妙的舞姿一直一步不差追隨著《一步之差》,當男子攬著寧卉的腰肢在最有一個音符定格,全場響起了如雷的掌聲……寧卉雙眼緊閉,呼吸急促,默默的感受著全場的歡呼,仿佛回到了當年演出獲獎的現場……寧卉記得一個男生捧著一束鮮花冒死登上舞台,在觀眾的掌聲中與眾目之下將鮮花送到了自己的手中。

那個勇敢的男生寧卉記得是路曉斌……寧卉感到自己已經輕汗漣猗,連內褲也未能幸免被濡濕輕薄,直到被男子牽著手引領出了舞池,女郎在地上朝自己搖起了尾巴,寧卉才從剛才探戈的舞夢中驚醒,甚至不知道現在到底是置身何處,一切如虛夢,但小內內的粘濕卻是那么真實的告訴自己,剛才的確與一位陌生男子跳了一曲魂魄差一點出竅的探戈,是探戈之魅?還是這秘境有深不可測的魔力?

「您跳得真棒!」男子將依舊擱在女郎背上的酒杯端起,還給了屬於寧卉的那一杯「天使的微笑」,酒已落半,但天使的笑容依然,欲與寧卉比嬌澀,寧卉將杯口碰至唇邊,美酒紅唇,天使與寧卉合身為一。

「謝謝!」寧卉的呼吸還未勻停,堪堪而應,臉上不勝謙嬌之態。

大廳里的掌聲逐漸稀落,但聚集到這邊的目光越來越多,寧卉愈發不能自況,唯有頻頻舉杯,卻又不敢深呷,這酒薄涼似火,如何能安定此刻被探戈的激情熏熱的心?

「小姐,您是第一次來吧?」男子問出的問題跟眼神一樣咄咄逼人。

「是的。」寧卉躲避著男子的眼神,無意更似有意。

「那么,如果可以,我能不能效犬馬之勞,帶美麗的小姐四處看看,這里就像一座童話里的城堡與宮殿,有很多迷人的傳說……」「哦不不,我在等人,他一會兒就回來了。」寧卉趕緊搖頭,其實心里的問號頃刻就迸了出來:能看到總裁夫人嗎?她們去哪里了嗎?

寧卉感到臉上一陣腥熱。

「是等剛才在您旁邊那位先生嗎?」「是的。」「是您丈夫?」男子追問不舍。

「啊?」寧卉心里咯噔一下,話欲出口舌頭卻打了個結……「沒事,只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這地下的密藏,一會兒就把您帶回來原封不動的交給您老公。」男子詭秘的笑了笑,攤了攤手,已示自己誠實磊落,身體沒地方藏刀子。

「不不……他……」寧卉本來要說他不是自己的老公,這會兒一個人疾步走了過來,寧卉認出是剛才把牛導叫走的男子。

「小姐,牛先生讓我轉告您,他那邊有事還要耽擱一會兒,他叫您自己可以隨處看看,到時他會在這里等您,他還讓我告訴您,這里很安全的,您別擔心。」來者跟探戈騎士點頭示意了一下,對寧卉彬彬有禮頷首而語。

「啊?」寧卉終於難以保持臉上花容的水土完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如同一只河里的魚突然被扔進了海里,只能對來人慌亂的點頭示意,嘴里似自言自語的囁嚅著「嗯,我知道了。」「您看,擇時不如撞時,您老公都說了這里很安全了,您還有什么擔心的呢?」男子依依不饒,笑容與威嚴同時並存於臉上,就像剛才探戈共舞時,仿佛一直無法感到他肢體的擁攬,但身體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引領。

說著男子將女郎的狗鏈從地上撿起攥在了寧卉的手上,對寧卉微笑到,「牽著您的小母狗,來吧,我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導游。」寧卉凜然屹立,剛剛仰息篤定的告訴自己,不,不去,低頭才卻發現自己的腳步已經朝前邁出……而牽著女郎的狗鏈明明已經攥在自己的手里,這,到底是誰牽引著誰?

寧卉跟隨男子從舞池的邊緣走過大廳的時候一直緊緊的咬著嘴皮,身體發硬,攥著狗鏈的手都要沁出汗水,哪里有剛剛探戈之舞的半點曼妙婀娜,男子見狀,伸出自己的胳膊做成拱形支到寧卉空著的手前,極盡紳士之魅,聲音無盡慰貼:「別緊張,挽著我的胳膊,好嗎?」「啊?」寧卉驚愕的環視四周,徜徉的人群中無一女伴不挽著男伴者,寧卉這才找到一絲勇氣,踟躇中伸出手挽著了男子的胳膊。此刻男子的胳膊仿佛是更安全的港灣,不挽才是這個世界的異類,必為旁人的目光所誅。

寧卉怯然的挽著男子的手,另外一手緊緊攥著狗鏈,狗鏈牽引著在地上爬行的女郎,很快來到一個通道的門口,尚以遠目所觀,寧卉便感到雙頰腥熱,步履像踩著了膠泥般滯沉……門是一個女人陰戶呈誘惑洞開之形,連暗紅的肌色與紋理都被栩栩如生的色彩表達了出來,洞口大開,望進去媚光幢幢,陰門似海,欲望如漩,似有一股無法逃遁的黑洞之力在吸附你。

男子感受到了寧卉的躑躅,應景的陪著站立了一會兒,直到寧卉自己已含羞不忍直視,才繼續前行,跨進了通向地下密室的這道「陰戶之門」,一直拐過迷宮似的通道而出,寧卉才知道世界的外面,還有世界……這個世界如果沒有名字,你可以叫它震撼。

此刻寧卉在站立在通道出口,震撼無語……通道出口迎面矗立著一對無頭的裸體男女雕塑,一名身材纖細的女子雙手似被繩索緊縛身後,脖子套著鏈條,雙膝跪地,仰頭看著一手執鏈,一手正欲揮鞭的男子,男子站立如松,體格健碩,而男子無頭的身體上,在頭部處有個大寫的字母s,女子的頭部處豎立著字母m.寧卉不會不知道字母的含義。

sm符號化的頭像賦予了原本寫實主義的雕塑超現實的意境,所謂吶喊於無聲,震撼於無形。原來的雕塑上是有男女寫實頭像的,後來改成了字母,據說,這個創意姓牛。

不是男子一會兒開口對寧卉輕聲說到「thisway,please!」,寧卉已經忘了自己的腳還會挪動。

被男子引領著繞過雕塑,就見一排隔牆而列的房間,房間三面實牆,面對寧卉一行正在走著的觀賞步道的是一面落地的玻璃櫥窗,這次的玻璃櫥窗是透明的,里面實景呈現,所以,從外看去,里面如果有人已經不會再是茶樹菇。

而從里及外卻無法看到步道,跟仇老板密室一樣一樣的高科技魔鏡,也許是一個公司安裝的呢。

其實寧卉並不孤獨,步道里早已有三五成對的男女挽手結伴穿梭在觀賞步道,或駐足在玻璃櫥窗前。

每個房間的設備,擺設一致,一張特制的床,一些寧卉叫不出名字的機關。

所經過的第一個房間有一對男女在玻璃櫥窗前駐足,寧卉不由得也停下了腳步,男子順勢而為,引領寧卉過去站到了玻璃櫥窗之前。

這一站,寧卉如墜水里,整整一分鍾沒見再有氣息呼出,唯見胸部激烈的起伏,如麥垛在風中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