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曙光來臨的前夜(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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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陣大笑。許平秋走了幾步,上車時又停下來,狐疑地問著杜立才和林宇婧道:「我就想不通了,他發現了沈嘉文的什么破綻?又是怎么追上她的……你們知道嗎?」

林宇婧和杜立才兩人搖搖頭。回頭時,余罪和孫羿還在撕扯著,高遠在拉架,其實連他們倆也想不通,偌大的一個毒梟,已經快跑到公海上了,人栽了倒不冤枉,就是栽在這個菜鳥手里,簡直太冤枉了……

大案余韻

「厲害,厲害……還是兄弟單位有辦法。」

杜立才猛拍桌子,驚得一室同行都驚訝地看他。他回頭曉得失態了,指著電腦道:「最新消息,通過沈嘉文隨身物品找到了毒資線索,收繳毒資四千三百八十余萬元,還有在濱海的不動產,總價值超過一億元。他們的毒資居然是以海外投資的形式回流的。」

「她招了?」林宇婧問。

「由不得她了,韓富虎的最後一個電話是通給她的,她又同時指揮了余小二、王白、焦濤三路出貨,都能指證她。而且寓港出警的刑警隊長陶澤海,又指認了她,抵賴難度可大了。真懸啊,要是到公海,這個案子在韓富虎這里就得結案。」杜立才興奮道。

連著四日,驚喜不斷,漫長的艱難偵破迎來了收獲的春天,每天都有新的消息傳來,岳西赴濱海的行動組已經搬進了省禁毒局整理本案相關卷宗,每每知道案情有所進展,總是讓人興奮好一陣子。

「那傅國生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呢?」高遠問。對於那位傅老大他記憶猶新,可總也不覺得他竟然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物。

「呵呵,要是嫌疑人不說,咱們打破腦袋也想象不出來。咱們監控覺得她是傅國生的姘頭,可事實卻是她認識韓富虎在先,又通過焦濤認識了傅國生,傅國生是靠她的資助起家的。據莫四海交代,他說沈嘉文很不滿意傅國生畏首畏尾的作勢,很多事她都瞞著傅國生干,包括這一次販運槍械。純粹是韓富虎給了王白一個便宜,王白、莫四海幾個人合伙准備大賺一筆。」

杜立才說完,看把下屬們一個個聽得越來越迷糊了,他又增加著難度道:「還有更匪夷所思的,據隔離審查的警察陶澤海交代,他只認識這個女人,兩人曾經發生過不正當關系,而且他領過不少檢查站的人到莫四海的唐都玩過,那個賊窩和紅樓的效果一樣,專拉海關和警方的人下水。還真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是本次連環走私的主謀。」

「咦?對了,小二可是最先發現沈嘉文有問題,難道……」李方遠想起了,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難道他知道這些復雜的關系?杜立才也想起這個本案最讓他納悶的地方了,狐疑道:「對呀,這小子從哪兒看出有問題來了?直接就去海上追人去了。」

每每討論都卡在這里,那是當晚最輝煌的一筆,但這一筆卻寫得莫名其妙,他們本來以為是許處的火眼金睛發現的,可不料許處也是一頭霧水。一愣間,濱海市的同行有人問了:「杜組長,您是說追到毒梟的卧底探員嗎?」

「給我們介紹認識認識啊,警中都傳神了,說是位退役的神秘部隊人員。」另一位也問上了。

「咱們的案卷里好多轉折的地方都用一個代號代替,是不是就是他?」又一位好奇地問上了。

「這個保密,不能問的。」有位面容姣好的女內勤壓抑著,不過還是好奇地問了句,「杜組長,告訴我們他帥不帥就行了。」

這話問得杜立才沒來由地覺得尷尬了,點著頭道:「很帥,簡直帥呆了,不過這個人可不歸我管轄。我都沒見過。」

眾同行以為又是托詞,反而有點失望。只有同組人員看著杜組長牙疼的表情,都在肚子里暗笑,誰說不歸他管,管不了而已,昨天兩人在煤炭大廈還吵了一架……

鐵門洞開,寓港市公安局下屬刑偵四大隊的滯留處,走出來耷拉腦袋的三個人。

看守點著人頭,梁華、何大勇、陳祥瑞……萬頃一帶,都知道這幾人曾是新老大余小二手下的悍將,諢名分別叫化肥、大臀以及粉仔。當夜新華電子廠被查封,這三位和嚴德標一起被端了,因為警察內鬼陶澤海的影響,刑警隊以涉嫌走私槍械、謀殺雙重罪名把幾人滯留,卻不料事後方知,那位紛傳被人「殺害」的嫌疑人鄭潮,已經是「6?20」專案的重要人犯,跟著陶澤海一起被隔離,這才知道是一場鬧劇。

「走吧,放你們了。」看守的警察道。

三個人兀自不信,跟著反應過來了,撒丫子就跑。

出了門口卻聽到有人喊「站住」,把三個人嚇得一哆嗦,都站住了。門口的嚴德標勾著指頭,那三人看清了才萬分驚喜地湊過來,要抱著標哥哭訴一場。這會兒嚴德標顧不上了,直給三人塞著路費道:「別多說,也別多問了,趕緊回家,反正你們攢的錢也是有點的,找個生計,再別出來了啊。錢沒多少了,為撈你們仨,我也快成窮光蛋了。」

「標哥,老大呢?」大臀拿著錢,吸溜著鼻子問。

此時還能想起老大,江湖人士看樣子還是有義氣的。鼠標壓低了聲音道:「別問老大了,那天晚上他販賣槍械,估計得……砰!以後江湖上沒這號人了……」

鼠標做了個打頭的動作,那意思是,得被斃了。大臀失魂落魄,化肥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拉著鼠標道:「標哥,二哥不在了,你帶我們干吧!大不了兄弟們湊錢買輛車,有二哥敢販槍械的威名,絕對有人找咱們做生意。」

「對,就這名頭都嚇死他們。」粉仔惡念頓生,看樣子也是想重操舊業。

鼠標聽得哭笑不得了,爭取讓這三個貨出來還費了老大勁,這要出來怕又是禍害了。他賊眼一轉悠,表情哀傷道:「兄弟們,二哥走的時候給我說了一句話,我得告訴你們。」

什么?三個人立刻恭敬了,側耳傾聽著。

「他說,如果他回來,就帶著大伙過好日子,要是他回不來,就讓大家各回自家。這條路一條走到黑,遲早得陷死在里頭,他不想看著大家跟他一起陷進去,所以他就單槍匹馬去了……你們要再犯事,對得起即將去九泉之下的二哥嗎?」鼠標大義凜然地問著,痛苦到不能自制,就差淚花飛濺了。

「那我們走了……」化肥飆著淚,感動了。

「標哥,你保重啊。」粉仔抹了把淚,兄弟情深,實在難舍。

三個人哀痛地走了,一步三回頭地看著鼠標,走了不遠大臀又奔回來,使勁抱了抱鼠標,千言萬語一句話:「標哥,我們要混不下去,還回來找你啊。」

鼠標憋得哭笑不得,把這三個活寶送走,他想放聲大笑時,可又有一種笑不出來的感覺,這些人雖非同路,可讓他想起了警校里的狐朋狗友,一起摸爬滾打透著親切。等他坐到車上時,回頭看了眼余罪,小聲道:「余兒,我告訴他們你要被打頭了,不用回來了……還別說,化肥、大臀倆哥們兒,還真有點義氣。」

「走吧,廢什么話。」余罪道了句,很深沉,不是裝的。

偽裝的生活已經結束了,再怎么也讓他多少有些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