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清風納晚涼(1 / 2)

一條白蟒,鱗甲栩栩,宛如生靈,在天地元氣之中夭矯飛舞。

它忽然尖嘯一聲,撞破了天地元氣之海,落與現實。

王崇冥目打坐,本我意識歸為,身外一條白氣繚繞。

雖然再無天地元氣潮汐中,白鱗大蟒的靈動如仙,但卻別有一種輕翔如意。

王崇微微睜開雙眼,也自覺滿意無比。

他雖然學全了十二獸形訣,卻把八九分的功夫,都用在了白蛇吐信掌上。

十二獸形訣每一路拳法,深淺高低都有不同,比如白蛇吐信掌共有一十二層。

王崇多日苦修,進境迅速,剛剛已經突破了第九層,隱約摸到了觀相之境的門檻。

王崇輕叱一聲,散了白蛇勁,把元氣收回丹田氣海,暗暗忖道:「待我把白蛇吐信掌修煉圓滿,必然可以踏破觀相,破妄兩境。我胎元境大成,再去修煉其余十一門拳法,高屋建瓴,一蹴而就,不知能節省多少精力。」

王崇雙掌一擺,兩道白氣吐出,在腰身兜轉一圈,穿窗而出,擊在窗外的一株枯樹上,頓時將樹干生生打折。

王崇心頭滿意至極,收了功夫,起身去看望,已經恢復了神智的王相和楊堯。

他在成都府已經逗留了接近十日,得了他靈丹之助,又有燕北人和尚文禮每日灌注真氣,王相和楊堯都度過了生死危機,只是兩個少年遭逢如此大難,都沉默寡言,暮氣沉沉。

王崇前幾日,都忙於修行,故而也未曾開解。

幾個小乞兒,如今也都收拾齊整,把這間舊宅又復清掃干凈。王相和楊堯所有的傷口,都尋了大夫重新開了傷葯,裹敷的無微不至,兩人躺在床上,都不言不語,只是臉上還有些激憤。

王崇走了進來,王相和楊堯終究還是敬畏他,一起低聲叫了:「公子!」

王崇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就是失了雙腿和一支左臂,能算得什么江湖上身子殘疾,卻武功強橫的奇人異士,哪里就少了何況……雖然我沒得本事,但日後求我師父,也未必就不能煉得靈葯,讓你們重新生長肢體。」

燕北人和尚文禮,亦一起勸說道:「公子已經拜師當世有名的劍仙,指日便可修成出入青冥,飛騰萬里的手段。你們雖然小有挫折,但放著唐公子在此,還能讓你們如此沉淪不成快些振作起來,莫要如此頹廢,少年人怎能如此消沉。」

王相咬了咬牙,忽然叫道:「公子,我們還能報仇嗎」

王崇笑了一聲,叫道:「怎么不能」

「秦旭不過就是一個天罡境的角色,你們若是努力,二十年內,也不是沒有希望追上他。」

楊堯身子微微一動,猛然就滾落在地,放聲大哭,叫道:「若是公子肯傳我們煉罡之法,我和王相一定要報此大仇!我們被打的殘廢了,倒也罷了,只怨我們學藝不精,那些兄弟又何其無辜為何他們就不能放過……」

王相也掙扎要起來,王崇隨手一按,一道凌空勁,把他按在床上,喝道:「莫要亂動,我給你們療傷,用的丹葯可珍貴,再弄裂了傷口,我也沒地方再討要去。」

他伸手一抓,把楊堯也憑空提起,對燕北人說道:「煩請燕先生,把這小子的傷口重新包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