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一樁十八年前的懸案(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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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知道,我喜歡瓜子臉型,性格開朗的……不過所長,我覺得您那夠嗆啊。」李逸風擔心道。

「什么意思?」余罪問。

「這還不明白?安安多漂亮啊,家世又好,性格又好……你們倆也就因為是同學能湊一塊兒,不過發展下去我覺得困難。」李逸風分析道。

「為什么會困難呢?」余罪問。

「您看您,長得不咋的,人品也不咋的,錢吧,只夠人家零花,房吧,只有間公房……關鍵是就您這樣的,還腳踩兩只船,我看呀,你倆遲早得黃。」李逸風相當睿智地判斷道。

余罪仰頭笑了笑,不置可否,這評價只當是表揚了,賤笑了幾聲,轉著話題道:「有必要在乎那么多身外之事嗎?活得高興就成,活得瀟灑就好,簡單舉個例子啊,看咱們指導員,熬了一輩子,給羊頭崖鄉老百姓辦了一輩子實事,你見他真正高興過嗎?還有我爸,我們爺倆窮怕了,他這十幾年是拼了命的摟錢,我估計存了不少錢了,到現在舍不得給自己買身新衣服穿,嘖,我看著我爸都心疼……相比而言,我覺得老馬現在活明白了,過得瀟灑,他就干自己想干的事,不管誰去請教他,他喜歡的教你兩句,不喜歡了,不管他哪級領導來了,我就一個字:不!」

「那倒是,不過所長這沒有可比性呀,馬老已經是無欲無求的年紀了,所以他一味追求精神享受……你不行呀,排查個嫌疑人還得瞅空看看安安去。」李逸風道。

話雖不中聽,可實打實能證明余罪離馬秋林的層次還有好遠。這回余罪不淡定了,白了屬下一眼,本色依舊地齜牙訓著屬下:「你懂個屁,勾搭美女本身就是一種智商挑戰以及精神享受。」

啊?李逸風被震驚了,凜然受教,馬上虛心請教。余罪嚴肅過了,又莞爾一笑補充道:「也沒什么,嘿嘿,其實情聖和淫棍一樣,本質上是沒區別的。」

「靠!」李逸風豎著中指,被戲耍了。

一路回歸古寨縣,直駛縣刑警大隊,李呆和李拴羊聞訊也已經回來了。下車碰了個照面,李逸風把省城帶來的兩條煙拆了,兩鄉警沒出息地抽上了,樂滋滋往懷里揣,走向縣大隊給留的一間空辦公室里。

剛上樓,袁亮追著來了,大致一問情況,稍有失落之意。

余罪卻是心系這里的進展,問著李呆。李呆掏出紙數著:「武小磊他媽,一共姊妹四個,還有一男的,五人;他爸有兄弟姊妹三個,表姐妹兄弟有,我看看……六個。堂姐妹兄弟,嗯,四個……加上姨夫、姑夫、舅媽、嬸嬸一類,一共三十四個人……」

「啊?這么多?」李逸風嚇了一跳,光直系親屬里這么多,這得查到猴年馬月?

「這家在縣城說起來也是名門。」袁亮道,進屋摁開了飲水機,看著余罪道,「武向前在縣農機局當過局長,他有個妹妹武雪梅,在山大是教授,弟弟武清雖然去世,可生前也是個縣團級干部;他妻子李惠蘭這幾個兄弟姊妹,就一個弟弟現在在省城市環保局當過副局長,已經退休……她是老大,幾個妹妹嫁得都不錯,而且還都在世……」

這不是什么好消息,對於余罪不啻於雪上加霜。本來就難,現在看來,要難上加難了,他看著武家長長一列的社會關系,下意識地皺皺眉頭。

袁亮也看出來了,這是標准的刑偵思維,嫌疑人在犯案後、出逃前要找的,肯定是關系最近的人,警察想抓到他,自然要從他親近的人里面找到蛛絲馬跡。可他更清楚,潛逃十八年的嫌疑人留下的蛛絲馬跡,不是那么容易被發現的。

「拴羊,你呢?拍到什么沒有?」余罪道。

「拍了好多。」李拴羊掏著數碼相機遞給余罪,語速很快地敘述著幾點出門,幾點回家,幾點吃午飯等一堆流水賬目。聽得余罪打斷了,他為難地看了看袁隊長,頹然道:「哎……看來得從頭開始了啊,這么多人,可咋辦呢?」

所長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李逸風和兩個鄉警自然是跟著所長發呆。袁亮一攤手,表示愛莫能助。當然,如果有線索,讓他幫忙是沒問題,可沒線索的情況下,他也無能為力。余罪嘆著氣道:「袁隊,那您忙您的吧,別管我們了,真不行的話,我們就悄悄自個兒回鄉下了,不麻煩您了。」

李逸風剛要反對,不料看到了余罪在擠眼,他按捺住好奇,送走了袁隊長,回頭時,余罪示意關上門。一關好,余罪一直身子,神秘道:「呆頭,劉繼祖那兒,你摸清地方了沒有?」

「那有啥摸的,火鍋店就開在杏園路上,體貌特征太好認了,長得跟頭豬一樣。」李呆道。

余罪笑了笑。李逸風問上了:「對了,劉繼祖就在縣城,為什么不先查他,反而去省城查那兩位?」余罪一撇嘴道:「先去省城,放松放松唄。」

「你放松了,我老緊張了,連妞都沒泡好。」李逸風氣得直豎中指,不過看余罪的表情,馬上省得不對了,奇怪地問著,「所長你這表情,咦?難道這個跟劉繼祖有關?」

「他有個小疑點,不知道算不算。注意,僅限於你們知道啊。」

余罪道,這一說倒把幾人的好奇心勾起來了。四個腦袋一湊,余罪掏著煙盒,抽出幾根煙代表幾個人,模擬著當時的現場——先是劉繼祖喝得暈三倒四去拐角撒尿,然後是撒到了陳建霆的女友腳上,再然後挨打了,張素文和孟慶超沖上去幫忙了,結果也被揍了。陳建霆惡名在外,兩人不怎么敢回手,連武小磊也被扇了幾個耳光。氣急之下,他在陳建霆轉身走的時候持刀追上來。

關鍵就在這個,余罪用幾根煙表示嫌疑人的方向定位後,開問了:「正常人看到殺人,第一反應是什么?」

「嚇壞了。」

「尖叫。」

「嚇跑了。」

三位鄉警想當然地說道。

「那殺人的呢?」余罪又問。

「嚇傻了。」李逸風道,殺人的武小磊當時不滿十八。

「好,嚇傻了……既然嚇傻了,怎么可能跑了?那時候警務雖然滯後,可當時交通同樣滯後,跑什么地方了?第一個落腳點在什么地方?縣刑警隊案發後四十分鍾就封鎖了交通要道,當天就上報出了通緝令,在那種情況下,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小孩,怎么溜的?」余罪問。

「這誰知道?」李逸風道,難住了。

「好,這個問題放下。」余罪話鋒一轉,繼續模擬著道,「比如呆頭和拴羊是其他兩個小伙伴,你們倆在這位置;比如李逸風是最初挨打的劉繼祖,離陳建霆被殺的位置最近……當時的情況下,比如我是嫌疑人武小磊,我持刀殺人,離我最近的,看得最清的……是你!逸風,你會有什么反應?在殺人後的一剎那,第一時間肯定嚇傻了。快說,你什么反應?就咱們的關系。」

「拉著你快跑。」李逸風脫口而出,馬上喜上眉梢,直道,「離武小磊最近的劉繼祖,很可能警示了他,很可能案發後和他在一起,甚至協助他逃跑。」

「可你看看他的詢問筆錄。他是案發八個小時後才被傳到刑警隊的,在此之前當時的刑警隊已經查到他家,他不在家……據他所說,他嚇壞了,躲在橋墩下待了幾個小時不敢回家……這個交代實在勉強,無法證實。」余罪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