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潛行毒窩(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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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也不讓去,只能悶在房間里了。」鼠標笑著道,邊喝邊瞅著林宇婧。聞聽這位是特警應急中隊出來的,他是死活不信,眼前這美女怎么看怎么像個怒放的警花嘛。他賊頭賊腦看的時候,冷不丁被一只手按著他腦袋了,自己的視線不得不從林宇婧的身前移開了,就聽林宇婧斥著:「鼠標同學,這種眼神看女人,是要挨揍的啊。」

「我沒把您當女人啊。」鼠標辯解道。一回頭看林宇婧,馬上笑著道,「我可是把您當領導啊,我見了領導只敢低頭看,不敢抬頭瞄。」

把鼠標撥拉過一邊,她看到了余罪靠著床沿,頭也沒回,出聲道:「余小二,組長叫你開會。」

「啊,沖個涼就去。」余罪頭也不回地道。林宇婧「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嚇了鼠標一大跳。人一走,鼠標屁顛屁顛跑上來,凜然對余罪做著胸前墜的姿勢。余罪一下子噴笑了,組里就一個女的,都評價過n次了,兩人私下里都叫人家大胸姐。余罪笑著推了這貨一把道:「別亂扯,她要知道了,非揍你個半死。」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余兒,咱們這種生活簡直是摧殘青春啊,不但把大胸姐的青春摧殘了,咱們也要步其後塵。沒有酒,沒有妞,沒有任何娛樂,還不能隨便走,早知道這樣,我就在街上混錢,我他媽不回來了……哎,余兒,要不申請一下,咱們出去得了,否則快被憋死了。」

鼠標嘚瑟著,余罪鑽進衛生間了。這哥們兒也不嫌嘴累,就站在衛生間門口吧唧吧唧說了一通,直到余罪沖涼出來,他的嘴都沒停,余罪穿好衣服走時,冷不丁道了句:「鼠標,別跟我玩心眼,我准備接受任務。」

猝不及防這么一句話,余罪好像不緊張,卻把鼠標緊張壞了,一把拉住余罪,上上下下瞧著,凜然問著:「你確定?」

「當然確定。」

「非常確定?」

「非常確定。」

「那你這是……不會他媽的投敵去吧?」

「你以為敵營里素質都像你我這么差勁,想投人家都不要……難道你沒有發現?我的性格里有純潔、高尚的成分,我一向很有奉獻精神的。」余罪說道,那惡狠狠的表情,看得鼠標哆嗦了一下,差點一不小心把自己舌頭咬了。聽這話,這不把人往死里雷么?

余罪笑著一指道:「看你,總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鼠標被噎住了,余罪這家伙臉不紅不黑,肯定是有貓膩。在余罪出門的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想著:壞了,這家伙不會被憋急了,真去投敵吧?!

門毫無征兆地又開了,余罪的腦袋又伸回來了,就聽他嚴肅講道:「標哥,這個任務我單人不行,我決定帶上你一起去,別拒絕哦,兄弟有難,死也要幫,組織一定會成全我們的。」

鼠標這下驚得把自己舌頭咬了下,他知道余罪慣於坑他,一下子嚇得腿一軟萎床上了……

爛泥上牆

門關著,窗簾拉著,燈也關著,只有清晰度不怎么好的投影在變幻著,那是東江和本省發回來的案情資料,三周的時間里,每天有若干小時都是在這個黑暗中的房間里度過的。這和余罪曾經憧憬過的警察生活簡直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樣子。

無非是哪里出現了毒品銷售,哪里臨檢發現了與「12?7」案子相同的樣本,還有就是又抓住哪個販毒分子,只要毒源還在,就不缺這些為點錢鋌而走險的小魚小蝦。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展現得淋漓盡致。

其實余罪的逆反心態很強,特別是對於這種比監獄管理還嚴格的非人生活,不過經過幾天後他發現,在這里的人都過著同樣的生活,甚至比他更可憐。他還能吃到酒店的訂餐,而那幾位可憐的外勤每天的伙食補助就十幾塊錢,吃飯不見葷,喝水得自己熱,唯一的一箱飲料,是供著他和鼠標每天喝的,那幾位同事包括組長從來不碰。這其中的原因鼠標那張漏嘴說出來了,據說是這個出省任務早在幾個月前就該結束了,經費早捉襟見肘了,緊巴巴地只能從日常生活上省了。

播放資料的時候,他側頭悄悄看了看高遠,那哥們兒是個老警油子,私下里經常抱怨禁毒上沒派出所舒服;李方遠,警官大學出身的,摸爬滾打了四年,現在和余罪肩上的銜平級;王武為,頭大發疏,明顯是營養不良給整的。這幾位常備的葯一種是胃葯,一種是瀉痢停,因為長年換地工作的原因,都是一身毛病。

對了,那位大胸姐林宇婧,這唯一的女人總會讓余罪每每多投去幾眼審視的目光,太過肅穆的環境總會讓人忽視她的性別,還真像鼠標說的,她的青春被摧殘了,年紀輕輕天天熬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能讓余罪想起獄里的阿卜,倘若自己做到人家這樣以苦為樂,余罪估計得等到下輩子了。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紀律嚴明,而且有信仰、有榮譽感的團隊,余罪一直就無法融入其中,這里實在太壓抑太沉悶,還不如和監倉里那幫人渣在一起快活。

放完了資料,接著又是近期對傅國生的監視記錄,此時的傅國生已經完全不是余罪在獄中所見的那樣子,家里是一幢三層豪宅,帶游泳池的;開的是奔馳,家里還放了輛英菲尼迪;登記過的老婆暫時沒有,不過家里住了一個女人,外面勾搭的也有幾個落到了監視人員的眼線內;從監視可以大致看到他的生活軌跡,家里、公司、應酬,交際面不窄也不太寬,像所有有錢的富人一樣,大致是一種穩定而體面的生活。

就這種生活,余罪實在想不通為什么還需要去販毒,而且根本看不出哪兒可能有販毒的跡象。即便省廳的財務專家把嘉仕麗的出入賬核對了幾遍,也沒有發現非法資金的出入,至於嫌疑人的活動軌跡更別想了,那么小個圈子,你連隨地吐痰亂扔垃圾都拍不到,別說犯罪了。

說什么來著,犯罪分子的「教養」高吧,最起碼余罪覺得比自己要高不止一個檔次。

資料放映結束了,坐在牆邊的王武為、高遠拉開了簾子,一屋的人又曝光在光線下,林宇婧揉了揉眼睛,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杜立才回頭看余罪時,這位隊員痴痴地盯著已經沒有影像的牆壁發呆,他敲了敲桌子示意著:「小余,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余罪驚省問道。

這下子一組人都開始嘆氣了,方案已經提出了十幾種,都是一干外勤根據經驗制訂的,每每討論,余罪總是挑三揀四不滿意,看來今天依舊是要流產了。杜立才卻是無語了,側了下頭道:「你不是一直說機會不成熟嘛,現在怎么樣?」

「現在……」余罪愣著,看看一干可憐巴巴的組員,看著憂心忡忡的組長,又回頭看了眼一直坐在位子上的許平秋,他喃喃道,「現在,好像也不成熟。」

「那你說什么時候才算成熟呢?」杜組長有氣無力地問。三周的時間,耐心早被磨完了。

「其實,不管什么計劃,都不可能萬無一失,那叫人算不如天算,所以就沒有成熟的時候。」余罪道。

這時候已經沒有言驚四座了,大家都很理解了,沒有成熟的時候,也就不用去涉險了。杜立才瞟著許平秋,許平秋蹙著眉,像在揣度余罪這句話的意思,他不解地看著余罪,要是真畏難不准備去,應該早退出了,如果義無反顧准備去,那也應該成行了,難道,他有什么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