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接下來的事情,段瑤的記憶里一片混亂。
她只知道李言崢拿著隨手撿起的木棍和那三個男人廝打了許久,那些人見著實占不到什么便宜,只好罵罵咧咧地悻悻離去。
臨走前,他們還指著她放狠話:「等著吧,小姑娘!我不信你沒有落單的時候!」
段瑤打了個寒噤。
等他們走遠後,李言崢將木棍丟在地上,徐徐走到她面前,問:「還能走路嗎?」
聲音不急不緩,毫無溫度。
段瑤越覺得他陌生。
每一次,當她以為自己有些了解他的時候,他總會換一副面孔,把她之前的認知全部推翻。
她咬咬牙,扶住一邊的磚牆,強撐著站起來。
腿軟得跟面條似的,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脫了力。
她驚魂甫定地跟著他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低聲道:「謝謝你。」
李言崢沒有理會她。
一直把她送回到小區門口,他仍沒有離去的意思。
低下頭打量,女孩子身上慘不忍睹,粉色的羽絨服沾滿塵土,臟兮兮的,上面還帶了點血跡。
手上就更別提了。
他眉頭微微皺起。
段瑤抬頭道:「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李言崢從鼻子里冷哼一聲:「過河就拆橋?」
段瑤愣了愣:「什么?」
李言崢不耐煩地側頭往里點了點:「帶路。」
第一次登堂入室。
他狀似無意地打量了兩眼干凈整潔的寬大客廳,問:「你爸爸不在家?」
段瑤毫無防備,回答道:「我爸爸在a市有事要忙,過兩天才能回來。」
李言崢瞄了眼放在玄關櫃子上的備用鑰匙,又很快轉過臉,問:「有醫葯箱嗎?」
段瑤點頭:「有的。」說完指給他看箱子的位置。
「去把手洗干凈。」李言崢抽出放在口袋中的手,低頭去換一次性拖鞋。
等她洗完手出來,他已經翻出碘酒丶棉簽和紗布,示意她過去。
手上的傷口不算深,卻有些長,咧出三個口子。
李言崢用棉簽蘸了碘酒,動作很輕地幫她消完毒,又用紗布一層層裹好。
他靠得太近,從段瑤的角度,可以看見他烏黑的頂,頭有些長,有幾綹還有些上翹,一如他不馴的性格。
段瑤下意識屏息,生怕呼吸聲太重,驚擾到他。
包扎完畢,李言崢坐回去,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