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大鬧牛頭宴(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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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猛一笑,斥了李逸風一句:「你算老幾,架得住排擠你么?二隊的刑警天生有一種優越感,即便是市縣的同行都不放在眼里,何況你個鄉警?」他笑著看余罪有點尷尬的表情,突然問著,「我怎么覺得你和我的感覺一樣?」

「你什么感覺?」余罪問。

「巨失落唄,媽的,辛辛苦苦辦案,到頭來,一句話就否定你了。我這段時間就想,咱們圖什么呀?」張猛道。不是牲口哥沒有思想,而是不輕易表白罷了。

一聽這話余罪不悅了,直道:「你打人,你是犯錯的,咱們的感覺怎么可能一樣?」

「拉倒吧,你下葯、訛人、坑人,比我打人無恥多了。」張猛辯道。

「我那是為了辦案,找出線索,你那是純粹為了發泄,這本質上是不同的。」余罪又道。

「可結果是相同的。」張猛笑著,一指兄弟仨道,「看,咱們坐一塊了。」

余罪一愣,又自嘲地一笑。李逸風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看看那位,突然迸了句:「你倆說話,很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啊。」

「滾蛋!」余罪和張猛,同時向李逸風噴了一句。相視一笑,張猛換了個口吻道:「我覺得解冰好像對你有成見,不過說實話,我也挺佩服他的,咱們同一屆的同學里,他干得最好,而且從來不像咱們這樣辦案。」

「成見……呵呵,我還對他視而不見呢。」余罪笑了笑,起身回屋了,又懶洋洋地撂了句,「我正想好好休息一下,如果那位偷了幾年,躥了幾市,連手下都不知道他真名真姓的老七就這么容易落網了,那我可就太失望了。」

說著拍上了門,果真休息去了。張猛和李逸風面面相覷,李逸風很不理解地問張猛道:「猛哥,早抓住不好嗎?有什么失望的?」

「這就像我和你打架,勝負太沒懸念,沒意思。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玩得才有意思。」張猛道,對於刑警這一行,干得就是斗智斗勇,越強的對手才會有越強的興趣。否則較量起來就索然無味了。

「那這個老七是嗎?」李逸風好奇地問,此時好像連他也有興趣了。張猛蹙眉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李逸風換了個口吻道,「這樣,您說解組和我們余所長,誰能拿下來這個案子吧?」

「這沒法說呀,要論出任務,解冰是無可挑剔的,指揮有方,精通電腦,熟悉業務,大部分的技偵設備都難不住他,我跟他出了幾次任務,都完成得很漂亮。在我們二隊,隊長基本把他當接班人培養啊。」張猛酸酸道,不過說得很中肯,再怎么說,人家的優秀也是鍛煉出來的。

「那我們所長怎么樣?」李逸風好奇問道。

「呵呵……你們所長,我以上說的那些優點,他一點都不沾。」張猛笑著道,「他整個一警務不通、狗屁不懂,只會喝酒鬧事整人,實在沒法看好他呀。」

李逸風一聽,樂得眼眯成一條線了,笑了好半天才豎著大拇指道:「這個評價很中肯,我們所長自從上任後,干的就是這些事。」

兩人相視笑著,說著余罪在羊頭崖鄉的種種,終於找到消遣郁悶最好的話題了……

爾虞我詐

當二隊的方可軍匆匆趕到古寨縣看守所的時候,縣刑警隊的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這一趟是臨時任務,他和縣大隊的同志直接進了看守所,登記簽名。要提審的居然是一個偷牛賊,實在讓他很郁悶了。一般情況下,二隊所接除了轄區的案子,就是些久偵不破的拋屍、縱火、襲警等等一類的重案,查偷牛案,可是有史以來第一遭。

縣大隊的也很奇怪,羊頭崖鄉的一個偷牛案子,居然把省城重案隊的同行驚動了,他嚴重懷疑可能是嫌疑人還有其他案子。兩人等著的時候,都默默坐著,一聲未吭。

等待的時間不長,不一會兒法警提著戴銬子的嫌疑人進了審訊室,草草一問,驗明正身,姓名牛見山,年齡四十九歲。縣大隊的問完,等著方可軍開口了。

「牛見山,辨認幾個人……提醒你一句啊,不要讓我再跑第二趟。」方可軍起身了,掏著手機,那是前方發回來的嫌疑人照片。牛見山是在看守所過的年,不過相比羊頭崖那個恐怖的地方,這里不啻於天堂了。牛見山連連點頭,早被大獄熬得沒點骨頭了。

第一張,丁一飛的照片。大屏幕顯示得很清楚。牛見山搖搖頭,不認識。第二張,楊早勝的照片,繼續搖頭;第三張,陳拉明,繼續搖頭;第四張,仍然搖頭……

第五張,放出秦海軍、於向陽的照片時,牛見山繼續很肯定地搖頭。

這就不對了,似乎兩撥偷牛的,根本沒有什么交集。方可軍蹙著眉問著:「你確定?如果指認出其他嫌疑人來,對你可能是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再看一遍,仍然是搖頭、搖頭……突然間,牛見山的眼皮跳了跳,方可軍的手勢隨即停下了——第三張照片。不過那個照片上是個無足輕重的嫌疑人,陳拉明。這個嫌疑人是從屠宰場的送牲畜車上捕捉到的。

「認識他?」

「好像認識。」

「什么叫好像,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

「認識。」

「他是干什么的?」

「收牛的唄,我們搞到貨,一般都是老七通知我們送到哪兒,然後有人來接,去年……就是,就是他收的貨。」

哦,盜竊和銷贓是分立的,方可軍停頓了下,又問著:「既然打過交道,怎么用『好像』這個詞。」

「都是半夜送貨,有些看不清楚唄,這個人是個酒糟鼻子,好認。」牛見山道。

「那老七呢?」方可軍又問著,「你先前的交代里,老七是你的領路人,這些照片里有沒有老七?」

「這個……我真不認識老七。」牛見山為難道。

「牛見山,需要我向你重復一遍嗎?別讓我再跑一趟,你想隱瞞什么,都這份上了,有必要嗎?」方可軍苦口婆心地說著,縣局的刑警也恫嚇了一句,牛見山吃不住勁了,使勁解釋著:「我真不認識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