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多面余所長(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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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震驚了,電話里聽到了林宇婧幽怨地說要出任務了,而此時距上一次回來,剛過了兩周。不過任務就是任務,僅僅是告知一下,而不是和他商量。不一會兒余罪不大情願地扣了電話時,那幽怨的味道充斥著胸腔,猝來的郁悶甚至把做成一單生意的好心情也給沖淡了。

余罪發動車,上了高速,駛往老家泰陽的方向,沿路沒有眼前的風景,卻都是林宇婧身著警裝、不苟言笑的警司模樣。

「他媽的,老子將來好像有往家庭煮夫發展的傾向……」

駕車的余罪,眼睛余光掃到車後大大小小的箱子時,如此幽怨地自言自語了句。

「什么,張猛走了?又停職啦?打誰了?……哦,不是啊,老丈人給他換工作了啊……嘿,可以呀,當不了土豪,當土豪女婿也不錯嘛。」

余罪拿著電話在車里嚷著,替兄弟高興吧,可話里怎么聽也多少有點兒酸溜溜的。

電話那一頭的董韶軍氣憤了,嘮叨不絕地埋怨著余罪,而且還自責不該把張猛帶到羊頭崖,否則就不會有後來的事了。余罪聽著不樂意了,直吼著:「燒餅,你他媽就是一大燒餅,這么好的事你生個屁氣。就張猛那單細胞牲口,非等他光榮一下、傷殘一下你才高興是不是?你個蠢貨,這事得大賀三天,這么好的事,連我也嫉妒了……喂,喂……」

電話掛了,那頭肯定是老不高興了,還期待著余罪勸勸張猛回心轉意呢,卻不料是這個口吻。余罪無語地看著電話,實在懷疑二隊那個地方出來的都是什么怪物,二冬兄弟那多好的性子,進二隊不到一年也快成悶葫蘆了。

余罪裝起電話,到了老家泰陽市里。他把車泊在賀阿姨家門口,下車開了後廂,搬下幾袋小米、棗子,還有一些核桃。搬東西時,他還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張猛和厲佳媛的初遇,真沒想到,兩人發展得這么快,才幾個月已經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上次在五原,他見張猛正郁悶著,就問怎么回事。原來厲家要張猛入贅,張猛很不樂意,最後還是余罪勸了句:「倒插門就倒插唄!」

勸是勸了,可沒想到倒插得這么快。余罪想著想著,倒把自己想樂了,這么好的事他巴不得發生在自己身上呢。余罪笑著搬著筐子,敲響了賀阿姨家的門,卻是賀阿姨家姑娘開的門。

快中午了,這丫頭揉著睡眼從家里出來,看了余罪一眼,厭惡地一瞥,直到余罪把東西都放在家門口,她都沒搭理。

余罪估計老爸和賀阿姨的婚事,心結就在這個拖油瓶上。他又一次打量這位剛剛高考完的丫丫,披散著頭發,染得不黃不綠,踢著拖鞋,穿著寬松的睡衣,看人老是撇著眼睛。上次回家,余罪客氣地問她考了多少,結果被斜了好幾眼,後來才知道這丫頭居然考得比他當年還差,三本分數線都達不到。

算了,不招惹了。

余罪默默地起身,深深地為老爸的情事擔憂上了。攤上這么個好吃懶做又考得一塌糊塗、連補習班也不想進的丫頭,他知道賀阿姨的難處了。

「喂,小警察。」丫丫突然開口了,極度不客氣的口吻。

余罪回頭,作出聆聽的樣子,恭身問了句:「在,您有什么指示?」

「德性。」丫丫一指一瞥,狀如余罪抓過的小痞子,斜倚著門對著余罪不客氣地說道,「告訴你爸,別老來騷擾我媽,他不嫌丟人,我還嫌敗興呢。」

余罪愣了,難堪地站在當地,第一次體會到不是自己泡妞,卻被妞說得這么難堪的感覺。

「你讓他死了這條心,有我在,我媽才不會嫁給他呢。他可也好意思,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德性。」丫丫翻著丹鳳眼,又連瞥余罪幾眼,越看這貨越覺得矬。

「啊呸!」余罪火氣被激出來了,呸了口,豎著兩根指頭一指,義正辭嚴地對罵著:「你德性可好了?考他媽二百來分,哪都不要你,你不找個地縫鑽進去,還好意思站這兒和別人說話?怪不得早上沒洗臉,是沒臉皮了,沒法洗是不是?」

「你……你……」丫丫一下子氣急敗壞了。

她指著余罪還沒說出來,余罪的嘴如爆豆般早罵絕了:「我怎么了,我工作是自己拼命掙的,我光榮;我爸怎么了,我爸自食其力,我爸也光榮。你媽到我家那更光榮……要沒你這個拖油瓶,我們早成一家了,看什么看……你還知道丟人敗興?考你這么多分,穿成你這個樣,才叫丟人敗興呢。」

「你……你無恥……你等著……」丫丫氣急了,跳腳罵著,要撲時,又緊張地拉著寬敞的衣服,生怕被余罪窺到一般。

「你不無恥誰無恥?你媽辛辛苦苦養你這么多年,你考這么多哪叫報答,簡直是他媽報復!你媽一個人拉扯你這么大,你光顧著你舒服是不是?她什么感受你想過沒有?你多大了還指揮我爸干啥,你知道你和你媽差距在哪兒嗎?她能嫁出去,你都嫁不出去……切!小丫頭片子。」余罪幾句話針針見血、刀刀到肉,氣得小姑娘差點昏厥,他得意地拍門上車,只聽後車窗「嘭」地響了一聲,回頭時,看到丫丫正拿著第二只拖鞋准備扔他。

他一踩油門,惡作劇似的「轟」的一聲噴了股黑煙,把丫丫氣得大喊著什么。余罪掛擋起步時,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賀阿姨回來了。他一緊張,打著方向就跑,倒視鏡里,只看到了氣得直朝賀阿姨發火撒脾氣的丫丫。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雖然還沒成一家,可余罪已經感覺到了,老爸將來這本經不是一般的難念。

車駛到了南街口香果園,已經中午了。搬著東西進去的時候,余罪聞著滿屋子水果的香味,只見老爸正坐在椅子上,就著用了十幾年的鋁飯盒,在狼吞虎咽吃著。看兒子回來了,余滿塘興奮地問著:「去給你賀阿姨送了?」

「啊,送了。」余罪道,像做了錯事一樣,偷偷瞥了老爸一眼。

「我說余兒,爸問你個事。」余滿塘邊吃邊道,看著兒子,咋看都不足,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著,「你沒事吧?」

「沒事,好好的。」余罪有點心虛地道,問著老爸,「怎么了爸?」

「爸不擔心嗎,你說你當所長吧,又販化肥,又換大米,這算不算以權謀私啊?」余滿塘緊張道,估計是怕兒子因為這些小事丟了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官半職。

「這算什么以權謀私,我只是幫鄉里一把,用的又不是我的名……」余罪道。

爺倆說著話,余罪邊搬著東西。余滿塘快吃完時,電話響了,他看了眼,奇怪地自言自語了句:「喲,怎么丫丫給我打電話?稀罕了啊。」

余罪一聽,省得要壞事了,放下東西,慢慢地往外走。剛到門口,老爸的臉色突變,直斥著:「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