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焦不離孟(1 / 2)

余罪 常書欣 2549 字 202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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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許平秋很忙,忙著在給市局的人力資源部打電話協調,這些狗拿耗子多管的閑事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全市刑警有一半他能叫上名來,單職工找個活干了、困難家庭送溫暖了、外地分居戶口問題了,很多人不是直接找他,就是通過隊長,隊長也是找他,也許是真的老了,他總是覺得這些家務瑣事,比偵破一個兩個大案還急,每次都是傾力相助。這也是他在刑警中人緣頗好、威望頗高的原因,別說各隊的隊長,瞧這些新人都不拿他當外人。

沒費shime勁,系統內調動,無非是換個崗位而已,但他干得就不那么順氣了,治安上在他眼里頂多算半個專業警察,很不入眼,這還是第一次把核心刑警隊的冗員往治安上扔。不過這些他都不准備明說,也不用明說,真明說,一定會打擊後面那兩位的。

「德標啊。」許平秋准備語重心長來幾句了。

「哎,叔,您說。」鼠標一伸脖子,聆聽教誨上來了。

「我覺得你應該向豆曉波學學,今年禁毒局的指標爭得多難,結果意外的是豆曉波居然被選拔走了。」許平秋找了正面典型。

鼠標不在乎了,不屑道:「那個,咱不稀罕,他們來請余兒來了,人都不去。」

教誨一出口就夭折了,許平秋一下沒詞了。李二冬倒是好奇,追問著:「是不是啊,吹牛吧?禁毒局能請他?局里又沒設犯賤處,請他干shime?」

「警務秘密,不要亂打聽。」鼠標道。

「那豆曉波怎么進去的?」李二冬不解了。

「這個呀,邪了門了,豆包這個草包啊,能吃,鼻子特別靈,考核分辨幾種毒品,嗨,他跟天生的一樣,直接就會……還有,他養過狗,這居然也是一個優勢,直接就禁毒局下屬單位養警緝毒犬去了。」鼠標道著,極力證明,豆包是摸狗屁股中獎了,純屬狗屎運。

「那余兒為shime不去呢?」李二冬長舌問著。

「哎呀,一會兒你自己問他不就是了。我也不清楚。」鼠標摸了李二冬一把,不說了。可把李二冬憋住了,問其他人,他又不敢,干脆兩人在車後眯瞪上了。許平秋聽著兩人的對話,頓覺嘴里泛苦,干脆也不吭聲了。

這一趟路走得好遠,走了一個小時都沒到,等快到地方時,鼠標看看四周環境,是原五原的重工機械廠的一個分廠駐地,距離市區要有三十多公里,因為有一個衛星監測中心的緣故,幾乎全部是保密單位,省廳的後勤裝備處放在這里,倒也是實至名歸,槍械、警械、警用裝備一類物資生產的存儲都放這里,安全系數要高多了。

許平秋下車,囑咐著司機看著那兩人,別亂跑,這地方,就省廳處長的車也不能隨便出入,許平秋在門房等了好久,才見得裝備處一位副處長來接他來了,兩人熟人,握手寒喧,登記進廠,邊走這位高處長說著:「老許,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把他就交給市局人力資源部了啊。」

「關副處,怎么回事?我的人也不能差成這樣吧?至於你連打幾個電話讓我把人帶走嗎?」許平秋道。

「差,要差點也無所謂,這兒的活這么輕松,笨蛋也能干了,你給我的shime人?來了兩個月零十二天,光請假就請了四十天……這頭疼腦熱胃酸拉肚子都是病,請了假就不知道去那兒了,處里找他談話不是一次了啊,談完話病就犯了,許處,我們這兒不需要多高素質的人,需要的是一坐下屁股能不挪窩的人,這樣的,我是不要啊。」關副處道著,好不生氣。兩人曾經是上下屆同學,說話經常口無遮攔。

許平秋老臉掛不住了,以他的初衷,給余罪安放了一個想捅婁子都沒機會的地方,誰可想人家依然是脫穎而出了,把脾氣頗好的高處長逼成這樣,許平秋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伙肯定是憊懶到極點了。可他嘴上依然不認輸,不耐煩地回應著:「你想留,我還不給你呢,你打聽打聽,我派人來你這兒干兩天,是給你面子。」

「趕緊帶走,我的面子您別考慮,虧沒有手續辦過來。」關副處道。

兩人往廠區的深處走著,幾乎是拌嘴了,又過了兩道門,裝配間就在這里,外人不知道的是,這里負責的槍械的裝配,檢修,換新,裝配間放眼望去,一組組陳列架擺著各式警用武器,槍械十幾種,警用械、手銬、錳鋼腳鐐以及甩棍、警棍、電擊器也有十幾種,跟著關副處停下腳步來時,許平秋從窗戶里看到了余罪。正拆著一只微沖,打油,干得很仔細。

「這不挺好的,你還別誣蔑,這孩子干活向來細心。」許平秋不悅地道。

「對,這我承認,我前兩天告訴他,要給他調工作,他就不請假了,每天干得可用勁了。」關副處道,聽得許平秋噎了下,哭笑不得的表情。

「叫他出來。」許平秋直接道。

關副處在緊鎖的門口叫著門應,過了兩道感應,門開時,余罪現身了,他有點奇怪,怎么又是許平秋來接人了。一奇怪,緊張了,對著關副處長道著:「關副處長,要不,工作暫且不調了,怎么驚動許處長了?」

關副處長可不知道這個以實習警員進廠的人和許平秋有shime瓜葛,他看著許平秋,許平秋笑著道:「別緊張,沒有任務,有任務吧你畏難;給你找個清閑工作吧,你又坐不住,對吧。走吧。」

交接了工作,僅在宿舍里提了個裝衣服的小袋子,進了兩道檢查,等了足有十幾分鍾才由內衛陪同著出門,這個地方余罪呆了兩個多月,現在他知道shime叫折磨,真正的折磨不是拳打腳踢,而是一天八小時關在密不透風的裝配間里,不許抽煙,不許喝酒、不許說閑話,而且還不准隨便向外打電話,最最折磨的是,整個場區見不到一個異性,他深深懷疑,偶而落在電線上的麻雀也公的。

這誰可受得了,自然是想方設法請假回家,要不進市區玩了,他知道自己是被趕出來的,所以最後也沒對裝備處的領導說句shime感激的話,直接出了門。等許平秋告辭出來,他還愣愣地站著,數月未見,老頭像春風得意了,笑容可掬地看著他。

這個表情似乎值得懷疑,余罪打量著,許平秋笑著問:「怎么了?不認識我了?」

「我個小屁警工作,還需要您親自跑一趟嗎?」余罪狐疑道。

「哦,順便……不光你一個。車上還有兩個。」許平秋道。

余罪一回頭,看到了那張大餅臉和尖嘴猴腮,他笑著問:「他們倆也被二隊攆了?」

「為shime用『也』這個字眼?難道你在這里的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被『攆』?」許平秋笑著問。

「還真是,一輩子在這地方呀,我寧願回看守所去,憋死人了,我嚴重懷疑,從那兒找了這么機器人?」余罪咧著嘴道,那是極度恐懼的表情。

你之毒葯,我之甘飴,這地方普通警械的生氣和裝配畢竟解決不少警察家屬的就業問題,許平秋的本意是想讓余罪接槍械一類的,好好沉下心來磨練磨練,可不想自己過於樂觀了。他轉著話題問著:「我以為男孩子都會喜歡舞槍弄棒,所以就讓你來這兒,保密級別又高,也能接觸到槍械,怎么樣?對槍械有shime感覺?」