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余隊長的獨門秘訣(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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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經營方人員,統一帶回庄子河刑警隊滯留,核實身份。王老千、小么以及受傷的槍手,加上在查抄賭場中遭遇反抗的保衛人員,帶回重案隊。所有賭客分開,一部分到礦區刑警隊,一部分放到庄子河刑警隊。

幾個腦袋湊在一塊商討著,仿佛又回到了警校組織群毆的年代。不一會兒商量確定,一聲令下,各隊開始流水似的往外帶人,運送賭具,唯一的技術人員駱家龍在董韶軍的陪同下,把全場涉案的人員拍了一個全貌。秦副市長那一屋五個人受到了特殊關照,被鼠標叫了一輛商務車,專程載走了。

事實證明這個決策是相當英明的,邵萬戈帶著兩名隨從到晉祠山庄的時候,四輛標著「檢察」字樣的公車幾乎同時到場。四輛車,有十個人的辦案隊伍,下車就直沖天權樓的現場。不過已經晚了,人證、物證已經被轉移殆盡,最後一車賭具要清運走時,當頭的一位檢察官亮著身份,要留下,刑警一怕督察,二怕檢察,被阻攔,扯著嗓子喊:「隊長,有人攔著不讓走。」

「誰呀?敢攔的一塊抓起來。」樓里吼著,接著余罪帶幾人就沖出來了,一看制服,笑了,「喲,自己人啊。」

「這是工作證,我們是省高檢的。我們接到舉報,懷疑你們刑警隊跨區越權執法,而且在執法中有不當行為……所有今天的參案人員,以及現場的證據、證物、嫌疑人,誰也不能動,該案我們要全程跟蹤。」對方的口氣很硬,不過明顯是摸不清情況,實在想不出一身便衣、表現這么二的余罪是什么來路。

「那……那就是刑警隊長,大隊長,我是個小中隊長,剛當了幾天,奉命行事……他說話才算數。」余罪猛地瞧見邵萬戈了,靈機一動指著道。

那檢察廳的幾位來人急了,齊齊奔向邵萬戈。余罪一揮手,凜然道:「快走……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庄子河隊的一聽,爬上車的,鑽進車廂的,「嗚」一聲發動,小工具車冒著黑煙嗚嗚就跑。檢察廳那幾位急了,要攔哪攔得住,那車加著油門早沖出去了。

帶頭的直圍著邵萬戈,亮著身份,咄咄逼人。不過這些人根本不在邵萬戈眼里,他亮著證件,不屑地說:「你們真是辦公室坐傻了啊,出來嚇唬人都找不對地方,剛才放走的那就是主謀……我路過,我的車就在你們前面,犯什么傻?想把我帶走……可以啊,只要你敢。」

這是二隊,市局直屬重案大隊長,省檢察來的人可傻眼了,面面相覷,最終沒敢為難這位隊長。等他們回過頭再去現場,拉著警戒線的現場已經被清理得干干凈凈了。

火了,幕後那位老板真的發火了,辛辛苦苦調來的高層人物,愣是連場子都沒鎮住。

怒了,省檢察這幾位被戲弄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馬以職務犯罪的罪名把肇事者關起來。幾個人分開撥著電話,問情況。

直接的後果是特事特辦、急事急辦,凌晨三時的時候,檢察人員終於捋清了這是一撥刑警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擅自出的警……大家都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可偏偏人家抓了個正著,賭場就沒法說了,還查到因為抓賭,刑警隊長居然開槍打傷了兩人。

於是這件事成為檢察人員能咬住的最好口實。當夜幾輛車疾馳庄子河刑警隊,很客氣地請走了在辦公室蒙頭大睡的余罪。據說原因只是一個很含糊的字眼:協助調查。

不過隨後又有檢察人員進駐庄子河刑警隊,要求封存現場查到的證據。檢察上的同志也很會辦事,進來就問滯留室關著的幾位,一位喝酒鬧事的,兩位偷三輪車輪胎的,在庄子河頂多有這種嫌疑人。三個人在檢察人員和顏悅色的誘導下,齊齊指證刑警隊打他們了。

偷東西的,不揍他們一頓可能么?

不過直接的後果是,針對賭客的筆錄也沒法做了,反而刑警隊的同志們開始接受詢問了……

悔之已遲

「啪」一聲,光線刺眼的伸縮燈亮了,陰影中有人拽著伸縮桿,把燈光照向余罪。

余罪下意識地捂捂眼睛,適應著這兒的環境和光線。饒是他詭計百出,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對方的能量居然能借助檢察,直接插手。一插手嘛,他這個副科級的小隊長就扯淡了,讓檢察挑你毛病收拾你,簡直就是分分鍾的事。

「你就不用自我介紹了,你的情況我們大致都了解。」正對面,一個國字臉、五官很正、說話很硬的男子開口了。

「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你在任職庄子河刑警隊隊長期間,多次對嫌疑人采取了毆打、恐嚇的方式,我們已經得到了大量證據。今天你又在沒有得到任何案件報警的情況下,擅自組織警力襲擊晉祠山庄,跨區執法……而且事後也沒有及時向上一級的主管部門匯報,同志啊,你就算辦的是好事,抄了賭場,這也是不對的。」左側的一位,年紀稍長,緩緩道。

「還有開槍傷人,如果查實,你這樣完全夠得上職務犯罪。」右側的那位,面色很白,年紀不大。

一人一句,引得余罪左顧右盼,轉眼間自己怎么就變得十惡不赦了?

不過捫心自問,余罪可是心虛,這氣就喘不粗了。他眼光游移著,在想著應對之策。

「說說吧,把你的情況都講講,你任職以來的所有情況。」居中那位,開口了。

「有些說清楚,對你有好處,否則等我們查清楚,你就不好說了啊。」左側的道。

余罪眨巴著眼,看了看右側的那位:「您呢,還有什么指示?」

那位沒准備說話,被余罪一問倒愣了下,然後剜了他一眼:「沒了,你說吧。」

「我說……我……我……我說什么?這沒什么可說的啊,警察抓壞人,誰難道還溫柔過了,我就不相信,你們審問也是循規蹈矩,這簡直是雞蛋里挑骨頭的事嘛。」余罪腦瓜轉悠著,知道這些事所為何來了。

「我們怎么干,輪不到你評價,說你的事,別岔題。」居中的那位道。

「你們在執法過程中,有多處明顯的違規行為,我們有權力全程監督。」左側的那位,很不客氣地說。

燈光很暗,余罪回憶著,這好像是進了哪個區的檢察院辦公樓。這樣的地方,應該沒監控沒啥的,估計這些人,是准備捷足先登。

「哦,我懂了。」余罪道,緩緩地、警惕地看著諸人,然後征詢似的問,「那各位這樣詢問我一個刑警隊長,程序合法嗎?沒開錄制,沒做筆錄,而且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沒告訴我;你們叫什么、什么職務,是不是也不准備告訴我?」

說到點子上了,幾位檢察官很郁悶地互視了兩眼。對於職務內違規的嫌疑人,一般見了檢察官就腿軟,哪還顧得上這些程序的細節,而這位明顯不同,頭腦清醒著呢。

不過,有些事不一定都是按程序走的,居中的那位笑了笑提醒著:「你也是體制內的人,你也經常抓捕犯人,難道抓捕以前,都是到我們檢察院先辦批捕手續?放心吧,天亮之後一定就你的事補全偵辦手續,現在是凌晨,只能將就一下了……」

余罪知道這事無法善後了。你越權,人家越位,總有法子治你。真到天亮補全偵辦手續,三查五審,哪個刑警隊經得起那樣折騰,用不了一天就是渾身毛病。

「余隊長,你是聰明人,這么大的事你一個小刑警隊長,還不是大隊長,副科級的中隊長,你兜得住嗎?就不說你開槍的事,一個越權就能擼了你啊。」左側的那位道。

這是扮紅臉的,一紅一白加一黑,總能忽悠得你暈頭轉向。余罪茫然問:「那……那事都辦了,我能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