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匪窩遇險(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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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樣的事,藍湛一那么精明、那么狠辣的人物,居然能視若無睹?抑或是,她根本就是藍爺穿過,已經扔掉不屑再顧的破鞋?!

不過又不像啊,余罪偶爾瞥著溫瀾細嚼慢咽、輕言細語的樣子,優雅而嫻靜,那絕對不是個風塵女人能夠養成的氣質。就即便向誰示好,也僅僅是在眼神中的暗示,偏偏那種似是而非的眼波流轉,總能勾起一個男人心里陰暗的欲望。

普天之下最難看穿的,恐怕就是女人了。余罪心里暗道。

「來,再斟上。」溫瀾笑著,又把服務生的活兒搶了。

「喲,不能喝了,一會兒開車。」余罪不好意思道。

「深港才多大啊,閉著眼睛都能開出去。」溫瀾笑道。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余罪端著酒杯,和溫瀾一碰而飲。放了酒杯,回眸間,兩腮緋紅,媚眼含笑,她突然邀著:「小二,一會兒送我回去啊。」

喲,這句話語氣曖昧之極,明顯是故意讓其他兩位聽到的。余罪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到了尹天寶有點妒意的眼神,看到了劉玉明顯得曖昧的表情,又看到了溫瀾那充滿著誘惑的微笑。他一下子怔了,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這個……我……我怎么覺得好緊張。」余罪喃喃道,干脆把心里感覺直接說出來了。一說這話,溫瀾咯咯笑著,劉玉明也笑了,笑著道:「送送溫姐吧,我和天寶有其他事……是不是天寶?」

「哎,對……是,有事。」尹天寶被劉玉明拍了肩膀,有點不自然道,表情顯得有點尷尬,像是稍顯不悅地看了溫瀾一眼。而溫瀾卻渾然不覺,又笑吟吟回頭朝余罪要了支煙,讓他點上,愜意地抽了口,纖指夾著,媚眼如絲地不時瞥著余罪。而余罪卻發現,哪怕就劉玉明那個變態,也有點嫉恨的意思了。

這情形,怎么一個難堪了得。饒是余罪智計百出,也看不出這嬌靨如花中,隱藏的究竟是什么……

情亂愛錯

「瀾姐,您小心點。」

余罪一手扶著車窗,一手扶著醉態可掬的溫瀾。在進車門的一剎那,溫瀾回眸笑吟吟地看著他,順手撫過他的頰部,不過指尖卻挑著余罪脖子上粗大的金鏈笑道:「好帥啊。」

明顯是調侃,余罪知道自己的品位和帥掛不上邊,看著她坐好,輕輕地碰上車門。

回頭時,劉玉明和尹天寶還側立在車邊,那個變態很躊躇,似乎怕別人欺負他姐妹;而尹天寶卻有點猶豫,似乎也不放心余罪的人品。

「走啊,小二。」溫瀾在車里喊著。

「哎,好嘞。」余罪顧不上斟酌那么多了,現在他對溫瀾的興趣,越來越濃了。這個二奶一點也不像二奶,恰恰劉玉明和尹天寶,才像被她拋棄的怨婦。

車倒出來了,嗚聲加速,毫無遲滯地飆上了路,堪堪沿著路牙走,那技術臭得尹天寶直皺眉頭,他隔著一輛車不悅地問著:「劉醫生,這什么意思?」

「這是生意,別多問了。」劉玉明臉上的表情消失了,開門,上車,倒著出來,尹天寶狐疑地跟著,有點心神不寧。眼前老是晃悠著那張嬌容玉顏的臉,晃得他有點心煩意亂。

左拐、右拐、直行,余罪真有點暈,現在明白為什么要禁止酒駕了。這還沒喝醉,怎么看路面都是晃的,人影都是重的,他努力地讓自己清醒著,放慢了車速,不過車開得還是有點扭。

副駕上的溫瀾似乎並沒有介意他這么爛的技術,正忙著撥弄cd盒。她翻出不知道什么時候的一張舊唱片,塞進cd機去,一摁開便是滿車廂輕柔的音樂。

好像是鄉村音樂,輕柔中帶著幾分悠閑愜意,恰如此時她的心情。余罪瞥了眼,她放低了座位,半躺著,眼閉著,嘴唇輕吁著,跟著音樂節奏哼哼,那樣子仿佛海棠春睡,胸前的曲線展露得淋漓盡致,又仿佛是貴妃醉酒,慵懶的醉態仿佛在傳遞著一個讓人血脈僨張的誘惑。

「嘎!」車急剎住了,余罪嚇了一跳,他沒踩啊。

眼睛往前看,才發現到紅綠燈了,差點就追上前車的屁股了,他低頭時才發現,溫瀾的左手已經拉起了手剎。這下子驚得他綺念頓消,敢情人家沒醉,是我暈了。

「過了這個路口,往南走……稍慢點,靠路邊歇歇,你開車是夠爛的啊。」溫瀾輕語道。

「哦,我以前就洗車,沒怎么開過車。」余罪道。

「咯咯……那現在開車的感覺好,還是洗車的感覺好?」溫瀾故意一般,側頭問著。

「好像是洗車的感覺好。」余罪道。

「能告訴我原因嗎?」溫瀾道。

「洗車時候每天累得醒不來,而現在,每天有點睡不著。」余罪道。

這是一個真實感受,而且是余罪慣於撒謊用的伎倆,一切都是真實的,其實只需要在關鍵的地點撒個謊就可以了。對於他迅速「發跡」的經歷,要是能天天睡得著,那才會讓人起疑的。

沒說話,明顯看到了溫瀾欲言又止。於是余罪有點明白了,那些事,這個女人肯定知悉詳情。

車起步了,悠悠地駕著,速度放得更慢了些,余罪不敢大意了,別來個出師未捷先車禍,那就郁悶了。過了紅綠燈,又行了幾公里,在溫瀾的示意下,他靠邊停下了,溫瀾摁下車窗招著手,一家便利店的店員奔上來,接了錢送了幾瓶冰水。她遞給余罪一瓶,灌了口,一股清清涼涼的味道從干燥的喉嚨直進發燒的胸膛,一下子覺得舒服多了。

「不要想那么多,咱們的經歷都差不多,想站到自己願意站的位置,就需要做很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溫瀾幽幽道。余罪側頭,看溫瀾這么嚴肅,仿佛總隊政委給大家上思想政治課一樣,似乎就是疏通你的心結來了,他笑著道:「做都做了,還能怎么樣?」

「是啊,後怕有機會,後悔卻沒機會了。」溫瀾道。看余罪瞥眼,她莞爾一笑問,「你還在後怕?還是非常後悔?」

「都有。」余罪道,「咕咚」一聲灌了口冰水。

「沒什么,他們都干過,而且干了很多……比如劉醫生,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被吊銷執照的黑醫生,就在家里專門給道上受傷的兄弟醫傷……比如天寶,兩年多前,他不但破產,還欠了一屁股高利貸,一眨眼,他們都站到讓人羨慕的位置了。」溫瀾道,眨著長長的睫毛,在向耷拉著嘴唇、口水快流下來的新人余罪傳遞著一個勵志故事。

那叫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得上下而求索,這就是道,黑道也算道啊。

「噝!」余罪很沒品位地吸溜了下唇邊的口水,不相信道,「您是說,寶哥……以前破產了,還欠高利貸了?那玩意兒恐怖,沒被人砍啊?」

「你說呢?要被砍了,還能有今天啊。」溫瀾笑道。

「哦,那是,藍爺一句話的事。」余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