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反扒隊集體造反(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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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回答錯誤。別跟我耍心眼,你們心里現在肯定在小聲嘀咕罵我呢……切,裝什么孫子呢?誰不知道你什么東西?」許平秋像在自嘲,把兩位下屬說得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許平秋又抿一口茶水,笑著道:「你們可以不對我講實話,不過我快退了,這實話就敢和你們講了……如果有人說在考驗面前打滿分,那是吹牛;能打八十分的,少見,反正我沒見過,能勉強及格的,應該有吧……我不算,我給自己打五十九分,知道為什么嗎?」

兩人搖搖頭,許平秋站起來了,背著手,審視著兩位屬下,不過卻是一副說小話的口吻道:「有人說情,我大多數時候能辦就把事辦了;有人送禮,我有時候悄悄收就收了。所以呢,捫心自問,我只敢給自己打五十九分。不過你們說,為什么我給自己打五十九分,還能混到今天嗎?」

喲,兩位屬下更凜然了,這種根本不能言傳的事被領導這么說出來,怪嚇人的。

「那是因為呀,我看得清什么事敢辦,什么事不敢辦,什么錢敢拿,什么錢不敢收……有時候大原則面前,可千萬得站對地方。」

許平秋凜然道,嚇得孔慶業哆嗦了一下,卻不料許平秋隨即莞爾一笑,風輕雲淡的話題又轉移了,直拍著自己腦袋道:「看我糊塗的,扯這些干嗎,我來干嗎來了……對了,王政委,你陪我走一趟,今年年底的授銜,多給你們支隊爭取幾個指標。對了,還有培訓的事,全警就數咱們刑偵上拖後腿,天天抓作假文憑,自己連個文憑都搞不上,這不讓上面作難嗎……老孔,你忙你的,讓他陪我去市局一趟就行了……」

連說帶訓,王政委喏喏應聲,一個支隊的數百位刑偵警力,吃喝拉撒的生活問題,以及家庭上、感情上的思想問題,少不了政委摻和,兩人同乘一車,先行離開。

可送走人的孔慶業支隊長一下子臉拉下來了,他在回味著這位突然而來,說了幾句怪話就走的許處長,他知道這個老成精的老家伙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話的。那表情,明顯在故意給他警示,讓他悠著點兒……可是,什么事呢?他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忤逆到這個頂頭上司了,他在想著,似乎沒什么事呀……讓我屁股坐好,心別去其他地方?什么意思?

一直思考著,回了辦公室,電話鈴聲響時,他拿起來電話,一下子恍然大悟了。應該是這件事,只有這件事可能驚動省廳,很可能現在省廳作壁上觀的人不少,就等著揪自己的小辮呢。再怎么說也是一位警察執行公務被刺,這事情處理稍有不慎,他得負領導責任。

哎喲,他突然發現自己走了一步臭棋,一步很臭的棋,不該刻意地把矛頭指向反扒隊……但這是領導的授意呀,難道許處長和王局不對路,王局可是省廳副廳長兼市局局長,比許處長還大一級。

他拍著前額,發愁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該站在哪個隊列中。

那個電話還在響著,對他來說,還真是一個考驗,選擇是如此的艱難……

道高一尺

「哥,沒接電話。」賈原青小聲道。

沙發上坐著的是他親哥,親哥旁邊塗脂抹粉,一副地主婆打扮的是親嫂子,哥嫂倆一個苦著臉,一個哭著臉。賈原青連班都顧不得上,凈顧著處理家里的爛事了。

「原青,你說這事究竟有多大?」賈政詢難為地問。

「哥,你多少也學點法律呀!怎么敢叫人劫押解車去?那和運鈔車有什么區別?劫就劫吧,也不能把人警察給捅了呀……現在咱們認識的公安領導里,都在說含混話呢,沒個准信兒。」賈原青同樣愁著臉了,他最知道什么事不該干。

賈政詢這會兒曉得後怕了,可誰能想到事情脫軌得厲害,高價雇了幾個流氓,竟然真敢捅了警察,還是在籍警察。這案子一聽說是重案隊接手,不像以前是和派出所、分局打交道,他就慌了,一慌之下,只能找這個親兄弟了。

再怎么說也是血濃於水,再怎么也是血脈親情,賈原青、賈政詢這兄弟倆雖然路子不同,可身邊人都知道,這位仕途無量的兄弟,當年是大哥擺攤修車供得上了大學,連成家立業都沒少這位長兄的幫襯。這不,說著親嫂子哭喪著臉求上了:「原青,你可得救救你哥啊……嫂子以前待你再不好,可也是你哥嫂供你上學,幫你走路子升的職……嫂子沒啥指望,你可不能不管你哥,你大侄兒呀……我那可憐的浩成啊,現在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嫂子抹著淚,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得賈原青受不了了。賈政詢卻是火了,回頭訓著老婆:「閉嘴!就他媽是你平時慣的,吃喝嫖賭什么本事都學會了。」

「不是你這樣的爹,能有那樣的兒子呀?」嫂子斥著老公。賈政詢一揚手,把老婆嚇得噤聲了。「那件事」不足為外人道,但她知道老公和兒子干的什么事。賈政詢尷尬地指指老婆,對兄弟道:「原青,別理她……這會兒浩成反正跑也跑了,後面的事兒,你說該怎么辦吧。」

這話說得虎氣也痛快,該怎么辦?自然是拿錢鋪路唄。賈原青想了想道:「我就和分局長老魏熟,可我現在揣不准,這事他兜不兜得住。」

「那什么重案隊,是干什么的?」賈政詢問。

「就是專管殺人放火大案的刑偵警察,虧是人沒死,要死了呀,浩成這輩子可翻不了身了。」賈原青萬幸地道,他征詢著大哥問著,「哥,你貨場那邊,那生意我早告訴過你了,不能再干了。現在你這身家,也不需要再干了啊。」

「保險,暫時不會有事,現在生意不好干,要不是那貨場撐著,正當生意早垮了……好,隨後我就把生意停了。」賈政詢看弟弟臉色不好,馬上改口道。

這些事同樣讓賈原青為難,又是手足之情,又是血脈連親,就有些事不地道,可也說不上什么來,胳膊肘總不能向外拐吧。他嘆了口氣,又問著:「這些事如果犯事,會不會牽涉到你?」

「不會,那兒和我沒關系。」賈政詢道,那地方的生意做不下去了還有點肉疼。

「那就暫且沒事了。哥你放寬點心。嗯……」賈原青說話著,目光閃爍,兄弟倆心意相通,當哥的賈政詢側頭斥著老婆道:「去,你外面車上等我……哭什么哭?好像兒子不是我親生的。」

老婆賭氣似的起身,抽泣著出去了,老賈抹了把額頭,長嘆一聲,他知道兄弟話里的意思,說是暫且沒事,那說不定後面的事就大了。他嘆著氣問:「原青,你給我交個實底,這次的事情究竟有多大?」

「要是光劫走了浩成,問題不算大……可哥,不是我說你,你怎么交代的?怎么敢把警察往死里捅?這事真沒法處理。」賈原青苦著臉對長兄說。

「誰知道,你給找的那幾個不要命的貨。」賈政詢道。

「要命也不會干那事呀?我以為你又是生意上的事,怎么敢和警察對著干了?」賈原青也是頭疼不已。

「算了,反正後悔葯沒地方買去,你就說吧,怎么辦?」哥哥又道。

「砸錢吧,還能怎么辦?」弟弟說道,「然後還得找雇主……這個捅警察的凶手必須抓到,這是老魏給我透的消息,能早抓不能遲抓,否則讓警察查到你頭上,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