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干一票大的(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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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好好合計合計啊,那福特全順的性能不錯啊,真飆起來,也就我這輛車能追上,但肯定攔不住……他們之所以這樣搞,就是要爭取緩沖時間。現場只要你控制不住,賭具一扔,你敢說人家身上的錢都是賭資?」孫羿道。

法制觀念最強的不是普通人,也不是警察,而是那些經常作奸犯科的人,他們自己干的事自己也最知道輕重。比如飛庄聚賭,哪怕有十幾秒的時間處理掉賭具,那即便被抓也不能認定現場的錢是賭資,不可能不抵賴,更何況還坐在性能優越的全順車上,這樣的車幾乎就是針對治安上那些執勤車輛的,跑起來絕對是完勝。

「得想個法子,讓他們停下來,而且必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現場。」余罪思忖著。

「不好辦,恐怕一接近外圍,他們就會警覺,兩頭都有望風的車啊,要安全系數不高,怎么可能這么多人安心去賭?」孫羿道。

「總有辦法的,想想……反正不急,再想想。」余罪喃喃道。

「你想吧,要么萬無一失,要么按兵不動,千萬別搞成夾生飯啊,現在有錢的主沒一個好惹的,釘不死,回頭他們得把你往死里咬。」孫羿道。

「喲,沒發現你什么時候已經開始成長了啊。」余罪這才省悟道,孫羿比在校時候穩重多了。

「我也發現了,你這么多年了,壓根就沒成長。」孫羿哭喪著臉道,看余罪兩眼邪光四射,怕今天非咬一口了。

很快,車出城了,就在環城路上晃悠著,駛到一處加油站加滿油,又搖搖晃晃上路了。監控車輛跟得很遠,不敢太過靠近……

九點半在路口接上了最後一位。捷達車里那位戴著氈帽的漢子,脫了帽子,摸了把鋥亮的腦袋。腦袋有點斑禿,因為這個缺陷,道上人曾經都叫他劉禿,混跡了十幾年,被打擊了無數次,才由劉禿混到禿哥的水平。

今天天氣稍差了點,有點冷。忙碌了一個多小時,蓮花小區接到的孫總,安居苑接的劉老板,大富豪洗浴中心接的陳工頭。昨天這個工頭贏了不少,今天興致最高。還有從稅務局出來的李科長。這幾個主要金主他估算了下,今天應該有個萬把塊錢的進賬了。

「抽根煙,精神點啊,小馬。」劉禿坐進車里,給司機遞了支煙。司機誠惶誠恐地接著,湊著點上,抽了口道:「好嘞,劉哥,您放心吧,我開車十幾年了,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要沒有,我架得住一天一千雇你啊。」劉禿笑道。

「那是那是,劉哥您是看我可憐,給我面子唄。」司機諂媚著。開黑車久了,什么路上的牛鬼蛇神也能碰到,不過對於司機而言,給錢的就是爺,管你是哪路神仙。

「喲,警察。」司機心里「咯噔」了一下。

劉禿警惕地拿好步話機,細細一瞅交警巡邏的字樣,回頭就是一巴掌:「這是交警。」

「您不是說見警察就叫你嗎?」司機委屈地說。

「後面是玩牌的,交警管這些啊。」劉禿罵著。

「劉哥哪,您不知道啊,我們這開黑車的,一見交警和運管腿就哆嗦啊。」司機哭喪著臉,不好意思道。

「看著點……小心點。」劉禿可不跟他啰唆了,通知著車里,一切安全。

車慢慢地駛過,兩位道路執勤的交警叼著煙,靠在車後,明顯看也沒看他們,估計那心思都是在外地大貨車上呢。

「後面跟上,往汾陽水庫方向走,遛一圈回來,差不多就中午了。」

劉禿在步話機里如此安排道。

五十公里的路程一來回,基本就見輸贏了,有幾位小金主,下午就差不多得換換了。

車稍稍加快速度,在環城路上了高速,保持著勻速前進。一上高速,劉禿開著暖風,懶洋洋地開始睡回籠覺了。

也在這個時候,余罪喊著:「停!」

車「嘎」一聲剎住,直直地停在路面上,嚇了兩位交警一跳。

孫羿回頭看時介紹著:「春運期間,交警各路段都有值勤的,預防交通事故發生。」

「不是不是……你注意了沒有,剛才那幾輛車,根本不擔心交警的車。」余罪靈光一閃。

「你不廢話么?除了沒本的、違章的和外地司機,誰怕交警啊?」孫羿道。

「咱們要是扮成交警怎么樣?那樣就能不動聲色地接近他們了。」余罪臉上壞笑的表情出來了,賊賊地看著孫羿。

「有道理啊。」孫羿被感染了,笑得眼眯到一塊了。

這個共識讓兩人趕緊四處聯系,問誰在交警隊,借兩輛交通巡邏車出來。還真不好借,都用著呢。余罪急了,直接打電話通知隊里,趕緊去找個復印部,噴兩張「交通巡邏」的字樣送來。就那種不干膠的,能馬上貼到車上的……

「跟一千。」

「我跑了。」

「我跟。」

「漲價,兩千。」

「跟……」

「陳工頭,你就是一對子,嚇唬誰呢?」

「不服氣你來啊,我這個底牌沒有一兩萬,你看不到。」

「怕個鳥,跟了。」

煙霧騰騰的車里,賭戰正酣。這兩日陳工頭手氣頗順,不管是牌九還是炸金花,每場都斬獲不菲。牌局到了他和孫總對壘,一位搞汽修的小老板,兩人飆了幾圈了,底牌亮時,「哦」聲四起。陳工頭淫笑著,張著大嘴,伸開了胳膊,把一桌子的錢攬到自己身前。那位輸在同花順上的孫總,咬牙切齒甩著牌:「媽的,差一截,帶a的同花,被強奸了。」

「換牌。」陳總手氣頗是不順,嚷了句。

「要不牌九吧,快中午了,玩幾把吃飯去。」有位附和了。

輸家總認為輸的原因在牌上或者在運氣上,而贏家也總認為自己贏的原因在運氣上。車上除了司機還有一位服務的,他照顧著幾位輸家的情緒,金花換牌九,給桌上換了牌,打開車頂天窗出煙,又給各位每人分了一瓶礦泉水。看著賭戰又酣,他輕輕掩上車里的隔斷門,退出來了。

此時車停在汾河邊上一處人工林里。冬天的視線好,一目了然,除了結冰的河,就是光禿禿的樹,還有個光禿禿的腦袋,那是老大,正站在樹前,拎著褲子,放著水。手下從車里跑下來,小聲說著:「劉哥,陳工頭邪了,今天上午又贏了五六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