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出師未捷先惹禍(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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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得唉聲嘆氣,不時看著身後那座豪華而光鮮的建築。財富堆積起來的地方,給予普通人的,只能是一種壓迫性的感覺,不管你做什么,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從九點多一直等到快中午,才有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從大廳里出來了。店員向他們倆招招手,兩人走到近前,店員為男子一指:「就他們倆。」

「哦,見過你。」律師指著余罪道。

「哦,監控上也見過你。」律師又指指鼠標道。

兩人有點糗,律師道:「來吧,會客室說話吧,首先轉達的是,栗女士對你們主動協商的態度表示歡迎……二位怎么稱呼,哪位是余罪?」

「我。」余罪道。

「另一位就是嚴先生了,在監控上看,那一桶漆是你扔的……主要責任在你。」律師道,鼠標已經有氣無力了,點點頭道:「啊,這個不用強調,我這體型別人也扮不了。」

「余先生,你也是有責任的……你在抓人的時候,毀壞了兩條車窗格柵……詳細的細節我就不多講了,兩位有這個主動協商的態度,那就很好。」律師進了會客室,坐下了。余罪和鼠標拉著椅子,一右一左坐在桌前。

余罪開口了,直道:「張律師,是這樣一個情況,我們在追一起搶劫案子,這兒的車間工人侯波有重大嫌疑,抓捕中出了點兒小紕漏……我不是推卸責任,我是講啊,畢竟是公事,能不能手下留情點兒,您應該知道我們的收入水平。」

「是啊,那一輛車我們兩輩子也買不起啊……少賠點兒,在我們承受范圍內。」鼠標道。

「這個啊……可能不是賠車損的問題了。」律師道,一聽這話,鼠標和余罪嚇得一激靈。律師慢條斯理地掏著包,排著幾張照片,那是昨天被糟蹋的幾輛車——某輛窗凹了,可以修復;某輛濺了不少漆,可以修復;到車頂凹陷的那輛車時,他手指重重一點道:「這個理論上可以修復,但是以廠家的嚴謹作風,要求我們把車發回去,更換整個車頂,而且這種金屬漆,國內也做不了……所以呢……」

「修修就成了吧,至於這樣么?」鼠標愕然了,一聽律師話里有話,知道要狠宰了。

「這是輛新車,難道您購車的時候,能接受這樣一輛沒有啟封就上修理台的?」律師反問道。

「那您是什么意思?」余罪問。

「來之前我和我的委托人栗女士通過話,不瞞兩位講,我正在准備起訴材料,出於息事寧人的考慮吧,我們也給出了一個解決方式。」律師慢條斯理道。

「直接說。」余罪道。

「原價買走這輛車……其他的損失就不大了,我們可以自己承受。」律師道。

余罪和鼠標紋絲不動地坐著,鼠標道:「你不會不知道我們的收入水平吧?你覺得有可能性嗎?」

「昨天不是定車損嗎?今天怎么就變卦了?」余罪奇怪地問,總覺得律師這雲淡風輕的,似乎不像處理問題的態度。

「當然是考慮銷售的問題了。」律師道,也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似乎勝券在握。

「明顯知道我買不起啊……按揭你也不敢給我呀?」余罪愣了,不知道其中又有什么事了,這不像聰明人的做法,聰明的富人,怎么可能和一個窮鬼較勁?

「當然不可能按揭,必須一次付清款項。」律師道,看兩人愣著,他補充著,「否則,我們只能訴諸法律了。其實很簡單,要么你們拿錢提走車,要么咱們就直接在法庭上見面。」

似乎像一次交鋒,余罪瞪著這素不相識的律師,奇怪地問著:「我沒惹誰呀?至於這樣嗎?就判賠我們給你一百八十萬,我也拿不出來呀?」

「十八萬都沒有。」鼠標恨恨道。

「那二位就要承擔這件事的後果了,不瞞二位講,你們倆公然跑到這兒抓人,什么都沒有出示,這本身就是不合法的……特別是你們倆還對這里的店員拳腳相加,這哪是執法?簡直是違法啊。」律師道,加重了語氣,「很不幸的是,兩位打人的英姿,都被這里的監控錄下來了,我想如果深究的話……不光法院,連檢察院也得找你們吧?」

鼠標愣了,余罪傻眼了,碰上高手了,這可把兩人扣得死死的了,真要查,抓侯波根本是臨時起意,怎么可能合法?

律師卻是不理會兩人,撥弄著手機,放到了余罪和鼠標面前,手機視頻播放著抓人當天的情形,律師笑著道:「這個視頻很快就會作為新聞傳播出去,現在媒體的力量很大,不知道兩位這身警服,還能不能穿下去啊?」

「喲,明白了。」鼠標吸了口氣,反而心平氣和了,「這不是要錢,這是想整死我們。」

「這話就不好聽了,我們都是依法辦事的,不過說到錢嘛,我的委托人還真不在乎。」律師道。

「其實,你的委托人是想一巴掌把我們拍死,拍到下輩子都翻不了身?」余罪笑著問,知道這事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呵呵,就不拍,您也翻不了身啊。」律師可笑道,看著兩人,像看小丑一樣,他笑著補充著,「我勸二位還是趕緊湊錢把車提走吧,趁事情沒搞大,早點了結。」

「就算提走,這事也未必能了結,我提不提是一樣的,這個警察是當不下去了,是不是這個意思?」余罪問。

「我得對我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但是對於不遵紀守法的公務人員,我覺得還是能少一個就少一個。」律師笑吟吟道。

對方連妥協的機會都不給,鼠標卻像是如釋重負一樣,嘿嘿傻樂著:「這下好了,他媽不用賠錢了,老子可以安安心心在街上擺攤了。」

「你說什么?」律師愣了下,本來以為他們會被嚇得失魂落魄的。

「他的意思是,工作都要丟了,還賠你個毛啊。」余罪嚴肅地講了句粗話。

律師臉色一寒,很嚴肅地斥道:「粗俗!」

余罪和鼠標相視一眼,一個看左,一個看右,看看沒有監控,鼠標道:「回去告訴你的委托人,車損我們可以賠償,但玩人我們就不能接受了……想坑死我,你他媽等著!」

「無知!」律師斥道,不屑地瞥了眼。

余罪卻正色勾勾手指道:「張律師,我有一句肺腑之言要告訴你,我們不是針對你,其實是……」

隨著余罪勾手指的動作,律師下意識地起身,以為這位小伙識相。卻不料他站到余罪面前時,余罪和鼠標心有靈犀,齊齊一聲:「呸!」

兩口唾沫吐了律師一臉,律師「啊」的一聲喊上了。

「這才是粗俗。」余罪得意洋洋奸笑著,扭頭就走。

鼠標走到門口,回頭看著擦臉的律師,說道:「想告我們,不能擦,那是證據。」

「你們、你們……你們等著,有你們哭的時候……粗俗,流氓,土匪……」律師氣急敗壞地罵著,不過不敢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