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權就得到了徹底的鞏固,底下的官員也不管是誰的人,也只能跟著首腦聽皇帝的,歸根結底,就變成了依附於皇帝而存在了,皇權便達到了至高無上、無人撼動的巔峰。

對於皇帝的帝王權術,身為朝中重臣者不可能不了解、也不可能不清楚,不過令福倫感到無比震驚的是,爾泰此時只不過是一個年僅十八歲的毛頭小伙罷了,卻能揣摩透重臣與皇帝之間的彎彎繞,就拿自己來說,在爾泰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一個兩眼一抹黑的瞎子,對於官場最基本的態勢還沒有弄明白呢

可爾泰又怎會理解的這樣透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政治天才福倫心中不由大感欣慰,福家出了爾泰這樣一位政治新星,可謂後繼有人了

這樣想著,福倫看向爾泰的目光便變得極為欣賞了,同時心里的天平也開始向爾泰這方傾斜,雖說與爾泰、爾康來講,福倫先前更喜歡爾康,也有意將爵位傳給爾康,但此時見了爾泰突然崛起、嶄露頭角,儼然是乾隆朝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為福家後世著想,福倫他不能不重新考慮了。

而爾泰自然也觀察到了阿瑪眼神中的變化,心中亦是興奮不已,他福倫在朝為官二三十載,手下自有一干忠心耿耿的心腹,而且不少還位居高位,若是能全盤接手過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整治財富。

「各位大人,時辰已到,進殿吧。」爾泰正自想著心事,執事太監手持拂塵走了進來,尖聲尖氣的對著朝房中的各位大人說道。

聽到太監前來傳旨,各處大人便收斂了笑容,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隨後分文武各站兩對,列隊走向乾清宮。因為爾泰的官位在這些朝臣當中屬於低微的,便站在了武官的最後面,而福倫乃是一等公爵,便排在文官的第五位,而排在他前面的則是一名親王、一名郡王、兩名貝勒、後面二人是劉墉、和珅兩位軍機大臣。

不一會,百官進殿,之後按文前武後以及官職大小分列四隊與龍椅之下,隨後等太監總管喜公公尖聲嗓子高喊,「聖上駕到」,眾人便拍打馬蹄袖伏身跪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之後就見皇帝高踞龍椅之上,俯視著底下的臣工,朗聲道「眾愛卿平身」,眾人回「謝皇上」,便起身站起,將馬蹄袖再挽起,而後面目恭謹垂手而立。

「今天叫起啊,朕是想與列為愛卿談論一下紅蓮教亂黨的問題,你們以為這幾千亂黨該如何處理啊」眾人起身之後,乾隆呷了口茶,面帶微笑的問道,只是一雙眼眸,卻是泛著凌厲的目光,在眾官身上一一掃過。

眾人見了乾隆掃視過來的凌厲目光,大部分人似是有些懼怕的將目光忙不迭的瞥向旁處,有些則低下頭,似是做賊心虛一般。

「怎么,都沒人願意替朕拿個主意嗎」目光掃視了一輪,見眾官都沒有願意答言的,乾隆心中稍感不悅,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了。

其實在朝的百官,不是不願意說話,而是習慣了,他們深知乾隆的秉性,不喜歡官員們亂伸手、亂插言,而且擒獲紅蓮教乃是九門提督大營的事,既然福倫沒有開口,這些官員們想說卻也不便於說,畢竟這不該他們管的事,說了萬一說不到乾隆心底,反遭乾隆反感也就不美了,所以還不如直接不說。

此情此景,讓爾泰不由得想起了康熙、雍正、乾隆朝三朝元老張廷玉的為官箴言「萬當萬言不如一默」,這可是他做了二十年太平宰輔總結出的至理名言啊。

不過朝臣中和珅和大人最善揣摩乾隆的意思,見眾官不言氣氛有些冷場,便側身一戰,拱手道,「萬歲,奴才以為,這群紅蓮教的亂黨,實在是可惡至極,不殺頭不足以平民憤。」

「吆喝,終於有開口說話的了,哈哈,好啊。」乾隆放下茶杯,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而後目光又在眾官身上一一掃過,直看的眾人忙不迭低下頭,隨後看向和珅,笑道,「和愛卿的意思是,將這群亂黨一一殺頭」

「是滴皇上,唯有如此,方能殺一儆百、震懾其他欲圖圖謀不軌者。」和大人再次拱手說道。

「嗯。」對於和大人的意思,乾隆未置可否,進而問道,「其他愛卿還有不同的意見嗎」

「吾皇萬歲,臣同意和大人的看法,對於這群只知道徒生事端、亂我大清安定的亂黨份子,不殺頭實在有損我天威。」

「是啊,皇上,臣也認同和大人的觀點。」

「臣認同「

和大人一開口,他的鐵桿支持者便紛紛進言,同意和大人的觀點,同時目光看向乾隆,只等他示下。

「其他愛卿還有不同意見嗎「乾隆呷了口茶水,見眾人仍不說話,便點名道,」福愛卿,這群亂黨是你們九門將士擒獲的,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見乾隆點名,福倫便側身跨前一步,拱手道,「回聖上,臣以為和大人所言極是,縱觀歷朝歷代,對於造反者都不會心慈手軟。」

「哦。」乾隆依舊未置可否,進而看向劉墉,問道,「劉愛卿,你以為如何啊」

「回皇上,臣以為對於這群亂黨,首犯當誅,而從犯嘛,或是受了挑唆,不了解吾皇以仁德治天下的胸懷,因此臣以為應當區別對待,願意降我大清者,我們可以准其悔過自新,編入綠營,而執迷不悟者,臣也贊同和大人的意思,當殺」劉墉拱手回道。

「呵呵,有趣啊,今天上朝,倒是一幅臣僚和睦圖啊。」乾隆語帶譏諷的笑道,同時端起茶盞,用杯蓋劃撥著杯沿,透過茶盞中氤氳而起的茶氣,目光玩味的瞥著和珅和劉墉,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呵呵,皇上,正是我朝君臣和睦、上下一心、臣僚互敬互愛,才有乾隆盛世之欣欣向榮的氣象啊。」和大人自是讀出了乾隆言語中的譏諷,不過卻用一句逢迎、溜須堵住了乾隆乾隆的嘴。

「吾皇英明」和大人說完之後,眾人便異口同聲的拱手稱贊乾隆。

「行了,英明不英明的先不說了,還是剛剛的問題,爾泰,你有不同的看法嗎」乾隆擺擺手,止住了眾人的逢迎,隨後放下茶盞,點了爾泰的名。

按照常理來說,乾隆應該稱爾泰為福愛卿,不過朝上已有了福倫,再這樣稱呼,難免會造成混亂,再者爾泰曾經是乾隆的御前侍衛,乾隆稱呼他的名字已經習慣了,也不好改口了。

「臣在。」聽乾隆點了自己的名字,爾泰便大步跨前,站與隊伍的中間位置,而後跪地拱手道。

「這次擒獲紅蓮教亂黨,你可是大功一件,至於如何處置這群亂黨,想必你心中也有了計較了吧」乾隆淡淡的問道,大臣們紛紛側頭看向爾泰,神色不一。

爾泰將眾位大臣的表情一一盡收眼底,隨後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皇上,臣以為和大人與劉大人以及諸位大臣說的都有道理。」

「呵呵,你倒是誰也不得罪了,那你分析分析,他們說的都有什么道理啊」乾隆呵呵一笑,追問道。

「回皇上,臣以為對於紅蓮教亂黨,該當殺頭以警天下,這點臣贊同和大人的意思。」聽乾隆追問,爾泰不由的暗暗叫苦,他是第一次上朝,又是高高被破格提拔為正二品官銜,只想著低調為人,不想著太過於出風頭,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其他大臣成為他們心中的敵人可就不美了。

但乾隆既然問了,爾泰又不得不說,只好做個老好人,說些圓滑的話,誰也不得罪,同時呢還能借機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發出自己的聲音,讓這些朝中老臣們也不能小覷了自己。

於是他繼續道,「而至於劉大人所言,臣也以為很有道理,誠如劉大人所言,這群紅蓮教亂黨頗有一部分人是受了他人的蠱惑,算是誤入賊船,只要聖上您施恩德感化與他們,我想他們還是會棄暗投明、報效我朝的。」

頓了頓,爾泰見朝中頗有幾位大臣暗中點頭,便繼續往下說,說出了一番讓眾人驚詫莫名、惱羞成怒的話,「而至於紅蓮教亂黨首犯韓雲,臣以為不能殺,該留」

「什么」

「你」

聽了爾泰的話,朝中眾位大臣頓時神情一變,皆言爾泰此言實在是荒謬絕倫、大逆不道,而且首犯韓雲策劃、綁架老佛爺實乃十惡不赦之大罪,爾泰孺子卻偏偏說要留著他,如何不令眾人憤怒不已。

不過礙於福倫的面子,在朝大臣倒是沒有過多的譴責與他,只是紛紛批判他少不更事、婦人之仁、一派胡言雲雲,而福倫身為爾泰的阿瑪,卻不能公然為爾泰求情、張目,只能將擔憂、關切的目光投向他,同時還用眼神示意,讓他別在往下說了。

爾泰自然看到了福倫投來的關切的目光,卻是自信滿滿對福倫回了一個微笑,因為他剛剛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乾隆的臉頰,看到乾隆並沒有因為他這番話而出現任何不悅的神色,反而是浮起了一抹好奇之色,便緊接著解釋道。

「皇上,各位大人,我之所以說留下首犯韓雲,而是大家對韓雲的身份沒有了解,他乃是紅蓮教教主衣真的親弟弟。」

「什么韓雲是紅蓮教教主的親弟弟」聽了爾泰的奏報,上至乾隆,下至各位大臣,登時面色一凝,那些個批判爾泰的大臣們,也都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其他了。

能在乾隆手底下站班上朝的大臣們,哪一個不是聰明絕頂,皆明白了爾泰下句話所表達的意思,那就是留下韓雲,引出紅蓮教教主。可憐這群剛剛批判爾泰的大臣們,在爾泰說出韓雲的身份之後,不得不將還待說出口的駁斥言論又生生的咽回了嗓子,一個個臉頰憋得通紅。

而一直為爾泰捏了一把汗的福倫此時卻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同時側身拱手對乾隆說道,「聖上,如果爾泰所言韓雲與紅蓮教教主關系屬實的話,那臣以為,韓雲確實該留,當然,是留還是殺,還是要恭請聖上您來決斷的。」

「眾位愛卿以為呢」乾隆仍是未至可否,進而問眾人道。

「臣等恭請聖上裁決。」眾人依照套路異口同聲的拱手道。

「阿圖,你是兵部尚書,韓雲身份這件事就由你去查明吧,待查明之後,速速回報,到時在決定他韓雲是留還是殺」乾隆一時也拿不准主意,便吩咐阿圖先去查明韓雲的身份是否屬實再做決斷。

「臣遵旨。」阿圖拱拳朗聲應道。

「爾泰,你起來吧。」乾隆擺擺手,示意爾泰起身,爾泰說了句謝皇上,便站起身回到了隊伍後端垂首而立。

而他剛剛回到隊伍中站定,便聽高踞龍椅上的乾隆又說道,「山東一案,懸疑已久,遲遲未決,朕心爾泰,下面眾位愛卿就跟朕一起議議該委任何人為欽差,再去山東復查並平息天地會余孽叛亂。」

第149章 欽差人選底定

爾泰聽到乾隆問眾位大臣欽差的合適人選,便神情一凌,心道重頭戲來了,正所謂拋磚引玉嘛。

不論是現代還是古代的政治,在大事上達不成一致的時候,往往先提起一兩個無關痛癢的小事來調節氣氛,而這些小事往往都無關各自的利益,所以大家都不會爭執,氣氛便會上升到一種比較和諧的境地,之後再來談達不成統一意見的大事,那就不會太過於尷尬了。

而小民看政治,往往總認為官員之間如果分屬不同的派系,那就一定會大事小事都別別扭扭,總之是非要跟對方不自在,只要對方認為對的,他就認為錯,其實這是極為錯誤的,官場有句老話,那就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是敵是友都是分事而論,只要不關乎利益,都會是一團和氣,而一旦扯上了利益,那就得死磕。

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就好似剛剛乾隆拋出紅蓮教亂黨的問題,向來不和、一貫與和大人意見相左的劉墉不也在某一點上同意和大人的觀點、看法嘛,因為這件事不關乎各自的利益,沒必要爭論,而至於欽差大臣的人選這件事,恐怕就不會向剛剛那么平和了。

果然,乾隆話音剛落,和珅和大人一派就率先出招了,說話的是福康安同父異母的哥哥福長安,此人乃是和大人的鐵桿心腹,只見他說道,「啟稟萬歲,臣以為欽差一職非和大人莫屬,原因有二,一是和大人任戶部尚書,早些年又任職內務府總管,對賬目一路自是十分熟悉,既然山東官場賬目不清,由和大人監管查賬最為合適。其二和大人是大內侍衛出身,身手了得,且和大人自幼熟讀兵書,由他前去監軍山東平定天地會叛亂,亦是極為合適。」

福長安侃侃而談,即是為和大人請官,又借機在乾隆和眾文武百官面前吹捧了和大人一通。

聽他說完,乾隆還沒有說話,和大人卻是謙虛的擺擺手,道,「福大人真是抬愛和某了,大家都是為皇上做事,哪還有不盡心的,是吧,哈哈。」嘴上說的客套,臉上卻是掩飾不住得意的笑容。

天下何人不愛被別人吹捧呢尤其還是在皇上面前被別人吹捧,不過和大人一番謙虛的做派,也是所必須的,不然人家吹捧你你就甘之如飴,多少也太裝比了,而且皇帝聽了心里也不會舒服。

不過和大人的好心情還沒有持續幾秒鍾,就被另一位大臣的話給搞得郁悶不已,只聽那位大臣說道,「皇上,臣以為劉墉劉大人比和大人擔任欽差更為合適,原因也是有二,其一劉大人為人剛直不阿,清廉自律,能做到拒腐蝕永不沾,能夠更好地徹查山東舞弊案,其二劉大人曾外放過知府、巡撫等職,對於地方上的政務也遠比和大人熟悉,因此臣以為,派劉大人前去勘察山東最為合適。」

這位大臣所言雖然隱晦,卻也點名了前兩次乾隆派遣欽差為何無功而返的原因,那就是前兩名欽差不夠清廉自守,私下收受了山東地方官員的孝敬,既然拿了人家的銀子,也就不好在揭人家的短了。

同時也含蓄的表達出了,劉墉劉大人是清官,一定會廉潔奉公,一心只想著為朝廷出力,絕不會私下受賄,亦不會徇私情而舞弊,這點就比和大人要強,因為眾所周知,和大人是貪官嘛

「萬歲,臣以為劉大人不妥,畢竟劉大人只是治理地方政務,而入朝以後,便一直監管工部,管的也只是築堤、修園林等事,從未在軍隊中任職,也從未領過兵,而且劉大人乃是文官,不像和大人文武雙全,如何能平定天地會叛亂」那位大臣的話音剛落,和珅的另一位鐵桿支持者便挺身駁斥他的言論。

「那和大人也沒有領過兵,如何就能說和大人一定就能領兵平定叛亂呢」劉墉的另一位黨眾站出來反駁道。

「和大人雖未領過兵,但弓馬騎射樣樣精通,加之和大人自幼熟讀兵書,此番若是受命監軍山東,定能一舉平定叛亂。」福長安再次擺明自己的觀點,反駁劉派。

「和大人是大內侍衛出身不假,但領兵打仗靠的乃是計謀和謀略,並不是憑一人之力便能平定叛亂的,再者欽差的職責是監軍,故名思議,就是監督、監察軍隊,將聖上的仁德、旨意帶給地方就可以了,並非要親臨戰場,身先士卒,要身手有何用」劉方也不示弱。

「你這是巧舌如簧,曲解吾皇聖意,所謂欽差,自是代天巡守,所代表的就是皇上,如果派劉大人一介文人前去,平定不了叛亂,那豈不是令吾皇顏面大失,我朝天威何存」

「你這是巧言善變,而且你還是誹謗當今萬歲,你說欽差如果平定不了叛亂,就會至吾皇顏面大失,我朝天威大失,可頭兩次欽差都是武功而返啊。。。」第一個支持劉墉的大臣反唇相譏道,甚至還上綱上線的給和派說話的大臣扣了頂欺君的帽子。

「你」和派那位大臣登時氣的面紅耳赤,渾身發抖,手指顫抖的指著對方,卻是一時語塞,想不出該用何種話來反駁他。

「哼。」劉派那人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在理會他,只把那和派大臣氣的咬牙切齒。

不過一個陣亡了,和派也不缺槍手,緊接著便有另一個大臣站出來替和大人據理力爭,引經據典的分列了一二三條,闡述了和大人比劉大人更適合擔任欽差的理由。

而他的話音剛落,劉派又有一位大臣挺身而出,駁斥剛剛那位大臣的觀點,同樣也分列了一二三條理由,明白的說明劉大人比和大人更適合的理由。

一時間,朝堂上好不熱鬧,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都快趕上菜市場叫賣了,而在這個過程中,不管朝中大臣是反對或是支持,和大人和劉大人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臉上也盡是淡淡的表情,只是不時的拿眼睛去看高踞在龍椅上表情高深莫測、古井不波的乾隆。

他二人心中知道,不論各自黨眾爭執的再凶、再烈,最終決定權還是在乾隆手中。

不過乾隆卻沒有絲毫的表示,對底下和珅和劉墉二人不時投向自己的目光置若罔聞,反而是時不時的將目光隨意的落在靜靜不語的福倫身上,不過每次卻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將目光收回了。

「我覺得和大人合適」

「此言差矣,我覺得劉大人比和大人更合適」

劉派和和派的黨眾們喋喋不休的爭執不停,直爭論的是面紅耳赤、唾沫橫飛,而且一開始的時候,眾人還念著點斯文守禮,言語上比較客氣,而爭論到後來,眾人口中開始不自覺的帶出了臟字,簡直如同潑婦罵街一般,甚至還頗有武官擼起了衣袖,一副要跟對方拼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