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的選拔(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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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秋送走了同行,只剩他一人了,眼前這十一個沒報名的,似乎有點不大情願地被他招到了前排坐下。許平秋掃了眼:兩個女生,九個男生,那位給他留下很深印象的男生就在其中,剛剛那撕紙堵人嘴的小動作他也看到了,下意識地感覺這家伙是個刺頭。此時坐近了打量,以他一位老刑偵的眼光也一時無法准確描述對方的體貌特征:平頭、中等個子、眉不濃不淡、眼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低,長得一點特色都沒有,也不像他身旁那兩位,都有點嬰兒肥,看著可樂。

「這位同學,能幫我個忙嗎?」許平秋耍心眼了,一摸口袋,掏著房卡,遞給了站起來的余罪,說道,「到招待所201房間,把我的手包取來。勞煩您了。」

「沒事。」余罪拿著房卡,趕緊跑了出去。

人一走,老許開始詢問了。他對著名單問著第一位女生:「易敏同學吧,我很好奇,為什么你沒有報名參加?能告訴我真實原因嗎?」

「我家都聯系好單位了,我爸媽就我一個閨女,他們不想我走得太遠了。」易敏老實道。

「好,有主見。你學的痕跡檢驗在地方上一定會有用武之地的。」許平秋贊了下,那位叫易敏的女生高興了,沒想到這樣還能得到上級的贊揚。

有了先例,後面的就好說了,四位是公安子弟,本身就是保送的,還有三位去向已定。不管什么原因,都被老許表揚了一番,不是表揚有主見,就是勉勵有前途。鼠標和豆包可看得傻眼了,選精英的怎么對這些不是精英的格外感興趣,還表揚成這樣,快誇成花了。

終於輪到鼠標了。許平秋換了位置,和鼠標坐到了一塊,和藹地問著:「嚴德標同學,你呢?也是去向已定?」

「沒定。」鼠標搖搖頭道。

「那為什么放棄這次機會呢?」許平秋問。

「這個……」鼠標猶豫了。

「哦,有隱情,那我就不問了。」許平秋顯得很寬厚。這種忽視讓鼠標有點失落,卻不料許平秋續道,「我剛看過你的詳細個人資料,專業科目排名在91名,體能、射擊,排名還要靠後。」

看著許平秋微笑的眼神,鼠標臉上掛不住了,難堪道:「許處長,您老都知道了,就沒必要非說出來不是……」

幾位同學都嗤嗤笑著,專業一般且體能測試經常不達標,作為全系的墊底,鼠標已經養成這種厚臉皮很多年了。不料許平秋沒有笑,反而很嚴肅道:「你錯了,越多的缺點反而掩蓋了越多的優勢,俗話說天生我材必有用,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一定有超乎常人的長處,只是你還沒發現而已。」

「哎喲。」鼠標挺直了腰,頗受鼓舞,感激道,「許處,您要是我老師,沒准我早成精英了。」

同學們一笑,許平秋和藹地攬過鼠標道:「刑警中的精英可不是學習好、槍法准、體能強就能當得了的,我當年學習就不怎么樣,還受過處分,差點被清理出警察隊伍。」

「真的?不會吧?」豆包不信了。

「這我還能騙你,你們的校長王嵐是我當年的訓導主任,沒少收拾我……那時候比現在要嚴格得多,警校現在餐廳後面那地方,以前是用來關禁閉的,犯錯了先關起來寫檢查,我被關了可不止一回,現在不照樣是個好警察嗎?對了,我的體能還不如你呢。警察最重要的素質一個是經驗,靠平時的慢慢積累;另一個就是你的腦瓜,不需要你有多高的智商,但是你要和犯罪分子想到一條道上,你絕對能抓住他。知道三年前轟動全省的那個變態殺人狂嗎?那個嫌疑人讓咱們省城全市警察束手無策,我接手後呢,沒有布控,而是用了三個多月時間,跑遍了全省的精神病醫院……」

「為什么要跑精神病醫院?」

「咱們是常人,人家是變態啊,你不走到變態的思維里,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再出來。於是在精神疾病專家大量分析的基礎上,你們猜咱們刑警是怎么做的?」

許平秋說得跌宕起伏,把一干學員的心弦扣住了,一雙雙渴求和羨慕的眼睛眨巴著,不少人下意識地問:「那咱們是怎么做的?」

「沒有布控,而是根據描摹直接確定了嫌疑人,找到了他的家里。這種靠『側寫』嫌疑人行為模式破案的手段,我們起步比西方晚了點,可我們也並不比他們差,今年咱們省廳就有兩位刑偵專家接到了法國里昂國際刑警總部的邀請交流學習去了。有一天,說不定你們中間也會出現這樣的精英啊。」許平秋道。他開始有意無意地撩撥,大談留在省城工作的待遇以及有可能獲得的榮譽,把血氣方剛的學員們那股子勁給撩起來了,此時在座的各位臉上倒都有了點懊悔之意,直覺得沒有參加選拔仿佛是犯了大錯一般,懊悔得幾近於失落了。

鼠標很失落,豆包也很失落,兩人相視著抓耳撓腮。牌場上兩人配合就不錯,此時心意相通,在擠眉弄眼傳遞著觀點,鼠標的意思是:聽處長口氣,好像有中獎機會啊;豆包的意思是:可咱們連名都沒報,怎么辦?

即便是差生,也要有點理想呀!兩人都有點想補救的意思,可也都有點難以啟齒,而且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刨根問底

這些小動作豈能逃過許平秋的眼睛?他心里暗笑,裝模作樣地問豆包:「你叫豆曉波吧?我有點奇怪啊,你的射擊成績不錯,刑偵科目成績在班里也不算差,怎么?連一個選拔賽也不敢試試?」

「喲,誰說不想呢。余罪不讓我去。」豆曉波無意識間說露了。

許平秋沒有給對方思考的機會,馬上追問道:「不可能吧?你自己的事難道還需要別人替你當家?你不敢接受挑戰,別把責任往同學的身上推啊。」

「真的,就是他不讓我去。他說這是個坑,忽悠兄弟們送死去呢……鼠標,不,嚴德標填的表都被他撕了。」豆包脫口而出,把自己撇清楚了。旁觀的鼠標一看許平秋臉色不對了,腳下踢踢豆包。豆包猛然省得失言,立馬住口了。

「呵呵,送死?這就是個高危職業,你們心里不會不清楚吧?」許平秋干脆直言了,看似無所謂道,「我給你們數幾件事啊,申城一件,一個嫌疑人沖進派出所大開殺戒,持刀捅了六名警察,三死三傷;大連,一名值勤交警在處罰肇事司機的時候被群毆致死;還有在咱們省的某市,反扒隊被偷錢包的捅了一刀,一刀致命;還有,今年咱們鄰省的某市,在押解嫌疑人時出了車禍,三名獄警兩死一重傷,一車嫌疑人倒沒事……危險無處不在呀,就現代生活的飲食、車禍以及環境污染,處處都是危機四伏呀。你覺得天下會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嗎?」

這么解釋危險倒覺得有點可笑了,幾名學員都笑了。許平秋看氣氛不錯,又道:「危險青睞的可都是膽小鬼,這就叫越怕死,死得越快……呵呵,不過我看你們倆不像呀。」

「那當然不像了,怕就不當刑警了。」豆包拍著胸脯,自然不願意被人小瞧了。

「不是不像,是根本就不是,我們班這群哥們兒,哪個不是賊膽大。」鼠標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