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從跑腿的成為大佬(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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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了,向省廳申請的特警指揮權也沒用了,天網恢恢,疏漏太大了。從德億洗浴中心的誤判開始,就已經注定了要錯失這次抓捕機會的結果。許平秋仿佛一下老了十幾歲,蹣跚著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頹廢了良久,他又狠狠地站起身來,一股不服輸的怨氣充斥著心胸,他又一次快步進了技偵指揮室,發布著今夜的最後一條命令:「命令所有參案警員,一個小時內務必收攏歸隊,不得暴露形跡!命令杜立才一組,嚴密監視新華電子廠,不得妄動!命令所有監視人員,放開監視距離!」

這像一個大放手的舉動,讓很多人不解。

更不解的是,連針對莫四海、焦濤、傅國生幾個重點嫌疑人的監視居住也撤了。至於02號特勤,他接到了一項新的任務:找回「包袱」,只有他知道發生了什么,現在也只有他縱觀了整個犯罪過程。

「包袱」此時正委頓在牆角,欲哭無淚。

東西搬完了,上車了,車發動了,車走了……可警察叔叔還沒來。

余罪自認沒有警匪片里一人滅一伙的本事,所以他只能裝孫子,或者說此時他就覺得自己活脫脫地像一個孫子,真他媽郁悶,以前都是自己坑人,現在好了,被人坑了,還替人數錢呢。

人格侮辱可以忍受,智商的侮辱實在讓人難受,將來這事抖出來,他估計自己腦袋上得刻倆字:傻逼!

如果加上一個形容詞,應該是「最蠢的」。

「嗨,小子,過來。」瘦高個招著手,招呼著余罪。此時完成了交易,危險已經解除,順利地干了這么大的事,現在根本不用懷疑余罪的身份了,就一個被人蒙著送貨的馬仔而已。

一群人都看著余罪,還有人打著應急燈,照著余罪的臉。余罪遮著眼睛,怯生生地站起來了,怯生生地走到這伙人跟前,緊張兮兮道:「老大,不給錢就算了,可別滅口啊,我啥也不知道。」

肯定沒有滅口之虞,干這么大事,還用自己滅?那些人看著余罪,心里都想著拉滿滿一車管制葯品通關,試問這天下沒幾個人敢干,可偏偏這么一位蒙頭蒙腦的新人還給干成了。他們個個哈哈大笑,帶頭的瘦個子扔給余罪一摞錢,總有一萬的樣子,就聽他說道:「拿著,使勁吃,使勁喝去。回頭還有,過兩三天沒事了再聯系鄭潮,聽明白了?」

「明白,謝謝老大。」余罪接著錢,點頭道。

「哎呀,這么好的馬仔,怎么我就沒碰上……鄭潮真他媽走狗屎運了。」瘦高個子感嘆道,拍拍余罪的肩膀,實在欣賞不已。余罪愧不敢當了,緊張道:「老大,這、這事太危險,我以後不敢干了。」

「後悔也晚了,這一車夠崩你十來回了。」有人取笑著余罪,惹得其他人又笑了。反倒是疤臉瘦高個子安慰著余罪說道:「小伙子,想開點,第一回難受,以後就都成了享受了……走了。」

眾匪哈哈大笑著,一幫人呼嘯而去。

人走了,余罪也跑出去了。深夜、大雨、電閃雷鳴,閃電的余光拉長了他的人影,他傻傻地站在雨中,想著那一身剛試過的警服,想著那一車晶瑩的麻醉品,想著是自己親自押送通關,那一刻的感覺是多么的復雜,讓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人生,就像這個迷茫的夜,根本看不到方向。

是啊,這該回哪個組織里去呢?

屢敗屢戰

「情況匯報這樣寫,關於5月20日行動,由於強台風影響,通信中斷,指揮受到影響,未能組織起有效的排查,致使錯失良機,這一點我負主要責任。同時加上一點,我們已經基本查清了該犯罪組織的結構,大致人員構成,並對其中重要的若干嫌疑人進行了監視居住,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就這么寫。」

許平秋手指點點,杜立才記著要點,微微蹙眉,林宇婧快速琢磨著許處的話,她下意識地看了組長一眼,老杜不到四十歲,顯得比許處還老,特別是這兩天,憔悴得快讓人不認識了,沒辦法,又一次行動失利,連「包袱」都丟了,憋得快起火了。

「許處,有責任得我們擔,再怎么說我也是禁毒局的,怎么能……」杜立才說著,話被打斷了,許平秋插了句嘴道:「不要搶著擔責任,案子只要拿下,什么責任都是象征性的;可這毒源鏟除不了,那責任是你我都擔不起的。」

此話重重一撂,把杜立才的回應壓住。事後三天,所有人話里都有火葯味,兩個行動組十四人,加上技偵七人,總共多了二十幾個人,全部因為任務失利滯留於此了,重新開始的布局僅限於外圍的排查和監視,至今一無所獲。

「宇婧,萬頃鎮有什么動靜?」

「沒有,3號嫌疑人回去就再沒有出來過,是嚴德標、高遠他們的監視。」

「寓港呢?」

「沒有,白領公寓沒有發現莫四海的蹤跡,據最新排查消息,和焦濤接頭的這個莫四海,白領公寓他是董事長,曾暗地經營色情交易被查處過。」

「濱海,傅國生這兒?」

「沒有,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每天按時上下班,連門都不出。」

「越正常就越不正常,這幾天他都沒有出去應酬,也沒有接觸那個女人,應該是發生了不尋常的事……可是,他們不可能發現『包袱』的身份吧……他去了什么地方?」

說到此處,又是痛處了,三天居然沒有找到余罪在什么地方,沒有歸隊,沒有到萬頃,沒有找任何一個熟悉的人,02號特勤漫無目標地找了很久,每次帶回來的都是失望。

「我們下一步怎么辦?」杜立才小心翼翼地問。

「先找到人,不找到他,沒法動。如果……算了,先作匯報吧。」許平秋想了想,沒有敢把如果說出來,長嘆著氣。這一件事,生怕要成為自己職業生涯的滑鐵盧了。

一切還在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對現有的嫌疑人身份、背景、前科進行深挖細查,從傅國生到焦濤到莫四海,每一個都是劣跡斑斑,不過可惜的是,沒有任何證據。貿然行事,出丑的怕會是自己人。

這個愁雲慘淡的日子到今天仿佛注定結束似的,沒到午飯時間,突然有位技偵沒敲門就沖了進來,把房間里專案組三位核心人員嚇了一跳,看著他急切的臉色,許平秋下意識地問:「有消息了?」

「電話來了。」技偵興奮道。

於是這三人,也像瘋了似的往會議室跑去。不經意間,他已經成為這個士氣低迷的團隊唯一的強心針了,因為只有他才可能直觀地知道那個雷雨交加的晚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