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這一瞬，蕭逸的拳頭握得劈啪作響。

臉上的猙獰之色，是他自自信回東域以來，頭一次露出。

那更似一抹決絕。

但，也恰在此時。

嘭…一聲爆響。

爆響聲，來自於無月司命。

「無月，你做什么？」一旁月皇臉色大變。

此刻的無月司命，一口腥血噴出，竟是再度在短時間內恢復眼眸清明。

「自毀經脈？」蕭逸同樣眉頭一皺。

月皇冷眼看著無月司命，「你想自毀經脈，切斷妖元的連接？」

人類武者有經脈，妖族同樣有。

無月司命認真地看著月皇，「直覺告訴我，如果我成了血伽羅，我會殺了離的。」

她能感覺到，自己心頭那股殺意，正以驚人的速度不斷飆升。

那種殺意，並無法控制，也並不針對某一個人。

她只是單純想要殺戮。

月皇臉色冰冷而難看，「無月，你遵循自己的本心即可。」

「殺了那個人類小子，與你而言有益無害。」

無月司命搖了搖頭，「可我不想殺離。」

月皇怒色道，「你可是連老身的話都不停了？」

嘭…又是一聲爆響。

無月司命沒有回答，而是又一個腥血噴出。

「你…」月皇顯然已怒不可遏。

「好，很好，事到如今，老身也不怕告訴你。」

「從一開始，你就注定了要殺這個人類小子。」

「無月一族，生而掌管殺戮，生而也只有冷漠殺戮。」

「血伽羅，是太荒殺戮之獸，它也只有冷漠殺戮，血月降臨之處，便是生靈被屠戮殆盡之地。」

「你想要得到血伽羅的本體，想要徹底成為血伽羅，你的靈識便只能余下殺戮，再無別的任何感情。」

「這個人類…」月皇冷眼看向蕭逸，「他是你最後一塊絆腳石。」

「因他，你有了情愫。」

「因他，你生出了除殺戮之外的不必要感情。」

「他死了，一切自消。」

「在你成為血伽羅後，你會親手殺了他，而後成為真正的太荒十獸之一。」

「屆時，你將不再是九荒女君，而是炎龍女君，這片大陸終將悉數臣服在你腳下。」

「我…」無月司命聞言，臉色一白。

體內，一股氣勢，又要爆發。

月皇冷笑一聲，「沒用的，即便你如今將所有經脈毀去，將你一身妖元散去，都改變不了什么。」

「這，是你身為無月一族的宿命。」

月皇看了眼高空蒼穹，「快了，就快了。」

「那輪血月，愈發光亮。」

「血伽羅，已經在吸食你的靈識。」

無月司命聞言，臉色已然煞白，這一瞬，竟甚至覺腦袋空白一片。

如果離死了，她做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鏘…

驀地，一道紫色劍芒轟來，直取月皇而去。

月皇本就有傷在身，怎敢硬接，只能咬牙退離。

「妖言惑眾。」蕭逸臉色冰冷，手中紫電一記星光沖擊彈出。

月皇身影連退。

蕭逸揮劍不停。

鏘…鏘…鏘…鏘…

轟…轟…轟…轟…

無數星光，疾速奔襲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