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性海第164章:噩夢(1 / 2)

</br>2020年5月11日第一六四章:噩夢「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寧卉站立著躑躅不前的地方,離國家最基層專政暴力機關派出所大門也就不到十米的距離,走過這十米,也許等待小保安的至少是三年的牢獄之災。

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黑上一把是日食,日食過去了,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但人生不是日食。

人,需要一生去成就,毀滅,魔鬼僅僅只需附身一時。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光失去幾年自由意味著什么?那些老了的時光失去了是失去的回憶,而那些青春的時光失去了,失去的將是未來。

三年,或者加上撬門入室這樣特別惡劣的情節,判個五六年也或未可知,人的青春有幾個五年?乘以個二,恭喜你,你將擁有一個非常牛逼的日本名字,產根勝男。

我是說的殘羹剩男。

你可以反駁混江湖誰還不得吃幾天牢飯?對不起,那是你香港電影看多了。

發哥在《監獄風雲》可以跳監獄style,但你不是發哥。

在報警的最後一刻,寧卉猶豫了。

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好人的殘忍,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小保安是壞人么?寧卉閉上眼,縱使剛才受到的侵犯讓自己心里余悸未消,但腦海里卻始終揮不去那雙看著自己驚慌失魂,萬般祈求的眼神……寧卉多么希望是在事件發生之前認識這張稚氣未脫,充滿著粗糲的顆粒太陽斑的臉,而這張臉,現在看上去是那么的恐懼與害怕。

原本應該在校園讀書的時光,為何要淪為與魔鬼同伍?寧卉心里隱隱一陣莫名的隱痛,不知道為什么,對眼前這個犯下糟踐人倫之罪,闖下大禍的素不相識的少年,縱使侵犯的是自己,寧卉欲恨,卻恨不隨身。

小保安說他最喜歡張楚的《姐姐》。

「哦姐姐……帶我回家,牽著我的手你不用害怕……哦姐姐,帶我回家,牽著我的手,你不用害怕……」寧卉很喜歡這首歌,記得下這首歌的每一句歌詞,喜歡張楚冰如徹骨的孤獨中揮之不去的那份溫暖的希望。

寧煮夫曾經說也喜歡這首歌,寧煮夫喜歡這首歌的原因很單純,因為沒有姐姐的寧煮夫很想有一個姐姐。寧煮夫知道張楚不意外,一個裝逼文藝青年不知道魔岩三傑是要被雷劈的,讓寧卉意外的是小保安居然知道張楚,而他小小的年紀,跟張楚根本沒有相逢在一個時代。

話說看著寧卉猶豫難決,不願進派出所報警之意卻異常磐定,我跟程薔薇也不好說啥,其時我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么,這個後來是說小保安復又進了卧室跪求寧卉不要報警之後,發生在兩人之間的對話。

中午,事件發生後的寧公館卧室……「是的,我姐姐……失蹤好多年了。」小保安回答到,說完依舊跪在地上,驚恐的臉上多了一絲悲寞。

是不是小保安這句關於姐姐悲傷的回憶殺觸動到寧卉作為女人內心最柔軟的角落,反正寧卉心里如硬石擊卵,心海微瀾,不知是否同情難泯,恐懼卻開始有了那么一絲消減。許是本能,寧卉將身上的薄談裹得更緊,力圖安神定氣,說到:「你站起來說話吧,男人別隨隨便便的就跪著。」「姐姐你別報警!我剛才昏了頭了,我錯了!你答應我不報警我就起來!」小保安忙不迭的繼續哀求,剛才那強奸犯的膽兒早已灰飛煙滅,而洗劫了少年的理智與靈魂的魔鬼,此刻仿佛正在地獄發出邪魅的獰笑。

看人間相殘,才是魔的本意。

「你站起來!」寧卉看到小保安惶諾不堪,仍舊跪身不起,似乎有些惱煩,突然厲聲呵斥,「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這樣跪著算什么呢?」別以為習慣了跪鍵盤的寧煮夫,女神就習慣別的男人甘願如此跪膝自辱。

這一聲厲吼讓小保安著實驚嚇不小,小保安聽出了女主人怒其不爭的意思,但膝蓋上的鈣片似乎全給嚇沒了,依舊癱軟著站不起來。

「這樣,」見小保安賴著不動,寧卉嘆了口氣,「你先出去一會兒,我換一下衣服。你等下自己想好,要么站著說話,要么你離開!」見寧卉語氣篤定,是最後通牒一樣的說辭,小保安曉得再不聽話估計會死得很慘,下次再跟自己說話的也許就不是眼前這位美目善心的姐姐,是警察叔叔了,於是這下不敢再有違逆,帶著期待的眼神期待這位自己侵犯了的美麗的姐姐真的能饒恕了自己站起身出了卧室。

寧卉終於郁氣長舒,趕緊飛跑過去將卧室門關上反鎖,去到衣櫃找出衣物穿上,到洗手間洗漱了一番,雖然此刻寧卉很想給寧煮夫打電話求援,又怕小保安在門外偷聽引起誤會,從而再次激怒了他讓他做出什么無法意料,失去理智的事來。

洗完一汪兜心的冷水臉,寧卉決定一切等先把小保安穩住打發走了再說,況且從現在的態勢看,對方已經氣勢全無,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等會兒順勢讓他自己離開,中途不再出什么幺蛾子才是萬全之策。

二十四歲的寧卉展現出了四十二歲的冷靜,誰說女人的理智不是理智,美麗的女人就沒有一顆冷靜的頭腦和強大的內心?

對於長著反骨的寧卉來說不存在的。

寧卉收拾停當開門出了卧室,見小保安老老實實的站立在客廳,一點不敢造次,看得出來,小保安撬個門偷個東西,小打小鬧的作奸犯科是慣犯,像強奸婦女這種犯罪行為應該是第一次提槍上陣,大概本意也的確是想撬門進來再偷女主人的一條內褲回去擼,沒曾想最終沒逃脫男人荷爾蒙的打劫,在毫無預料出現的維納斯一般存在裸睡的女主人面前翻了車,闖下了彌天之禍。

十八歲,那是看一條女人裸露的大腿都能勃起的年齡,孰能忍受那美到天外,驚鴻凡間女神般的裸身,纖毫洞見般在自己眼前一絲不掛,玉體橫陳。

是可忍,十八歲的荷爾蒙不可忍。

這不是給強奸犯找借口,其實寧煮夫與程薔薇堅持要把小保安送交公安機關才是對的。

聖經上說:「不永遠懷怒,喜愛施恩。」寧卉告訴過我她大學的時候通讀過英文版的《聖經》。

但我知道我老婆跟我一樣是無神論者,只是把《聖經》當一部了解西方文明與歷史的入門典籍來讀的。

所以基督教發明了禱告室和一個牧師就能寬恕世間一切的罪惡tmd是扯。

而為什么一向嫉惡如仇的寧卉會寬恕侵犯自己的罪犯?

寧煮夫也不知道。

小保安仍舊在客廳躑躅而立,此刻屋外早已雨過天晴,陽光從客廳的陽台斜灑進來,午後的盛陽下,小保安的身影卻愈加瘦削伶仃,仿佛不得到女主人不報警的承諾,恓惶之身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無處可存。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其實反之亦然。

寧卉本能的與小保安保持著足夠的物理空間距離,在沙發朝里頭的一隅坐了下來。寧卉剛才特意挑了一件長袖,冷色系的藏青t恤跟休閑褲穿上,文胸也是最保守的寬邊款式,特意將視覺上的女性符號減弱到最低程度,一切為了防止刺激犯罪分子二次犯罪帶來的次生傷害。

無奈我本麗質天成,美不自言,如此冷調的衣料卻恰巧將寧卉裸露在外的脖頸與腳踝的雪白襯托出了一種更加炫目的靚麗,那是一種隱藏無聲,搖曳無形,低調中一下子撩到你心肺的極致性感。

這種性感不冷,卻徹骨。

世間能勝任這種性感的女子數十萬不過一二,都是女神教舵主,如寧納斯者,地球村中國南方某直轄市女神教分舵舵主。

蔣勤勤是副舵主……難怪小保安站立在靠房門方向的沙發旁,惶惶無措,額頭手心早已熱汗彌漫,根本不敢再看女主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眼,荷爾蒙會再次被這種徹骨擊斃,淪陷到萬切不復的深淵。

寧卉在愈加窒息的氣氛中冷眼斜睨,半晌才開了口:「你還有什么話要說?」潛台詞是沒啥說的趕緊離開。

「我……」小保安眉頭鎖成了一股泥石流,這樣,那張稚嫩的臉上看上去亂石嶙峋,更具一種田野粗狂的張力,接著張嘴囁嚅到,「姐……」「我不是你姐!」寧卉一臉無奈,雙目微瀾,語氣卻斬釘截鐵!

「這個冬天雪還不下站在路上眼睛不眨我的心跳還很溫柔……」突然,不知哪里傳出來一小截音色蒼涼的歌聲,這歌聲對於寧卉來說如同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突然在街頭的拐角遇見,那種熟悉對寧卉曾經意味著溫暖,意味著自己與音樂之間欲說心隨,永遠無法忘懷的情愫。

寧卉聽出來了,這是自己一直非常喜愛的《姐姐》如訴還輕的開場旋律和歌聲,而且是張楚的原唱,不由得心頭微微一怔,目光循聲頭望去,便看到小保安居然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

原來是小保安專門設置的電話來電彩鈴,這當兒正好有個電話打進來,但小保安沒敢接電話,掐掉電話剛抬頭卻與寧卉循聲望去的目光相觸,小保安眼睛一亮,仿佛在女主人眼里看到了什么。

小保安一定看到了什么!小保安一定看到了什么!!

那是暖,是希望,是人間四月天……好嘛,說不下去了,但那一定是烏雲漫卷的天空突然射進來一束溫暖的陽光,是人類聆聽下最美的表情!

「姐姐……」然後小保安的表情由驚轉喜,仿佛將女主人突如其來溫暖的目光看成了救命稻草,趕緊嘟囔了一句,「也喜歡張楚這首歌?」mmp,有些人天生我才來撩妹,癩疙寶還真的能把天鵝肉吃了,老子就想問問,這小子是咋就從目光中看出女主人很喜歡張楚,哦不,喜歡張楚的姐姐的?

「呃,」寧卉隨口應答了一聲,本來是做出喜歡這首歌的肯定回答,但小保安已經把它聽成是對自己喊姐姐的應允。

對於小保安來說,今兒這個必死之局竟然因此死灰復燃,一盤死棋盤他能用卒把車拱了,一根稻草救了命他還要拿來當梯子爬上天。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只是因為上人家家偷了一條女主人的內褲……這天理難容的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