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
「我在」這兩個字一出,姜瑜的淚珠子,頓時如水滴一般,落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眼淚,叫陳安琛措手不及。
斯文的臉孔罕見的浮現出了可稱之為慌亂的情緒。
他近乎手足無措的拍了拍姜瑜的背,平常伶俐的口才和迅速的應變能力此時彷彿不復存在一般,難得的結巴了。「妳、欸妳別哭啊」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姜瑜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陳安琛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幺才好了。
難道他的吻技有那幺差嗎
還是因為他這整天都留在醫院里照顧姜瑜,忙得忘了刷牙,結果嘴巴有味道了
還沒給陳安琛想明白呢,姜瑜忽然撲進了他的懷里。
不是那種小鳥依人的撲法,陳安琛後來回想起來,覺得與其說姜瑜是用撲的,還不如說她是用撞來的精確。
不由得咧嘴苦笑了下。
換作以往有別的女人這樣做了,就算是他那些曾經的「女朋友」們,他也肯定覺得不爽,可當這撲過來的對象換成了姜瑜,除了摸摸鼻子,陳安琛還怕把人給撞疼了呢。
想想也是挺神奇的。
「沒事了,都過去了。」陳安琛溫言道,大掌半撫半拍著她的背。
姜瑜沒有說話,只是埋首在男人寬厚的胸膛里,忍著聲,流著淚。
陳安琛也任由她就這幺將自己才剛買不久的西裝襯衫給弄得濕漉漉的,滿是摺痕。
兩人就這樣,一個哭著,一個安慰著,默默不語,卻足以叫這把牆壁給粉刷的,讓人感覺一陣空茫的病房氣氛給溫暖了起來。
直到哭累了,逐漸在陳安琛的懷中睡去的姜瑜,雙手仍是牢牢的抓著前者的衣領,不曾鬆手。
將懷中的人兒小心的放到病床上,陳安琛看著面色蒼白,形容憔悴的姜瑜,心道,如果陳安在不是自己的弟弟,他估計真的會將他給打殘了。
一想到那天,姜瑜像個破碎的娃娃,雙眼閉闔的躺在冰冷的桌面上,衣不蔽體,雙腿間源源不絕的白濁和著鮮血流出、滴落,再看看陳安在那一臉的饜足,如癡如醉
那一瞬間,陳安琛真的是想將人給殺了的心都有了。
姜瑜出院,是隔天的事。
醫生滿臉不贊同的來回掃視著姜瑜和陳安琛,前者目光茫然,後者神色尷尬,在醫生一番囑咐叮嚀,語重心長的交代後,兩人才總算辦好住院手續離開。
「那醫生難不成以為傷是你用的」姜瑜直到被外面的陽光給刺的伸手遮住了眼廉,才恍然大悟的想道。
「嗯」陳安琛替姜瑜打了傘。「我那天急瘋了,就顧著抱著妳沖去醫院,什幺也沒來得及考慮。」
「妳那天的狀況真的不太好,醫生替妳檢查後說那地方撕裂的情況有些嚴重,體內失血過多,加上可能受到驚嚇,需要住院觀察一兩天。」
「我不敢告訴妳的父母,便從妳的手機里找了葉璃月的電話,請她幫忙編個理由和妳父母說。」
「本來住院手續應該是要親屬才能辦理的,何況妳還未成年,只是剛好我有個朋友在這里工作,也就是那醫生的行政助理,我說了妳是我的女朋友,再三拜託後,他看我的眼神,就是妳看到的那樣子了。」
「那你怎幺不解釋」姜瑜偏過頭,看著下巴長了鬍荏,眼底多了框黑眼圈的陳安琛,認真問道。
「解釋什幺」陳安琛倏地轉頭,雖然形容有些憔悴,一雙眼睛卻是熠熠生輝。「難道妳不是我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