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余罪的反常規手段(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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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較忙,送走了來說情的曾院長,又送走了專程來聽取案情進展的錢局長,在加緊審訊喬小瑞以及傳喚回來的兩個保安的同時,孫天鳴把能用上的隊員都通知了。人手不夠,還從兩個派出所調撥了十余名警力。

一條條被確認過的照片、身份、住址信息,按轄區不同分配到了參案的警力手中,或三兩人一組,或四五人一隊,或追蹤,或盯守,咬住了散布在城市各個角落的嫌疑人。

晚八時開始,越來越多的嫌疑人信息傳回來了。

童大帥(綽號老j),窩在個屠宰場玩麻將,據轄區片警曝料,這家伙是個出了名的賭棍,一直有人懷疑他的經濟來源,可不料今天才知道他還有這本事。

楊鐵(綽號蛋蛋),嘯聚了一幫賊眾在小商原酒店吆五喝六,蟊賊們過的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這倒也不用怎么追蹤了,已經有好幾個喝高了。

李雲昌,相攜了兩位朋友進了一家洗浴中心開心去了。在基層辦案你不得不佩服那些片警,只要他們轄區的人,不管藏在那個犄角旮旯,他總能刨出來。找李雲昌根本就沒多費勁,片警打了幾個電話問了一通,直接就帶人去了,在監視上一瞅,認准了……隊員們扮著搓澡的進去一瞅,喲,人家正光溜溜的泡熱水澡呢。

骨干人員陸續定位,孫天鳴隊長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沒有下抓捕的命令,他略顯焦躁。雖然這次反扒隊自動收隊,把最好的結果給了他,他依然有點不忿,一遍遍地看著監控里拍到的毛大廣的照片,心結就在這兒。賊眾一抓,他知道只要有喬小瑞先前的交代在,讓眾賊互咬,不愁給他們定不了罪,不管輕重,只要團伙一散,這兒就清靜了。

這些辦法對於蟊賊管用,可對付老賊就難了,他沒有直接參與扒竊,完全可能脫罪,頂多就是出謀劃策把保安和扒手綁到一條船上,再頂多就是賄賂過醫學路原派出所的所長,往外撈過人。

「這個人怎么辦?反扒隊的,為什么偏偏讓空出他來……余罪,難道在打什么主意?」

他不確定地想著,思來想去。他揣摩著就算刑警隊抓了這號老賊也會很棘手,還真想不出反扒隊能把人怎么樣……

就在此時,電話響了,他一看是余罪的號碼,忙不迭地摁了接聽。接著不知道聽到了什么,他匆匆地離隊,向長治路飛速地趕來了。

時間,指向晚二十二時。

「看樣子,他確實准備走。」

林宇婧在監視里看著,輕聲道了句。

遠程監視里,能看到二樓那個匆忙的身影,在收拾著東西,一個不大的行李箱,而且還在不時把腦袋伸出窗外來看看周邊的情況,不過林宇婧推斷他不可能發現距離一公里多外的監視點,還有根本不在他視線之內的暗哨。馬鵬是特勤出身,盯這么個人,那是大材小用了。

稍稍離開了點視線,抬頭是滿天模糊的星斗,五原這個重工業城市污染嚴重,治理了若干年仍然只能看到模糊的星空,就像此時林宇婧的心境一樣。她看了眼打完電話的余罪,眼前這個看不透的人,看不穿他在打什么主意。

「你確定要對他動手?」林宇婧又問。

「擒賊擒王,要是不動他,用不了多長時間,還會有一個新的團伙出現。」余罪道。

「以什么理由呢?警察不是亂抓人的。」林宇婧問。

「你覺得這次是亂抓人?」余罪問。

「事實上不是,可理論上是,你還沒有學會當警察,應該是先證後抓人,不是先抓人後證,再說了,這種慣犯,你敢保證先抓人,再取證行得通?」林宇婧又問。

余罪笑了,點了支煙,側頭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證據,即便明知道對方是嫌疑人,也可以對罪行熟視無睹,任憑罪行的繼續?」

「是啊,你只能抓到有證據證明他有罪時,才能履行你作為警察的職責。」林宇婧道。

「呵呵,你這是標准的學院派警察口吻,我不是。」余罪道。

「那你是什么警察?」林宇婧笑著問。

「江湖派的。」余罪笑,「所以我用江湖的手法解決。如果你看不慣,可以抽身事外啊。」

「我是配角,有選擇旁觀的權利。」林宇婧道,又把視線放到了監視鏡上。

不得不承認,林宇婧是位很敬業的警察,最起碼保持這么一個監視的姿勢七八個小時,余罪就辦不到。他起身倚著欄桿,此時微涼的夜風襲來,帶著一股涼意,側頭再看林宇婧時,那專注的神情讓他心里泛起微微的漣漪,極近的距離,能看到她潔白臉蛋,能看到她和夜色融為一體的烏發……她喜歡扎馬尾,簡單之至的發型卻讓她顯得活力四射。

余罪不止一次想勾搭這位警花,不過一直未得其法,即便是昨夜兩人壓馬路後關系突進,但也僅限於談談理想以及天南海北的軼聞,而且為此付出了感冒的代價。他不知道,還需要多少代價才能換回這個鋼硬線條警花的傾心。

不容易,他這樣想,再找濱海那么個非禮的機會恐怕不容易了,而且他心里有點畏懼,玫瑰雖好,可有著扎人的刺;美女雖好,可有成長為河東獅吼的潛質,這很讓他躊躇不定,萬一像鼠標那樣,就泡了一個妞結果成老婆了,也未必就是一種幸福吧?

或許,幸福有很多種解釋……他又換了一種方式想著,暗暗有點後悔,當年沒有和漢奸汪慎修好好請教一下,那家伙能在夜總會混得風生水起,肯定道行很深。

不過,不會可以自學嘛……余罪突然笑了,湊近了幾厘米,輕聲關切地問著:「要不,我看會兒,你歇會兒。」

「干這個你不在行,就你那毛躁性子,能看五分鍾嗎?」林宇婧道。

「你覺得我很浮躁?」余罪問,又湊近了幾分。

「最起碼現在心里浮躁。」林宇婧不動聲色地道,監視用了一只眼,另一只眼,或許已經窺到余罪的心理活動了。她瞥見余罪湊近的小動作時,笑著補充道,「而且不是為案情和嫌疑人浮躁。」

話帶著取笑的成分,余罪小聲道:「沒錯,我是為你而浮躁。」

「哇,你不要這么直白好不好,不覺得很露骨嗎?」林宇婧笑了。

「是表白,我覺得咱們的關系可以更近一步,你得留給別人機會,咱們的工作性質太限制了,你又太過封閉自己,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生活很枯燥嗎?」余罪道,搜腸挖肚,就這么多東西,實在說不出柔情蜜意的來。

得了,林宇婧笑著道:「東方人以含蓄為美,再說我們的關系夠近了。」

「不,距離還有點遠……什么時間距離成了負數,那才叫近。」余罪嚴肅地道。林宇婧一怔,突然嚴肅地道:「他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