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疑點重重的機場謎案(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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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冬說得好不幽怨,余罪奸笑著。兩人一邊看著枯燥的監控錄像,一邊聊著以前警校的生活,一幕幕回想起來,警校說起來怕是此生待過的最好的地方了,而現在各奔東西,即便在同一座城市里,等閑也見不著面。余罪沒發現李二冬很念舊,一個個數來,牲口、狗熊,李二冬去二隊找過幾次,都出勤去了;豆包在禁毒局下設的一個警犬訓練基地,離市區還有幾十公里;老駱在信息中心,內勤比宅男還宅;至於董韶軍,後來都再沒有聽到過他的消息……還有漢奸汪慎修,畢業後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至於那些已經回老家的,有些連聯系也斷了。

這是一個大熔爐,不知不覺,很多人都被煅成了一個具有共性的模子。余罪看了失落的李二冬一眼,如是想著,誰能想到,那幫調皮搗蛋的警校生,大部分都當了警察,都已經在自覺和不自覺地在為這個職業拼命。即便就是特立獨行的他,也不知不覺地融入到這個團隊了……

團隊?

——不對,是團隊!

一遍……兩遍……第三遍……

中午喝了點酒,李二冬也伏桌睡上了。余罪在枯燥的錄像前觀摩著,一支接一支煙抽著,盯著屏幕上一閃而過的嫌疑人: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男子,在行李輸送台上,從容地拿走了外賓的行李。根據失主反映,那個行李包裝著剛剛在京翻譯完成,而且打印裝幀好的招標書、技術資料以及筆記本電腦、密碼存儲設備等物,因為顧及安全才走空運,誰料到偏偏在空運上出了差錯。

心理素質相當好。余罪看到那人伸手提出行李時,坦然得沒有一點遲疑的樣子。

是有預謀的,行李托運單和機票貼在一起,他拿著東西是如何走出去的?前提肯定要拿到單據。或者,制作一張假的單據騙過出口驗票的安檢,可能嗎?

似乎可能性不大,他又返回來,找著失主的報案材料,果不其然,正是因為下飛機找不到機票,失主才著急了,聯絡著機場的管理處,不過等確認身份之後,行李已經不翼而飛了。而目標在監控里只留下了一個戴著帽子的影像,這個拙劣的辦法能把一切高科技拒之門外,精度再高的恢復和成像,也看不到那張臉。

簡單而且巧妙,高手的風范。

余罪笑了,他放棄了先前的想法,回頭又從一級目錄里開始往下找,這個案子用行話說是「領導和上級高度重視」,電子案卷的分類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從失主的身份介紹到航班明細,以及當天所記本航班的旅客名單、身份證記錄都作為側面材料准備得清清楚楚。

這些應該用處不大,這么巧妙,應該排除臨時起意盜竊的可能。他如是想著,找著一級目錄里標為非保密資料的視頻文件,那是從下飛機開始到發現東西丟失的幾段視頻。

咦?失主居然是位女性,兩個老外,個子都在一米八左右,在視頻里看得格外清楚,兩人身邊還有兩名中方的隨從,像是翻譯。幾人從進入大廳開始有了監控,通道橋的一段應該沒事,畢竟僅容兩人通過,空間不大……等等,那難道是?余罪眼睛一愣,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東西,下意識地一摁暫停,可那熟悉的東西卻消失了。

又從頭看,沒有發現。他不死心,開始一幀一幀地放,到一個讓他狐疑的節點上,停了。他的眼睛愣了,看到了在離開機場的通道一側,剛剛從衛生間轉出來的一個人影,側面的,女人,那個倩影是如此熟悉,以至於他下意識地在摸自己的臉頰。

突然間他猛吸了一口涼氣,像注射了一針興奮劑,精神亢奮度提到了極致。

是她!是把他逼上獵扒之路的女賊!從一個月前拼命捉了二百余賊開始,每每自己總是拿著畫像問她的下落,可每每那些賊都茫然一臉,說不上來。久而久之,那倩影已經像嵌在腦海里了一樣,即便是她換了一身窈窕的秋裝,余罪仍然從側面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一剎那,他收起了懶懶的心緒,某種奇怪的心理在驅使著他,盯著監控的畫面,余罪眼睛眨也不眨,生怕錯過了什么細節。然而僅僅是一個高度相似的側影,就那么一閃而過,再翻查其他地方卻又消失了。又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過,他很肯定,這不是巧合……

群英薈萃

十八時整,從機場路外陸續駛來了若干輛警車,或直駛進地勤出入口,或泊在停車場外,車上下來的或是三五人一隊、或是七八人一組的男子,行色匆匆地向航管主樓奔去。如果你再仔細點看,一定會發現他們異於常人之處,個個步履飛快,神色冷峻,兩眼犀利,雙眉緊鎖,絕對像大片里時刻准備拯救地球的那種主角。

事實上,這事辦得比拯救地球還累了,五十個小時了,民航公安分局為主力,市刑偵支隊、治安支隊分別抽調警力參案,還調來了全市七名以破獲盜竊案知名的老刑警,從監控入手,作案人、作案方式、逃逸方式,一步一步追查,甚至還有老刑警拿著拍下的嫌疑人截圖到看守所詢問那些服刑的老賊,動用的警力已經數十人了,仍然是收獲不大。

十八時四十分,外事處李衛國處長帶人在路口恭迎著,救命稻草抓了一根又一根,都不抵事,一點線索也沒有。可沒辦法,還得一根又一根找。這回呀,找了根粗的,把省廳刑偵處的老處長許平秋請來了,外人不知道這個名字,可在公安系統,許處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前半年獨領一組小隊遠赴濱海偵破新型毒品跨省販賣案件,一度使這位快退下來的老人又名噪一時了。

來了,車來了,分局長劉濤緊隨著李衛國處長迎上來。從車里下來一位笑呵呵的黑面老頭,見面就拱手道歉:「李處,對不起啊,來晚了……廳里推薦去學習,我可是八百里加急趕回來的。」

「別說那沒用的,我們這里可仰仗您老人家了……崔廳今天一天八個電話問我進展,我真沒法交代呀,再拖下去,就要成國際事件了。」李衛國苦著臉道。這事本不屬他管理的范疇,可沒辦法,誰讓是國際友人丟了東西呢,種種交涉都要通過外事處,他這個位置首當其沖了。

「老規矩啊,丑話說前頭,找到了別謝,找不到別怨,在破案上,誰也不是神仙。」許平秋笑著道,慣用的語氣,不敢把話講得太滿。對於一位老刑偵來說,不怕你案子做得大,就怕案子太小,而越小的蟊賊,相比那些有特性的江洋大盜可難抓多了。

「一定能找到。」李衛國興奮地道。自己還是拿著崔廳的令箭才把許平秋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