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是怎樣成為民族英雄的(轉2)(1 / 2)

5.從廣寧之戰到殺「無糧人「

的確,此時的明王朝,財政破產,內憂外患,各種利益集團把國家折騰得千瘡百孔,某些人甚至認為,明王朝的完蛋是必然了。所以「明亡清興」也是一種「必然」,閻崇年老師還專門撰寫了一本書《明亡清興六十年》。

嗯,明亡,的確是一種必然,而「清興」則未必。從廣寧之戰到野豬皮殺「無糧人「這一段時期,是後金軍事上取得勝利,政治上遭到嚴重失敗的時期,野豬皮把遼東折騰得連年飢荒,遍地餓殍。

野豬皮和他的邪惡帝國的歷史,根本就是血腥、屠戮的歷史。

野豬皮率領他的族人,跟在「大反派」李成梁身後,充當李成梁的仆從軍,如果說李成梁是個大壞蛋,那么但凡李成梁做了什么壞事,全都有野豬皮一份。所謂的野豬皮「捅一」滿族,實際上整個過程不過是狐假虎威,跟在跟在「大反派」李成梁身後為非作歹,借雞生蛋,擴充自己的勢力。

今天所謂的「歷史學家」們從來不會讓人們知道,野豬皮所謂的「八旗」,其實就是李成梁將門集團的一部分。采用的就是李成梁遼東軍所采用的將門模式的少數民族版本。靠著李成梁的幫忙,野豬皮把周邊的海西女真、蒙古人、朝鮮人、漢人、野人女真挨個屠戮搶掠了個遍,僥幸沒被屠戮的幸存者,被他按將門模式「整合」為「八旗」,成了他的狗奴才,跟著他再去搶掠別人。

今天所謂的「歷史學家」總是吹噓「女真不滿萬,滿萬無可敵」啥的,把他們吹噓成「游牧民族」。事實上,女真不是游牧民族,而是漁獵民族,而八旗,既不是游牧民族,也不是漁獵民族,他們和幾百年前創立金國的游牧民族女真人壓根不是一回事,他們是野豬皮家族的家奴,按將門模式整合在一起的家奴。

因此,說是野豬皮「捅一」了滿族,實際上,絕大多數滿族人,其祖先都是在野豬皮家族的屠戮、搶掠後幸存下來的,也就是說,野豬皮實際上對滿族人民的祖先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而在這一時期,毛文龍在朝鮮的幫助下,把從遼東逃亡過來的遼民組織起來加以訓練,在野豬皮的屁股後面建立起一個敵後根據地東江鎮。這個軍鎮從建立之始,就沒得到過明王朝的多少支持,他們得到的糧餉,是遼西將門的零頭,他們幾年下來領到的糧餉也就一百多萬兩,而遼西那邊明王朝每年都要砸進幾百萬兩。

但是,東江鎮收容了上百萬遼民,這些不甘當亡國奴的遼民和野豬皮強盜集團仇深似海,在東江鎮的組織下,他們采取一切手段襲擊後金軍。由於東江鎮的存在,野豬皮強盜集團不僅邊境不穩,內部也頻繁出事,不甘受奴役的遼東漢民大量逃亡,甚至激烈反抗,隔三差五地向野豬皮的軍隊和「諸申」投毒,繼而展到小規模的偷襲,造成野豬皮的八旗奴才們傷亡。

同時,明王朝利用蒙古男人不甘寂寞,崇拜武力,凶狠好斗的天性,大量招募蒙古人加入明軍,並花錢向那些天生喜歡打打殺殺的蒙古部族收購野豬皮士兵或「諸申」的人頭,一個人頭十兩銀子,這買命錢其實不高,可蒙古人卻搶著干,一時間野豬皮統治區遭到蒙古雇佣軍和遼東漢民游擊隊、東江鎮游擊隊的頻繁襲擊。

這種襲擊,每次造成野豬皮的旗人諸申人員損失並不是特別大,但頻率實在太高,很容易造成旗人的恐慌,野豬皮被折騰得焦頭爛額,他不得不下令,他的「諸申」不許單身行走,必須十人以上結伴而行,否則罰銀子若干。同時,瘋狂屠殺反抗他邪惡統治的漢人,常常牽連殺死的不僅僅是肇事者一人,而是成家成族地處死。

《滿文老檔》上有這樣的記載:

第三十九冊天命七年三月

十一日

……

是日降盡諭曰:「諸申、漢、蒙三國業已合,然三國之光棍盜賊,尚無畏忌。於鳳凰城地方,漢人見放牧之人少,即用棍棒擊殺之。至蓋州地方清點人數,因派出之人少,有烏里堪及納齊布牛錄之二人,被漢人所殺。善延島之三人前往廣寧,被自兀魯特國來之台吉索諾木所屬蒙古人殺害。由錦州遷來之戶人四人,被蓋州之人殺害。嗣後各處行人,不可過少,務以十人結隊而行。如此,則光棍盜賊不敢起殺人之念矣。若結夥不足十人,而九人同行,見者即拿之。罰銀九錢,八人者罰銀八錢,七人者罰銀七錢,一人者罰銀五錢。」

在明王朝的三方封鎖、蒙古雇佣軍襲擊、遼東漢民在東江鎮支援下激烈反抗等因素聯合作用下,野豬皮集團的擴張到頭了。

野豬皮的僵屍模式,利益分配類似於現代傳銷,即底層冤大頭為其從野豬皮、親王貝勒、官僚、旗人到漢奸的所有上層買單。

一旦野豬皮被封鎖,底層冤大頭無法把自己的損失轉嫁給下一級的冤大頭,這個模式就要陷入癱瘓乃至崩潰。

一開始,野豬皮也不知道這些招數的厲害,還道傷亡不是很大,他也不是很在意,還有閑工夫大興土木,遷都沈陽,改沈陽為「盛京」。

但他面對漢人的反抗和逃亡,還是采取了措施:殺戮、集中遷移百姓,具體措施,類似幾百年後蝗軍搞的「集團部落」和「無人區」政策。

《滿文老檔》記載:

16年四月十二日:

李駙馬(鐵桿漢奸李永芳)曰:「爾等南方各地之人,為何叛逃?諸申汗之善惡,爾等不知矣。非如明萬歷帝慫恿高太監任索銀兩。得遼東後,未動爾等所住之舍、所耕之田、各自相安而居。沿南海居民因聽信毛文龍挑唆之言,殺我之人而叛逃者,遂令遷移之。因爾等叛逃,故令遷移。所遷之民,不給糧食豈食土乎?因遷民無糧,遂取而給之。遷徙之苦,僅此一年,豈有年年受苦之理乎?諸申汗與明帝相戰,孰勝即坐投於得勝之汗,以安生業。爾等非軍人,又非文武官員,爾等乃平民百姓也,於爾等何罪之有?爾等棄故土、住舍、耕田,叛逃而往,孰將納爾並給以田舍?」撫順額駙持此書,前赴復州、蓋州……

這段話是天啟三年時的記載,但實際上野豬皮搞「人圈」是在天啟二年就已經開始了。

同時,由於野豬皮被折騰得焦頭爛額,因此當王化貞天啟二年全軍覆沒,熊庭弼破罐破摔徹底放棄關外撤到山海關後,野豬皮也無力統治新占領廣寧、義州以及遼西走廊。野豬皮便把新占領區的漢民全部遷走。

《滿文老檔》(上)

第三十五冊天命七年二月

二月初四日,汗諭都堂曰:「汗往山海關處看得十三山至大凌河、小凌河、松山、杏山和塔山,皆被搶奪焚毀。至塔山時,有一騎馬人、一步行者,先後自山海關逃來,並告稱前屯衛、寧運衛皆被搶奪焚毀等語。汗遂由塔山還。所有九衛之人,悉令渡河遷往遼東地方。……令義州一衛遷往蓋州。以愛塔為主,並遣廣寧舊游擊二人,協同新游擊監辦。令義州另一衛遷往威寧營。令廣寧一衛遷往奉集堡……再令三衛遷往沈陽……」

初七日,

……大額駙往收右屯衛城內男丁二千八百五十人,家口五千五百七十八人,馬五百零九匹,牛六百四十五頭,驢七百三十一頭。自右屯衛城西收男丁一千六百八十七人,家口三千二百八十六人,馬一百九十八匹,牛三百六十五頭及驢六百五十五頭。右屯衛所屬男丁共四千五百三十七人,家口八千八百六十四人,馬七百零七匹,牛一千零一頭、驢一千三百八十有六頭。

初六日卯時,率戶眾起行。又繕文具奏有無主之馬、牛、驢一百一十二頭,豬四百口,羊一百只,布一千八百八十疋。緞衣六十四件及駝二只。河岸之米一千堆,約五萬石,城內倉中老米六百五十石二斗,小米一百一十石,黑豆六百九十石五斗四升,粟一百八十石。

……

不願意移民的,被後金軍屠殺:

二月初七日,

大貝勒、四貝勒往收義州戶口,令義州城人遷移,其城人曰:「蒙古於邊界屯兵二萬,爾等先殺其兵,我即歸降。」大貝勒怒,初六日辰時進攻,申時克其城,斬兵三千。

可以說:自從野豬皮家族來到人間,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流著血和骯臟的東西。

於是,遼東漢民被遷移集中到狹小的地域,變成「八旗」事實上的農奴,由野豬皮所謂的「諸申」嚴密看管。而遼東漢民被遷移後,留在原地不走的漢民則被野豬皮的狗奴才們盡數屠戮,許多原本遼東漢民生產生活的地方,在野豬皮的移民並村之下,成為只有死屍和廢墟,沒有活人和炊煙的「無人區」。

八旗人數有限,看管起來肯定有困難,所以漢人所在的區域范圍狹小,耕地嚴重不足;同時,遼東大量肥沃的黑土地被拋荒。這種措施和幾百年後曰本狗強盜建設「集團部落」、人為制造「無人區」非常神似哦不,應該說,曰本法西斯的反ren類罪行,根本就是師從於野豬皮法西斯的反ren類手段。

野豬皮的邪惡統治導致遼東飢荒不斷,進而導致遼東漢民更大規模的逃亡和更加激烈的反抗。

野豬皮和蝗軍不同,蝗軍本土遠離戰場,就算占領區經濟徹底完蛋,還有本土可以抽調物資、派遣軍隊,實際上,1937年到1945年,蝗軍不僅本土穩定,連東北的炕曰游擊隊也因為長期得不到校長的支持而最終失敗(這個自然,炕聯是**拉起來的,校長不可能支持他們),最終撤入蘇修境內,勉強維持個形式上的存在,導致蝗軍在炕戰打成相持,又無法在關內占領區維持統治時,敢於搞「集團部落」,實在不行了,干脆抽調主力動太平洋戰爭,抽調蝗軍部隊去打東南亞,只留下少量蝗軍,大力扶植黃鞋軍勉強應付**反正還有本土和那個所謂的「滿州國」,他們對華北的統治被**搞爛了他們也能接受。

更重要的是,即便東北的土地大量拋荒,大核民族同樣可以從本土抽調人員組成「開拓團」,對空余土地進行利用。嗯,對了,前段時間方正縣還給這個蝦米「開拓團」立了塊碑,而且只准曰本人進,不准中國人進。

而野豬皮不同,他當時還沒能把自己統治區的漢民反抗清理干凈,只能在自己的所有統治區搞移民並村,在定居地外搞無人區。這種措施或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有個致命的地方大量肥沃的土地被拋荒的同時,漢民的耕地嚴重不足野豬皮的「諸申」人口本來就少,成分又比較復雜,多是漁獵或放牧為生,真正懂種地的不多,讓他們象大核民族的「開拓團」那樣去種拋荒了的土地,先不說專業不對口,人口就不夠。

而且那個時代是小冰河時代,遼東跟陝西等地一樣同樣是重災區,不僅氣候寒冷,可耕種時間短,而且時不時生旱災。三分天災,七分*之下,遼東飢荒不斷,比明王朝的陝西等地要嚴重得多,從我看過的滿文老檔里記載的就有兩次,

一次是天啟四年開始的,糧食價格高得嚇人每斗糧食銀一兩。

當時野豬皮下令漢人要如實申報所有糧谷的數量,然後按人口定量。他不許漢人私賣糧食,要底價賣給汗的官衙。漢人缺糧食,向官倉購買,每斗銀一兩。

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一般來說一石是十斗,一斗,清妖的度量衡我不是很懂,但一石米,估計至少得1o兩銀子那是跑不掉的了。而在明朝控制區,一般地方的糧食價格是一石米賣一兩銀子,這個價格還是偏貴的,到崇禎年陝西生飢荒,一石米賣個六到十二兩銀子的時候,高迎祥李自成他們已經走投無路,造反了。

野豬皮的措施跟金二胖差不多,先養活軍隊,平民管他去死。事實上漢民被餓死無數,而他的八旗「諸申」餓死得不多,「每升銀一兩」是漢民購買糧食的價格。

所以,漢民反抗得異常激烈,尤其是斷糧的漢民,反抗是被殺,不反抗是餓死。

於是野豬皮做出了件滅絕人性的事殺「無糧人」與其等到無糧漢民起來造反後再殺,還不如先下手為強,直接把「無糧人」全部殺掉省得你們造反。

先是搞了次「人口普查」,對「無糧人」登記造冊:

第六十冊天命九年(1624年)正月

「初五日,遺書前往量糧之諸大臣曰:『奉汗諭:赴英額、赫徹穆、穆奇、瑪爾墩、扎庫穆撫順、鐵嶺諸路之五牛錄額真,著爾等不得與五牛錄之人分離,共同查核五牛錄之漢人。凡一口有諸申斗六、七斗者,准其居住。一口有五斗者,或所去之人有牲畜者,經核計若可以生活,則准其居住之。計之不敷者,則計入無糧之人數內。並將無糧之男丁數,人口數,造冊奏汗,以聽汗令。』」

然後野豬開始了滅絕人性的殺「無糧人」。

第六十一冊天命九年正月至六月

「二十七日,選派人員前往各處,殺無糧之漢人。」

之後,漢民的反抗和野豬皮家族的屠戮持續不斷。到天啟五年無差別屠戮開始,後金統治區沒有逃亡的漢民幾乎被殺絕。

第六十六冊天命十年(1625年)八月至十月

初四日,齊瑪納、蘇納哈來報:塔拜阿哥獲男丁四百人、戶人九百口。阿拜阿哥、巴布泰阿哥獲男丁二百人,戶人六百口。(原注:所謂獲男丁及戶人者,乃擄自東部沿海之部。)

汗曰:「我等常豢養漢人而漢人卻置辦棍棒不止。著總兵官以下,備御以上,各往其屯。去後,分別屯中之漢人。常言道:豹子好辨,人心難測。為恐爾等聽信奸巧之言,當以中正之心察辨之。凡以彼方所遣奸細之言,煽惑本地鄉民者,皆屬非我保舉之官,或原為明官、今已革職之書生,大臣等人。此等之人皆另行甄別正法(原注:正法即殺之。」)為我建城池,出官差之人則建庄屯養之。無妻孥獨身之人及應加豢養之人,則養之,賜以妻、衣、牛、驢、糧等,命建庄屯。而不該豢養之獨身者及不從命者,亦加正法由八貝勒庄屯之漢人起凡入諸申家之人,皆執之,照例甄別之。諸申中之荒誕不屑者,若以家中無有或不知而隱匿不舉,則罪之。明時非千總、今經我委以千總之人,向來居住沈陽其父母戶口皆投來者,則免之。家雖住沈陽但未攜父母、未攜妻室,只以外妾假充居住之名者,不准居住。向未居住,因九月以來,耀州,海州之消息使其驚恐而來沈陽之人,不准居住,照例甄別之。為恐於甄別時如以前一樣,賄銀而免之,故對沈陽、撫順、開原、鐵領所屬之人,比他處之人從寬甄別之。由廣寧遷來之人,亦按撫順、沈陽之人從寬甄別之。一庄編設男丁十三人,牛七頭。庄頭兄弟計入十三男丁之數內。將庄頭帶來沈陽,陪住於牛錄額真之家,二庄頭之家住於一處。有事,則令二庄頭輪番值班前往催辦,諸申勿管之。庄頭之名、庄內十二男丁之名及牛、驢毛色皆繕清單,交該屯章京,然後由前往之大臣造冊帶來。」

殺漢人時,汗命出示彼等倡亂行惡之布告曰:「我取遼東之後,未殺爾等,亦未動房舍耕地,未侵家室什物,皆豢養之。如此恩養,竟成不是。古河之人,殺我所遣之人而叛。馬前寨之人,殺我使者而叛。鎮江之人,執我委任之佟游擊送明而叛。長山島之人,執我所遣之人送廣寧。雙山之人,暗通敵兵,殺我之人。岫岩之人叛逃,為費書生告之。復州之人反叛,帶領明船前來。平頂山隘口之人,殺我四十人而叛。不思我養育之恩,仍向明朝,故殺此有罪地方之人。地方之人居住日久,難免不亂,故遷至北方,給以房舍田地食糧豢養之。雖如此養育,然窩藏奸細、接受扎付、叛逃而去者仍然不絕。本年船城之人,耀州之人故帶戶口投明,遣人勾兵前來領取之。彰義站之人,為明兵來時棒擊諸申而備置棍棒。鞍山海州、金川、山等周圍之堡人,皆曾窩藏奸細,勾兵前來帶領而去。我等駐扎之時,爾等尚如此殺我諸申而去以及備置棍棒。我等往獵或出兵之後,爾等豈能安然處之?窩藏明遣之奸細、接受扎付、備置棍棒等種種惡行,皆在外書生、官員之親戚及前大臣爾等之所為也。至於在沈陽之官員及築城、充役之人知之何妨?無非為爾等之惡牽連而被殺耳。總之,爾等既不思養育之恩,心仍向明,故殺爾等外鄉之頭人者,即為是也。小人修城,奸細難容,即使逃去,亦僅其只身而已,故養小人者,即為是也。若置養育之人於中間之地,則受諸申之侵害。故皆建為汗與貝勒之庄屯,一庄給男丁十三人、牛七頭,田百垧,二十垧為官田,八十垧供爾等食用。」

諸貝勒曰:「眾漢官,著爾等各帶近親前來,遠親勿帶,以免其妄領財貨使爾等臉面無光。」八旗大臣分路前往,下於各屯堡殺之。殺完後甄別之,當養者,以男丁十三人,牛七頭編為一庄。總兵官以下,備御以上,一備御賞給一庄。此次屠殺,使賢良之書生亦被殺絕後為聰睿汗惜而止之,查所餘閑散之優劣書生,復以明例考舉三百餘名。各配以男丁二人,免役賦。

6.皆大歡喜的寧遠「大捷」

也就是說,在孫閣老帶領馬世龍、袁崇煥、閻鳴泰、祖大壽、趙率教、何可剛那幫人在遼西修堡壘、造大炮的那段時間,野豬皮被毛文龍組織的難民游擊隊和動起來的遼民折騰得焦頭爛額,並且連年飢荒,遼東漢民在飢荒和野豬皮的瘋狂屠戮下已經接近死絕跑光。

這邊野豬皮焦頭爛額,遼西那邊的領導班子也開始出現分裂:

先說孫閣老,遼西那邊塔防……對不起,老是說錯,是塔攻工程是堡壘修到哪里,*就延伸到哪里。等到孫閣老現不對頭時,他和馬世龍已經上了賊船,想下都下不來了。用吧友「千里轉進關寧軍」的話說,就是「待船開到河中央,(遼西將門集團)且問你是吃板刀面還是混沌面。孫承宗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於是孫閣老才會拼命辭職。

而孫閣老都想走了,以祖大壽為杠把子的遼西將門怎么可能容忍孫閣老的白手套馬世龍參與瓜分遼餉?於是一大幫網絡評論員拼命彈劾馬世龍,逼得馬世龍不得不冒險動進攻,偷襲耀州。

但是,作戰有一個非常蛋疼的地方,非常需要隊友配合。一旦隊友暗中出陰招,被算計的,通常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冒險的軍事進攻在豬隊友的故意坑害下直接慘敗,馬世龍肯定得滾蛋了這時候,一幫五毛美分已經用不著再揭他吃空額了。

孫閣老也如願以償地辭職回家了,被污蔑為閹黨的兵部尚書高第當上遼東經略。

當時的孫閣老,已經63歲了,按今天的標准,是該退休了。只不過,新上任的這位高經略,也是六十多歲,歲數恐怕比孫閣老還大。

高第接手的是一個爛攤子。之前走投無路的馬世龍動偷襲耀州之戰,山海關的軍隊也抽調到前面去了。這時候一些軍隊還在錦右一線,錦右一線的堡壘還沒修好,根本沒法給只敢「憑堅城、用大炮」的關寧「鐵騎」當烏龜殼,萬一野豬皮一個不高興打過來,這些既沒堅城也沒大炮,並且壓根不敢野戰的關寧「鐵騎」會死得很難看的。他們死得很難看不要緊,問題是眼下在山海關的高經略手里沒兵,萬一在錦右一線被野豬皮干掉,高經略的山海關就沒人防守了。

嗯,說明一下,關於寧遠「大捷」,本吧道友ar1sasoo7在他的帖子「揭開寧遠之戰的神秘面紗」里搜集整理了很多資料做了很詳細的分析,我這帖子屬於普及性文章,不可能寫得特別細,因此把他的帖子的地址附在下面:/p/28412o5825,有興趣的自己去看。

結果是,高第撤錦、右成了高第「欲」撤寧遠,於是袁崇煥的「獨卧孤城」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有件事不得不提一下,孫閣老在動偷襲耀州之戰時,在右屯給准備動進攻的明軍囤積了3o萬石軍糧。眼下明軍打了敗仗,右屯和後金之間只有一道三岔河,可以說是在後金眼皮底下。一旦冬天三岔河封凍,後金軍抬腳就能沖過來。

高第撤錦、右,錦右糧屯通判金啟倧、寧前兵備道袁崇煥堅決反對。調門唱得比誰都高:「兵法有進無退」。

文化人壞起來那是蔫壞蔫壞的,明明軍隊在錦右一線根本沒有合格的堡壘當烏龜殼,而袁崇煥本人又是長期在關外工作,對這些情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憑堅城、用大炮」就是袁崇煥自己提出來的,現在袁崇煥卻高調宣揚要讓錦右明軍「兵法有進無退」,占據了道義的制高點,高第就算要強撤錦、右,也不能說袁崇煥的「兵法有進無退」有什么不對。

一番扯皮之下,幾個月過去了,最後錦、右一線的軍隊,撤了,右屯的糧食,沒撤兵法有進無退?!

高第有沒下達撤糧的命令?有。

糧食撤下來沒有?沒有。

高第下了撤糧的命令,糧食卻沒撤下來,到底什么原因,是不是兵法讓軍糧有進無退,就得找負責撤糧的人。

負責撤糧的錦右糧屯通判金啟倧哪去了?寧遠之戰中親自點炮,被紅夷大炮的後坐力給震死了,死無對證了。

於是,右屯3o萬石軍糧就象個果體美女躺在野豬皮的眼皮底下,擺明了引誘野豬皮犯錯誤。

而這個時候的野豬皮,正為自己的地盤連年飢荒,糧食賣毒品價的局面愁呢,眼前就有3o萬石軍糧,於是野豬皮毫不猶豫地撲了上來。

這一戰之後,袁崇煥是這么說的:

「……自去秋河上遂觀我之虛實,故傾巢入犯,視蕞爾之寧遠如機上肉。至兵過錦右一帶,彼不知臣先行撤入,而謂我畏而先逃,故一往無復顧忌,直抵寧遠城下。臣又偃旗息鼓,待之城中,若無人。彼愈而並力以攻。孰知臣之厚備而奮擊也,出其意外。故措手不及而敗……」

好一個「彼不知臣先行撤入」,之前的「兵法有進無退」哪去了?

ok,這事暫且放過,就算是袁兵備讓錦、右一線的兵「先行撤入」,那右屯的糧食為什么不「先行撤入」?

要知道,「誘敵深入」的干活,要做的頭件事,就是堅壁清野,不能讓敵軍在我方的地盤上獲得糧食和補給,只有這樣,才能拉長敵方的補給線,才有機會集中兵力,各個擊破。後面的寧錦「大捷」先不說,眼前的寧遠「大捷」,野豬皮一出兵,就把右屯的軍糧給搶了大量軍糧就囤積在最前線這是哪門子的「先行撤入」?

話說,遼東這幾年糧食賣毒品價,野豬皮雖說一出兵就搶了右屯的3o萬石軍糧,卻還是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