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沒有釋放他們，在哥譚的混亂穩定下來之前，繼續住單間反倒能保障安全。

走廊盡頭出，重症監護室的鐵門被暴力撬開，癱在床上的布魯斯睜開眼睛，精光閃爍，沉聲道：「阿福，是你嗎？」

無人回話，布魯斯吃力轉過頭，迎面就看到了身著喪鍾護甲的羅素。

紅黑色護甲上，黑色硝煙蓋著，多出遭受重擊的凹陷，甚至還有幾個彈孔，仿佛剛從戰場上走下來。

一時間，布魯斯堅若磐石的冷酷心腸，竟是被一種名叫感動的情緒動搖了。

「喪鍾，想不到來救我的人，居然會是你！」

「這話說的，除了我，你還能指望誰？」羅素輕笑一聲，嗖嗖兩聲切斷布魯斯身上的拘束服。

布魯斯雙手撐起，坐在病床上：「哥譚現在情況如何，你進來的時候遇到小丑了嗎？」

「這話應該我來問才對，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出門沒一會兒，哥譚就來了個大變樣，而你卻在病房里悠哉睡著大頭覺。」

羅素搖頭嗤笑：「蝙蝠俠，你辜負了這座城市！」

「……」

布魯斯不想解釋什么，斷骨之痛令他引以為戒，賭咒發誓，下次再也不會中美人計了。

「走吧，夜晚時分，蝙蝠該出動了，你還賴在床上干什么？」

「我受傷了，脊椎骨……」

「啥！？」

羅素一臉懵逼從門外退回來，上下打量著眼前略帶頹然的布魯斯：「卧槽，你斷了？貝恩干的嗎？」

布魯斯點點頭：「既然你知道貝恩，想必對城中的事情已經做過調查……」

這還真沒有！

羅素沒做過調查，但哥譚市旅游指南寫得很清楚，正骨推拿找貝恩，來自蝙蝠俠的強烈推薦好評。

「喪鍾，這次哥譚市交給你了，你不是想證明自己是個超級英雄嗎？」

布魯斯臉上頹然之色一掃而空，嚴肅道：「我的身體已經無法參加戰斗，但我可以給你提供情報上的援助，讓你……」

「不用了！」

羅素大手一揮：「幾個臭番薯爛鳥蛋，我完全不放在眼里，不管他們是單挑還是群毆，莽就完事了。」

「呃，恐怕不行！」

「因為臟彈？」

「不是臟彈，而是……」

布魯斯面露尷尬之色，輕咳一聲道：「前段時間我和你交過手，制作了一套專門克制你的蝙蝠戰衣，我為它取名為『反喪鍾戰甲』，已經被貝恩搶走了。」

「……」

羅素一臉震驚，並非震驚於布魯斯的動手能力，而是震驚『發喪鍾戰甲』被貝恩搶走。

按照他的原定計劃，蝙蝠俠信心滿滿換裝完畢，交手之後再次被他血虐，並拍照留念。這下好了，貝恩奪走『反喪鍾戰甲』，他的快樂直接少了一半。

羅素失魂落魄，計劃沒有變化快，突然跳出一個貝恩幫蝙蝠俠擋災，這找誰說理去。

「抱歉，我……戰甲做出來……是准備封存的。」

布魯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他理解羅素現在的心情，信任和背叛的落差太大，可以瞬間擊垮一個人的意志。

他也是因為遭遇背叛，心神失守，才被貝恩輕易擊敗的。

羅素嘆了口氣：「唉，算了，一套戰甲而已……我努努力，應該沒問題。」

「不，戰甲的技術非常成熟，即便你再怎么努力，恐怕也……」布魯斯話說一半，但意思已經到了。

不是我蝙蝠俠看不起你，我親手制作的戰甲，打你就跟打兒子一樣，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羅素沒好氣道：「既然你制作的戰甲這么牛嗶，那你還能給我提供什么援助？再制作一套反·反喪鍾戰甲嗎？」

「我可以提供情報，我的管家阿福沒被抓住，他非常善於收集情報。」布魯斯信心十足道：「戰斗不一定要用拳頭，根據情報分析弱點，並制定針對性戰術，一樣可以擊敗敵人。」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擅長，不管了，我想讓你動起來再說。」

羅素抬手按在蝙蝠俠肩膀上，不曾想，剛扯開拘束服，就看到了加大號的紙尿褲，而且床單還濕了一大片。

羅素：!!(???)?

布魯斯面不改色：「小丑的把戲，故意用來惡心我，很惡劣，不是嗎？」

「小丑！你確定？」

「是的，我很確定！」

(o???)

羅素笑眯眯道：「無所謂了，對我而言，對廣大網友而言，真相有時候並不重要，我們要的是爆點。」

布魯斯心頭一顫，隱有不祥的預感，想起了警局的戈登警長：「你……你干什么，冷靜點，這並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呵呵！」

羅素沒說什么，將布魯斯靠在牆邊坐好，著重突出紙尿褲，以及床單上的世界地圖，並從背後拿出了數碼相機。

「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