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冷哼一聲，給羅素遞上一個大驚小怪的眼神。

「……」

羅素聳聳肩，槽已經被撒旦自己吐了，他無言以對。

手機撥通，撒旦一臉嫌棄聽了段『哈利路亞』的彩鈴，而後換上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老板，我是……哦，你知道了，讓我看著辦……等會兒，什么叫讓我看著辦……喂！喂？喂……」

十秒鍾後，撒旦一臉懵逼合上手機，看向羅素的目光更加疑神疑鬼了。

「上帝怎么說？」

羅素上前兩步激動問道：「約了哪個咖啡廳見面，還是天堂的候車室？」

「不，他不想見你，讓我請你喝杯茶，然後……沒了。」

撒旦將手機收回，並將拉鏈拉好，一直拉到底，脖子都蓋得嚴嚴實實。

「為什么？」

羅素傻眼，猛然想到一種可能，這個世界的上帝打不過他，所以慫了。

事實真相差不多，上帝看了眼未來，一開始他把羅素按在地上摩擦，後來羅素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打完之後，羅素重新創造宇宙，將時間線歸復原位。

換言之，打之前和打之後，世界的進程原樣不動，唯一的區別是他挨了一頓揍。

既然如此，大家不見面不就好了。

……

地獄撒旦行宮。

羅素端著茶杯坐在花園中，周邊是春意盎然的花團錦簇，不遠處坐落著粉紅色的宮殿，像極了童話世界的仙女住所。

他又是一陣無語，實錘這個世界的上帝不怎么正經，不然撒旦不會跑偏成這幅畫風。

「黑暗維度之主，你對我的少女心有什么不滿嗎？」

撒旦叕換了身衣服，滑雪服，全身捂得嚴嚴實實，還戴了一副超大的防風鏡。

「有必要捂這么嚴實？」

羅素深感不適，對面的撒旦似是在懷疑他的人品，仿佛穿少了會被他怎么怎么一樣。

撒旦實話實話道：「沒辦法，老板不願意出面，說明我肯定打不過你，萬一你有什么想法，還付諸於行動，我上哪去哭。」

「你想多了，我就是嘴上說得凶，其實比誰都純潔，不信你試試。」

「試什么，試著勾引你嗎？」

撒旦翻了翻白眼：「想多了的人是你，我是個保守的女人，想找樂子去別的地方。」

「保守！就你？」

羅素險些把紅茶吐出來，斜眼看著撒旦：「我記得某人剛登場的時候，基本沒穿什么，還在我家泡牛奶浴。」

「那是工作需要，我要是穿著滑雪服出場，誰會相信我是個魔鬼，怎么誘惑人簽下契約？」

「真有道理！」

羅素搖搖頭，抿了口杯中的紅茶，不死心道：「要不，咱們先處處，不合適再分，相信我，我有很多閃光點。」

「呵呵……」

撒旦不屑笑出聲：「你這個不合適是多久，一個晚上還是兩個晚上？」

羅素琢磨了一會兒，誠懇道：「自信點，以你的條件，怎么也得一個星期。」

咔嚓！

撒旦直接將手里的杯子捏碎，沒好氣道：「快喝茶，喝完滾蛋，再也不見。」

「唉，你都請我喝茶了，我還以為……」

「別誤會，工作應酬而已！」

「ok！」

羅素幾次確認，這是個有原則的撒旦，走心不走身，進入工作狀態，將一沓厚厚的合約搬了出來：「撒旦女士，我想和你簽訂契約。」

「你很無聊，知道嗎？」

撒旦抬手在合約文件上敲了敲：「既然你能找出免責條款，那你也應該知道，這份合約是一道考驗，用於檢驗人性，沉迷欲望並墮落的人，靈魂歸於地獄承受痛苦。」

「我知道，但我想要願望。」

「沒用的，七個願望看似很多，全都是虛幻的假象，不論你怎么許願，願望都會和你的想法背道而馳，說白了就是坑人的。」

撒旦看了羅素一眼，繼續說道：「況且，以你的能力，自己就能實現願望，何苦舍近求遠？」

羅素唏噓感嘆：「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我就想許個願，說來慚愧，我長這么大，一直都是靠自己，很期待不勞而獲的願望。」

「那就更不能找我了，我的職業是魔鬼，被我完成的夢想都有代價。」

「關於這點，我一直不是很明白……」

羅素疑惑道：「既然你無所不能，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為什么和我一照面就跑了，虧我還以為你是個棘手的對手。」

「考驗人心是我的職責，無所不能只是一種權柄，不代表我很能打，明白了？」

「不明白！」

羅素抬手指著合約：「我只知道你提供上門服務，結果一個願望也不給，今天我把話撂在這里，不拿點實際的東西出來，我可要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