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菜鳥和處長的談判(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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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秋倒不怎么介意,收起了第一份協議,挾著公文包,叫著江主任一起上樓,看看那群被關的貨色。他邊走邊聽著房間里傳來的竊竊私語聲,此時話題已變,正討論著過年吃什么,到誰家玩,比較有料的一個提議是兄弟們組團到余罪家吃去,非把他吃哭才成,要不兄弟這口氣實在出不來。

「嘭」的一聲門開了,房間里已經恢復原樣了,一個個面壁而立,顯得老實乖巧,而且個個低著頭,那樣子像是已經認識到了錯誤的嚴重性。

「聽我口令,向後轉!別耷拉著腦袋,聽說你們對選拔有意見,我就回來了,誰不服氣,站出來。」

許平秋吼道,虎著臉,眾人一看那鋥亮的警銜,那威武的姿態,卻是已經沒有叫板的心勁了。

這是學生們慣用的無聲的抵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就是不服。

許平秋看了幾眼,知道這群刺頭沒那么好說話,他示意了江曉原一眼,江曉原迎著學員們責難的眼光咳了聲道:「別以為我冤枉好人了,你們打架被人錄下來了,證據確鑿,賴是賴不掉了;也別以為我是老好人,你們都有脾氣,還不興我有點脾氣是不是?像你們這種情況,最輕也得背個記大過處分,嚴重者,要予以開除。」

這話狠了點,把學員刺激得咬牙切齒了,不料江曉原話一轉,笑道:「不過可惜的是我現在沒有權力處分你們了……我現在宣布一件事,所有人,立正。」

幾乎是下意識地整隊列,學員們的心跟著跳起來了,江曉原揭開謎底了,說道:「在列本屆一十三名學員,現在開始,劃歸省刑偵處直屬指揮,面前這位就是你們新領導,不用懷疑,你們才是這次選拔的勝出者,我代表全校向你們表示祝賀!」

哦喲!幸福來得太突然,把哥幾個嚇壞了,這邊鼠標直吸涼氣,那邊豆包直撫小心肝,其他各位呢,喘著粗氣,一副根本不信的樣子,都詫異地看著江主任和許處長。

沒處分,反倒比有處分更讓受慣處分的人心驚膽戰。

「離合格還有差距啊,別這么興奮。」許平秋和藹地笑道,駱家龍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太合格啊,也不能我們都合格吧?」

「那不一定,駱家龍,中學時你在單片機上玩得不錯,在電子愛好者中小有名氣,對不對?」許平秋說道。駱家龍差點熱淚盈眶,因為喜歡那玩意,沒少挨父母訓,此時看來,倒是自己最大的優勢了。

許平秋笑了笑,拍拍這哥們兒的肩膀,看向他身邊的熊劍飛。狗熊自知長相實在有礙和諧,緊張了,不料許平秋卻是很有興趣似的問著:「你參加過北七省武林風散打錦標賽。」

「啊,對呀,沒進決賽就被人打趴下了。」熊劍飛老實道,惹得眾人一陣笑聲。

「學了幾天警體拳就敢叫板專業散打的,有種。」許平秋贊了個,看著他身邊傻呵呵笑著的張猛,同樣一豎大拇指道:「你更有種,聽說只要學校打架,哪回都少不了你湊熱鬧參與?」

張猛臉一紅,低頭笑了。

到了李二冬身邊時,李二冬明白了,自報家門道:「我參加過暴風電子競技隊,我們隊打cs在華東區排名第9位。」

「嗯,知道了,不過你的射擊成績夠嗆,什么時候真槍也玩好了,再跟我吹。」許平秋略過了這位,李二冬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轉眼到了一臉迷糊、有點嬰兒肥的鼠標和豆包跟前,這兩人卻是無比緊張,自知是打槍脫靶、打架吃虧的主,實在找不出被選拔出的優勢來。許平秋笑著打量了一番,問道:「聽說二位開盤,在我身上狠賺了一筆。」

鼠標嗆得說不出話,豆包一指他道:「是他干的,不是我,我押您老贏的。」

「不錯,賭起來贏多輸少,應該有兩把刷子,現在網賭比網購還凶,你們會有用武之地的。」許平秋又給了個正面的評價,鼠標和豆包一下子興奮了,沒想到毛病成了優勢。

吳光宇有個長處在機械上,原因是他爹就是修車出身,從小在機油堆里長大;而孫羿參加過卡丁車聯賽,本身就有a本駕照,那是因為他爸就是客車司機的緣故,放假時常頂他爸班去開車。每個人的優勢和長處都被許平秋一句道破,讓眾人覺得好不驚訝。到了董韶軍面前時,這位痕跡檢驗專業的學員可不像先前幾位那么拽了,不過許平秋依然說道:「董韶軍,你在交心得體會的時候,主題是嫌疑人的人權問題,你是痕跡檢驗的,怎么對罪犯的人權格外感興趣?」

董韶軍沒想到自己的不和諧論調也被上級重視了,他立正朗聲道:「我認為人在權利上是平等的,即便是犯罪分子也應該享有他的人權。事實上,犯罪的滋生在很大程度上就來源於人格和權利上的不平等,如果我們不能把心態和嫌疑人放到一個平等的位置,就當不好警察。」

「很好,希望十年後,還能看到你的堅持。」許平秋淡淡一句,聽不出褒貶,信步到了最後一個人面前,是汪慎修。這家伙是全系出名的小白臉,卻沒有優勢可言。許平秋盯著他時,汪慎修緊張地道:「許處,我沒什么優勢。」

「誰說的,長得這么帥,優勢大了,風騷無罪就是你吧?你們風騷得終於驚動省廳了。」許平秋笑著,眾兄弟跟著大笑,把臉皮老厚的漢奸搞了個大紅臉。

「好,同學們,我布置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保密,你們將接受的任務和訓練被列為省廳a級機要,規則是,誰要泄密,全體出局;第二個任務是,年後到五原機場集合,憑身份證領機票,時間、目的地和訓練暫且保密……第三個任務嘛,就是回去過年,這是你們在正式穿上警服前的最後一個春節了,這里要強調的就是保密條例。江主任,給他們講講保密條例的重要性。」

在學員們興奮的眼光里,江主任講了一通,保密條例很嚴格,不管對家人、親戚、朋友都不能泄露。對於未知的事,這干血氣方剛的小伙總是充滿著好奇,個個聽得熱血沸騰,就像《碟中諜》電影中的牛逼團隊,回頭就能結伙整誰去。

「最後還有件小事。」許平秋重起話頭,詫異地問著,「同學們不覺得這個團隊應該有個靈魂人物嗎?是不是缺了誰?」

「余罪。」不少人吼出來了。

「對呀?少了余兒沒意思了。」有人嚷著。

「回家了呀,要不把他召來。」又有人喊道。

許平秋看著眾人的反應,到此時他都搞不太明白,那個其貌不揚的余罪,何德何能,居然周邊圍著這么一干性格各異的同道。他繼續笑道:「有點遺憾啊。看來聰明不是好處,錯過了機會。」

眾人背了一會兒保密條例,也許是心情興奮,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的原因,就連腦瓜不好使的張猛和熊劍飛也很快倒背如流了。許平秋剛要走的時候,有兩位賊頭賊腦的跟著出來了。

「什么事?」許平秋一回頭,看到是嚴德標和豆曉波。

「許處,我可能知道他在哪兒,他八點走的,這時候應該還在省城。」鼠標說道,不過問他具體地址時,他卻說不清了,只說可能能找到。不過現在大家是同一個團體了,有問題好商量。不一會兒,許平秋帶著鼠標和豆包下樓,上了那輛警車,直追余罪去了。

剩下的一干「精英」,一直被隔離著,直到其他學員幾乎全部離校後才回宿舍收拾東西。精英就是精英,果真待遇不同。連上火車上長途汽車,都是警車接送的,把哥兒幾個給興奮的,恨不得這個年不過了,直接去接受集訓去……

賤人賤路

警車疾馳在濱河南路上,許平秋親自駕的車,載的是豆曉波和嚴德標兩人。快到高峰期了,路開始堵了,每過紅綠燈,他都是下意識地看著表,從警校出來行駛了四十分鍾,愣是沒有走完二十公里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