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南家的五姑娘來了!」
場中眾人忽然雀躍起來。
花朝盛會十分隆重,敢在盛會上參加才藝比試的姑娘,個個才貌雙絕,都是拼著一甲的名次來的。
南寶衣放出話要參加比試,不知道叫多少人等著看笑話。
畢竟錦官城誰不知道南家女不學無術,空有一身銅臭味兒?
和南胭關系不錯的幾名姑娘,笑道:
「南寶衣還真敢來,瘋了吧!」
「我聽說,除了胭兒你,南府的姑娘連書都不碰的。還琴棋書畫,真不明白南寶衣干什么要自取其辱。」
南胭心里得意。
她捏著帕子莞爾一笑,「許是為了在程夫人面前得臉。」
「對哦,她可是太守家沒過門的兒媳婦。」同為富商之女的夏晴晴十分艷羨,「我聽說程公子才貌人品皆是上等,如今正在盛京城游學。南寶衣真是好命,明明一無是處,卻能和他定親……胭兒,明明你的容貌才情都遠勝於她,卻得不到這么好的親事,我都替你惋惜呢!」
南胭顧影自憐:「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的出身擺在這里,就算我的才藝比她出挑,就算我的容貌比她好——」
四面八方突然靜了一瞬。
旋即,鋪天蓋地的贊嘆聲驟然響起:
「那便是南寶衣嗎?都說她蠢笨頑劣,可我怎么瞧著,她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呢?」
「小小年紀就生得如此嬌艷,及笄之後不知又該是何種風采!」
「程家好福氣啊!程家二郎若是在此,恐怕要春風得意了!」
「……」
南胭皺眉望去,南寶衣正緩緩踏進場中。
金釵之年的少女,褪去了那份跋扈囂張,宛如明珠拂去塵埃。
她梳整潔優雅的元寶髻,身穿貴重美麗的碧紗花籠裙,行走間壓裙禁步巍然不動,非常端庄得體。
這樣的儀態,就算是請盛京城放出來的宮嬤嬤教導,也未必教的出來。
夏晴晴不悅譏諷:「花朝盛會比的是才藝又不是美貌,打扮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都是一塊兒長大的,南寶衣是什么德行,我會不知道?哼,出場越高調,到時候就會摔得越慘呢!」
南寶珠竄出來,不服叉腰:「不准你們說嬌嬌!等著瞧吧,我們家嬌嬌一定會奪得第一名!」
這些女孩兒出身非富即貴,都是從小比到大的,彼此知根知底,因此誰也不服誰。
而南胭卻莫名嗅到了一絲危機感。
她緊緊捏著帕子,勉強才按捺住那份不安。
南寶衣打扮得好看又如何,今天又不是來選美的!
當年宋氏生得好看,可又有什么用呢,最後她父親還不是最疼愛她娘親?
柳氏也是如此想的。
她望向南家的席位。
老夫人正和旁邊的老太太談笑風生。
她冷笑,對南胭耳提面命:「南寶衣如此高調地參加比試,是在給你鋪路。胭兒,你得讓死老太婆親眼看見,比起你,南寶衣究竟有多差勁!」
「娘,女兒明白的。」
這邊議論著,另一邊的席位上卻是精彩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