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從跑腿的成為大佬(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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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差不多能告訴你了,既然有人打走私渠道的主意,那這個渠道由咱們來控制不是更好。對方的高明之處在於,他們從來不直接參與,不到現場,可如果大部分渠道都被咱們卡死,你說會不會把他們逼出來?」許平秋道,一副征詢的口吻。

主意已定,肯定行,何況已經有成功走過一次的先例,只不過這個辦法實在讓中規中矩的杜組長難以接受。許平秋回頭看林宇婧時,出聲問了句:「你覺得呢?」

「可是這樣的話,把地下世界的潛規則打亂了,他會成為眾矢之的的。」林宇婧道了句自己的擔憂,畢竟見多識廣,知道其中不少內幕。要都這么胡來,理論上很可能遭到同行警察的雙重打擊。

「對,沒錯,如果規則由我們來定,那主動權和節奏就要易手了,我反省了一下此次濱海之行的得失,覺得我們最大的失誤在於,一直沒有掌握本案的主動權和節奏,一直在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這一次,咱們要把這個幕後牽出來。」許平秋揮手擲地有聲道。

詳細的計劃和思路,即便是杜立才暫時也沒法跟上領導的思路,只覺得在走私線上胡攪,似乎和要查的毒品案南轅北轍了,其實這些天就是聯合海關緝私部門,兩方高層在一種高度默契中坐視下面胡來,也坐視一個新的團伙迅速發展壯大。

「可這樣的話……」杜立才思忖著,狐疑地提了個問題,「和咱們運送『包袱』的初衷豈不是背離了,為什么不設法接觸傅國生、莫四海這兩名重點嫌疑人,反而要在走私上做文章?」

「這樣做貌似走彎路,卻是一條捷徑。這樣說吧,如果接近,只能當馬仔;可現在,他是自立門戶。原來是被人指揮著干,而現在,如果有人想找他干,就得拉攏著干了。被人指揮和被人拉攏,你覺得哪一種更容易控制?」許平秋這樣問。

「哦,明白了,這樣的話,節奏和主動權就完全控制在我們手里了。」杜立才明白了,以合作者的身份,肯定要比被人關悶罐子里強。

「能把對方誘出來嗎?要走貨選擇也不光『包袱』一人。」林宇婧道,稍稍有點疑問。

「會。」許平秋笑了,這一次很肯定地道,「因為對方比任何時候都相信,我們的『包袱』是在他的教導下,已經開始成為一個犯罪升級的人才,這樣的人才他不拉攏,還能相信誰呀?」

這句話聽得林宇婧笑了笑。她在想,一位好好的警校畢業生,此役之後,真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傍晚時分,一輛大型貨車從深港高速下了收費站。交過過路費,搖起車窗的余罪,看了眼邊開車邊嘚瑟的孫羿,不入眼地給了他一巴掌訓著:「開慢點,老子坐你開的車,得少活二十年。」

「靠,那我豈不是為民除害了。」孫羿不屑道。

這可不是省道二級路上飆車,孫羿開得不快,快到市區的時候,他好奇地問:「余兒,車上拉的什么?」

「秘密任務,不能多問。」余罪擺譜了。

「少扯淡,什么秘密任務?天下公安是一家,咱們怎么和緝私作對呢?」孫羿不解地問。自己的任務是飆車,飆得爽了,可想不通這個世界規則怎么顛倒了,自己這個即將當警察的,怎么干的全是黑事。

「不要多問,知道太多了對你不好,對不對?」余罪勸著兄弟道。

「不說不給你開車了,憑什么老子伺候你呀?」孫羿火大了,要撂挑子了。

「停車。」余罪一吼,孫羿一停,就見余罪側過頭,霸氣地訓著,「告訴你多少次了,老子可是混了多久才當上走私團伙的老大,你搞清楚,你是馬仔,有馬仔嚇唬老大的嗎?再說一遍,一會兒送貨,你就坐車上,一句話也不能說,一個屁也不能放……聽明白了嗎?」

不可否認,經過這半年人渣堆里的修煉,余罪的匪氣更濃了。從來沒見過余罪這樣的孫羿被嚇了一跳,趕緊點點頭道:「是,聽你的。你是老大。」

「走。」余罪一擺頭,車繼續前駛,沒廢話了。

接貨的地方在寓港市北郊清塘,快到目的地時,就有一輛現代轎車前行領路,直開進一家貌似小工廠的大院,余罪跳下車和上前的莫四海握了握手。莫四海豎著大拇指直誇厲害,看來闖關的事,已經聽說了。

「別客氣,莫哥,我入行還是您領路的。」余罪客套著。這位莫哥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年紀,消瘦的個子顯得格外精神,兩眼炯炯有神,帶著南方人特有的精明,拉著余罪,沒問自己的貨,反而奇怪地問:「你那輛改裝車,那兒來的?」

「從寓港到港口到濱海,那么多改裝車行,找堆零件就干了。莫哥你要的話,我給你整一輛,我一兄弟以前在改裝車行干活,現在跟我干了。」余罪道。

莫四海看了眼車上的司機,二十多歲的小伙兒,也在翻著眼瞅他,給人感覺很不好,賊頭賊腦的。他問著貨,余罪卻是一指後廂,莫四海帶的幾人打開一看,不禁驚訝地「哇」了一聲。

車中有車,那輛改裝車就在車里。又開一後廂,上下人手遞著一件一件的貨,這肯定是先用改裝車闖關,再把改裝車開進貨廂運輸,這個辦法聞所未聞了。莫四海心里又是贊嘆不已,趁著卸貨的工夫,給余罪遞了支煙問著:「鄭潮……就是你潮哥,他去哪兒了?」

「我真不知道。」余罪笑了。那笑里壞壞的樣子由不得讓莫四海浮想聯翩,這家伙鳩占鵲巢了,就收了鄭潮的生意,偏偏把鄭潮整得不知道下落了,行里傳聞,是馬仔里幾個人狠的把人砍了,是不是毀屍滅跡還真不好說。余罪看莫四海疑惑的樣子,故意問道:「莫哥,你不會想替鄭潮報仇吧?」

「我只和擋我財路的有仇,和別人沒有,只是鄭潮可給我們干過不少事,嘖……」莫四海不確定道,有些話不能說太明了。余罪笑道:「我保證,他回不來了,你說刮台風那幾天,要是有人掉海里,會不會是個意外呢?」

莫四海噎了下,兩眼盯著余罪,現在他知道為什么傅老大這么看重余小二,敢情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兩人閑聊幾句,卸貨,收錢,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莫四海打了個電話讓外面去了輛車跟著,自己卻細細查著貨物的封口,知道沒有動過,他這才放心安排人拉走貨。上車後慢慢行駛著,不時打電話問著跟蹤者的發現。

沒錯,對於余小二短時間干這么大的事,實在讓他心跳,但又免不了神往,幾次運送干得真漂亮,要是命足夠長的話,絲毫不用懷疑,這家伙有望成為沿海最有成就的走私犯。

跟蹤的車輛一直追到出了高速,離萬頃鎮尚有二十公里的地方,冷不丁前面的車停下了。跟蹤的車遠遠地看著動靜,卻看到一幅讓他難忘的場景——一人打開後貨廂,鑽進車廂里,稍頃,兩車分離。車廂里倒開出來了那輛改裝車,冒著黑煙,極速躥進了鎮鄉公路,不細看,還以為是農村柴油機械。而那輛母車,大搖大擺向萬頃的大本營駛去。

有這么個神兵利器,足夠讓所有走私者眼饞了,現實情況被跟蹤者添油加醋給莫哥匯報回去了,至於跟,根本不可能,追不上那輛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