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余罪就是個人渣(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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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義不仁

哎……好一聲長嘆。

這一夜,史科長已經不知道聽到許平秋處長嘆多少次了。他知道,恐怕許處還糾結在選拔的人選上,歷年都是從各地市基層選拔或者從更高一層的警官大學直接分配,他搞不清今年為什么這么改革,更搞不清為什么直屬省廳的這位大處長要親自操刀此事。這在他看來是很嚴肅而且保密程度相當高的事,他也從一開始就投入了全部的注意力。

只不過這個時候事情有點偏離軌道了,昨晚許處到體工大,讓便衣外勤在保衛科把體工大那三個到警校鬧事的家伙審訊了一番。別說學生娃,就保衛科的一聽是刑警來了,也嚇得全身起雞皮疙瘩,一下就把事情兜了個底朝天。許平秋這才得知起因居然是那位艷光四射的安嘉璐,因為一點小糾紛,准男友解冰找人報復到余罪頭上了,找的人里面有一個是解冰的高中同學,還有一個學生的家長在解冰家里的公司供職。

事情發展到這會兒就夠嗆了,肇事的夠嗆,那受害的更夠嗆。這不,許處早上起來,又看到了外勤帶出來的攝像,實在無語得很。余罪帶去十三個人,捂嘴的、動手的、扒鞋拽皮帶的、堵著現場掩飾的,分工相當明確。那利索勁,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頭一回干這事,當他看到鏡頭里迷糊的嚴德標摟人的動作,又給氣笑了。

「哎,血氣方剛是好事啊,就怕用不到正途上。我真不敢想象啊,這幫家伙要是將來不走正道,能成什么樣子。」許平秋憂慮地說道。

史科長知道許處的心結,他喜歡這號有沖勁有血性的娃娃,但又怕駕馭不了他們的野性,他適時道:「許處,他們逼問出了幕後,是不是這事還沒完?現在兩頭打得可到臨界點了,再打出事,就該追究刑事責任了。」

「可不是嘛,要是在警隊混了幾年的老油條,干了擦邊的還情有可原,這才多大?手里真要有點特權,你敢想象他們能干出什么事來?打架我還真不生氣,沒點脾氣的,他當不了刑警。我生氣的是這個叫解冰的,直接從外面叫人對付自己的同學,你說他心理該有多陰暗?真要有這樣的隊友,你敢放心把後背交給他?另一個也夠嗆,看這組織和實施水平,絕對不是第一次犯事,根本不考慮後果。」許平秋怒道,好不失望,看來他對這一屆簡直就是集體失望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准備吃早飯去。今天是體能測試,其他事他保持著旁觀者的態度,一切還要按部就班地進行。出門時史科長看領導的臉色不怎么好,小聲請示著:「許處,要不要警示他們一下,這一撥知道了解冰搗鬼,會不會再出其他事?」

「不用,都已經是成人了,要在這些小節上把握不住,不管是處分還是開除,我們都不干涉。」

許平秋有點生氣地說道,不過下樓時,他的臉色已經漸漸放晴,等到吃飯的時候,已經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來了。

「你寫的是什么?」

鼠標嘴里嚼著,一手拿飯盆,一手寫心得,對自己挖空心思寫的那幾行字實在不中意。書到用時方恨少,要寫了才發現,警校白念了,什么也不會。

被問的是漢奸汪慎修,他笑著說道:「我是網上抄的。你想抄?給你。」

「算了,我還是交自己的吧。」鼠標好不失望。

幾個貨一塊吃早飯時嘿嘿笑著,怕是提不出什么真知灼見來,更何況昨天觀摩的案子根本就是像讀天書一般看了個大概,只顧數人家的裝備和繳獲的案值了,其他方面還真沒怎么想。

今天是低年級離校的日子,睡懶覺的多了,來飯堂吃飯的就少了。先是鼠標和豆包,後來的是漢奸和老二,不一會兒昨晚出去打架的那群兄弟在飯堂聚了個七七八八,小聲嘀咕著。有人敲敲桌子示意門口,眾人一看,卻是解冰進來,霎時都沒人說話了,繼續往他的身後看。

後面的才有看頭,解冰追安美女追得全校皆知,除了宿舍和廁所,基本都在身邊。本來解冰都不常來食堂吃飯,不過因為安美女的緣故,養成這個習慣都快半年多了。果不其然,他剛進門,後面的安嘉璐和易敏等三位女生也說說笑笑進來了。

說起來那三人也不算很丑,只不過和安嘉璐站到一塊,基本上就沒有什么光彩可言了。一襲橄欖色的學員服,蹬著運動鞋、梳著馬尾辮的安嘉璐像全身散發著磁力一般,一進門就吸引了大多數異性的眼光。身材很棒,凸凹有致,那是長期運動的結果;臉蛋更棒,讓警校這屆學員腦袋里幾乎把其他美女都過濾了。

「眼珠掉飯盆里了,豆包。」鼠標取笑道。

豆包收回視線,翻了鼠標一眼,一看張猛嘴唇上掛了滴亮晶晶的水珠,直接笑噴了。鼠標一看明白了:「哦,不是眼珠,是口水珠。」

張猛哼了哼,不屑對這群不懂感情的人解釋了。自認風騷的漢奸汪慎修說道:「兄弟,太遺憾了啊,咱們這一撥十幾坨絕對能達到牛糞的標准,為什么就沒見有鮮花插上來呢?」

「那是因為有一坨比咱們十幾坨更帥的狗屎。」李二冬幽怨地說道,眼睛瞥到了殷勤打飯的解冰。所謂仇「帥」之心,人皆有之,此話誠然不假。

「大哥。」有人吭聲了,是經常沉默寡言的董韶軍,他嘴里的東西吃不下去了,哭笑不得道,「正吃著呢,不要說這些惡心人的行不?」一群哥們兒更來勁了,故意逗著這位被冠以「燒餅」綽號的董韶軍,怎么惡心怎么來,說得他干脆放下盆子不吃了。

此時餐廳的學員有意無意間分成了三撥,鼠標、漢奸等一撥人是一個盆里吃飯的,透著親切,也基本都是各縣或遠處的地市來的,屬於生活拮據沒有余錢可使的一類;還有一撥人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一類;當然,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以解冰為首的最耀眼的一群學員,他們這個小團體和鼠標、漢奸之流少有來往,家里最差也是處級干部,家底背景最少也有個千把萬,一個比一個嚇人。

有權也就罷了,還他媽這么有錢;有錢也就罷了吧,還他媽這么帥。瞧人家和安美女幾個女生相對而坐,侃侃而談,不時的笑聲盈盈,越來越讓遠處一干屌絲的心理處於失衡狀態。

牲口張猛又要說些什么,不經意發現鼠標和豆包心神不寧,他捅了捅鼠標問著:「怎么了?秀色可餐看飽了?」

「怎么沒見余兒?」鼠標心神不寧道。豆包問著:「漢奸,你們不一宿舍的嗎?他人呢?」

「咦?是呀……壞了,那賤人不會掉茅坑里了吧?」汪慎修邊吃飯邊開著玩笑,正巧抬頭看向食堂入口,不料一下就被噎住了,勺子順勢一指,哥幾個跟著朝門外一瞅。

得,眾人眼珠齊刷刷掉了一地……

女神財神

只見得平時一年四季學員服不離身的余罪,此時西裝革履、頭發鋥亮,拎著一個飯盆,邁著自信的步子進了餐廳。一步三晃,真叫一個目中無人。

好多人一下不適應他這個裝扮,都張口結舌瞧著。不可否認,人靠衣裝,余罪這么一打扮還是蠻有震懾力的。李二冬喃喃道:「喲?這人裝的,至於穿成這樣來大食堂裝不?」

更意外的是,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和哥們兒窩一塊兒,而是徑直走向安嘉璐和解冰那一桌。那一桌子也都驚訝地直勾勾盯著余罪,有人撲哧笑了,解冰身旁一人笑著道:「這……是怎么了?咱們都這么熟悉,至於裝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