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讓人崩潰的任務(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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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夠狠!這幾乎是逼著人鋌而走險。余罪心里暗道。他一時摸不清這位老警的意圖。

其他人就兩眼抹黑了,一毛錢不給,不讓求援、不讓聯系認識的人,那豈不是讓大伙像孤魂野鬼一樣游盪在這個幾千萬人口的城市?萬一有個意外,那可咋整?任務一出,問題一下子涌上各人的腦海里,幾乎全是擔心。

「不用擔心,這是個自願參加的試驗。」許平秋似乎看到了學員們的為難,他又說道,「你們分發的卡片機是德國的產品,太陽能充電,只要有信號,後援就知道你們在哪兒。除了手機可以定位,皮帶扣上也有定位裝置,如果誰覺得熬不下去了,撥個電話就會有人去救援你們,號碼手機里有,至於結果你們也知道:出局。要提醒的是,這是經過改裝的卡片機,只能打那一個求援電話,其他號碼打不通。」

站得筆直的學員們,左右側頭面面相覷著。但凡訓練,永遠都是按部就班,跟著教官來,這一回全部要自己發揮了,可把學員們給搞蒙了,而且這任務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真是身無分文給扔在這座城市,那不得把哥幾個整成餓殍不成?

「最後強調的一點是,不要覺得我是在逼你們鋌而走險,生存的方式千變萬化,我相信你們在餓肚子的時候會學得很快,不一定非要違法犯罪。」許平秋道,似乎就是針對余罪而說。他盯了余罪一眼,話鋒回轉,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當然,違法犯罪也算一種,坦白地講,濱海的犯罪率全國最高,很多是生存條件逼迫所致。你們如果迫不得已選擇這種方式的話,我表示理解,不過要是被地方公安揪著,刑事責任可得自己負啊。注意你們的身份,是學員,不是在籍警察,好好處理。」

這回學員們的精神幾乎到壓垮的臨界了,忍不住又竊竊私語著:「能行嗎?怎么辦?熬得過去嗎?」

等了片刻,許平秋又叫著安靜,淡淡地說著:「還要告訴大家一個消息,今年省廳刑事類招聘全部由省廳刑偵處負責,我很負責任地講,我的手里有三十多張聘任書,除了高等學院對口進籍,以及不得不留出的名額,還有不到十張聘任書,我希望你們中間最少淘汰一半,那樣的話,我就好操作多了。」

好大的一個桃子,學員們傻眼了,留在省城夢寐以求的理想比任何時候都離自己更近,而且憑著許平秋的身份,學員們知道假不了。於是乎竊竊私語消失了,大家都熱切地看著許平秋,似乎都想迫不及待地表明:我行。

我怎么辦?余罪在許平秋的話里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桃子肯定有,但代價是什么就不知道了。他揣度不清自己的算盤是不是打對了。不過出局就別想了,直接卷鋪蓋回家,怕是這輩子也甭指望了。

「時間到,請上車。這輛車會把你們放在城市里任何一個隨機的角落,如果你們落單,那就想辦法自己生存,如果你們有幸撞見,我希望你們互相協助,四十天後,我會在這里等你們。當然,淘汰的就不等了,有人送你們回家。」許平秋看時間差不多了,喊著隊伍兩列並一列,個個心情復雜地上了車。

行進了十數公里後,車停了下來,許平秋回頭看了看一幫學員,出聲問著:「誰帶頭?」

沒人吭聲,似乎沒人敢挑這個頭,組織給出的誘惑大,可任務的難度也大。

許平秋笑了笑不中意地道:「這樣子怎么行?讓你們自謀生路都不敢,又不是送死,隨時可以回來。這個樣子,還敢指望派你們沖鋒陷陣去?我挑個人怎么樣?」

他看著,在尋找一個容易被撩撥的人:「熊劍飛,這難道比你在自由搏擊隨時可能面對的傷殘還危險嗎?敢不敢!」

「哼,有什么不敢。」熊劍飛被激怒了,起身二話不說走到了門口,車門咣地一聲打開,他回頭嚷著,「兄弟們,我先下車了,都怕個屁,誰半路回來誰他媽是小娘養的。」

司機哈哈一笑,後面的學員也跟著樂了。就這貨,不管是茅坑還是火坑,他都敢跳,從來都不考慮後果。不過,這個樣子確實很讓許平秋贊揚了一番,車又行駛不遠,張猛這個愣頭青也下車了,他也是個不怎么喜歡用大腦思考的貨。可這兩人,讓許平秋卻是贊口不絕。

就這么開始了,許平秋看著一群躍躍欲試又躊躇不已的學員:那是一種糾結心態的表現,即將面臨的困難和可能會得到的那份工作相比,孰輕孰重需要仔細考慮。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是一種勝券在握的表情。

傾巢驅逐

「很好,下一位是誰?是不是咱們該按次序走?」

許平秋在下一站,看著座位最前的李二冬,那貨嘴巴一哆嗦,害怕了,許平秋笑道:「要不跳過你,一會兒直接把你送機場?」

人前打退堂鼓,那可沒面子了,許平秋知道像這么大年齡的小伙子,怕是受不了激將法。

「不不不……我。」李二冬撓撓腦袋,咬咬牙,一起身說道,「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撿一個月破爛,能餓死怎么著。」

咬著牙,閉著眼,頓著腳,終於跳下車了。車嗚聲起步時,李二冬卻在那一剎那有點後悔了,一看周圍路況,慌忙拔腿追車,大喊著:「哎!等等,這路在珠江邊上,破爛都沒得撿……我再坐一站再下去行嗎?」

車越來越遠,沒停,他氣喘吁吁地停下了。李二冬無比緊張地看著四周,此時夜幕降臨,華燈如海的城市對他仿佛是恐怖片里的場景,心虛的感覺好強。他走在江邊,迎著夜風習習,在回憶著剛下飛機的那頓大餐,一千個一萬個後悔,當時怎么就沒多吃點,現在倒已經餓了。

車上的孫羿也緊接著下去了,漢奸汪慎修本來想打退堂鼓,卻不好意思站出來,不過在看到平時也算個優等生的董韶軍坦然下車時,他也咬著牙跳下車了。人群聚集的地方總有一種從眾的心態,有時候一個退縮能帶動一片逃兵,可有的時候,一個舍身,也能帶動一片跳坑。

究其原因也很簡單,當付出遠遠小於得到時,誘惑力就是最大的動力。接著邵帥下去了,這個平時像個悶葫蘆的男生和余罪他們交集不多,他怎么進的選拔隊伍其他人還真不知道。

車從深崗駛到了中山橋,已經下了個七七八八,又一站停下時,許平秋看著嚴德標和豆曉波兩人的眼睛,笑著問:「商量好了嗎?誰先走?」

豆曉波慢慢起身,走向車門口,看了嚴德標一眼,苦著臉,後悔地喃喃道:「就知道不掏錢沒有好事,不是被兄弟騙,就是被組織坑。」

車上還沒走的,聽得有點哭笑不得。許平秋笑著道:「不算坑吧,我給你後悔的機會,現在可以放棄,隨時可以回來,很難嗎?」

這倒也是,豆曉波二話不說下去了。車門一合,許平秋對著司機道:「多駛五公里,拐兩個彎再停。」

一說這話,嚴德標「呃」地一聲噎住了,剛才和豆曉波商量好了結伴的,兩人已經仔細看了地形,這下變故,後面的豆曉波肯定找不著自己了。許平秋笑著道:「德標,你的反應很快啊,才走了一個小時你已經開始想對策了,有長進。不過在這個每平方公里人口幾千的地方我敢和你賭一把,你找不到他。」

恐怕真是如此,車駛進了一條商業街,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都是人腦袋。車龜速一般行駛著,嚴德標好不懊喪地想著,豆包那可憐娃根本沒有方向感,平時上街都找不回學校去,扔在這個城市,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